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密谋
我原本所身处的宇宙非常发达，在浩瀚的宇宙中，因为无数个发达文明之间的技术和文化交流，使得不同文明之间，几乎没有壁垒，大家的共同进步，让那个宇宙变得繁荣、昌盛。
可我原本所身处的那个宇宙又非常苍老，老到从我出生那一刻到宇宙坍缩成奇点，只剩下100万年的时间。很多文明选择通过维度跃迁来躲避这场灾难，进而在其他的维度空间内继续延续自己的文明。
大迁徙开始后，我的种族并没有盲目地筹备迁徙工作，而是在全球范围内进行了为期10年的民意测评。我那充满正义感和浪漫主义气息的30亿同胞，以本宇宙主人翁般的正义感和维度跃迁的不可预见性为由，拯救派最后以微弱的优势战胜了迁徙派。
全球联大达成一致意见，并发布的最后一道指令为：取消全球198个国家的国家制度，全球联大改组为母星联合会，对母星进行统一管理。
母星联合会下达的第一道指令为：全球所有工作均以阻止100万年后宇宙坍缩成奇点为最终目标，所有工作均要服从该目标。
这道指令并非软性意义上的服从，母星联合会通过意识统御的生物技术手段，对全球人民进行了意识改造。接受意识改造的人，就像蜂群无条件服从蜂王一样，无条件服从母星联合会下达的每一道指令。
当然，这中间也产生过反对派，母星联合会给予了反对派最大的仁慈，让他们合法获得了维度跃迁技术，并在100万年前的另一个平行宇宙中，延续起母星的文明。
至于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我无从得知，因为自那以后，母星联合会就再也没有得到过他们的消息。
我并不羡慕他们，因为在我看来，他们是懦弱的叛逃者，尽管我这个想法有可能是统御意识在作祟，但我仍旧觉得我现在所从事的事业，才是宇宙所有生命体最高尚、最正义、最终极的工作。哪怕我现在正在跟这些低等的腕足生物做外交交涉，我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所从事工作的高尚意义。
计算是一件非常严谨的工作，我们需要将宏观世界的所有客观事实全部如实输入，量子计算机超高的算速和超准的计算结果，会以百分比的方式，向我们展示某个事件未来的走向。我们从来没有怀疑过这种计算的准确性，因为它的计算从来没有出过错。只是，我们目前使用的量子计算机仍然不能满足母星联合会的需求。获得更高性能的量子计算机，是我们的核心任务之一。
“9147，你的代言人和那个傻模傻样的蛸族统帅的谈判结束了，我们现在可以开始计算了。”
344着急地催促着我，他仿佛想立刻将这些蛸族从宇宙中蒸发掉。但介于代言人对我的绝对服从，即使我是四人小队中最年轻的队员，在这次行动中，我也有很强的话语权，为了保证小队工作的公平性，我叫醒了在一旁正在专注工作的159。
159是个技术狂人，对于我的打扰，他没好气地说道：
“你打断我干吗？我正在观察我的代言人教授那些蛸族如何控制反重力气泡的形态呢。这些蛸族可真聪明，我现在非常自信，他们就是至高统帅需要的物种。”
“是吗？”344阴阳怪气地说道，“可他们正准备用你教授的技术，阴谋策划一场叛逃呢？”
“叛逃？我不相信，9147不是一直在监视他们嘛？”
344沉默不语，意思是让我向159解释这场“叛逃”，我向159“复述”完谈判的始末后，他乐观地说道：
“这算什么叛逃？我觉得蛸族统帅的建议也不错呢。这么聪明的生物，让他们的自由意识就此消失，确实有些暴殄天物。我赞成他们的方案。”见我和344未回应他的发言，他又补充道，“又或者我们算一算这个方案的最后结果？”
344立刻响应了起来，这是他们二位在面对蛸族问题上，难得一见的意见统一。只不过，他后面又补充了一下条件，说道：
“只不过，9147的代言人刚刚与蛸族统帅的谈判未必是客观事实，如果输入错误的客观条件，再优秀的量子计算机恐怕也算不出正确的答案来。”
159有些不耐烦，眼见就要与344争执起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执，我从旁插话道：
“我觉得344说得有道理，经过长时间的接触，我也慢慢开始发现原本单纯的蛸族，现在已经开始变得有些狡猾起来。为了保证计算结果的准确性，我们还是得让二代品搞清楚客观条件。”
代言人同步知道我的想法后，马上便采取了行动。经过海星大气层的过滤，恒星中微子辐射中那些对代言人来说足以致命的粒子辐射已经被大大减弱，再加上海洋的第二次过滤，代言人几乎可以毫无顾忌的在蛸族生活的空间中施展自己的“神通”。那是一个能飘浮在空气中或游弋在海水里的非常小的监视器，监视器的原材料是构成夸克的微小粒子。蛸族虽然通过代言人的技术掌握了屏蔽重力粒子的技术，但监视器的微观程度，仍是他们不可触及的科技水平。监视器随着水泵电梯来到蛸族统帅的空中宫殿，我通过监视器看到他正在同首席科学官和军队总指挥官会谈。会谈好像刚刚开始，指挥官正在没好气地表达道：
“先知越来越狡猾了，我真想把他的9个脑袋拧下来当我的晚餐。”
科学官则讽刺地表达道：
“不能怪先知太狡猾，我们的技术都是先知赋予的，他对我们了如指掌，我们在他面前的小聪明，在他看来和幼崽的把戏没什么区别。”
“但他是怎么知道窃听设备的？设备是你们科研团队秘密制造的，难道是你们泄的密？这也难怪，你们一直把先知视为神嘛！”
面对指挥官的讽刺，科学官并没有发怒，而是反讽地表示道：
“窃听设备的研发，是你们向科学团队提出的需求，难道就不可能是你们泄的密吗？蛮荒时代，你们武斗派在每次出征前都会唱起‘神附吾身’的赞歌，从这一点来看，你们这些将更多血液供向8个腕足大脑的简单家伙们，更加相信神的存在呢！”
指挥官显然不像科学官那样能言善辩，科学官强压住指挥官的交流肌，继续不客气地表达道：
“我们确实亲神，但这都是为了更好地掌握神的科技，希望有朝一日能与神平等对话。你们的莽撞行为，只会惹神发怒，让弱小的我们提前迎来末日。”
指挥官怒不可遏的暴起交流肌，愤怒的表达道：
“你信不信我今晚先拿你发达的主大脑当晚餐？！”
蛸族统帅已经没有耐心听二人的争执，表达道：
“够了。如果争端能够解决问题，我今晚就可以拿你们两个的大脑当晚餐。在这之前，我们还是先考虑清楚与先知的第二次谈判吧。”
科学官思前想后，温和地表达道：
“统帅大人，我觉得我们之前讨论的方法是可行的，那样至少能为您和我们蛸族延续一些火种下来。我们现在的科技力量虽然日新月异，但与神的强大相比，我们就像那些意识游离的脊椎动物一样低等。”
“吾宁死，不妥协。”指挥官强硬地表达道。
代言人的监视器不仅能监视蛸族的活动和交流，在这些腕足生物意识活动激烈时，更能借助那些隧穿的思维粒子窥探他们的想法。很显然，蛸族统帅此时正因科学官和指挥官的争执，而被搅得心烦意乱，我此刻已经可以通过监视器窥探蛸族统帅内心的想法。
蛸族统帅比眼前的这两位大臣中的任何一位都明白神的强大，他现在的机体已经存活了一万年，但这具历史悠久的身体并没有表现出一点苍老的迹象，如果现在就来一场原始的一对一决斗的话，他甚至不会输给眼前正值壮年的指挥官。
对于他们这些腕足生物来说，脱离海洋几个小时，便会被恒星散发的热量晒成蛸干，但在神的帮助下，他们现在不仅能在海星上建立数座空中城市，更能将蛸族送入太空，探索本恒星系未知的空间。
生物技术也好，科技跃迁也罢，这些只不过是神众多“神通”中微不足道的一两项罢了。最让蛸族统帅忌惮的不仅如此，在他1万多年的记忆中，他清楚地记得，神是如何通过先知，让自己的蛸族从一个意识游离的低等蛮荒种族，发展成现如今这样一支高文明种族。从先知那里得知，神只对蛸族数量庞大的机体感兴趣，虽未说明原因，但他知道这是自己唯一能拿来与神谈判的筹码。但若神对自己失去耐心，以神的能力，他完全可以从海星丰富的物种中另外扶持一个物种起来，并赐予其更高的科学技术奴役蛸族。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这个蛸族的统帅就再也没有任何话语权了，甚至会因为叛神罪而沦为阶下囚。
蛸族统帅想到这里，故作镇定地表达道：
“你这么想死，就快去死吧！我会另外再找一名优秀的指挥官取代你。”
面对震慑，指挥官不敢再继续强硬下去。我本来觉得指挥官此时应该非常愤怒，想通过监视器窥探一下他此时内心的真实想法。但他此时的粒子潮汐非常稳定，监视器没有找到半点机会。
算了，继续关注他们的交流吧！
见指挥官不再叫嚣，蛸族统帅向科学官表达道：
“你觉得我向先知提出的条件，神会答应吗？”
“不好说，毕竟我们都没见过神，不知道神的脾气秉性。这完全要看神是否相信我们。”
科学官说完这句话后，向蛸族统帅递了个眼色，蛸族统帅心领神会，和科学官默契地松开与指挥官纠缠在一起的交流肌。他们的交流露骨了起来。蛸族统帅表达道：
“你是有什么办法，让神相信我了吗？”
科学官温和地表达道：
“确实如此，我的统帅大人。”
“快告诉我。”
“请先知吃顿饭吧！食材就用……”
科学官没有表达出食材的名字，而是把眼神瞟向正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指挥官。蛸族统帅心领神会，心中虽有不舍，但这却又是一个无论如何都无法拒绝的绝佳办法。
和我一样，344也正在通过监视器观察着三个蛸族的一举一动，看到这里时，他像指挥官一样，怒不可遏地骂向159：
“你这个卑鄙的家伙。”
159是我们小队中，除正在控制飞船的72之外，最年长的一位。面对344的恶意，他不仅没有发怒，反倒是淡定地说道：
“怎么样？还需要做计算吗？”
“你这是在恶意干涉蛸族的发展进程。”
“但我的手段并没有违反规则。我只是让我的代言人，按照正常的发展形势，说了最正确的话而已。”159心里知道自己跟344说不清楚，便问向我说道，“9147，你怎么看？”
对于159和344对蛸族的不同看法，我并不想刻意的偏向哪一方，即使是159用自己的代言人，也就是那位蛸族统帅的首席科学官，加强了蛸族统帅对我们的畏惧心理，我也只是觉得他的做法没有违规。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我向159和344做了这样的表达：
“蛸族的意识统御功能虽然不能达到100%的强度，但他们仍属于统御意识生物，159虽然做了适量的干涉，但并没有直接左右蛸族的自主选择。这没有违反我们对待统御意识生物和自由意识生物的操作规则。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形势已经非常明了。即使蛸族统帅带领少数蛸族殖民其他星球，没有自由意识的加持，他们无法通过自主学习的方式，迭代现有科技。这对未来至高统帅的降临不会造成任何威胁。”
虽然我们也接受至高统帅的意识统御，但我们在被定格前都是拥有自由意识的个体，这让我们每个人都在向着同一个终极目标工作时，所表达出来的性格和情绪极具自由意识生物的特征。
344不服我的裁判，他赌气地说道：
“我会做计算的！”
说完，344便下线了，只留下我和159面面相觑。
159对344的愤愤不平感叹道：
“哎！我又何尝不想摆脱这些蛸族呢？若不是蛸族的大脑硬件水平超群，我也不会喜欢这些滑腻腻的腕足生物。一想到未来我有可能要寄生他们的身体，吃那些未经烹饪的生食，并借用这些家伙的大脑进行量子计算，我就觉得恶心。但是……”
我能听出159的感叹是由衷而发，便劝解道：
“这些蛸族的大脑虽然自我们发现他们起就没有再进化过，但就目前各个小队汇总到至高统帅那里的数据来看，这些蛸族的大脑结构仍属于中上等的水平。不出意外的话，母体和大量二代品降临蛸族的可能性将高于62%。”
159不再感叹，而是问道：
“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等吧！你我在蛸族那里的代言人虽然是二代品，但我们向他们设定的知识储备足够他们应付那些腕足生物了。我们就耐心地等待吧！”
可我原本所身处的那个宇宙又非常苍老，老到从我出生那一刻到宇宙坍缩成奇点，只剩下100万年的时间。很多文明选择通过维度跃迁来躲避这场灾难，进而在其他的维度空间内继续延续自己的文明。
大迁徙开始后，我的种族并没有盲目地筹备迁徙工作，而是在全球范围内进行了为期10年的民意测评。我那充满正义感和浪漫主义气息的30亿同胞，以本宇宙主人翁般的正义感和维度跃迁的不可预见性为由，拯救派最后以微弱的优势战胜了迁徙派。
全球联大达成一致意见，并发布的最后一道指令为：取消全球198个国家的国家制度，全球联大改组为母星联合会，对母星进行统一管理。
母星联合会下达的第一道指令为：全球所有工作均以阻止100万年后宇宙坍缩成奇点为最终目标，所有工作均要服从该目标。
这道指令并非软性意义上的服从，母星联合会通过意识统御的生物技术手段，对全球人民进行了意识改造。接受意识改造的人，就像蜂群无条件服从蜂王一样，无条件服从母星联合会下达的每一道指令。
当然，这中间也产生过反对派，母星联合会给予了反对派最大的仁慈，让他们合法获得了维度跃迁技术，并在100万年前的另一个平行宇宙中，延续起母星的文明。
至于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我无从得知，因为自那以后，母星联合会就再也没有得到过他们的消息。
我并不羡慕他们，因为在我看来，他们是懦弱的叛逃者，尽管我这个想法有可能是统御意识在作祟，但我仍旧觉得我现在所从事的事业，才是宇宙所有生命体最高尚、最正义、最终极的工作。哪怕我现在正在跟这些低等的腕足生物做外交交涉，我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所从事工作的高尚意义。
计算是一件非常严谨的工作，我们需要将宏观世界的所有客观事实全部如实输入，量子计算机超高的算速和超准的计算结果，会以百分比的方式，向我们展示某个事件未来的走向。我们从来没有怀疑过这种计算的准确性，因为它的计算从来没有出过错。只是，我们目前使用的量子计算机仍然不能满足母星联合会的需求。获得更高性能的量子计算机，是我们的核心任务之一。
“9147，你的代言人和那个傻模傻样的蛸族统帅的谈判结束了，我们现在可以开始计算了。”
344着急地催促着我，他仿佛想立刻将这些蛸族从宇宙中蒸发掉。但介于代言人对我的绝对服从，即使我是四人小队中最年轻的队员，在这次行动中，我也有很强的话语权，为了保证小队工作的公平性，我叫醒了在一旁正在专注工作的159。
159是个技术狂人，对于我的打扰，他没好气地说道：
“你打断我干吗？我正在观察我的代言人教授那些蛸族如何控制反重力气泡的形态呢。这些蛸族可真聪明，我现在非常自信，他们就是至高统帅需要的物种。”
“是吗？”344阴阳怪气地说道，“可他们正准备用你教授的技术，阴谋策划一场叛逃呢？”
“叛逃？我不相信，9147不是一直在监视他们嘛？”
344沉默不语，意思是让我向159解释这场“叛逃”，我向159“复述”完谈判的始末后，他乐观地说道：
“这算什么叛逃？我觉得蛸族统帅的建议也不错呢。这么聪明的生物，让他们的自由意识就此消失，确实有些暴殄天物。我赞成他们的方案。”见我和344未回应他的发言，他又补充道，“又或者我们算一算这个方案的最后结果？”
344立刻响应了起来，这是他们二位在面对蛸族问题上，难得一见的意见统一。只不过，他后面又补充了一下条件，说道：
“只不过，9147的代言人刚刚与蛸族统帅的谈判未必是客观事实，如果输入错误的客观条件，再优秀的量子计算机恐怕也算不出正确的答案来。”
159有些不耐烦，眼见就要与344争执起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执，我从旁插话道：
“我觉得344说得有道理，经过长时间的接触，我也慢慢开始发现原本单纯的蛸族，现在已经开始变得有些狡猾起来。为了保证计算结果的准确性，我们还是得让二代品搞清楚客观条件。”
代言人同步知道我的想法后，马上便采取了行动。经过海星大气层的过滤，恒星中微子辐射中那些对代言人来说足以致命的粒子辐射已经被大大减弱，再加上海洋的第二次过滤，代言人几乎可以毫无顾忌的在蛸族生活的空间中施展自己的“神通”。那是一个能飘浮在空气中或游弋在海水里的非常小的监视器，监视器的原材料是构成夸克的微小粒子。蛸族虽然通过代言人的技术掌握了屏蔽重力粒子的技术，但监视器的微观程度，仍是他们不可触及的科技水平。监视器随着水泵电梯来到蛸族统帅的空中宫殿，我通过监视器看到他正在同首席科学官和军队总指挥官会谈。会谈好像刚刚开始，指挥官正在没好气地表达道：
“先知越来越狡猾了，我真想把他的9个脑袋拧下来当我的晚餐。”
科学官则讽刺地表达道：
“不能怪先知太狡猾，我们的技术都是先知赋予的，他对我们了如指掌，我们在他面前的小聪明，在他看来和幼崽的把戏没什么区别。”
“但他是怎么知道窃听设备的？设备是你们科研团队秘密制造的，难道是你们泄的密？这也难怪，你们一直把先知视为神嘛！”
面对指挥官的讽刺，科学官并没有发怒，而是反讽地表示道：
“窃听设备的研发，是你们向科学团队提出的需求，难道就不可能是你们泄的密吗？蛮荒时代，你们武斗派在每次出征前都会唱起‘神附吾身’的赞歌，从这一点来看，你们这些将更多血液供向8个腕足大脑的简单家伙们，更加相信神的存在呢！”
指挥官显然不像科学官那样能言善辩，科学官强压住指挥官的交流肌，继续不客气地表达道：
“我们确实亲神，但这都是为了更好地掌握神的科技，希望有朝一日能与神平等对话。你们的莽撞行为，只会惹神发怒，让弱小的我们提前迎来末日。”
指挥官怒不可遏的暴起交流肌，愤怒的表达道：
“你信不信我今晚先拿你发达的主大脑当晚餐？！”
蛸族统帅已经没有耐心听二人的争执，表达道：
“够了。如果争端能够解决问题，我今晚就可以拿你们两个的大脑当晚餐。在这之前，我们还是先考虑清楚与先知的第二次谈判吧。”
科学官思前想后，温和地表达道：
“统帅大人，我觉得我们之前讨论的方法是可行的，那样至少能为您和我们蛸族延续一些火种下来。我们现在的科技力量虽然日新月异，但与神的强大相比，我们就像那些意识游离的脊椎动物一样低等。”
“吾宁死，不妥协。”指挥官强硬地表达道。
代言人的监视器不仅能监视蛸族的活动和交流，在这些腕足生物意识活动激烈时，更能借助那些隧穿的思维粒子窥探他们的想法。很显然，蛸族统帅此时正因科学官和指挥官的争执，而被搅得心烦意乱，我此刻已经可以通过监视器窥探蛸族统帅内心的想法。
蛸族统帅比眼前的这两位大臣中的任何一位都明白神的强大，他现在的机体已经存活了一万年，但这具历史悠久的身体并没有表现出一点苍老的迹象，如果现在就来一场原始的一对一决斗的话，他甚至不会输给眼前正值壮年的指挥官。
对于他们这些腕足生物来说，脱离海洋几个小时，便会被恒星散发的热量晒成蛸干，但在神的帮助下，他们现在不仅能在海星上建立数座空中城市，更能将蛸族送入太空，探索本恒星系未知的空间。
生物技术也好，科技跃迁也罢，这些只不过是神众多“神通”中微不足道的一两项罢了。最让蛸族统帅忌惮的不仅如此，在他1万多年的记忆中，他清楚地记得，神是如何通过先知，让自己的蛸族从一个意识游离的低等蛮荒种族，发展成现如今这样一支高文明种族。从先知那里得知，神只对蛸族数量庞大的机体感兴趣，虽未说明原因，但他知道这是自己唯一能拿来与神谈判的筹码。但若神对自己失去耐心，以神的能力，他完全可以从海星丰富的物种中另外扶持一个物种起来，并赐予其更高的科学技术奴役蛸族。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这个蛸族的统帅就再也没有任何话语权了，甚至会因为叛神罪而沦为阶下囚。
蛸族统帅想到这里，故作镇定地表达道：
“你这么想死，就快去死吧！我会另外再找一名优秀的指挥官取代你。”
面对震慑，指挥官不敢再继续强硬下去。我本来觉得指挥官此时应该非常愤怒，想通过监视器窥探一下他此时内心的真实想法。但他此时的粒子潮汐非常稳定，监视器没有找到半点机会。
算了，继续关注他们的交流吧！
见指挥官不再叫嚣，蛸族统帅向科学官表达道：
“你觉得我向先知提出的条件，神会答应吗？”
“不好说，毕竟我们都没见过神，不知道神的脾气秉性。这完全要看神是否相信我们。”
科学官说完这句话后，向蛸族统帅递了个眼色，蛸族统帅心领神会，和科学官默契地松开与指挥官纠缠在一起的交流肌。他们的交流露骨了起来。蛸族统帅表达道：
“你是有什么办法，让神相信我了吗？”
科学官温和地表达道：
“确实如此，我的统帅大人。”
“快告诉我。”
“请先知吃顿饭吧！食材就用……”
科学官没有表达出食材的名字，而是把眼神瞟向正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指挥官。蛸族统帅心领神会，心中虽有不舍，但这却又是一个无论如何都无法拒绝的绝佳办法。
和我一样，344也正在通过监视器观察着三个蛸族的一举一动，看到这里时，他像指挥官一样，怒不可遏地骂向159：
“你这个卑鄙的家伙。”
159是我们小队中，除正在控制飞船的72之外，最年长的一位。面对344的恶意，他不仅没有发怒，反倒是淡定地说道：
“怎么样？还需要做计算吗？”
“你这是在恶意干涉蛸族的发展进程。”
“但我的手段并没有违反规则。我只是让我的代言人，按照正常的发展形势，说了最正确的话而已。”159心里知道自己跟344说不清楚，便问向我说道，“9147，你怎么看？”
对于159和344对蛸族的不同看法，我并不想刻意的偏向哪一方，即使是159用自己的代言人，也就是那位蛸族统帅的首席科学官，加强了蛸族统帅对我们的畏惧心理，我也只是觉得他的做法没有违规。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我向159和344做了这样的表达：
“蛸族的意识统御功能虽然不能达到100%的强度，但他们仍属于统御意识生物，159虽然做了适量的干涉，但并没有直接左右蛸族的自主选择。这没有违反我们对待统御意识生物和自由意识生物的操作规则。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形势已经非常明了。即使蛸族统帅带领少数蛸族殖民其他星球，没有自由意识的加持，他们无法通过自主学习的方式，迭代现有科技。这对未来至高统帅的降临不会造成任何威胁。”
虽然我们也接受至高统帅的意识统御，但我们在被定格前都是拥有自由意识的个体，这让我们每个人都在向着同一个终极目标工作时，所表达出来的性格和情绪极具自由意识生物的特征。
344不服我的裁判，他赌气地说道：
“我会做计算的！”
说完，344便下线了，只留下我和159面面相觑。
159对344的愤愤不平感叹道：
“哎！我又何尝不想摆脱这些蛸族呢？若不是蛸族的大脑硬件水平超群，我也不会喜欢这些滑腻腻的腕足生物。一想到未来我有可能要寄生他们的身体，吃那些未经烹饪的生食，并借用这些家伙的大脑进行量子计算，我就觉得恶心。但是……”
我能听出159的感叹是由衷而发，便劝解道：
“这些蛸族的大脑虽然自我们发现他们起就没有再进化过，但就目前各个小队汇总到至高统帅那里的数据来看，这些蛸族的大脑结构仍属于中上等的水平。不出意外的话，母体和大量二代品降临蛸族的可能性将高于62%。”
159不再感叹，而是问道：
“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等吧！你我在蛸族那里的代言人虽然是二代品，但我们向他们设定的知识储备足够他们应付那些腕足生物了。我们就耐心地等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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