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默契
车子缓缓在陈知墨的小区门口停了下来，陈知墨正打算开门下车的时候秦以南却突然将车门落了锁，发出啪嗒一声。
“做什么？”
“这里是你家？”说着透过玻璃看向不远处的小区大门。
“是啊，怎么了？”
“你住第一栋？”
“不是啊，我就很里面。第一栋有些吵。”
“你不是怕黑？”
“是啊。”
“那我送你进去。”
“不用啊，你送我到门口就好了，就几步路。”
“你不想我送你进去？”
“你会不会想太多？”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送？”你以前的男朋友会送你进去吗？可是他没想问。
“你是明星哎，你明星的自觉呢？”
“这么晚了哪里有人。”有时候人固执起来就像个小孩子。
“万一被拍到呢？”
“拍到你也是我女朋友。”这孩子气的话却莫名的让她觉得温暖，其实女生有时候就是很好哄，你无心的一句话也许都能让她记好久。
“你确定你的经纪人不会打死你？”
“.…..”
“好啦，我都没在意，你在在意什么？”
“我……”话还没说完，陈知墨忽然凑上前，吧唧一下亲在了他的脸上，秦以南一愣，有些回不过神来。
“把门开开。”
“哦，好。”直到陈知墨下了车，砰的一声关上门秦以南才回过神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车外正在向自己挥手的陈知墨有些不可置信。他不能说身经百战，毕竟也谈过，戏也演过不少，没亲吻戏说出去谁信？他也不是没吻过她，可是她第一次主动，他的确是失神了。
后来很多年后他才知道，你之所以会觉得特别，无非是你的内心觉得那个人独一无二，与众不同，而你并不自知。
陈知墨一路走进小区，原本的笑意，却在看到眼前拦着自己的人的时候垮了下来。
“这么晚？”
“你怎么在这里？”
“你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
“你自己都知道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在要这里？”
“我为什么在这里你不知道吗？你到底和谁在一起，我问过俊阳他们，说你今天有事约了人。”
“那又怎样？”
“你还没回答我，你和谁出去了？”
“和你无关。”
“和我无关？你知不知道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单独出去多不安全？”
“莫景彦，我们已经分手了。”
“你一定要这样么？”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是，我没否认，那我作为朋友关心你一下不为过吧？”
“朋友？那我也不必什么都像一个普通朋友报告吧？”
“我只是担心你。”
“不需要，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说着便绕开了莫景彦，正要离去却突然想到什么，回头说道：
“忘了和你说。”
“什么？”
“我有男朋友了。”莫景彦一愣，喃喃的重复道：
“男朋友？”
“是啊，刚才和他在一起。”
“谁？”说着便一把拽住陈知墨的胳膊，她看了眼自己的手，垂眸道：
“是谁很重要吗？有些话说的再多你也听不进去。”
“你以后真的不要再来找我了，他看见了也不好。”有那么一瞬间，莫景彦觉得烫手，想捉住又觉得无力，他终是松开了她的手，看着她道：
“陈知墨，有时候你比我狠。”
“我知道。”
“你很残忍。”
“我始终觉得拿得起就要放得下。”
“可是我放不下，我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可是你真的喜欢我吗？她很想问，但终归是懒得再在这个问题上做无谓的纠缠，她只得道：
“阿彦，这样纠缠不清并不是你的作风。”
“我的作风？”是啊，他是多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喜欢上陈知墨就变得这么卑微了？明明该要什么有什么的人，是他对她不好吗？除了那个错误，他到底哪点对不起她了？就不值得原谅一次吗？
“陈知墨，你没有心。”陈知墨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似乎饱含了些什么，可惜那时候的莫景彦不懂，后来懂的时候却追悔莫及。转身离去的时候，似乎有一个人在她心底回答：我有的，我有心的。可是她那颗心早就被刺的伤痕累累，而刽子手却完全不知。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好笑，永远都只记得自己好的，不好的都是可以忽略的，这是人的通病，她是如此，她也是如此，而他，亦是。如今她花了好大的力气终于将伤口愈合了，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心再剖出来给人踩？连秦以南她都是花了好大的力气说服的自己，不是吗？
陈知墨回到家后窝在阳台上的吊床上看着夜空，她有些茫然，这一路她到底失去了些什么，他们又失去了什么？想到秦以南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她总有种飞蛾扑火的错觉，可是那一瞬间的悸动实在太诱人，她没有办法拒绝，是以她也并没有拒绝。想着她便拨通了他的电话，似乎在这一刻，她终于拥有了一个可以肆无忌惮打扰的人，理所应当，没有抱歉。电话那头很快被接通，传来的她熟悉的声音。
“喂？”
“喂。”
“到家了？”从陈知墨下车后他并没有立即离开，即便她没有打电话过来他也会打过去的。
“嗯。”那语气似乎有些不同，秦以南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怎么了？”
“没事。你…走了？”
“还没，在你家小区门口。”说着再次看了眼门口。
“怎么还没走？”
“在等你电话。”
“你怎么知道我会打电话？”
“我猜的。”
“那你猜的真准。”
“你还没说怎么了。”
“就是有点累。你明天很忙？”
“嗯。早上9点的通告，11点半结束，1点有杂志拍摄，下午4点有采访。”
“唔，真的很满。会很累吗？”
“习惯了。”
“…….秦先生很辛苦啊。”
“没办法，要养家糊口。”陈知墨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那头又说到：
“家里有位陈小姐要养，得赚钱。”陈知墨后知后觉的红了脸道：
“.…..谁要你养！”
“累了就早点休息。”
“嗯。你也是，赶紧回去吧，很晚了，你明天不是还要早起？”
“嗯。一会就走。”
“注意安全。”
“好。”明明都说完了，却还不想挂电话，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对着电话，过了许久陈知墨忍不住道：
“你怎么不挂电话？”
“我在等你先挂。”
“.…..晚安。”说完啪嗒一声挂断了电话。秦以南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嘴角勾了勾，笑道：
“晚安。”
秦以南正打算发动车子离去，电话再次响起，以为是陈知墨的电话想也没想就按下了接听键。
“怎么了？”那突然的温柔让电话那头的易遥沉默了来，没有得到回答秦以南似乎察觉到了一堆，拿过手机看了眼陌生的的号话，问道：
“哪位？”
“是我。”听到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秦以南也沉默了下来，电话就这样维持着，既不挂断也不说话，和方才的沉默不同，那是不舍的甜腻，而此刻，却只是相顾无言。知道对面行驶过的车灯晃到了秦以南的眼他才说道：
“这么晚了，什么事。”
“没事我就不能打电话你吗？”
“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以前你不也经常陪我聊天吗？”是啊，那时候他们从谷底一步步往上爬，彼此安慰彼此鼓励，怎么想的到，那么艰难的走到的今天居然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以南。”
“.…..”
“我很想你。我今天回了趟我们以前的学校，去看了张老师，她还问起了你。”
“对了，我还去了那个小店，就是我们以前经常去的那家，这么多年了居然还在。阿婆的手艺还是那么好，阿伯的身子骨也还硬朗，他们还问我你怎么没一起来，我们下次再一起…去吧…”
“我有女朋友了。”
“我以为…你是骗我的。”
“我没有。”
“她…漂亮吗？”秦以南认真的想了想，实事求是一般的说道：
“不算漂亮。”
“那她…性格很好？”
“嗯。很温柔。”
“.…..”
“她是谁？我认识吗？”
“不认识。”
“你是不想告诉我，还是怕我做些什么？”
“……”
“你觉得我会做些什么？”
“我没有这么想。”
“我又不会对她怎样，你至于保护的这么好么？”
“她和你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她很干净。”
“你的意思是…我不干净？”
“这个圈子里有几个干净的。”
“圈外的？”
“……”
“别紧张，我什么都不会做。就算不是情侣，也还是朋友吧？”秦以南沉默了，他们还是朋友吗？他不知道。分手以后真的还能做朋友吗？他也没有答案。
“我们认识是10年不是10天，撇开那些对错不谈，我们总还有当初相扶持的敢情吧？”秦以南犹豫了很久，才缓缓道出了一个好字。
“好。”
“我可以偶尔给你打电话吗？我不会打扰你。”
“好。”
“如果我有事情找你帮忙，你不会拒绝我吧？”
“不会。”电话那头的易遥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毫无异样甚至还有些愉悦，可是眼泪却一颗一颗往下掉。
“我还有事，你…还有事？”
“没有了。”
“那我挂了。”
“等一下。”
“你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
“之前李导有个剧本，我和他推荐了你，你要是有兴趣，回来我安排你们见一见。”
“.…..”
“或者，我找人联系你经纪人。”
“回去再说。”
“好，回见。”
“嗯。”
“晚安。”秦以南没有回答就挂断了电话，晚安那两个字太过亲密，并不该在这样的氛围里对她说。可是挂断电话的他并没有觉得舒服些，反而总觉得有点别扭，却说不出哪里不对。那时候的他不知道，有些温柔对另一个人来说是泥足深陷，而对有些人来说只会是伤害。如果那时候他知道事情会发展到后来失控的程度，他想，他会从一开始就将所有暧昧扼杀在那通电话里。
空荡荡的练习室一片黑暗，易瑶一个人坐在偌大的练习室中央，茫然的看着手里已经被挂断的手机。手机幽暗的灯光使得壁纸格外清晰，那是他们之前的一张合照，男的帅气，女的秀美，看起来格外般配，不管多久，她都不曾换下过，她以为不在意，其实很在意。易遥从来没想过有一天那个人会真的不在自己身边，也不曾想过自己真的有一天会这么低声下气。
“我一定是疯了。”易遥忽然想起来那年，她在练习考核的时候被骂的一文不值的时候，她也是这样一个人偷偷躲在练习室里哭，那时候的秦以南比她好些，已经出道了，虽然没什么名气但是好歹有了机会。那时候的他瞒着经纪人偷偷来找她，那时候他对她是温柔的，他抱着她告诉她会一辈子陪着她。可是那个说一辈子陪着她的人，现在不要她了，你说可不可笑。再后来，他小有名气，或多或少的拉扯着她这个小师妹，她起初被骂的有多惨，黑的有多厉害，他都义无反顾的带着她挺了过来，后来大家看他们都没什么反应反倒是习惯了，甚至都说他们是好朋友，那时候她也曾暗地里嘲笑他们的无知。可是那份温柔再也不是她的了。他会顾及另一个人的感受，她也不再是他的唯一，连打电话都要变的这么小心翼翼，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明明是她的东西被人抢走了啊。
“我以为不重要的，到头来居然变成了最重要，真是太可笑了。”
“可是有些东西，是我的就只能是我的，谁都抢不走。”
“秦以南是我的，过去，现在，将来，都只能是，我的。”屏幕渐渐暗了下来，就好像她的心一样，陷入了黑暗里。
挂断电话的秦以南低头看着手机发了会呆后再次将手机扔回了副驾驶，汽车发动的一瞬间他还告诉自己都过去了。正打算离去的时候一辆高级轿车从小区门口驶了出来，那刺眼的灯光让秦以南不适的眯了眯眼，而秦以南下意识打开的车灯，也让莫景彦皱了皱眉。两辆车擦身而过的时候，他们都没有看清对面的人，也不知道当初那小小的插曲，自此改变两人的人生轨迹。
“做什么？”
“这里是你家？”说着透过玻璃看向不远处的小区大门。
“是啊，怎么了？”
“你住第一栋？”
“不是啊，我就很里面。第一栋有些吵。”
“你不是怕黑？”
“是啊。”
“那我送你进去。”
“不用啊，你送我到门口就好了，就几步路。”
“你不想我送你进去？”
“你会不会想太多？”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送？”你以前的男朋友会送你进去吗？可是他没想问。
“你是明星哎，你明星的自觉呢？”
“这么晚了哪里有人。”有时候人固执起来就像个小孩子。
“万一被拍到呢？”
“拍到你也是我女朋友。”这孩子气的话却莫名的让她觉得温暖，其实女生有时候就是很好哄，你无心的一句话也许都能让她记好久。
“你确定你的经纪人不会打死你？”
“.…..”
“好啦，我都没在意，你在在意什么？”
“我……”话还没说完，陈知墨忽然凑上前，吧唧一下亲在了他的脸上，秦以南一愣，有些回不过神来。
“把门开开。”
“哦，好。”直到陈知墨下了车，砰的一声关上门秦以南才回过神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车外正在向自己挥手的陈知墨有些不可置信。他不能说身经百战，毕竟也谈过，戏也演过不少，没亲吻戏说出去谁信？他也不是没吻过她，可是她第一次主动，他的确是失神了。
后来很多年后他才知道，你之所以会觉得特别，无非是你的内心觉得那个人独一无二，与众不同，而你并不自知。
陈知墨一路走进小区，原本的笑意，却在看到眼前拦着自己的人的时候垮了下来。
“这么晚？”
“你怎么在这里？”
“你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
“你自己都知道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在要这里？”
“我为什么在这里你不知道吗？你到底和谁在一起，我问过俊阳他们，说你今天有事约了人。”
“那又怎样？”
“你还没回答我，你和谁出去了？”
“和你无关。”
“和我无关？你知不知道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单独出去多不安全？”
“莫景彦，我们已经分手了。”
“你一定要这样么？”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是，我没否认，那我作为朋友关心你一下不为过吧？”
“朋友？那我也不必什么都像一个普通朋友报告吧？”
“我只是担心你。”
“不需要，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说着便绕开了莫景彦，正要离去却突然想到什么，回头说道：
“忘了和你说。”
“什么？”
“我有男朋友了。”莫景彦一愣，喃喃的重复道：
“男朋友？”
“是啊，刚才和他在一起。”
“谁？”说着便一把拽住陈知墨的胳膊，她看了眼自己的手，垂眸道：
“是谁很重要吗？有些话说的再多你也听不进去。”
“你以后真的不要再来找我了，他看见了也不好。”有那么一瞬间，莫景彦觉得烫手，想捉住又觉得无力，他终是松开了她的手，看着她道：
“陈知墨，有时候你比我狠。”
“我知道。”
“你很残忍。”
“我始终觉得拿得起就要放得下。”
“可是我放不下，我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可是你真的喜欢我吗？她很想问，但终归是懒得再在这个问题上做无谓的纠缠，她只得道：
“阿彦，这样纠缠不清并不是你的作风。”
“我的作风？”是啊，他是多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喜欢上陈知墨就变得这么卑微了？明明该要什么有什么的人，是他对她不好吗？除了那个错误，他到底哪点对不起她了？就不值得原谅一次吗？
“陈知墨，你没有心。”陈知墨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似乎饱含了些什么，可惜那时候的莫景彦不懂，后来懂的时候却追悔莫及。转身离去的时候，似乎有一个人在她心底回答：我有的，我有心的。可是她那颗心早就被刺的伤痕累累，而刽子手却完全不知。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好笑，永远都只记得自己好的，不好的都是可以忽略的，这是人的通病，她是如此，她也是如此，而他，亦是。如今她花了好大的力气终于将伤口愈合了，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心再剖出来给人踩？连秦以南她都是花了好大的力气说服的自己，不是吗？
陈知墨回到家后窝在阳台上的吊床上看着夜空，她有些茫然，这一路她到底失去了些什么，他们又失去了什么？想到秦以南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她总有种飞蛾扑火的错觉，可是那一瞬间的悸动实在太诱人，她没有办法拒绝，是以她也并没有拒绝。想着她便拨通了他的电话，似乎在这一刻，她终于拥有了一个可以肆无忌惮打扰的人，理所应当，没有抱歉。电话那头很快被接通，传来的她熟悉的声音。
“喂？”
“喂。”
“到家了？”从陈知墨下车后他并没有立即离开，即便她没有打电话过来他也会打过去的。
“嗯。”那语气似乎有些不同，秦以南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怎么了？”
“没事。你…走了？”
“还没，在你家小区门口。”说着再次看了眼门口。
“怎么还没走？”
“在等你电话。”
“你怎么知道我会打电话？”
“我猜的。”
“那你猜的真准。”
“你还没说怎么了。”
“就是有点累。你明天很忙？”
“嗯。早上9点的通告，11点半结束，1点有杂志拍摄，下午4点有采访。”
“唔，真的很满。会很累吗？”
“习惯了。”
“…….秦先生很辛苦啊。”
“没办法，要养家糊口。”陈知墨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那头又说到：
“家里有位陈小姐要养，得赚钱。”陈知墨后知后觉的红了脸道：
“.…..谁要你养！”
“累了就早点休息。”
“嗯。你也是，赶紧回去吧，很晚了，你明天不是还要早起？”
“嗯。一会就走。”
“注意安全。”
“好。”明明都说完了，却还不想挂电话，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对着电话，过了许久陈知墨忍不住道：
“你怎么不挂电话？”
“我在等你先挂。”
“.…..晚安。”说完啪嗒一声挂断了电话。秦以南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嘴角勾了勾，笑道：
“晚安。”
秦以南正打算发动车子离去，电话再次响起，以为是陈知墨的电话想也没想就按下了接听键。
“怎么了？”那突然的温柔让电话那头的易遥沉默了来，没有得到回答秦以南似乎察觉到了一堆，拿过手机看了眼陌生的的号话，问道：
“哪位？”
“是我。”听到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秦以南也沉默了下来，电话就这样维持着，既不挂断也不说话，和方才的沉默不同，那是不舍的甜腻，而此刻，却只是相顾无言。知道对面行驶过的车灯晃到了秦以南的眼他才说道：
“这么晚了，什么事。”
“没事我就不能打电话你吗？”
“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以前你不也经常陪我聊天吗？”是啊，那时候他们从谷底一步步往上爬，彼此安慰彼此鼓励，怎么想的到，那么艰难的走到的今天居然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以南。”
“.…..”
“我很想你。我今天回了趟我们以前的学校，去看了张老师，她还问起了你。”
“对了，我还去了那个小店，就是我们以前经常去的那家，这么多年了居然还在。阿婆的手艺还是那么好，阿伯的身子骨也还硬朗，他们还问我你怎么没一起来，我们下次再一起…去吧…”
“我有女朋友了。”
“我以为…你是骗我的。”
“我没有。”
“她…漂亮吗？”秦以南认真的想了想，实事求是一般的说道：
“不算漂亮。”
“那她…性格很好？”
“嗯。很温柔。”
“.…..”
“她是谁？我认识吗？”
“不认识。”
“你是不想告诉我，还是怕我做些什么？”
“……”
“你觉得我会做些什么？”
“我没有这么想。”
“我又不会对她怎样，你至于保护的这么好么？”
“她和你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她很干净。”
“你的意思是…我不干净？”
“这个圈子里有几个干净的。”
“圈外的？”
“……”
“别紧张，我什么都不会做。就算不是情侣，也还是朋友吧？”秦以南沉默了，他们还是朋友吗？他不知道。分手以后真的还能做朋友吗？他也没有答案。
“我们认识是10年不是10天，撇开那些对错不谈，我们总还有当初相扶持的敢情吧？”秦以南犹豫了很久，才缓缓道出了一个好字。
“好。”
“我可以偶尔给你打电话吗？我不会打扰你。”
“好。”
“如果我有事情找你帮忙，你不会拒绝我吧？”
“不会。”电话那头的易遥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毫无异样甚至还有些愉悦，可是眼泪却一颗一颗往下掉。
“我还有事，你…还有事？”
“没有了。”
“那我挂了。”
“等一下。”
“你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
“之前李导有个剧本，我和他推荐了你，你要是有兴趣，回来我安排你们见一见。”
“.…..”
“或者，我找人联系你经纪人。”
“回去再说。”
“好，回见。”
“嗯。”
“晚安。”秦以南没有回答就挂断了电话，晚安那两个字太过亲密，并不该在这样的氛围里对她说。可是挂断电话的他并没有觉得舒服些，反而总觉得有点别扭，却说不出哪里不对。那时候的他不知道，有些温柔对另一个人来说是泥足深陷，而对有些人来说只会是伤害。如果那时候他知道事情会发展到后来失控的程度，他想，他会从一开始就将所有暧昧扼杀在那通电话里。
空荡荡的练习室一片黑暗，易瑶一个人坐在偌大的练习室中央，茫然的看着手里已经被挂断的手机。手机幽暗的灯光使得壁纸格外清晰，那是他们之前的一张合照，男的帅气，女的秀美，看起来格外般配，不管多久，她都不曾换下过，她以为不在意，其实很在意。易遥从来没想过有一天那个人会真的不在自己身边，也不曾想过自己真的有一天会这么低声下气。
“我一定是疯了。”易遥忽然想起来那年，她在练习考核的时候被骂的一文不值的时候，她也是这样一个人偷偷躲在练习室里哭，那时候的秦以南比她好些，已经出道了，虽然没什么名气但是好歹有了机会。那时候的他瞒着经纪人偷偷来找她，那时候他对她是温柔的，他抱着她告诉她会一辈子陪着她。可是那个说一辈子陪着她的人，现在不要她了，你说可不可笑。再后来，他小有名气，或多或少的拉扯着她这个小师妹，她起初被骂的有多惨，黑的有多厉害，他都义无反顾的带着她挺了过来，后来大家看他们都没什么反应反倒是习惯了，甚至都说他们是好朋友，那时候她也曾暗地里嘲笑他们的无知。可是那份温柔再也不是她的了。他会顾及另一个人的感受，她也不再是他的唯一，连打电话都要变的这么小心翼翼，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明明是她的东西被人抢走了啊。
“我以为不重要的，到头来居然变成了最重要，真是太可笑了。”
“可是有些东西，是我的就只能是我的，谁都抢不走。”
“秦以南是我的，过去，现在，将来，都只能是，我的。”屏幕渐渐暗了下来，就好像她的心一样，陷入了黑暗里。
挂断电话的秦以南低头看着手机发了会呆后再次将手机扔回了副驾驶，汽车发动的一瞬间他还告诉自己都过去了。正打算离去的时候一辆高级轿车从小区门口驶了出来，那刺眼的灯光让秦以南不适的眯了眯眼，而秦以南下意识打开的车灯，也让莫景彦皱了皱眉。两辆车擦身而过的时候，他们都没有看清对面的人，也不知道当初那小小的插曲，自此改变两人的人生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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