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名额只有一个
高个军官在一线作战，对赤甲军再熟悉不过，记录官虽然不上战场，但因为负责记录军功，对赤甲军的建制和兵种也十分清楚。所以二人一眼就认出，眼前的兵器乃是赤甲军特制的长枪。
长枪兵，那可是赤甲军的精英部队，罪民营的人怎么会捡到他们的武器？二人对视一眼，脑海中同时闪过这个念头。
“不是长枪兵，是长枪阵。”苏晨话音落下，第二把、第三把、第四把……
很快，大帐的地上堆起了九十柄长枪。
这么多枪，不可能是捡，只能是斩杀敌人以后缴获的。看着眼前小山般的长枪，高个军官和记录官瞪着眼睛，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罪民营的人，居然剿灭了赤甲军的一个长枪阵！？
二人脸上都写满了怀疑，特别是高个军官。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
过了一阵，记录官扭头看向苏晨，问道：“罪民营有多少人？”
“此战之前，一百二十七人。”苏晨说。
闻言，记录官神色微凛。
九十把长枪就是一个完整的方阵。也就是说，罪民营是用大致相同的兵力，干掉了敌方的一个长枪阵。
“不可能！”高个军官近乎咆哮道，“帐篷外面，罪民营起码还有六十几号人。”
听到这话，记录官咽了咽口水，看向苏晨的目光顿时变得怪异起来。
要这么算，那罪名营不仅剿灭了赤甲军的长枪阵，而且伤亡还小于对方。
这样的战绩，正规的黑湮军似乎也没做到过吧？
“说!”高个军官突然指着苏晨，虎目圆睁，“你们到底用了什么邪门歪道！”
正规黑湮军都做不到的事，却被一群罪民知道了，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
“在大人看来，我们杀赤甲军难道有错吗？”苏晨双目一凝，沉声道:“不然为什么会用出邪门歪道这四个字？”
只要杀的是敌人，谁会管用的是什么手段？苏晨一句话，高个军官顿时语塞。
不再理会他，苏晨转过身，冲记录官拱手一礼，“罪民营的军功已经尽数向大人上报，属下就不打扰了。”
罪民营的人没有军籍，按理说不该自称属下，但记录官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他先行退下。
“对了大人。”苏晨刚要要离开，又转过身说道：“赤甲枪兵是敌方精锐，军功还是按人头来算？”
“不按人头按什么?””记录官还没开口，高个军官冷哼道：“黑湮军算军功，从没有按兵种来统计的先例。”
此时的高个军官，已经忘了一开始和苏晨的冲突，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才能压制罪民营的功劳。
不然他指挥一群正规军，战绩却被一群罪民碾压，日后还怎么在军中立足？
听到高个军官的话，一直以属下自称的记录官第一次皱起了眉头，
“齐大人，如何评价军功，似乎不是您的的职责所在吧？”
“你……”高个军官被顶撞了一句，脸色有些难看，却无法出言斥责。毕竟二人分属不同系统，虽然他职级更高，但对方铁了心不给他面子，他也无可奈何。
趁着二人争执的时候，苏晨默默退出了帐篷。
看到苏晨离开，高个军官想叫住他，却听见记录官说道：“齐大人已经报了军功，下官需要核实，烦请大人拿出证明。”
记录官公事公办，高个军官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只能冷哼了一声，暂时放下苏晨的事，命手下人抱来了一个箱子。
论体积，这个箱子比苏晨他们的还大一些，但因为只有三十五枚赤甲军的徽章，只是勉强铺满了箱底。
记录官扫了一眼徽章，关上箱子，点点头，“多谢齐大人，待下官清点完毕，便会把齐大人的军功登记入册。”
“麻烦你快些。”高个军官神情冷淡，“我手下好几个年满十八的儿郎，还等着用军功去争取学宫的名额。”
闻言，记录官笑了笑，不咸不淡的说道：“苍山营今年只分到一个举荐学宫的名额，您手下人的军功，恐怕争不过刚才那个罪民营的少年。”
“一个名额？”高个军官眉梢一颤，紧接着冷笑道：“不管有几个名额，总不可能轮到罪民营那帮杂碎。”
记录官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没有任何条例规定罪民营的人不能争取名额，只是之前没出现符合要求的人。”
闻言，高个军官脸色一沉，“这个罪民给你了什么好处，你这么帮他说话？”
“下官只是实话实话。”记录官依旧淡淡的说道。
听到对方这不咸不谈的语气，高个军官顿时火冒三丈，冷哼道：“这次战役，韩大人的公子立下了大功，如果只有一个名额，最后也只可能是他拿。”
“韩大人的公子？”记录官蹙了蹙眉头，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年轻军官的面孔，“可他并没有来申报军功呀？”
看到记录官一脸疑惑的模样，高个军官觉得心里终于痛快了几分，扬起下巴说道，
“韩大人的公子立的是大功，直接上报北大营军功处，不经过苍山营，你当然不知道。”
说了几句痛快话，高个军官感觉心情舒畅了不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他转身离开了营帐，留下记录官一个人在那愣神。
……
报完军功，等苏晨回到罪民营的驻地，天空中已经挂起了一弯新月。
从昨天到现在，罪民营的人几乎没休息过，营房里，众人匆匆卸下身上的装备，往破旧的床褥上一倒，震天的呼噜声顿时响彻开来。
“头儿，我们先睡了。”铁头对苏晨说。他和棒槌的铺位，正好在苏晨的一左一右。
话音落下，两道巨大的呼噜声响起，直接淹没了其他人的动静。
等离开罪民营，老子一定先睡他十天十夜……苏晨暗自发誓，然后点燃了一只蜡烛，开始撰写赤虎岭战役的军报。
军报，是对整场战役的描述，上交给记录官之后，会转呈到北大营的军功处，由更高级别的官员审核，评定该部队是否完成了既定的战略任务。
一句话，各营的记录官只负责按人头数军功，而大功和大过，需要军功处来裁决。
写军报，苏晨早已轻车熟路，一口气写了大半页，但在写到赤甲军企图占领赤虎岭、迂回包抄一千黑湮军的时候，他却犹豫了。
这玩意儿，说到底只是他自己的推测，根本没在现实中发生，就算写在军报里，真的能得到上层嘉奖，帮他斩获军功吗？
火光下，他咬着笔杆，半天没有落笔。正在这个时候，马耀祖走进了营房。
返回营地的时候，马耀祖没跟着众人回来，说是要去一趟营地中的马厩，结果到现在才返回。
“哟，骑马回来了？”苏晨打趣道。
军马都是宝贝，别说骑，罪民营的人连碰都不准碰。
面对苏晨的调侃，老马一言不发，拿起水袋，咕咕咕的灌了半袋水，一脸严肃的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怎么了？”苏晨感觉事情有些不对。
“我有个朋友，在苍山营的马厩当马夫。”马耀祖说道。
马夫算是军营中的底层，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愿意和罪民营结识。
“我听他说，这次苍山营只分到了一个学宫名额。”
只有一个？苏晨眉梢一挑，这个数字远比他预期的要少。如此一来，竞争肯定会空前激烈。
“一个马夫的消息，准吗？”苏晨有些怀疑。
“绝对准。”马耀祖语气笃定，“这小子养马有一套，但凡他养过的马，个个毛色光亮，军中很多军官都把坐骑交给他照顾。”
哦，能接触到上层，怪不得消息灵通。
苏晨点点头，沉吟了半晌后说道：“就算只有一个名额，以我的军功，问题应该不大。”
听到他随意的语气，老马脸色一沉，显然苏晨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听他说，今年的名额很可能要给韩大人的儿子！”
“韩大人的儿子？”苏晨一愣，“你是说韩松的儿子？”
韩松，苍山营主将，在一营之内有极大的话语权。但即使如此，考虑到黑湮军森严的军纪，他不相信对方敢暗箱操作这个名额。
“学宫的推荐名额，要由军功处负责审核。”苏晨说，“军功处是北大营的直属机构，和各营平级，韩松就算想以权谋私，他的手也伸不到那么长。”
听到苏晨的话，马耀祖面露讥讽之色：“你怎么知道人家是以权谋私？我告诉你，苍山营不是只有你苏晨有军功，人家这次立功了，大功！”
“大功？”苏晨眼神一凝，收起之前的漫不经心，“别卖关了，快说！”
眼看苏晨终于认真起来，马耀祖也不再用话激他，撸起袖子说道：“这次苍山营偷袭赤甲军要塞，俘虏了对方一个千户，你知道首功之人是谁吗？就是韩大人的儿子，韩良驹！”
听到这话，苏晨不禁瞳孔一颤
苍山营下辖不过三千人马，一个千户，等同于营里的二把手。韩良驹能生擒这个职级的敌人，的确是一件相当大的功劳。
“等等！”苏晨双目一凝，“那晚穿过赤虎岭的车队，车上押送的，不会就是这个千户吧？”
“看我八成就是，一般的俘虏，不至于搞这么大阵仗。”马耀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早知道，当时就不该帮他们拦截追兵！”
不拦截，那罪民营就该被军法处了……苏晨抿着嘴唇，眉间浮现出思索之色。
“让你整天吊儿郎当的。”马耀祖没好气的看着他，“大家伙给你凑军功，你小子装清高，现在知道紧张了吧？”
“黑湮军的人去学宫，无非是想镀层金，好日后平步青云，可你不一样啊！”
“你的仇家在苍梧山，要想上山，就必须先进学宫，这还要我来提醒你?”
马耀祖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苏晨咬着笔杆，没说话。
“别不说话呀，你打算怎么办？”马耀祖催促道。
沉默了半晌，苏晨提起笔，“老马，麻烦你帮我磨墨，我熬夜把军报写完。”
长枪兵，那可是赤甲军的精英部队，罪民营的人怎么会捡到他们的武器？二人对视一眼，脑海中同时闪过这个念头。
“不是长枪兵，是长枪阵。”苏晨话音落下，第二把、第三把、第四把……
很快，大帐的地上堆起了九十柄长枪。
这么多枪，不可能是捡，只能是斩杀敌人以后缴获的。看着眼前小山般的长枪，高个军官和记录官瞪着眼睛，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罪民营的人，居然剿灭了赤甲军的一个长枪阵！？
二人脸上都写满了怀疑，特别是高个军官。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
过了一阵，记录官扭头看向苏晨，问道：“罪民营有多少人？”
“此战之前，一百二十七人。”苏晨说。
闻言，记录官神色微凛。
九十把长枪就是一个完整的方阵。也就是说，罪民营是用大致相同的兵力，干掉了敌方的一个长枪阵。
“不可能！”高个军官近乎咆哮道，“帐篷外面，罪民营起码还有六十几号人。”
听到这话，记录官咽了咽口水，看向苏晨的目光顿时变得怪异起来。
要这么算，那罪名营不仅剿灭了赤甲军的长枪阵，而且伤亡还小于对方。
这样的战绩，正规的黑湮军似乎也没做到过吧？
“说!”高个军官突然指着苏晨，虎目圆睁，“你们到底用了什么邪门歪道！”
正规黑湮军都做不到的事，却被一群罪民知道了，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
“在大人看来，我们杀赤甲军难道有错吗？”苏晨双目一凝，沉声道:“不然为什么会用出邪门歪道这四个字？”
只要杀的是敌人，谁会管用的是什么手段？苏晨一句话，高个军官顿时语塞。
不再理会他，苏晨转过身，冲记录官拱手一礼，“罪民营的军功已经尽数向大人上报，属下就不打扰了。”
罪民营的人没有军籍，按理说不该自称属下，但记录官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他先行退下。
“对了大人。”苏晨刚要要离开，又转过身说道：“赤甲枪兵是敌方精锐，军功还是按人头来算？”
“不按人头按什么?””记录官还没开口，高个军官冷哼道：“黑湮军算军功，从没有按兵种来统计的先例。”
此时的高个军官，已经忘了一开始和苏晨的冲突，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才能压制罪民营的功劳。
不然他指挥一群正规军，战绩却被一群罪民碾压，日后还怎么在军中立足？
听到高个军官的话，一直以属下自称的记录官第一次皱起了眉头，
“齐大人，如何评价军功，似乎不是您的的职责所在吧？”
“你……”高个军官被顶撞了一句，脸色有些难看，却无法出言斥责。毕竟二人分属不同系统，虽然他职级更高，但对方铁了心不给他面子，他也无可奈何。
趁着二人争执的时候，苏晨默默退出了帐篷。
看到苏晨离开，高个军官想叫住他，却听见记录官说道：“齐大人已经报了军功，下官需要核实，烦请大人拿出证明。”
记录官公事公办，高个军官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只能冷哼了一声，暂时放下苏晨的事，命手下人抱来了一个箱子。
论体积，这个箱子比苏晨他们的还大一些，但因为只有三十五枚赤甲军的徽章，只是勉强铺满了箱底。
记录官扫了一眼徽章，关上箱子，点点头，“多谢齐大人，待下官清点完毕，便会把齐大人的军功登记入册。”
“麻烦你快些。”高个军官神情冷淡，“我手下好几个年满十八的儿郎，还等着用军功去争取学宫的名额。”
闻言，记录官笑了笑，不咸不淡的说道：“苍山营今年只分到一个举荐学宫的名额，您手下人的军功，恐怕争不过刚才那个罪民营的少年。”
“一个名额？”高个军官眉梢一颤，紧接着冷笑道：“不管有几个名额，总不可能轮到罪民营那帮杂碎。”
记录官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没有任何条例规定罪民营的人不能争取名额，只是之前没出现符合要求的人。”
闻言，高个军官脸色一沉，“这个罪民给你了什么好处，你这么帮他说话？”
“下官只是实话实话。”记录官依旧淡淡的说道。
听到对方这不咸不谈的语气，高个军官顿时火冒三丈，冷哼道：“这次战役，韩大人的公子立下了大功，如果只有一个名额，最后也只可能是他拿。”
“韩大人的公子？”记录官蹙了蹙眉头，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年轻军官的面孔，“可他并没有来申报军功呀？”
看到记录官一脸疑惑的模样，高个军官觉得心里终于痛快了几分，扬起下巴说道，
“韩大人的公子立的是大功，直接上报北大营军功处，不经过苍山营，你当然不知道。”
说了几句痛快话，高个军官感觉心情舒畅了不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他转身离开了营帐，留下记录官一个人在那愣神。
……
报完军功，等苏晨回到罪民营的驻地，天空中已经挂起了一弯新月。
从昨天到现在，罪民营的人几乎没休息过，营房里，众人匆匆卸下身上的装备，往破旧的床褥上一倒，震天的呼噜声顿时响彻开来。
“头儿，我们先睡了。”铁头对苏晨说。他和棒槌的铺位，正好在苏晨的一左一右。
话音落下，两道巨大的呼噜声响起，直接淹没了其他人的动静。
等离开罪民营，老子一定先睡他十天十夜……苏晨暗自发誓，然后点燃了一只蜡烛，开始撰写赤虎岭战役的军报。
军报，是对整场战役的描述，上交给记录官之后，会转呈到北大营的军功处，由更高级别的官员审核，评定该部队是否完成了既定的战略任务。
一句话，各营的记录官只负责按人头数军功，而大功和大过，需要军功处来裁决。
写军报，苏晨早已轻车熟路，一口气写了大半页，但在写到赤甲军企图占领赤虎岭、迂回包抄一千黑湮军的时候，他却犹豫了。
这玩意儿，说到底只是他自己的推测，根本没在现实中发生，就算写在军报里，真的能得到上层嘉奖，帮他斩获军功吗？
火光下，他咬着笔杆，半天没有落笔。正在这个时候，马耀祖走进了营房。
返回营地的时候，马耀祖没跟着众人回来，说是要去一趟营地中的马厩，结果到现在才返回。
“哟，骑马回来了？”苏晨打趣道。
军马都是宝贝，别说骑，罪民营的人连碰都不准碰。
面对苏晨的调侃，老马一言不发，拿起水袋，咕咕咕的灌了半袋水，一脸严肃的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怎么了？”苏晨感觉事情有些不对。
“我有个朋友，在苍山营的马厩当马夫。”马耀祖说道。
马夫算是军营中的底层，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愿意和罪民营结识。
“我听他说，这次苍山营只分到了一个学宫名额。”
只有一个？苏晨眉梢一挑，这个数字远比他预期的要少。如此一来，竞争肯定会空前激烈。
“一个马夫的消息，准吗？”苏晨有些怀疑。
“绝对准。”马耀祖语气笃定，“这小子养马有一套，但凡他养过的马，个个毛色光亮，军中很多军官都把坐骑交给他照顾。”
哦，能接触到上层，怪不得消息灵通。
苏晨点点头，沉吟了半晌后说道：“就算只有一个名额，以我的军功，问题应该不大。”
听到他随意的语气，老马脸色一沉，显然苏晨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听他说，今年的名额很可能要给韩大人的儿子！”
“韩大人的儿子？”苏晨一愣，“你是说韩松的儿子？”
韩松，苍山营主将，在一营之内有极大的话语权。但即使如此，考虑到黑湮军森严的军纪，他不相信对方敢暗箱操作这个名额。
“学宫的推荐名额，要由军功处负责审核。”苏晨说，“军功处是北大营的直属机构，和各营平级，韩松就算想以权谋私，他的手也伸不到那么长。”
听到苏晨的话，马耀祖面露讥讽之色：“你怎么知道人家是以权谋私？我告诉你，苍山营不是只有你苏晨有军功，人家这次立功了，大功！”
“大功？”苏晨眼神一凝，收起之前的漫不经心，“别卖关了，快说！”
眼看苏晨终于认真起来，马耀祖也不再用话激他，撸起袖子说道：“这次苍山营偷袭赤甲军要塞，俘虏了对方一个千户，你知道首功之人是谁吗？就是韩大人的儿子，韩良驹！”
听到这话，苏晨不禁瞳孔一颤
苍山营下辖不过三千人马，一个千户，等同于营里的二把手。韩良驹能生擒这个职级的敌人，的确是一件相当大的功劳。
“等等！”苏晨双目一凝，“那晚穿过赤虎岭的车队，车上押送的，不会就是这个千户吧？”
“看我八成就是，一般的俘虏，不至于搞这么大阵仗。”马耀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早知道，当时就不该帮他们拦截追兵！”
不拦截，那罪民营就该被军法处了……苏晨抿着嘴唇，眉间浮现出思索之色。
“让你整天吊儿郎当的。”马耀祖没好气的看着他，“大家伙给你凑军功，你小子装清高，现在知道紧张了吧？”
“黑湮军的人去学宫，无非是想镀层金，好日后平步青云，可你不一样啊！”
“你的仇家在苍梧山，要想上山，就必须先进学宫，这还要我来提醒你?”
马耀祖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苏晨咬着笔杆，没说话。
“别不说话呀，你打算怎么办？”马耀祖催促道。
沉默了半晌，苏晨提起笔，“老马，麻烦你帮我磨墨，我熬夜把军报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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