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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我并不觉得成绩差丢人,主动找他解题才丢人

    和左嘉佑同桌后,本以为他会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干扰我的思绪,影响我做题,结果,我们就跟互不相识的陌生人一样,除了下课让座,没有任何的交流。

    或许这样的生活刚刚好,不会再有人闯进我的世界,问我可不可以借作业抄一抄,更没有人会在我专心写试卷的时候戳我,问我要铅笔和橡皮。

    但这样的生活又是枯燥的,我有同桌,又好像没有。

    他以前什么样我还没有忘记,他在别人那里嬉皮笑脸的样子依旧存在,只不过这些,在我面前不复存在。

    落差感太大,是会让人失望的,无论是好是坏。

    这样的状态维持了一周左右,我们迎来了学年初的第一次小型模考。

    据说是关系到下学期的尖子班选拔,而我,势必要拿下它。

    小学二年级,表妹江需吟住在我家,睡觉前爸爸对她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要是能有姐姐学习成绩一半好,我也能给你妈妈一个交代”。

    每次放学,我都要在教室外面等她很久,她总是因为各种原因被老师留堂,乘法口诀背不出、练习题没写、跟同学打架等等,身边有这么一个“坏同学”帮我托底,很自然的,我成了爸妈眼中别人家的孩子。

    小学三年级,我们开始学英语,从小被妈妈逼着背26个英文字母的我早就熟知各种单词语法,刚开学就担任了英语课代表,后来更是成为了各个班的英语带读选手。

    从那之后,名声燥起,直到初中、高中,依旧有同学认可我的口语能力,他们觉得,我是天才型选手,因为我可以在没有任何教学的情况下流利地说出一段英文。

    小学五年级,数学老师喜欢拖堂,下课前五分钟他会在黑板上出一道大题,先解出的同学下课,我永远是冲在第一位的优秀选手。

    那时候中午放学回家,校门口的保安总是说,“下次题目写慢点,你总是第一个出校门,别的同学看见了心里会不平衡的。

    我可不管这些,毕竟靠实力赢来的东西是值得炫耀的。

    六年级,班上要挑选尖子生去参加知识竞赛,我们学校代表参赛的一共有五位同学,只有我抱了个二等奖回来,荣誉勋章被贴在校园板报里整整一年。

    上初中,我进年级榜单,参加各种比赛,老师们总会在课堂上似有似无地提到我的名字,而我也总能在其他班同学的口中听到我的大名,于是愈发骄傲,愈发不可一世。

    这样的优越感一直陪伴着我,直到遇见左嘉佑。

    那次模考,我生病发烧,跌出了前三名。

    我原觉得这是一场意外,生病是不可控因素,谁都有可能发生这样的情况,我跟自己说,“别太伤心,这次考试在尖子班选拔里份值不过占了30%,还有70%,后面好好努力,会有机会的。”

    可是骨子里的倔强不允许我这么轻易的原谅自己。

    我看着连错四道选择题的数学试卷,盯着那几个大红色叉叉,双手不受控制地捏紧卷子,暗暗想道,为什么。

    那次,左嘉佑的数学拿了班上第一,就错了最后一道大题的最后一问。

    当时班上还没有人在意他的成绩,一个中等偏上的同学偶尔冲进班级前十,大家会觉得是运气傍身,加上那时候刚开学没多久,彼此也不是很熟悉,对进步大的同学关注并不深,大家的关注点也只会停留在前几名的同学身上,比如我。

    班主任说,“这次退步的几位同学要反思一下,看看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我一次次跟自己说,是因为生病才没考好的,可现实一次次地朝我泼冷水,又不是没来参加考试,何况开考当天也没有发烧,考差了就是考差了,哪有这么多理由。

    不受人关注的左嘉佑和被老师看好的我开始有了交集。

    早自习的时候,班主任把我叫出去,跟我说,“我看你同桌数学成绩挺好的,你可以向他学习,两个人互相帮助,成绩会进步得更快。”

    我也想,可我不敢。

    在此之前,我从来都没有把左嘉佑的成绩放在心上,我心里的他,一直都停留在刚开学的时候,那个欺负我的小坏蛋。

    这次成绩后,我开始思考,也许是出于女生的第六感,我觉得左嘉佑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爱玩,我甚至害怕有一天他会追上我的步伐远超过我。

    想法一旦产生,就愈加害怕,等来等去,想法变成执念,就更加不敢靠近。

    其实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把班主任的话放在心上,我觉得成绩差并不丢人,相反,我觉得主动找左嘉佑解题是件很丢人的事情,我不想让他知道我这么没用,连个简单计算都不会。

    我更加不想和他有任何的交集,尤其是同桌这么久后连正常沟通都没有的我们。

    班主任也找过左嘉佑,也是在一次早自习上。

    他们说了什么我不太清楚,我只记得,那次谈话后我们的关系有所缓解,碰到不会的作业他会主动找到我让我帮忙解答,看到我转在一道数学题里出不来的时候他也会提笔教我怎么做。

    这个男孩,好像没有那么讨厌了。

    不过模考事件还是给我们的未来带去了很多麻烦,初三结束的很多年里,左嘉佑都觉得我是个很优秀的人,在我遇到困难无法解决的时候,他对我的态度永远都是你可以的。

    在他看来,我只是偶尔有些懒惰不爱学习,骨子里仍旧是个聪明的学生,所以不管我做什么,他都是不带任何意见和想法的鼓励,这也间接导致了我后来对他的反感。

    我觉得他是在敷衍我,可回过头又细想,我们充其量只能算是朋友,没有身份,我又凭什么要求他。

    有次上数学课,老师让我们说出切割三角形的几个办法,就在大家把可能性都说完,但还是没有找到最佳切割办法的时候,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点子,冲上讲台就是一顿输出,数学老师说,“这就是最佳选择。”

    后来回到座位,左嘉佑夸我很聪明。

    于是更加高傲。

    左嘉佑说,“不显山不露水的林希糖同学,在此次数学课上大放异彩,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我嘲笑他语文成绩不行,连基本的用词都不会,他却说,“用尽我毕生才华想出来的词,能不能夸一下我。”

    嘴角撇起,彷佛刚刚上台发言的那个人是他。

    这样的事情在左嘉佑成绩还不算稳定的时候发生了很多次,经常是我比他们更快想到问题的解决办法,我被大家热烈的欢呼声包裹着,有些失去自我,变得张狂。

    可惜那个时候的我并不知道,在喜欢的人面前,聪明是大忌,尤其在好胜心强的左嘉佑面前,没能说出来的每一句羡慕都算数,这个道理我过了很多年才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