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如鲠在喉
陈知墨看着短信发来的地址，正要伸手拦下计程车，一辆车突然停在了她面前，刺耳的刹车声让她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她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陌生的车辆，直到车窗被缓缓摇了下来，她看着易遥那张精致的脸，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那位青梅竹马的前女友。她幻想过很多种碰面的场景，唯独这一种没有预料过。
“我是易遥。”
“你好，我是…”
“我对你是谁没有兴趣，不介意上车和我谈谈吧？”陈知墨一愣，她习惯性的温和，可是有的人却习惯性的尖锐，比如易遥。见陈知墨没有动作，她勾了勾唇，又道：
“我毕竟是公众人物，这样站着对谁都不好。”陈知墨犹豫了下，终究是坐上了她的车。
“易小姐认识我？”
“算不上认识。顶多是知道你。”
“所以，你是特意来找我的？”
“算是吧。虽然出场不是不太好。”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真想刨根究底的查个人，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起码对我们这种人来说，并不困难”
“而且我那么了解他，多跟几次也就差不多知道了。”了解？多了解？
“不过他倒是真的把你藏的挺深，想见到你我的确是费了些功夫。”
“你想和我说什么？”
“别紧张，我并没有打算对你做些什么。我只是对你比较好奇。”
“好奇？”
“是啊，好奇他说喜欢的人是怎样。”见陈知墨不说话她也不在意，继续说道：
“见到你我大概就知道为什么喜欢你了？”陈知墨其实不傻，她知道她为什么找她，也知道她接下来不会是什么好话，不过她还是问了。
“为什么？”
“因为你的样子和我当初，很像。”
“像？”
“不是长相，是感觉。”说着她似乎自顾自的陷入了回忆，低低地说道：
“那种不谙世事，清清纯纯，干干净净的样子。”
“.…..”
“你不信？”
“不是，我也只是好奇。”
“好奇什么？”
“我好奇你说这么多不还是因为你喜欢他么？”
“既然喜欢，又觉得我不过是你的影子，你为什么要来见我？而不是把自己变回去呢？”
“比我想象中犀利啊。”
“我只是不喜欢拐弯抹角。”
“唔，这一点上，我们真是格外的默契啊。我也不太喜欢。”
“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很普通。”
“生活本来就是一件普通又琐碎的事。”
“可是我们的生活从来都不普通，你不觉得你格格不入吗？”
“.…..”
“你站在他身边，早晚都会遮住他身上的光。你理解他吗？你知道他走到今天经历过的一切吗？你知道应酬喝酒喝到吐血的感觉吗？你知道为了营销我们会做多少吗？他拥抱、亲吻别人的时候，你可以接受吗？你只是刚好出现在我和他的分裂期。”
“.……”这些问题她都知道，她小心翼翼的掩盖着，眼前的人却赤裸裸的剥开了摊在她面前。
“你承不承认不重要，你们之间，根本没有以后。”
“你的意思，是你们才有以后？”
“我只是想让你知难而退。”
“你要这么有把握，你还会来找我吗？”易遥被她一噎，一时间竟然也无法反驳。
“我就站在这里，但凡他开口，是随时都可以走人。”
“你是不是太自信了？”
“我只是诚实。”
“我在她心里一直都是特别的。”
“那又怎样？再特别不也只是过去式？”
“呵，你知道赝品么？就是打磨的再好再光滑，在真品面前，依旧一文不值。”
“你觉得这样的对话，很有意思？”
“你不信？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赌在他心里，我们谁更重要些？”
“.…..”明明知道不该的，可是她却沉默了。易遥见她没说话，便笑着拿出了手机，拨通了秦以南的电话。
忙碌的空隙，秦以南见宋凌板着脸都了过来。
“怎么了？”宋凌也不说话，直接将手机递了过来，当秦以南看到易瑶两个字的时候莫名的想到了陈知墨，指尖在拒接键上犹豫了很久，就在铃声快停止了的时候，叹了口气，还是接通了电话，如果那一刻，他真的拒绝了，或许很多事，都会不一样吧。
“怎么了？”安静的汽车里，外放的声音，秦以南那略带疲惫的声音格外清晰的传进了陈知墨的耳朵，易瑶笑看了眼正看着窗外发呆的陈知墨，而陈知墨就在那一刻，那根一直在心里维持的弦突然就崩断了。
“你猜我和谁在一起？”
“我在拍戏。”
“唔，这么不近人情。你的小女朋友知道了会不会生气？”秦以南一愣，扫了眼周边的人，拿着电话就走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里。
“你和阿墨在一起？”
“唔，叫的这么亲热？”
“你跟踪我？”
“别紧张，我只是打算去找她聊聊天，又没干别的。”
“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啊。是怕我绑架她吗？我要是绑架她她会告我的吧。”
“易瑶！”
“我听着呢。”
“易遥，你不要胡闹！你在哪里？”
“我在车上啊，现在就打算去找她。”
“你现在就给我调头！这不是闹着玩的！这件事我就当做不知道！”听到这句话的易瑶一愣，陈知墨也是一愣，下意识的回头看向易遥。
“你还是关心我的是不是？”
“你闹够了没有！听话！”语气虽然严厉却不难发现字里行间的关心，那是骗不了人的。陈知墨看着易遥，易遥也看着她，有种诡异的气氛在二人之间流淌。
“知道了，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说着便挂断了电话。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你输了。”
“你赢了？”
“你觉得不是？”
“从你来见我，你就输了。”
“.…..”
“我想你要说话都说完了，前面，靠边停车。”等到车停稳，打开车门的时候，陈知墨看着易遥道：
“谢谢，再见。”正要关上车门，易瑶的声音悠悠的传来：
“你似乎比我想象中冷静。”陈知墨关门的手一顿，笑了笑道：
“你很失望？”
“失望谈不上。我只是好奇，好奇你这么冷淡的反映，是故作镇定？还是其实你也没多在意他？”
“你猜？”说完便关上了车门，那砰的一声，好像关上的也是她的心。她看着远去的车尾有些出神，突然响起的铃声将她拉了回来。
“喂？”电话那头是秦以南焦急的声音。
“你在哪里？”
“路上。”
“没…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吧？”
“没有，怎么了吗？”秦以南犹豫了下，那脱口而出的解释便生生了被他咽了回去。那一刻的陈知墨是期待的，期待秦以南的坦白，期待他的诚实，期待他的安抚，可是她失望了。
“哦，没什么。”陈知墨可以理解，毕竟他们是好朋友，他关心她也很正常，可是即便如此，那如鲠在喉的感觉还是让她恶心透了。
“不忙了？”
“马上还要去拍下一场。”
“好。”
“你怎么了？”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太对，秦以南皱眉问道。
“没什么，你去忙吧，我现在去彭怀佑那儿。”
“好，那你注意安全。要是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好。”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秦以南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有些诧异，她从来没直接切断过，连个再见都没有说，可是来不及多想，宋凌便找了过来。
“做什么呢，赶紧。”
“来了。”
直到陈知墨站在彭怀佑家门前，她才茫然的看了看身后，这一路浑浑噩噩的竟然也就到了，她拍了拍脸，压了压自己的情绪才按响了门铃，按了好几次，门才被打开。
“不是说了，不要你们管么！”一抬头就看见陈知墨的时候，彭怀佑愣了愣。
“嫂子？”陈知墨倒是真吓了一跳。他看起来真的很糟糕，病容满面，两颊通红，有气无力的靠在门上。
“你还好吗？”
“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我可以进去吗？”彭怀佑犹豫了下，终是侧开了身子，让她进了屋。陈知墨正想说些什么就见他晃悠了下，亏的她眼明手快的一把扶住了他。
“你看起来不像没事的样子。”边说边扶着他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
“天，这么烫，我带你去医院？”
“麻烦，不去。”说着便疲惫的闭着眼。因为麻烦？所以连医院都不肯去吗？为什么？怕被拍到吗？陈知墨没有说话，拿出之前买的药，转身走到厨房，摇了摇热水瓶，回头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的彭怀佑自言自语的说道：
“连个水都没有。”说着忽然想起当初在北海秦以南的别墅里，也真的是一无所有。想着便叹了口气，认命的开始烧起了水。彭怀佑整个人烧的有些迷糊，叫他喝水就喝水，叫他吃药就吃药，哪里还有之前秦以南他们说的那般固执，像个乖巧的孩子，仔细想想，他们其实也并没有没多大。见他吃了药，迷迷糊糊的躺着，陈知墨给他掖了掖毯子，道：
“你需要休息，睡吧。”见他似乎嫌热，想要挣脱毯子的束缚，陈知墨再次压了压，像哄孩子一样说道：
“乖~出身汗就好了。”陈知墨那样的人，对谁都温温和和，连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彭怀佑茫然的看了她一眼，许是觉得安全，便真的也不再挣扎，听话的闭上眼，很快便睡了过去。
而此刻的秦以南累的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明明身体是放空的，可是脑子总是想起和易遥那通莫名其妙的对话。他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却还是拨通了电话。易遥看到来电提示的时候是诧异的，她倒是没想到他这快就会找她。
“喂？不会是这么快就想我了吧？”
“你之前电话里说的，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在想什么？”
“啊？我之前就是喝了点酒。瞎说的，我能真干什么？”
“你大白天的喝酒？”
“唔，心情不好就喝了点。”
“有病！”说完就啪嗒一声就挂了电话，宋凌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却难得的没有说话。而易遥呢？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嘴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
“也不知道你那个小女朋友现在是怎样的心情？真是好让人，期待呢。”
“真是有趣。”明明是笑着的，可是转头看向窗外月亮的目光却格外落寞，就像她明明觉得赢了，却仍旧觉得少了点什么。
“易遥，要开始了。”
“嗯，来了。”应着便站了起来，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裙摆划出一个漂亮弧度，她好像又是那个妖娆的小公主，方才的落寞就好像不曾发生过一样。
秦以南正在闭目养神，剧本还盖在自己的脸上，宋凌走过来，随手将它拿了下来，看着秦以南说道：
“刚给陈知墨打了电话。”
“怎么样了？”
“烧退了，现在睡着呢。你这女朋友还不错啊，关键时刻倒是没有掉链子。”
“.…...等下，你刚才说，你给她打的电话？”
“不然呢？”
“你哪来的她电话？”说着便睁开了原本闭着的眼，见他看向自己，宋凌摸了摸鼻子道：
“上次问她要的。”
“你要她电话干嘛？”
“咳咳咳，对了，等下赞助商要来。”见他岔开话题，秦以南也懒得追究，又重新躺了回去。淡淡的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我之前忘了告诉你，赞助商你认识，还挺熟。”
“谁？”
“韩少承。”秦以南眉头一皱，再次看向他道：
“你说谁？”
“韩少承。”
“宋凌。”
“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工作么。”
“我说过，他的活儿，不接。”
“我觉得私事和公事要分开。再说，这是团队的工作，也不是你一个人啊。”
“.……”
“再说，我们赔不起违约金。”
“.……”
“我…….”
“啊，导演叫我！”说着就火急火燎的跑了，秦以南看了眼宋凌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秦以南站了起来，活动了下肩膀又扭了扭脖子，喃喃的念叨道：
“韩少承？”
“还真是，哪里都有你。”
“我是易遥。”
“你好，我是…”
“我对你是谁没有兴趣，不介意上车和我谈谈吧？”陈知墨一愣，她习惯性的温和，可是有的人却习惯性的尖锐，比如易遥。见陈知墨没有动作，她勾了勾唇，又道：
“我毕竟是公众人物，这样站着对谁都不好。”陈知墨犹豫了下，终究是坐上了她的车。
“易小姐认识我？”
“算不上认识。顶多是知道你。”
“所以，你是特意来找我的？”
“算是吧。虽然出场不是不太好。”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真想刨根究底的查个人，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起码对我们这种人来说，并不困难”
“而且我那么了解他，多跟几次也就差不多知道了。”了解？多了解？
“不过他倒是真的把你藏的挺深，想见到你我的确是费了些功夫。”
“你想和我说什么？”
“别紧张，我并没有打算对你做些什么。我只是对你比较好奇。”
“好奇？”
“是啊，好奇他说喜欢的人是怎样。”见陈知墨不说话她也不在意，继续说道：
“见到你我大概就知道为什么喜欢你了？”陈知墨其实不傻，她知道她为什么找她，也知道她接下来不会是什么好话，不过她还是问了。
“为什么？”
“因为你的样子和我当初，很像。”
“像？”
“不是长相，是感觉。”说着她似乎自顾自的陷入了回忆，低低地说道：
“那种不谙世事，清清纯纯，干干净净的样子。”
“.…..”
“你不信？”
“不是，我也只是好奇。”
“好奇什么？”
“我好奇你说这么多不还是因为你喜欢他么？”
“既然喜欢，又觉得我不过是你的影子，你为什么要来见我？而不是把自己变回去呢？”
“比我想象中犀利啊。”
“我只是不喜欢拐弯抹角。”
“唔，这一点上，我们真是格外的默契啊。我也不太喜欢。”
“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很普通。”
“生活本来就是一件普通又琐碎的事。”
“可是我们的生活从来都不普通，你不觉得你格格不入吗？”
“.…..”
“你站在他身边，早晚都会遮住他身上的光。你理解他吗？你知道他走到今天经历过的一切吗？你知道应酬喝酒喝到吐血的感觉吗？你知道为了营销我们会做多少吗？他拥抱、亲吻别人的时候，你可以接受吗？你只是刚好出现在我和他的分裂期。”
“.……”这些问题她都知道，她小心翼翼的掩盖着，眼前的人却赤裸裸的剥开了摊在她面前。
“你承不承认不重要，你们之间，根本没有以后。”
“你的意思，是你们才有以后？”
“我只是想让你知难而退。”
“你要这么有把握，你还会来找我吗？”易遥被她一噎，一时间竟然也无法反驳。
“我就站在这里，但凡他开口，是随时都可以走人。”
“你是不是太自信了？”
“我只是诚实。”
“我在她心里一直都是特别的。”
“那又怎样？再特别不也只是过去式？”
“呵，你知道赝品么？就是打磨的再好再光滑，在真品面前，依旧一文不值。”
“你觉得这样的对话，很有意思？”
“你不信？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赌在他心里，我们谁更重要些？”
“.…..”明明知道不该的，可是她却沉默了。易遥见她没说话，便笑着拿出了手机，拨通了秦以南的电话。
忙碌的空隙，秦以南见宋凌板着脸都了过来。
“怎么了？”宋凌也不说话，直接将手机递了过来，当秦以南看到易瑶两个字的时候莫名的想到了陈知墨，指尖在拒接键上犹豫了很久，就在铃声快停止了的时候，叹了口气，还是接通了电话，如果那一刻，他真的拒绝了，或许很多事，都会不一样吧。
“怎么了？”安静的汽车里，外放的声音，秦以南那略带疲惫的声音格外清晰的传进了陈知墨的耳朵，易瑶笑看了眼正看着窗外发呆的陈知墨，而陈知墨就在那一刻，那根一直在心里维持的弦突然就崩断了。
“你猜我和谁在一起？”
“我在拍戏。”
“唔，这么不近人情。你的小女朋友知道了会不会生气？”秦以南一愣，扫了眼周边的人，拿着电话就走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里。
“你和阿墨在一起？”
“唔，叫的这么亲热？”
“你跟踪我？”
“别紧张，我只是打算去找她聊聊天，又没干别的。”
“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啊。是怕我绑架她吗？我要是绑架她她会告我的吧。”
“易瑶！”
“我听着呢。”
“易遥，你不要胡闹！你在哪里？”
“我在车上啊，现在就打算去找她。”
“你现在就给我调头！这不是闹着玩的！这件事我就当做不知道！”听到这句话的易瑶一愣，陈知墨也是一愣，下意识的回头看向易遥。
“你还是关心我的是不是？”
“你闹够了没有！听话！”语气虽然严厉却不难发现字里行间的关心，那是骗不了人的。陈知墨看着易遥，易遥也看着她，有种诡异的气氛在二人之间流淌。
“知道了，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说着便挂断了电话。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你输了。”
“你赢了？”
“你觉得不是？”
“从你来见我，你就输了。”
“.…..”
“我想你要说话都说完了，前面，靠边停车。”等到车停稳，打开车门的时候，陈知墨看着易遥道：
“谢谢，再见。”正要关上车门，易瑶的声音悠悠的传来：
“你似乎比我想象中冷静。”陈知墨关门的手一顿，笑了笑道：
“你很失望？”
“失望谈不上。我只是好奇，好奇你这么冷淡的反映，是故作镇定？还是其实你也没多在意他？”
“你猜？”说完便关上了车门，那砰的一声，好像关上的也是她的心。她看着远去的车尾有些出神，突然响起的铃声将她拉了回来。
“喂？”电话那头是秦以南焦急的声音。
“你在哪里？”
“路上。”
“没…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吧？”
“没有，怎么了吗？”秦以南犹豫了下，那脱口而出的解释便生生了被他咽了回去。那一刻的陈知墨是期待的，期待秦以南的坦白，期待他的诚实，期待他的安抚，可是她失望了。
“哦，没什么。”陈知墨可以理解，毕竟他们是好朋友，他关心她也很正常，可是即便如此，那如鲠在喉的感觉还是让她恶心透了。
“不忙了？”
“马上还要去拍下一场。”
“好。”
“你怎么了？”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太对，秦以南皱眉问道。
“没什么，你去忙吧，我现在去彭怀佑那儿。”
“好，那你注意安全。要是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好。”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秦以南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有些诧异，她从来没直接切断过，连个再见都没有说，可是来不及多想，宋凌便找了过来。
“做什么呢，赶紧。”
“来了。”
直到陈知墨站在彭怀佑家门前，她才茫然的看了看身后，这一路浑浑噩噩的竟然也就到了，她拍了拍脸，压了压自己的情绪才按响了门铃，按了好几次，门才被打开。
“不是说了，不要你们管么！”一抬头就看见陈知墨的时候，彭怀佑愣了愣。
“嫂子？”陈知墨倒是真吓了一跳。他看起来真的很糟糕，病容满面，两颊通红，有气无力的靠在门上。
“你还好吗？”
“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我可以进去吗？”彭怀佑犹豫了下，终是侧开了身子，让她进了屋。陈知墨正想说些什么就见他晃悠了下，亏的她眼明手快的一把扶住了他。
“你看起来不像没事的样子。”边说边扶着他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
“天，这么烫，我带你去医院？”
“麻烦，不去。”说着便疲惫的闭着眼。因为麻烦？所以连医院都不肯去吗？为什么？怕被拍到吗？陈知墨没有说话，拿出之前买的药，转身走到厨房，摇了摇热水瓶，回头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的彭怀佑自言自语的说道：
“连个水都没有。”说着忽然想起当初在北海秦以南的别墅里，也真的是一无所有。想着便叹了口气，认命的开始烧起了水。彭怀佑整个人烧的有些迷糊，叫他喝水就喝水，叫他吃药就吃药，哪里还有之前秦以南他们说的那般固执，像个乖巧的孩子，仔细想想，他们其实也并没有没多大。见他吃了药，迷迷糊糊的躺着，陈知墨给他掖了掖毯子，道：
“你需要休息，睡吧。”见他似乎嫌热，想要挣脱毯子的束缚，陈知墨再次压了压，像哄孩子一样说道：
“乖~出身汗就好了。”陈知墨那样的人，对谁都温温和和，连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彭怀佑茫然的看了她一眼，许是觉得安全，便真的也不再挣扎，听话的闭上眼，很快便睡了过去。
而此刻的秦以南累的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明明身体是放空的，可是脑子总是想起和易遥那通莫名其妙的对话。他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却还是拨通了电话。易遥看到来电提示的时候是诧异的，她倒是没想到他这快就会找她。
“喂？不会是这么快就想我了吧？”
“你之前电话里说的，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在想什么？”
“啊？我之前就是喝了点酒。瞎说的，我能真干什么？”
“你大白天的喝酒？”
“唔，心情不好就喝了点。”
“有病！”说完就啪嗒一声就挂了电话，宋凌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却难得的没有说话。而易遥呢？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嘴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
“也不知道你那个小女朋友现在是怎样的心情？真是好让人，期待呢。”
“真是有趣。”明明是笑着的，可是转头看向窗外月亮的目光却格外落寞，就像她明明觉得赢了，却仍旧觉得少了点什么。
“易遥，要开始了。”
“嗯，来了。”应着便站了起来，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裙摆划出一个漂亮弧度，她好像又是那个妖娆的小公主，方才的落寞就好像不曾发生过一样。
秦以南正在闭目养神，剧本还盖在自己的脸上，宋凌走过来，随手将它拿了下来，看着秦以南说道：
“刚给陈知墨打了电话。”
“怎么样了？”
“烧退了，现在睡着呢。你这女朋友还不错啊，关键时刻倒是没有掉链子。”
“.…...等下，你刚才说，你给她打的电话？”
“不然呢？”
“你哪来的她电话？”说着便睁开了原本闭着的眼，见他看向自己，宋凌摸了摸鼻子道：
“上次问她要的。”
“你要她电话干嘛？”
“咳咳咳，对了，等下赞助商要来。”见他岔开话题，秦以南也懒得追究，又重新躺了回去。淡淡的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我之前忘了告诉你，赞助商你认识，还挺熟。”
“谁？”
“韩少承。”秦以南眉头一皱，再次看向他道：
“你说谁？”
“韩少承。”
“宋凌。”
“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工作么。”
“我说过，他的活儿，不接。”
“我觉得私事和公事要分开。再说，这是团队的工作，也不是你一个人啊。”
“.……”
“再说，我们赔不起违约金。”
“.……”
“我…….”
“啊，导演叫我！”说着就火急火燎的跑了，秦以南看了眼宋凌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秦以南站了起来，活动了下肩膀又扭了扭脖子，喃喃的念叨道：
“韩少承？”
“还真是，哪里都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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