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过期的承诺
而此刻，在米兰的时装设计师大奖赛上，主持人正激情四射的宣布道：
“优胜第一名！恭喜来自中国的天才设计师，顾嘉禾！”掌声如流水般响起，顾嘉禾镇定的从座位上起身，优雅的走向颁奖台。漂亮的女人总是格外抢眼，尤其是眼前这张优雅又性感的东方面孔。顾嘉禾缓缓从颁奖人手里接过奖杯，它很沉，才对得起她这一年多付出的艰辛。
“非常荣幸可以获得这个意义非常的奖项，感谢诸位的认可和鼓励、感谢米歇尔老师对我的培养，更感谢我身边不可或缺的朋友。”
“顾小姐，您参赛的五幅作品，之前评委说在您的作品里看到的分别是希望、悲伤、绝望、痛苦以及释怀，可以分享下您的心得吗？”
“心得？我没有心得，那只是我心情的写照。人生的每一段路都与众不同，体验人生才是体验艺术。”
“人生即艺术，这真是一句很有哲理的感悟了，再次恭喜您。”
“谢谢。”那一天开始，顾嘉禾这个名字逐渐登上艺术的舞台，真正的成了一颗耀眼的星，她的光芒再也无从抵挡。而颁奖典礼结束后，顾嘉禾和所有恭喜她的人一一告别后才转身看向一直等在一边的米歇尔。
“老师。”
“恭喜你。”
“谢谢。”
“人生即艺术，真是了不起的发言。”
“也是痛苦里领悟出来的。”
“我可能当不了你老师了，我好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不，终归有句古话。”
“什么？”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
“唔，这么高的评价我有些受之有愧。”
“您应得的，你帮了我很多。”
“都是你自己努力得到的结果。下面有什么打算？回国。”
“不。”
“不回去？我以为你成功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国。”
“我还没准备好，有些事我也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处理。”
“你很有分寸，不需要我指点什么。那么，祝你好运。”说着像个长辈似的拍了拍她的肩，笑了笑便转身离去，可是没走几步，终是忍不住回头看向她，犹豫了下才开口道：
“你记得么，我曾经说过你和以前的我，很像。”顾嘉禾一愣，点了点头，她的确这么说，她看她的目光总像是透过她看向另一个人，那个人是她自己吗？
“你和我年轻时候真的很像，很拼，很努力，也很自我，看见你我总觉得看见了自己。”
“我一边觉得欣喜，一边又希望你和我不要太像。很多事，你经历的时候觉得难以割舍，可是时间长了你也许会觉得换条路走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所以别太快否定自己，给自己一次机会，也许结果会更好些。”
“这算是建议？”
“不，这是忠告，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说完看了眼窗外黑色的夜空长长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的背影看起来格外孤单，她一直知道她是个有故事的人，只是她不想说，她也不曾问，人与人之间都有一个距离，刚刚好才会令人觉得舒适。
“老师，有一点你错了，我们从来都不一样。”
“因为我知道，她们会等我。”
“我也知道，不论如何，我都是会回去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顾嘉禾从车上下来一眼便看见了路灯下的身影，灯光拉长了他的影子，顾嘉禾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的人皱了皱眉。莫景彦一抬头便看见了不远处的顾嘉禾，他一步步走近，顾嘉禾忽然就觉得心很疼，好像他走向她的每一步都踩在她的心上。
“恭喜你。”
“谢谢。”顾嘉禾接过他递来的玫瑰，面容是出奇的平静，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手握的有多紧。
“我......”
“你.......”
“你先说。”同步的话语让两个人先是一愣，顾嘉禾笑了笑，道：
“你怎么来了？”
“今天是颁奖典礼。”
“所以呢？”
“我以为……你更想要朋友的恭喜。”
“.…..恭喜我收到了，花我也收了，你，早点回去吧。”说着笑着从他身侧走过。
“等一下。”
“还有事？”
“你，还不打算回去吗？”
“嗯。”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面对她们，面对陈爸陈妈，面对她自己。也许等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她才有勇气回到原来的地方吧。
“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我只是......”
“那已经不重要了。”
“我真心的……”
“莫景彦，我喜欢你的时候，你对我不屑一顾，我不想喜欢你了，你却来告诉我你对我是真心的？”
“我已经走过了很长的一段路，而这段路并没有你，我曾经很喜欢你，喜欢到忽略了很多原本应该很重要的东西。你知道的，为了这份喜欢我失去了多少。”
“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我也是，你也是。别再来了，因为我不会在原地等你。”天空忽然下起了小毛毛雨，莫景彦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夜空，他很想狠狠骂自己几句，狠狠打自己几下，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呢？明明可以不这样的。
“嘉禾，我知道自己以前有多混账、伤你多深，所以你拒绝我很正常，我并不觉得有什么难以接受的。”
“你大可以继续拒绝我，一点没关系都没有，反正都是我咎由自取，我认。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回头、也不需要停在你的脚步，你可以大步向前，你可以毫不犹豫。”
“只是能不能不要走的那么快，给我一点点时间，让我可以追上你，重新再来。”他说的多深情她就有多疼，如果那么容易能放下，应该也不算是深情吧？起码她就是这样，她花了一年多的时间也不过是做到看见他的时候把所有情绪藏在心底，截止目前为止，她都知道自己没能真的放下这个人，可是正因为如此，才更清楚的知道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以后。而背对她的他却还不明白，总以为很多事都可以重来。他看不见她的表情，所以无从知晓她在这一刻的悲伤，只有那一颗颗滴落的眼泪才能证明她曾经的深情。
“莫景彦，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驰骋商场的人怎么会不懂，既然都懂又何必装作不知道呢。”
“.…..”
“你明知道，我们没有以后了。”
“为什么？”
“为什么？是啊，我那时候到底为什么头脑发热呢？因为太喜欢你所以丝毫没有顾忌陈知墨，我可以说无数个理由，比如她不爱你，可是陈爸陈妈呢？我要怎么面对，告诉他们，他们曾经悉心照顾、百般疼爱的女孩儿抢了他们自己女儿的男朋友？然后光明正大的带着你回去？你要我用什么面目去面对他们？我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可怕。”
“那是我的问题，我去跪求他们的原谅。”
“你不是最擅长谈判，你们商场上怎么说，人心难测？人心便是这样，即便伤口愈合，疤痕还在，只要他们知道了，就无法如初了。”
“如果我们没有在一起，阿墨不会拆穿我，在他们面前，我还是那个女孩儿，我会和阿墨演一出兄友弟恭的戏码，起码在他们看来，我们什么都没有改变，唯一改变的，只是你们不合适分手了而已。”
“如果我能解决这个问题呢？”
“如果？如果有如果。”
“一定有的。”
“但愿吧。”那一晚，谁都没有回头，直到那条小道恢复了寂静，就好像谁都不曾出现过，又好像谁都没有离开一样。
蔡敏推门走进来的时候易瑶正懒散的躺在沙发上，耳朵上还带着耳机。蔡敏无奈的叹了口气，走近她，拔掉了她的耳机。
“做什么？”
“看看吧。”说着将手里的照片丢在了桌上，易遥一愣，有些疑惑。
“什么东西。”
“你不是让人去盯着徐梓明么。呐，你派去的狗仔送来的。”
“他这是见了谁？”照片上的女子裹得很严实，似乎不想让人看清她的模样。
“不知道，让人去查了，但是还没回复。戴了口罩，照片也没拍到正脸，距离有点远，不太好茶。”
“他们说什么了？”
“隔得有些远，没听清。”
“我总觉得这个女的看起来有点眼熟。”
“你认识？”易遥看了又看，总觉得哪里见过，脑子里有个身影一闪而过，她脱口而出道：
“陈知墨！”
“谁？秦以南那个女朋友？”
“嗯。”
“她怎么会和徐梓明在一起？”
“还能为什么，估计是去求他撤诉吧。”
“白费功夫，这时候徐梓明撤诉可就真是自掘坟墓了。”
“.…..”
“你看没看到那张卡？”
“什么卡？”
“这张，你仔细看看。”易遥仔细比对了下手中的两张照片，一张桌子上有张卡，一张是徐梓明将卡拿在手里，这是？想贿赂他？
“看来也不是个多单纯的女孩。”
“呵，这社会上，有几个单纯的。对了，有个事儿和你说下。”
“嗯？”
“秦以南最近不在北京。”
“什么意思？”易遥有些不解，蔡敏突然给她说这个是为了什么？
“我是让你自己拎得清些，我听说之前宋凌好不容易给他求到了一个通告，可是这个时候却没声音了，没两天就听说他去了海外。这么时候出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不懂。”
“看起来是出去避风头去了，估计要雪藏一段时间了。”
“雪藏？！”
“不然呢？作为公司而言，这是目前最好的处理方式了。倒是宋凌，我还以为他能翻盘呢，倒是我高估他了。”
“那我们？”
“别再和秦以南纠缠不清了，这个时候，先自保吧，想办法撇干净吧。”
“.…..”蔡敏看了眼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去易遥，摇了摇头，女人总是容易感情用事，这当口还是希望她聪明些。想着便将照片收了起来，刚想离去，便被易遥叫住。
“照片给我吧。”
“给你？”
“不行？”
“也不是，不过，你要这么些照片做什么？”
“拿在自己手里我才放心。”蔡敏皱了皱眉，什么意思？还怕她坑她不成？
“随你。”说着便将照片扔回了桌上，看了眼易遥后便走了出去。直到这里又变成她一个人，她有些茫然的看着天花板，事情远远超出了她的预计，她只是想让他受挫，并没有想过彻底毁了他，剧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已经无法收场了。她觉得难过，也觉得委屈，甚至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负罪感，明明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却又觉得自己终究是做错了。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她曾经因为长得漂亮被女孩们孤立，经常被欺负，那时候秦以南总是护在她身前，甚至有一次，被打的遍体鳞伤。那时候他们躲在一个小小的杂物间里，两个小人还拉了钩说要永远做好朋友，彼此保护，可是后来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可是当她的视线再次扫过照片上的陈知墨时，她忽然就明白了，因为他们的生活里多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陈知墨之所以会出现，都是因为她生生将自己本该是王炸的牌打的一塌糊涂。她拿起照片反扣在桌面上，喃喃自语道：
“怎么办，我就是这么讨厌你。”人和人的气场就是这样，第一眼她就不喜欢她，果然还真是碍事。
“如果你们幸福了，我就不幸福了，要么就大家都别幸福了吧？”
“人就是很自私，我就是见不得他和除了我以外的人过的好那又怎样？怎么能我痛着你们却笑着？这也太不公平了。”
“可是这样的我连自己都觉得可怕，我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说着便一颗颗泪水滚落，明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不好，可是她依旧这么做了，而且，并不想停手。
“阿南不会生气的，他会原谅我的。他以前说过，永远保护我的。”可是她忘了，过期的承诺就像发了霉的臭鸡蛋，一文不值。
“优胜第一名！恭喜来自中国的天才设计师，顾嘉禾！”掌声如流水般响起，顾嘉禾镇定的从座位上起身，优雅的走向颁奖台。漂亮的女人总是格外抢眼，尤其是眼前这张优雅又性感的东方面孔。顾嘉禾缓缓从颁奖人手里接过奖杯，它很沉，才对得起她这一年多付出的艰辛。
“非常荣幸可以获得这个意义非常的奖项，感谢诸位的认可和鼓励、感谢米歇尔老师对我的培养，更感谢我身边不可或缺的朋友。”
“顾小姐，您参赛的五幅作品，之前评委说在您的作品里看到的分别是希望、悲伤、绝望、痛苦以及释怀，可以分享下您的心得吗？”
“心得？我没有心得，那只是我心情的写照。人生的每一段路都与众不同，体验人生才是体验艺术。”
“人生即艺术，这真是一句很有哲理的感悟了，再次恭喜您。”
“谢谢。”那一天开始，顾嘉禾这个名字逐渐登上艺术的舞台，真正的成了一颗耀眼的星，她的光芒再也无从抵挡。而颁奖典礼结束后，顾嘉禾和所有恭喜她的人一一告别后才转身看向一直等在一边的米歇尔。
“老师。”
“恭喜你。”
“谢谢。”
“人生即艺术，真是了不起的发言。”
“也是痛苦里领悟出来的。”
“我可能当不了你老师了，我好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不，终归有句古话。”
“什么？”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
“唔，这么高的评价我有些受之有愧。”
“您应得的，你帮了我很多。”
“都是你自己努力得到的结果。下面有什么打算？回国。”
“不。”
“不回去？我以为你成功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国。”
“我还没准备好，有些事我也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处理。”
“你很有分寸，不需要我指点什么。那么，祝你好运。”说着像个长辈似的拍了拍她的肩，笑了笑便转身离去，可是没走几步，终是忍不住回头看向她，犹豫了下才开口道：
“你记得么，我曾经说过你和以前的我，很像。”顾嘉禾一愣，点了点头，她的确这么说，她看她的目光总像是透过她看向另一个人，那个人是她自己吗？
“你和我年轻时候真的很像，很拼，很努力，也很自我，看见你我总觉得看见了自己。”
“我一边觉得欣喜，一边又希望你和我不要太像。很多事，你经历的时候觉得难以割舍，可是时间长了你也许会觉得换条路走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所以别太快否定自己，给自己一次机会，也许结果会更好些。”
“这算是建议？”
“不，这是忠告，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说完看了眼窗外黑色的夜空长长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的背影看起来格外孤单，她一直知道她是个有故事的人，只是她不想说，她也不曾问，人与人之间都有一个距离，刚刚好才会令人觉得舒适。
“老师，有一点你错了，我们从来都不一样。”
“因为我知道，她们会等我。”
“我也知道，不论如何，我都是会回去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顾嘉禾从车上下来一眼便看见了路灯下的身影，灯光拉长了他的影子，顾嘉禾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的人皱了皱眉。莫景彦一抬头便看见了不远处的顾嘉禾，他一步步走近，顾嘉禾忽然就觉得心很疼，好像他走向她的每一步都踩在她的心上。
“恭喜你。”
“谢谢。”顾嘉禾接过他递来的玫瑰，面容是出奇的平静，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手握的有多紧。
“我......”
“你.......”
“你先说。”同步的话语让两个人先是一愣，顾嘉禾笑了笑，道：
“你怎么来了？”
“今天是颁奖典礼。”
“所以呢？”
“我以为……你更想要朋友的恭喜。”
“.…..恭喜我收到了，花我也收了，你，早点回去吧。”说着笑着从他身侧走过。
“等一下。”
“还有事？”
“你，还不打算回去吗？”
“嗯。”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面对她们，面对陈爸陈妈，面对她自己。也许等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她才有勇气回到原来的地方吧。
“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我只是......”
“那已经不重要了。”
“我真心的……”
“莫景彦，我喜欢你的时候，你对我不屑一顾，我不想喜欢你了，你却来告诉我你对我是真心的？”
“我已经走过了很长的一段路，而这段路并没有你，我曾经很喜欢你，喜欢到忽略了很多原本应该很重要的东西。你知道的，为了这份喜欢我失去了多少。”
“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我也是，你也是。别再来了，因为我不会在原地等你。”天空忽然下起了小毛毛雨，莫景彦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夜空，他很想狠狠骂自己几句，狠狠打自己几下，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呢？明明可以不这样的。
“嘉禾，我知道自己以前有多混账、伤你多深，所以你拒绝我很正常，我并不觉得有什么难以接受的。”
“你大可以继续拒绝我，一点没关系都没有，反正都是我咎由自取，我认。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回头、也不需要停在你的脚步，你可以大步向前，你可以毫不犹豫。”
“只是能不能不要走的那么快，给我一点点时间，让我可以追上你，重新再来。”他说的多深情她就有多疼，如果那么容易能放下，应该也不算是深情吧？起码她就是这样，她花了一年多的时间也不过是做到看见他的时候把所有情绪藏在心底，截止目前为止，她都知道自己没能真的放下这个人，可是正因为如此，才更清楚的知道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以后。而背对她的他却还不明白，总以为很多事都可以重来。他看不见她的表情，所以无从知晓她在这一刻的悲伤，只有那一颗颗滴落的眼泪才能证明她曾经的深情。
“莫景彦，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驰骋商场的人怎么会不懂，既然都懂又何必装作不知道呢。”
“.…..”
“你明知道，我们没有以后了。”
“为什么？”
“为什么？是啊，我那时候到底为什么头脑发热呢？因为太喜欢你所以丝毫没有顾忌陈知墨，我可以说无数个理由，比如她不爱你，可是陈爸陈妈呢？我要怎么面对，告诉他们，他们曾经悉心照顾、百般疼爱的女孩儿抢了他们自己女儿的男朋友？然后光明正大的带着你回去？你要我用什么面目去面对他们？我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可怕。”
“那是我的问题，我去跪求他们的原谅。”
“你不是最擅长谈判，你们商场上怎么说，人心难测？人心便是这样，即便伤口愈合，疤痕还在，只要他们知道了，就无法如初了。”
“如果我们没有在一起，阿墨不会拆穿我，在他们面前，我还是那个女孩儿，我会和阿墨演一出兄友弟恭的戏码，起码在他们看来，我们什么都没有改变，唯一改变的，只是你们不合适分手了而已。”
“如果我能解决这个问题呢？”
“如果？如果有如果。”
“一定有的。”
“但愿吧。”那一晚，谁都没有回头，直到那条小道恢复了寂静，就好像谁都不曾出现过，又好像谁都没有离开一样。
蔡敏推门走进来的时候易瑶正懒散的躺在沙发上，耳朵上还带着耳机。蔡敏无奈的叹了口气，走近她，拔掉了她的耳机。
“做什么？”
“看看吧。”说着将手里的照片丢在了桌上，易遥一愣，有些疑惑。
“什么东西。”
“你不是让人去盯着徐梓明么。呐，你派去的狗仔送来的。”
“他这是见了谁？”照片上的女子裹得很严实，似乎不想让人看清她的模样。
“不知道，让人去查了，但是还没回复。戴了口罩，照片也没拍到正脸，距离有点远，不太好茶。”
“他们说什么了？”
“隔得有些远，没听清。”
“我总觉得这个女的看起来有点眼熟。”
“你认识？”易遥看了又看，总觉得哪里见过，脑子里有个身影一闪而过，她脱口而出道：
“陈知墨！”
“谁？秦以南那个女朋友？”
“嗯。”
“她怎么会和徐梓明在一起？”
“还能为什么，估计是去求他撤诉吧。”
“白费功夫，这时候徐梓明撤诉可就真是自掘坟墓了。”
“.…..”
“你看没看到那张卡？”
“什么卡？”
“这张，你仔细看看。”易遥仔细比对了下手中的两张照片，一张桌子上有张卡，一张是徐梓明将卡拿在手里，这是？想贿赂他？
“看来也不是个多单纯的女孩。”
“呵，这社会上，有几个单纯的。对了，有个事儿和你说下。”
“嗯？”
“秦以南最近不在北京。”
“什么意思？”易遥有些不解，蔡敏突然给她说这个是为了什么？
“我是让你自己拎得清些，我听说之前宋凌好不容易给他求到了一个通告，可是这个时候却没声音了，没两天就听说他去了海外。这么时候出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不懂。”
“看起来是出去避风头去了，估计要雪藏一段时间了。”
“雪藏？！”
“不然呢？作为公司而言，这是目前最好的处理方式了。倒是宋凌，我还以为他能翻盘呢，倒是我高估他了。”
“那我们？”
“别再和秦以南纠缠不清了，这个时候，先自保吧，想办法撇干净吧。”
“.…..”蔡敏看了眼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去易遥，摇了摇头，女人总是容易感情用事，这当口还是希望她聪明些。想着便将照片收了起来，刚想离去，便被易遥叫住。
“照片给我吧。”
“给你？”
“不行？”
“也不是，不过，你要这么些照片做什么？”
“拿在自己手里我才放心。”蔡敏皱了皱眉，什么意思？还怕她坑她不成？
“随你。”说着便将照片扔回了桌上，看了眼易遥后便走了出去。直到这里又变成她一个人，她有些茫然的看着天花板，事情远远超出了她的预计，她只是想让他受挫，并没有想过彻底毁了他，剧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已经无法收场了。她觉得难过，也觉得委屈，甚至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负罪感，明明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却又觉得自己终究是做错了。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她曾经因为长得漂亮被女孩们孤立，经常被欺负，那时候秦以南总是护在她身前，甚至有一次，被打的遍体鳞伤。那时候他们躲在一个小小的杂物间里，两个小人还拉了钩说要永远做好朋友，彼此保护，可是后来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可是当她的视线再次扫过照片上的陈知墨时，她忽然就明白了，因为他们的生活里多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陈知墨之所以会出现，都是因为她生生将自己本该是王炸的牌打的一塌糊涂。她拿起照片反扣在桌面上，喃喃自语道：
“怎么办，我就是这么讨厌你。”人和人的气场就是这样，第一眼她就不喜欢她，果然还真是碍事。
“如果你们幸福了，我就不幸福了，要么就大家都别幸福了吧？”
“人就是很自私，我就是见不得他和除了我以外的人过的好那又怎样？怎么能我痛着你们却笑着？这也太不公平了。”
“可是这样的我连自己都觉得可怕，我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说着便一颗颗泪水滚落，明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不好，可是她依旧这么做了，而且，并不想停手。
“阿南不会生气的，他会原谅我的。他以前说过，永远保护我的。”可是她忘了，过期的承诺就像发了霉的臭鸡蛋，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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