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站队
休养了两天的陆英回到了医院，克里斯心疼的看着她，“陆，你还好吗？抱歉我刚听说了你的遭遇。”
“谢谢关心，你看我现在像有事的样子吗。”陆英笑着说。
“OK，看起来精神不错！”克里斯打量着她说，“如果你感觉没问题的话，一会可以跟我进手术室吗？”
“Ofcourse！”陆英点头应答。
进入工作状态的陆英立刻变得精神饱满，穿戴好手术服后和另一个护士开始整理手术时需要的器具以及消毒液等物品。
两个小时的手术结束，陆英瘫坐在值班室的椅子上长舒一口气。
“辛苦啦！”克里斯走进来递给她一杯水。
陆英脖子靠在椅背上冲他笑了下，坐直身子接过水杯，“谢谢。”
克里斯拉开她斜对面的椅子坐下，“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哥哥那么惊慌。”
“嗯？”陆英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忽然想起获救那晚陆晗铮的表现，“啊，是，他确实有些紧张。”
“他爱你，所以才会紧张。”克里斯笑着说，“陆，你很幸福。”
陆英低头浅笑，看着手里被玩弄的杯子说：“我也这么认为。如果不是哥哥，可能我现在会和很多女孩子一样等待着出嫁，或者被父母安排去做生意。”
“我至今都记得他为了你来找我时那副凶恶的表情。”克里斯敞开大笑，“你知道吗，当时我害怕极了。”
“抱歉，克里斯，让你承受了压力。”陆英充满歉意的说。
克里斯摇摇头，“你有天赋，是你自己的努力赢得了胜利。”
“克里斯，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陆英突然话锋一转。
克里斯耸了耸肩膀，示意她问。
“你为什么会选择来这里？”陆英的神色略显沉重，“以你的能力，更适合待在国外甚至更好的城市。”
克里斯没有立刻回答，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医术是不分国界的，我只是和所有学习医学的人一样做着治病救人的工作，至于在哪，这个不重要。”
陆英呆呆的看着他，显然他的话并没有能够让她信服。
克里斯撇了下嘴，“OK，你是个聪明的姑娘。好吧，我告诉你。”
十九世纪八十年代，克里斯出生在欧洲的一个普通农民家庭，一家人的吃穿用度多数以父亲外出做工所得来维持，母亲是个普普通通的妇人。克里斯在家中排行第二，上面有个比他大五岁的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家五口人居住在只有三十平的小房子里。
中学时期的克里斯就表现出了对医学的喜爱，可是家里温饱都是问题，根本没有多余的钱送他去医学院学习，直到1905年他亲身经历一场战争，死亡在那一刻包围着他，让他深刻感受到了濒临窒息时的恐惧，那一瞬间他拼了命的想要活下来。
“很幸运，我活了下来，但是我的姐姐却死在了那场战争里。”克里斯红着眼眶说，“弟弟为了保护身边的亲人和朋友选择拿起了武器，最后也死在了战场上。我想救他们，可我什么都不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
陆英看着他安慰道：“抱歉，让你想起不好的过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二十四年过去了，最令人难过的那个阶段也过去了，现在的我只是通过双手救更多的人。”克里斯擦了擦眼角挂着的泪珠，微笑着说，“战争是残酷的，这个冰冷的世界已经给不到更多人温暖，所以我们更要珍惜每一个生命。”
陆英点了点头，“是的！这也是我想学习医学的原因。”
“非常棒，我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你！”
“志同道合，克里斯我不得不表扬你，这么难懂的成语你都学会了，还运用的非常好！”陆英笑着说。
“谢谢！我还学会了慷慨解囊、救死扶伤！”克里斯得意的看着她。
陆英冲他竖起拇指。
政府议政厅。
码头经营权的投标会议正在举行，各商界代表坐满了整个大厅。
徐廷之一身西装坐在正位上，傅榕站在身后。
各代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唯有陆晗铮安静的坐在第一排靠边的位置，低头摆弄着一个怀表。
“各位！请安静！”副司长童学甫站在会议桌前，高抬双手安抚大家，“今日我们召开码头经营权的投标大会，下面请徐司长讲话！”
掌声响起，徐廷之站起身走到台前，轻轻拍了拍竖起来的话筒，“各位，在下徐廷之！各位都是商界前辈，也是我徐廷之的前辈，论资排辈徐某还要叫各位一声叔伯。徐某受内阁委派前来管理武昌的经济，说句实话晚辈心里也是忐忑不安。但各方经济牵动着全国的经济，哪一方出现问题，遭殃的就是整个国家和黎民百姓。”
徐廷之话音刚落，台下又响起议论声。
“各位都知道，码头乃进出口商贸的重要通商渠道，维系它的正常运营状态也是保障各位的商业利益。”徐廷之不慌不忙的说，“政府为了保障各位的利益，决定将码头的经营权重新进行投标，公平竞争，互惠互利！”
“徐司长，据我所知码头的经营权一半在政府手里一半在青龙帮手里，现在进行投标的到底是哪部分啊？”一个中年微胖的男人喊道。
徐廷之看着台下，沉稳的说道：“全部！”
“全部？”
“青龙帮能答应吗？”
“对呀，青龙帮在码头盘踞多年，一向都是他们管理的更多一点，把经营权让出来，他们肯吗？”
“就是啊！青龙帮可不好惹！”
台下的议论声起，声浪越来越大。
徐廷之抬起手在半空中按了按，“各位稍安勿躁，青龙帮那边我以派人去知会了，各位尽管放心，政府既然能够把全部经营权拿出来，就表示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议政厅里的声音此起彼伏，而此时青龙帮的议事厅里却鸦雀无声。
阿宝坐在虎皮椅子上半挑着眼皮看着站在议事厅中央的覃志远，两人四目相对，周围的人都不敢吭声。
片刻后，阿宝突然大笑一声，“覃老板！你在北，我在南，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你大老远跑来跟我说，让我放弃码头的经营权，总得给我个说法吧！”
覃志远微微一笑，“阿宝哥，虽然你我不在同一地区，但你的未名我可是已经远播北面。”
“是吗！看来我青龙帮已经声名在外了！连北边都知道了！”阿宝笑着看了看周围的手下。
“就是啊！”手下们大声应和着。
“那是自然，不光声名在外，连横行霸道的做派都波及到我们北边的商户了。”覃志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阿宝脸色突然黑了下来，“覃老板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覃志远摆了摆手，转身坐在椅子上，“我今天来是代表三个人来的，想跟阿宝哥谈笔生意。”
“什么人？谈什么生意？”阿宝目露凶光，死死盯着覃志远说。
覃志远不慌不忙的抬起左手，边说边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个刚刚上任的徐廷之司长，第二个上海的杜老板，第三个北边的张大帅！”说完停顿下来，冷冽的目光看向阿宝，一字一句的说，“不知道这三个人够不够资格跟青龙帮谈生意？”
对于刚上任的徐廷之，阿宝并不把他放在眼里，尽管他是政府官员，可在这里政府形同虚设，更可况有成山海在，徐廷之即使想动他也要掂量掂量。可另外两个却不得不忌惮，尤其是张大帅，军阀的力量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黑帮能够抵抗的。覃志远能把他搬出来，可见这一次码头的经营权已经有军队参入。
阿宝思忖了片刻，问道：“覃老板想怎么谈？”
“很简单，你把另一半的码头经营权放出来，我帮你在江浙一带开拓新的商机。”
“什么商机？”
“我在江浙也有一些商船，我们可以合作，利润五五分。”
“覃老板这么大方？”
“生意人眼光要放的长远，况且跟青龙帮合作，占便宜的是我，你说呢，阿宝哥？”覃志远信誓旦旦的看着阿宝说。
阿宝想了想，刚张开嘴想要说什么，突然被覃志远打断。
“哦，对了，从今天开始我覃家和陆家将在武昌开办新的工厂，阿宝哥，跟我合作也就等于是跟陆家合作。我听说这次陆家大小姐是青龙帮救出来的，你现在可是陆家的恩人，只要你开口，陆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你们生意人就是能说会道，听上去是笔不错的生意，可是……”阿宝犹豫的看着他说。
覃志远从包中拿出一封信，交给身后的阿宝手下。
手下把信封递给阿宝。
“这是吴军长写给徐司长的信，里面写的是他希望通过覃家能够搭上张大帅，言语虽然含糊，但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想分一杯羹。另外陈司令和吴军长向来不合，如果这封信落在陈司令手中，你猜他会怎么做？”覃志远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口茶。
阿宝看完，把信折好起身走到覃志远面前，把信放在他身旁的桌子上，“徐司长这是想让我站队啊？”阿宝说着坐在覃志远对面的椅子上，“成山海是吴军长的人，如果我站在了吴军长这边，就会成为陈司令第一个要剿灭的目标。”
“聪明！吴军长这几年战绩平平，而且军政内外对他的评价更是……”覃志远啧啧两声，“怨声载道！”
阿宝的眼珠子转了转，“码头经营权的事容我想想，行吗？”
“三思而后行！明白！”覃志远笑着说，“阿宝哥想好了，可以差人去这家饭店给我送信。”说完从西装上衣内口袋里掏出一个纸条放在桌上，“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阿宝点了点头，“恕不远送！覃老板慢走！”
覃志远站起身，整了下衣服，离开青龙帮。
阿宝拿起桌上的纸条看了看，“去给成局长带句话，晚上老地方见！”
“是！”手下应声，跑出议事厅。
忙碌了一天的陆英下班后，在街边买了些小吃来到谢道年家。
“陆姐姐！你怎么来啦？”肖邺惊讶的说。
“来看看你啊！怎么样，最近还好吗？”陆英笑着说。
肖邺急忙把她拽进屋，“快进来！苏哥哥，年哥哥，快看谁来啦！”
覃苏木和谢道年闻声同时看向门口，肖邺拉着陆英的手走进来。
“陆小姐？！”覃苏木惊愕的眼神看着陆英。
“陆小姐好！”谢道年冷静的说。
“抱歉，下班没什么事，想起很久没见肖邺了，就过来看看，没打扰到你们吧？”陆英笑着看着两人。
“陆姐姐，你……”肖邺想问她被绑架的事，又怕自己说错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陆英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你想问什么？”
肖邺看了眼覃苏木和谢道年，问道：“你被人绑架，没受伤吧？”
陆英笑着转了一圈，“你看我像受伤的样子吗？放心吧，姐姐很好！”
“陆小姐，坐下说吧。”谢道年搬了把椅子放在陆英面前。
“谢谢。”陆英把小吃放在桌上，“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在路边买了些。”
谢道年倒了杯水放在她手边，“谢谢。”
“陆小姐这么晚还来看肖邺，有心了。”覃苏木客气道。
陆英看着肖邺笑着说：“克里斯说肖邺有严重的营养不良，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他身体恢复的怎么样。最近身体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肖邺的小脑袋摇晃的像个拨浪鼓，“没有，都很好！”
“那就好，记住，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到医院来找我，千万不要耽误治疗，知道吗？”陆英眼神宠溺的看着肖邺说。
“嗯！知道了！”肖邺点头应答。
“陆小姐这次遭遇不测，家里人担心坏了吧！”谢道年说。
陆英笑了笑，“确实，尤其是我大哥，这次确实把他急坏了。”
“看得出陆少爷对你很疼爱。”覃苏木看着桌面说。
“啊？”陆英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见过我大哥？”
“见过！苏哥哥去你们家的公司应聘文员。”肖邺接话道。
“肖邺！我怎么跟你说的。”覃苏木猛然抬起头看着他说。
肖邺缩了缩脖子，急忙闭嘴。
“你应聘文员？”陆英不可思议的看着覃苏木。
谢道年说：“对，苏木想找份工作。”
“应聘的如何？”
覃苏木苦笑道：“资历太浅，没成功。”
陆英向他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谢道年看了看陆英，又看了看覃苏木，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两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既亲近又疏远，尤其是覃苏木说话时闪烁不定的眼神。
“谢谢关心，你看我现在像有事的样子吗。”陆英笑着说。
“OK，看起来精神不错！”克里斯打量着她说，“如果你感觉没问题的话，一会可以跟我进手术室吗？”
“Ofcourse！”陆英点头应答。
进入工作状态的陆英立刻变得精神饱满，穿戴好手术服后和另一个护士开始整理手术时需要的器具以及消毒液等物品。
两个小时的手术结束，陆英瘫坐在值班室的椅子上长舒一口气。
“辛苦啦！”克里斯走进来递给她一杯水。
陆英脖子靠在椅背上冲他笑了下，坐直身子接过水杯，“谢谢。”
克里斯拉开她斜对面的椅子坐下，“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哥哥那么惊慌。”
“嗯？”陆英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忽然想起获救那晚陆晗铮的表现，“啊，是，他确实有些紧张。”
“他爱你，所以才会紧张。”克里斯笑着说，“陆，你很幸福。”
陆英低头浅笑，看着手里被玩弄的杯子说：“我也这么认为。如果不是哥哥，可能我现在会和很多女孩子一样等待着出嫁，或者被父母安排去做生意。”
“我至今都记得他为了你来找我时那副凶恶的表情。”克里斯敞开大笑，“你知道吗，当时我害怕极了。”
“抱歉，克里斯，让你承受了压力。”陆英充满歉意的说。
克里斯摇摇头，“你有天赋，是你自己的努力赢得了胜利。”
“克里斯，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陆英突然话锋一转。
克里斯耸了耸肩膀，示意她问。
“你为什么会选择来这里？”陆英的神色略显沉重，“以你的能力，更适合待在国外甚至更好的城市。”
克里斯没有立刻回答，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医术是不分国界的，我只是和所有学习医学的人一样做着治病救人的工作，至于在哪，这个不重要。”
陆英呆呆的看着他，显然他的话并没有能够让她信服。
克里斯撇了下嘴，“OK，你是个聪明的姑娘。好吧，我告诉你。”
十九世纪八十年代，克里斯出生在欧洲的一个普通农民家庭，一家人的吃穿用度多数以父亲外出做工所得来维持，母亲是个普普通通的妇人。克里斯在家中排行第二，上面有个比他大五岁的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家五口人居住在只有三十平的小房子里。
中学时期的克里斯就表现出了对医学的喜爱，可是家里温饱都是问题，根本没有多余的钱送他去医学院学习，直到1905年他亲身经历一场战争，死亡在那一刻包围着他，让他深刻感受到了濒临窒息时的恐惧，那一瞬间他拼了命的想要活下来。
“很幸运，我活了下来，但是我的姐姐却死在了那场战争里。”克里斯红着眼眶说，“弟弟为了保护身边的亲人和朋友选择拿起了武器，最后也死在了战场上。我想救他们，可我什么都不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
陆英看着他安慰道：“抱歉，让你想起不好的过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二十四年过去了，最令人难过的那个阶段也过去了，现在的我只是通过双手救更多的人。”克里斯擦了擦眼角挂着的泪珠，微笑着说，“战争是残酷的，这个冰冷的世界已经给不到更多人温暖，所以我们更要珍惜每一个生命。”
陆英点了点头，“是的！这也是我想学习医学的原因。”
“非常棒，我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你！”
“志同道合，克里斯我不得不表扬你，这么难懂的成语你都学会了，还运用的非常好！”陆英笑着说。
“谢谢！我还学会了慷慨解囊、救死扶伤！”克里斯得意的看着她。
陆英冲他竖起拇指。
政府议政厅。
码头经营权的投标会议正在举行，各商界代表坐满了整个大厅。
徐廷之一身西装坐在正位上，傅榕站在身后。
各代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唯有陆晗铮安静的坐在第一排靠边的位置，低头摆弄着一个怀表。
“各位！请安静！”副司长童学甫站在会议桌前，高抬双手安抚大家，“今日我们召开码头经营权的投标大会，下面请徐司长讲话！”
掌声响起，徐廷之站起身走到台前，轻轻拍了拍竖起来的话筒，“各位，在下徐廷之！各位都是商界前辈，也是我徐廷之的前辈，论资排辈徐某还要叫各位一声叔伯。徐某受内阁委派前来管理武昌的经济，说句实话晚辈心里也是忐忑不安。但各方经济牵动着全国的经济，哪一方出现问题，遭殃的就是整个国家和黎民百姓。”
徐廷之话音刚落，台下又响起议论声。
“各位都知道，码头乃进出口商贸的重要通商渠道，维系它的正常运营状态也是保障各位的商业利益。”徐廷之不慌不忙的说，“政府为了保障各位的利益，决定将码头的经营权重新进行投标，公平竞争，互惠互利！”
“徐司长，据我所知码头的经营权一半在政府手里一半在青龙帮手里，现在进行投标的到底是哪部分啊？”一个中年微胖的男人喊道。
徐廷之看着台下，沉稳的说道：“全部！”
“全部？”
“青龙帮能答应吗？”
“对呀，青龙帮在码头盘踞多年，一向都是他们管理的更多一点，把经营权让出来，他们肯吗？”
“就是啊！青龙帮可不好惹！”
台下的议论声起，声浪越来越大。
徐廷之抬起手在半空中按了按，“各位稍安勿躁，青龙帮那边我以派人去知会了，各位尽管放心，政府既然能够把全部经营权拿出来，就表示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议政厅里的声音此起彼伏，而此时青龙帮的议事厅里却鸦雀无声。
阿宝坐在虎皮椅子上半挑着眼皮看着站在议事厅中央的覃志远，两人四目相对，周围的人都不敢吭声。
片刻后，阿宝突然大笑一声，“覃老板！你在北，我在南，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你大老远跑来跟我说，让我放弃码头的经营权，总得给我个说法吧！”
覃志远微微一笑，“阿宝哥，虽然你我不在同一地区，但你的未名我可是已经远播北面。”
“是吗！看来我青龙帮已经声名在外了！连北边都知道了！”阿宝笑着看了看周围的手下。
“就是啊！”手下们大声应和着。
“那是自然，不光声名在外，连横行霸道的做派都波及到我们北边的商户了。”覃志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阿宝脸色突然黑了下来，“覃老板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覃志远摆了摆手，转身坐在椅子上，“我今天来是代表三个人来的，想跟阿宝哥谈笔生意。”
“什么人？谈什么生意？”阿宝目露凶光，死死盯着覃志远说。
覃志远不慌不忙的抬起左手，边说边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个刚刚上任的徐廷之司长，第二个上海的杜老板，第三个北边的张大帅！”说完停顿下来，冷冽的目光看向阿宝，一字一句的说，“不知道这三个人够不够资格跟青龙帮谈生意？”
对于刚上任的徐廷之，阿宝并不把他放在眼里，尽管他是政府官员，可在这里政府形同虚设，更可况有成山海在，徐廷之即使想动他也要掂量掂量。可另外两个却不得不忌惮，尤其是张大帅，军阀的力量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黑帮能够抵抗的。覃志远能把他搬出来，可见这一次码头的经营权已经有军队参入。
阿宝思忖了片刻，问道：“覃老板想怎么谈？”
“很简单，你把另一半的码头经营权放出来，我帮你在江浙一带开拓新的商机。”
“什么商机？”
“我在江浙也有一些商船，我们可以合作，利润五五分。”
“覃老板这么大方？”
“生意人眼光要放的长远，况且跟青龙帮合作，占便宜的是我，你说呢，阿宝哥？”覃志远信誓旦旦的看着阿宝说。
阿宝想了想，刚张开嘴想要说什么，突然被覃志远打断。
“哦，对了，从今天开始我覃家和陆家将在武昌开办新的工厂，阿宝哥，跟我合作也就等于是跟陆家合作。我听说这次陆家大小姐是青龙帮救出来的，你现在可是陆家的恩人，只要你开口，陆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你们生意人就是能说会道，听上去是笔不错的生意，可是……”阿宝犹豫的看着他说。
覃志远从包中拿出一封信，交给身后的阿宝手下。
手下把信封递给阿宝。
“这是吴军长写给徐司长的信，里面写的是他希望通过覃家能够搭上张大帅，言语虽然含糊，但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想分一杯羹。另外陈司令和吴军长向来不合，如果这封信落在陈司令手中，你猜他会怎么做？”覃志远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口茶。
阿宝看完，把信折好起身走到覃志远面前，把信放在他身旁的桌子上，“徐司长这是想让我站队啊？”阿宝说着坐在覃志远对面的椅子上，“成山海是吴军长的人，如果我站在了吴军长这边，就会成为陈司令第一个要剿灭的目标。”
“聪明！吴军长这几年战绩平平，而且军政内外对他的评价更是……”覃志远啧啧两声，“怨声载道！”
阿宝的眼珠子转了转，“码头经营权的事容我想想，行吗？”
“三思而后行！明白！”覃志远笑着说，“阿宝哥想好了，可以差人去这家饭店给我送信。”说完从西装上衣内口袋里掏出一个纸条放在桌上，“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阿宝点了点头，“恕不远送！覃老板慢走！”
覃志远站起身，整了下衣服，离开青龙帮。
阿宝拿起桌上的纸条看了看，“去给成局长带句话，晚上老地方见！”
“是！”手下应声，跑出议事厅。
忙碌了一天的陆英下班后，在街边买了些小吃来到谢道年家。
“陆姐姐！你怎么来啦？”肖邺惊讶的说。
“来看看你啊！怎么样，最近还好吗？”陆英笑着说。
肖邺急忙把她拽进屋，“快进来！苏哥哥，年哥哥，快看谁来啦！”
覃苏木和谢道年闻声同时看向门口，肖邺拉着陆英的手走进来。
“陆小姐？！”覃苏木惊愕的眼神看着陆英。
“陆小姐好！”谢道年冷静的说。
“抱歉，下班没什么事，想起很久没见肖邺了，就过来看看，没打扰到你们吧？”陆英笑着看着两人。
“陆姐姐，你……”肖邺想问她被绑架的事，又怕自己说错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陆英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你想问什么？”
肖邺看了眼覃苏木和谢道年，问道：“你被人绑架，没受伤吧？”
陆英笑着转了一圈，“你看我像受伤的样子吗？放心吧，姐姐很好！”
“陆小姐，坐下说吧。”谢道年搬了把椅子放在陆英面前。
“谢谢。”陆英把小吃放在桌上，“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在路边买了些。”
谢道年倒了杯水放在她手边，“谢谢。”
“陆小姐这么晚还来看肖邺，有心了。”覃苏木客气道。
陆英看着肖邺笑着说：“克里斯说肖邺有严重的营养不良，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他身体恢复的怎么样。最近身体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肖邺的小脑袋摇晃的像个拨浪鼓，“没有，都很好！”
“那就好，记住，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到医院来找我，千万不要耽误治疗，知道吗？”陆英眼神宠溺的看着肖邺说。
“嗯！知道了！”肖邺点头应答。
“陆小姐这次遭遇不测，家里人担心坏了吧！”谢道年说。
陆英笑了笑，“确实，尤其是我大哥，这次确实把他急坏了。”
“看得出陆少爷对你很疼爱。”覃苏木看着桌面说。
“啊？”陆英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见过我大哥？”
“见过！苏哥哥去你们家的公司应聘文员。”肖邺接话道。
“肖邺！我怎么跟你说的。”覃苏木猛然抬起头看着他说。
肖邺缩了缩脖子，急忙闭嘴。
“你应聘文员？”陆英不可思议的看着覃苏木。
谢道年说：“对，苏木想找份工作。”
“应聘的如何？”
覃苏木苦笑道：“资历太浅，没成功。”
陆英向他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谢道年看了看陆英，又看了看覃苏木，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两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既亲近又疏远，尤其是覃苏木说话时闪烁不定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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