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融入过去
飞船驾驶舱外，李尘岫等候了许久，但许久都没有回应后，他压制着心中那又增添了几分的绝望，毅然转身朝紧急逃生舱飞去。
“去！”
李尘岫驾驭风火雷电，清理着阻拦他前进一个个化作怪物的同族。
他凌空飞进紧急逃生舱，看着逃生舱内满目疮痍，本就没抱什么期望的他只是叹息一声。
随即，他又飞至走廊，向着下一个他所认为有着一点点渺茫希望的地方飞去。
李尘岫不知击杀了多少同族，走过多少飞船内他认为有一点点求生希望的地方，如资源舱、开辟区、生产区等等。
但毫无意外的，尽是秩序崩坏，一件件精密仪器已然被毁坏。
他体内真气已然消耗大半，感受着心中那越发壮大的恐惧与绝望，哪怕他不用推算，也知晓离那道祖巨手落下之际已经不远了。
他抱着已经冰冷的白欣尸体，望着血色的走廊，他心中的那份求生欲望竟伴随着恐惧与绝望壮大而壮大，牢牢的压制住恐惧与绝望对他心灵和身体的扭曲，也紧紧压制住那意志中蠢蠢欲动的未知意识。
“太上、先贤、圣皇......”
李尘岫口中喃喃自语，他眼神化作坚定，抱着白欣的尸体化作一道雷光往飞船的中心处飞遁而去。
“身份验证，太初劳动人民军军人，先天道道众，身份验证通过。”
“血脉验证，太初人族血脉，玄清圣皇血脉，血脉验证通过。”
“意识验证，心灵波动正常，太初生灵灵光，意识验证通过。”
“即将进入祖神庙，请您注意祭祀礼仪，保持衣装整洁，当心念赤诚，态度恭敬。”
李尘岫落在走廊地面上，走过打开的大门，随后空间变化，出现在他面前的已不是血色炼狱，转而是青山绿水，蔚蓝青天。
他看着祖神庙空间仍旧如平时那样，心中不免有了期许。
李尘岫来到群山环绕的平原之中，看着平原中央两条大河环绕的庄严高大神庙，他心中带着希望抱着白欣的尸体走过石桥，推开木门，进入了神庙之中。
神庙之中，灯火摇曳，两旁是数以千万计的祭祀牌位。
“太初圣贤万化圣贤之灵。”
“太初圣贤常元圣贤之灵。”
“太初先贤贤德先贤之灵。”
“太初先贤恒妙先贤之灵。”
“玄真妙有无上天君之灵。”
“元辰至清无上天君之灵。”
“玉皋奉德无上圣君之灵。”
“临德行道无上圣君之灵。”
李尘岫抱着白欣尸体，一步步走过一位位太初先贤的灵位，来到最高处，看着一座座神态肃穆庄严的神像，看着那些神像下方的牌位上祂们的名字。
“玄清至真至高太初圣皇。”
“元娲至真至高太初圣皇。”
“道一至真至高太初圣皇。”
“玉玄至真至高太初圣皇。”
“万离妙有至高太初天帝。”
李尘岫视线越过一尊尊神像，看转而看向最高处最中央身披星斗法衣，头戴纯阳巾看不清面容分不清男女的神像，只见牌位上写着：“太上大道乾坤元初清静道主。”
同时，他看见神像下方四位衣冠不整，肢体不全的同族尸体，又在右侧看到三位身体已经扭曲的同族，他心中的期许不由熄灭大半。
四周烛光摇曳，氛围庄严肃穆，但李尘岫心中的恐惧与绝望并没有减少。
他叹了叹气，将白欣尸体轻轻放在一旁，将七位同族的尸体一一拖到角落，随后以真气引动法理，清理着神像下的血迹与残渣。
待神像之下变得干净，没有半分尘埃之时，李尘岫这才拿出放在储物空间已经备好的檀香。
他恭敬行礼，将檀香供奉在神像牌位之前。
“弟子诚心祷告，今太初危难......”
香火升腾，烛光摇曳，诵经祷告声回荡在神庙之中。
来自现在的李尘岫意志看着过去自己对着太上道主的神像金身诵念经文，看着过去的自己将那份求生欲望化作恭敬敬畏的诚心，他觉得时机已然合适。
他心念一动，过去的记忆画面停滞，神庙之中摇曳的烛光纷纷凝滞，光影凝聚，化作他的身躯，自虚空现身，出现在过去的李尘岫面前。
“太上道主已经超然物外，给后人留下道统与传承便因果已清，纵使是再诚心祷告也无用。”
李尘岫看着过去的自己，缓缓地开口道，接着又道：“太上道主就算再注视世间，比起后人乞求祂的救赎，祂更希望后人的自强不息。”
过去的李尘岫看着面前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他并没有困惑，他平静道：“你想如此便劝说自己的执念，却是不行的。”
李尘岫目光沉凝，注视着过去的自己，说道：“道祖的锁定之下，苦海生灵绝无一丝生机，此时求生只不过慰藉自己罢了。”
过去执念所化的李尘岫，目光平淡，完全放开那足以扭曲一切的恐惧与绝望，在满是死寂快要被扭曲一切的心灵之中，只有一丝求生、求存之念支撑。
他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地说道：“慰藉也好，自我欺骗也罢，只不过是不想在道祖的压迫之下崩溃而已，这不正是你我心中的不甘吗？”
李尘岫感受着那可以扭曲一切物质、精神的恐惧和绝望，他叹息道：“不甘？哪来什么神仙皇帝，拯救自己从来依靠的只有自身，你我难道不明白吗？”
他说着，又接着平静说道：“物质不灭，不过粉碎，当前绝境之中，唯有死中求活。”
“死肉身，碎物质，求活一点先天灵光，方才是你我的反抗之道。”
过去的执念呢喃自语：“反抗？”
李尘岫眼神清澈，他徐徐地说道：“那道祖如此压迫，也无非是求的让所有太初生灵先天一点灵光混沌，坠入无间，纵使亿亿万兆年岁过去，这四五亿的生灵灵光也不愿重聚，重临世间。”
他说着，面容严肃，重重说道：“既然如此，你我又何必逃避？不过一死罢，不过粉碎尔，又有何惧？”
“那道祖刻意压迫带来的恐惧与绝望如何，那刻意扭曲一切的神异又如何？”
“祂越是压迫，带来的恐惧与绝望越重，你我应做的不是逃避！而应是反抗！”
“纵使这份反抗微不足道，对于那彼岸生命不过虚妄，但也要燃尽心灵那份怒火，沸腾那份生命之火，以生命不息的一点灵光刺疼那高高在上的神佛们眼眸！”
“要让祂们感到灼烈，让祂们明白这芸芸后天众生也非可欺！！”
过去执念听着这份激昂话语，他看着自己的本尊，他忽地笑了，缓缓说道：“说着向来容易，行却艰难。”
“所以，你能做到吗？你我做到吗？你我之辈能直面那份恐惧，燃起心中之火吗？”
李尘岫听着这番自问，他坚定地自答道：“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他说着又激昂言道：“此去阎台招旧部，十万旌旗斩阎罗！”
他直视着执念，又上前一步高声道：“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他眼神坚定，面容上尽是无畏：“一念不灭，纵使粉碎，你我亿万载之后也必定能重聚灵光，杀他个天翻地覆！！”
“所以，这有何惧？！”
执念看着自己本尊的自答，他笑容收起，他凝视着面前的本尊，震声说道：“既如此，你还在等什么？！”
李尘岫闻言，心灵已然点燃，他肯定道：“那便不惧祸福，燃尽那份生命之火！”
李尘岫说着，四周顿生光芒，将他与执念笼罩在一起。
光芒消散，李尘岫睁开双眼，他失去了那份感知飞船一切的视角。
他看着上方的神像，他呼吸着天地的精气，感受着体内只剩小半的真气，感受着那份心头压抑的恐惧与绝望，仿佛都在告诉他现在这才是现实。
他此前所思所想，回到过去重生经历的种种，不过是场幻梦罢。
他如今彻底融入了他记忆中的末世。
“是蝶梦庄周，还是庄周梦蝶乎？”
李尘岫轻声自语，这如此真实的感受让他分不清何为现实虚幻。
不过，那又如何？
他感受着心中面对恐惧与绝望的那份情绪，那份来自生命的感动，那份纯粹的生命之火，那份要燃尽一切的怒火。
他眼中坚定，这颗心灵是真的，这份情绪是真的，那点燃烧的先天灵光是真的。
所以，管它祸福如何？又管它真假难辨？
李尘岫自不必思之、想之，只管今朝这份反抗能否燃尽一切！
他念头通透，念念圆润，从前种种坚持今日浮现于内心，现如今，心中再无桎梏与局限！
刹那间，李尘岫只觉体内真气活跃至极，他心念自然，忽地所有真气聚于泥丸宫一处中，而后往百会冲去，似直接打破了什么关隘。
随即，他只感觉与天地气息再不分彼此，一念间，他神念所辐射的范围，一切天地精气皆可化为他自身真气。
合气，成了。
他从前在末世苦心所求的上品合气如今不过一念而成！
不过，他并没有太在意，甚至没去感知自己成就了什么道意，可以凝就什么己道、大道。
他心念一动，便在心灵深处找到那到了那缕未知意志，那炼气一脉的隐患。
李尘岫感受着那缕未知意识传来的畏惧情绪，他不由咧嘴一笑，只不过笑容十分冰冷。
他眼中寒光一闪，心灵中那份未知意识便发出凄厉的叫声之中，响彻他的心灵。
他脑中剧痛，但他全然不管，继续用自身的心灵湮灭那份未知意识。
未过多久，李尘岫面色微微发白，但此刻他只觉心中阴霾尽去，那份与他融为一体的心魔已然斩尽。
随后，他吸收着天地精气恢复自身，又侧头看着一旁白欣的尸体，不由叹息一声。
随即他念头一动，引动天地精气构架种种法理护持着白欣的尸体，使其体内微微扭曲的细胞恢复正常，整具尸体竟重新变得具有生机。
“这样应该会让白欣冥冥中的一点灵光好受一些吧？”
李尘岫如此默默想着，他如今不管真假如何，只求做的尽善尽美！
随后，他以种种法理融合天地精气凭空造出一个蒲团，落在自身脚下。
他目光沉凝，面容平静，缓缓盘坐在蒲团之上。
他再看了一眼太上道主与历任圣皇的金身神像，看了一眼偌大的神庙，看了一眼这五彩斑斓的世间。
而后，他收回目光，闭目凝神，静静等待，等待道祖那只巨手的彻底落下。
纵使那道祖再如何压迫，再如何制造恐惧与绝望，这一次，他绝不会逃避！
他将直面彼岸生命！
“去！”
李尘岫驾驭风火雷电，清理着阻拦他前进一个个化作怪物的同族。
他凌空飞进紧急逃生舱，看着逃生舱内满目疮痍，本就没抱什么期望的他只是叹息一声。
随即，他又飞至走廊，向着下一个他所认为有着一点点渺茫希望的地方飞去。
李尘岫不知击杀了多少同族，走过多少飞船内他认为有一点点求生希望的地方，如资源舱、开辟区、生产区等等。
但毫无意外的，尽是秩序崩坏，一件件精密仪器已然被毁坏。
他体内真气已然消耗大半，感受着心中那越发壮大的恐惧与绝望，哪怕他不用推算，也知晓离那道祖巨手落下之际已经不远了。
他抱着已经冰冷的白欣尸体，望着血色的走廊，他心中的那份求生欲望竟伴随着恐惧与绝望壮大而壮大，牢牢的压制住恐惧与绝望对他心灵和身体的扭曲，也紧紧压制住那意志中蠢蠢欲动的未知意识。
“太上、先贤、圣皇......”
李尘岫口中喃喃自语，他眼神化作坚定，抱着白欣的尸体化作一道雷光往飞船的中心处飞遁而去。
“身份验证，太初劳动人民军军人，先天道道众，身份验证通过。”
“血脉验证，太初人族血脉，玄清圣皇血脉，血脉验证通过。”
“意识验证，心灵波动正常，太初生灵灵光，意识验证通过。”
“即将进入祖神庙，请您注意祭祀礼仪，保持衣装整洁，当心念赤诚，态度恭敬。”
李尘岫落在走廊地面上，走过打开的大门，随后空间变化，出现在他面前的已不是血色炼狱，转而是青山绿水，蔚蓝青天。
他看着祖神庙空间仍旧如平时那样，心中不免有了期许。
李尘岫来到群山环绕的平原之中，看着平原中央两条大河环绕的庄严高大神庙，他心中带着希望抱着白欣的尸体走过石桥，推开木门，进入了神庙之中。
神庙之中，灯火摇曳，两旁是数以千万计的祭祀牌位。
“太初圣贤万化圣贤之灵。”
“太初圣贤常元圣贤之灵。”
“太初先贤贤德先贤之灵。”
“太初先贤恒妙先贤之灵。”
“玄真妙有无上天君之灵。”
“元辰至清无上天君之灵。”
“玉皋奉德无上圣君之灵。”
“临德行道无上圣君之灵。”
李尘岫抱着白欣尸体，一步步走过一位位太初先贤的灵位，来到最高处，看着一座座神态肃穆庄严的神像，看着那些神像下方的牌位上祂们的名字。
“玄清至真至高太初圣皇。”
“元娲至真至高太初圣皇。”
“道一至真至高太初圣皇。”
“玉玄至真至高太初圣皇。”
“万离妙有至高太初天帝。”
李尘岫视线越过一尊尊神像，看转而看向最高处最中央身披星斗法衣，头戴纯阳巾看不清面容分不清男女的神像，只见牌位上写着：“太上大道乾坤元初清静道主。”
同时，他看见神像下方四位衣冠不整，肢体不全的同族尸体，又在右侧看到三位身体已经扭曲的同族，他心中的期许不由熄灭大半。
四周烛光摇曳，氛围庄严肃穆，但李尘岫心中的恐惧与绝望并没有减少。
他叹了叹气，将白欣尸体轻轻放在一旁，将七位同族的尸体一一拖到角落，随后以真气引动法理，清理着神像下的血迹与残渣。
待神像之下变得干净，没有半分尘埃之时，李尘岫这才拿出放在储物空间已经备好的檀香。
他恭敬行礼，将檀香供奉在神像牌位之前。
“弟子诚心祷告，今太初危难......”
香火升腾，烛光摇曳，诵经祷告声回荡在神庙之中。
来自现在的李尘岫意志看着过去自己对着太上道主的神像金身诵念经文，看着过去的自己将那份求生欲望化作恭敬敬畏的诚心，他觉得时机已然合适。
他心念一动，过去的记忆画面停滞，神庙之中摇曳的烛光纷纷凝滞，光影凝聚，化作他的身躯，自虚空现身，出现在过去的李尘岫面前。
“太上道主已经超然物外，给后人留下道统与传承便因果已清，纵使是再诚心祷告也无用。”
李尘岫看着过去的自己，缓缓地开口道，接着又道：“太上道主就算再注视世间，比起后人乞求祂的救赎，祂更希望后人的自强不息。”
过去的李尘岫看着面前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他并没有困惑，他平静道：“你想如此便劝说自己的执念，却是不行的。”
李尘岫目光沉凝，注视着过去的自己，说道：“道祖的锁定之下，苦海生灵绝无一丝生机，此时求生只不过慰藉自己罢了。”
过去执念所化的李尘岫，目光平淡，完全放开那足以扭曲一切的恐惧与绝望，在满是死寂快要被扭曲一切的心灵之中，只有一丝求生、求存之念支撑。
他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地说道：“慰藉也好，自我欺骗也罢，只不过是不想在道祖的压迫之下崩溃而已，这不正是你我心中的不甘吗？”
李尘岫感受着那可以扭曲一切物质、精神的恐惧和绝望，他叹息道：“不甘？哪来什么神仙皇帝，拯救自己从来依靠的只有自身，你我难道不明白吗？”
他说着，又接着平静说道：“物质不灭，不过粉碎，当前绝境之中，唯有死中求活。”
“死肉身，碎物质，求活一点先天灵光，方才是你我的反抗之道。”
过去的执念呢喃自语：“反抗？”
李尘岫眼神清澈，他徐徐地说道：“那道祖如此压迫，也无非是求的让所有太初生灵先天一点灵光混沌，坠入无间，纵使亿亿万兆年岁过去，这四五亿的生灵灵光也不愿重聚，重临世间。”
他说着，面容严肃，重重说道：“既然如此，你我又何必逃避？不过一死罢，不过粉碎尔，又有何惧？”
“那道祖刻意压迫带来的恐惧与绝望如何，那刻意扭曲一切的神异又如何？”
“祂越是压迫，带来的恐惧与绝望越重，你我应做的不是逃避！而应是反抗！”
“纵使这份反抗微不足道，对于那彼岸生命不过虚妄，但也要燃尽心灵那份怒火，沸腾那份生命之火，以生命不息的一点灵光刺疼那高高在上的神佛们眼眸！”
“要让祂们感到灼烈，让祂们明白这芸芸后天众生也非可欺！！”
过去执念听着这份激昂话语，他看着自己的本尊，他忽地笑了，缓缓说道：“说着向来容易，行却艰难。”
“所以，你能做到吗？你我做到吗？你我之辈能直面那份恐惧，燃起心中之火吗？”
李尘岫听着这番自问，他坚定地自答道：“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他说着又激昂言道：“此去阎台招旧部，十万旌旗斩阎罗！”
他直视着执念，又上前一步高声道：“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他眼神坚定，面容上尽是无畏：“一念不灭，纵使粉碎，你我亿万载之后也必定能重聚灵光，杀他个天翻地覆！！”
“所以，这有何惧？！”
执念看着自己本尊的自答，他笑容收起，他凝视着面前的本尊，震声说道：“既如此，你还在等什么？！”
李尘岫闻言，心灵已然点燃，他肯定道：“那便不惧祸福，燃尽那份生命之火！”
李尘岫说着，四周顿生光芒，将他与执念笼罩在一起。
光芒消散，李尘岫睁开双眼，他失去了那份感知飞船一切的视角。
他看着上方的神像，他呼吸着天地的精气，感受着体内只剩小半的真气，感受着那份心头压抑的恐惧与绝望，仿佛都在告诉他现在这才是现实。
他此前所思所想，回到过去重生经历的种种，不过是场幻梦罢。
他如今彻底融入了他记忆中的末世。
“是蝶梦庄周，还是庄周梦蝶乎？”
李尘岫轻声自语，这如此真实的感受让他分不清何为现实虚幻。
不过，那又如何？
他感受着心中面对恐惧与绝望的那份情绪，那份来自生命的感动，那份纯粹的生命之火，那份要燃尽一切的怒火。
他眼中坚定，这颗心灵是真的，这份情绪是真的，那点燃烧的先天灵光是真的。
所以，管它祸福如何？又管它真假难辨？
李尘岫自不必思之、想之，只管今朝这份反抗能否燃尽一切！
他念头通透，念念圆润，从前种种坚持今日浮现于内心，现如今，心中再无桎梏与局限！
刹那间，李尘岫只觉体内真气活跃至极，他心念自然，忽地所有真气聚于泥丸宫一处中，而后往百会冲去，似直接打破了什么关隘。
随即，他只感觉与天地气息再不分彼此，一念间，他神念所辐射的范围，一切天地精气皆可化为他自身真气。
合气，成了。
他从前在末世苦心所求的上品合气如今不过一念而成！
不过，他并没有太在意，甚至没去感知自己成就了什么道意，可以凝就什么己道、大道。
他心念一动，便在心灵深处找到那到了那缕未知意志，那炼气一脉的隐患。
李尘岫感受着那缕未知意识传来的畏惧情绪，他不由咧嘴一笑，只不过笑容十分冰冷。
他眼中寒光一闪，心灵中那份未知意识便发出凄厉的叫声之中，响彻他的心灵。
他脑中剧痛，但他全然不管，继续用自身的心灵湮灭那份未知意识。
未过多久，李尘岫面色微微发白，但此刻他只觉心中阴霾尽去，那份与他融为一体的心魔已然斩尽。
随后，他吸收着天地精气恢复自身，又侧头看着一旁白欣的尸体，不由叹息一声。
随即他念头一动，引动天地精气构架种种法理护持着白欣的尸体，使其体内微微扭曲的细胞恢复正常，整具尸体竟重新变得具有生机。
“这样应该会让白欣冥冥中的一点灵光好受一些吧？”
李尘岫如此默默想着，他如今不管真假如何，只求做的尽善尽美！
随后，他以种种法理融合天地精气凭空造出一个蒲团，落在自身脚下。
他目光沉凝，面容平静，缓缓盘坐在蒲团之上。
他再看了一眼太上道主与历任圣皇的金身神像，看了一眼偌大的神庙，看了一眼这五彩斑斓的世间。
而后，他收回目光，闭目凝神，静静等待，等待道祖那只巨手的彻底落下。
纵使那道祖再如何压迫，再如何制造恐惧与绝望，这一次，他绝不会逃避！
他将直面彼岸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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