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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病

    虽然谣言满天飞,但姜月还真不会莫名到跟着人回家的地步,而且许阑珊身边不还有一只小老虎吗。

    “小蓝你是咋想的?”柳木锦走得很慢,因为她一路上都在踢着石子。“怎么就要把人请到家里来?”

    虽然这话充满了问题,但许阑珊听懂了。

    “他怎么也算是帮了我们那么多次,要说不感激人家那是假的。”

    柳木锦点头,也不再踢石子了,双手背在身后,亦步亦趋。“是因为那人一直不用吃饭,总觉得他在刻意避开什么吗?”

    许阑珊被撞破心思有些脸红。“嗯,他一个男生每天还要做那么多事,怎么可能到中午就不饿的,他既然不想说缘由,那我就想尽可能去做一点什么。”

    迎上柳木锦狐疑的眼神,许阑珊也不再闪躲。

    事情不用说得太明白,以两人的经历大抵也能猜出一些事情。

    要么他姜月是因为身体原因才不怎么吃饭,要么就是因为没钱,能导致后者的情况也有很多种,而她们猜的方向也不外乎是家庭方面。

    “小蓝也会主动开口邀请别人吗?”柳木锦口风一转,露出个浅浅的笑容。“往日就算再怎么鼓起勇气,临到头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往日差点被邀请到家里吃饭的柳木锦自然有话要说。

    “是他姜月有什么特别的吗?还是说,小蓝你是被外面那些胡说八道的东西给影响了吗?”

    许阑珊不断摇头。“没有,也不是这样的,就像接受了别人的东西不管他在不在意,我却是很在意,因为这都是要还的。”

    柳木锦又即刻追问道:“真的吗?那样的一个人,长得好看,又有能力,还一直护着你,难道就一点都不为所动吗?”

    “想过的,我也有好好地想过。”许阑珊表情很认真,而且言语也没有一丝回避。

    柳木锦反而有些害怕心慌,更是后悔自己就这么把问题摆出来了,这样难道就不是在逼她做选择吗?

    “怎么可能不动容呢……”许阑珊深吸一口气,尽量维持住言语的平静。“也正因如此我才更加明白,那只是他不经意间的善意而已,他不在乎什么回报,我却是在乎的;我根本做不到假装没看见他的所作所为,那又要怎么办呢?难道就要我依附上去吗?他也看不上的,我也不想这样,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能那么简单的说清楚。”

    “我也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只是尽力去回答对方的善意,更本就不敢再要求什么,我怕自己还不起,而且也没这个理由去要求别人的态度……”

    话音未落,便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柳木锦咬牙切齿,然后愈发怒不可遏,恨声说道:“什么他看不上?他也配?”

    许阑珊一脸茫然,刹那无言。

    ……

    姜月盯着桌子上的闹钟,嘴角的弧度逐渐明显。

    南方虽说只有冬夏两季,但也已经是快十月份了,晚间7点,再怎么样的天色都该暗沉下来了,昏黄的路灯交替闪烁,人影也被拉得有些细长。

    因为姜月没有开灯再加上双眼本就有些暗淡,屋里静悄悄的,还隐隐约约闪过一点亮光,看起颇为诡异吓人。

    人终于来了啊。

    姜月动了动耳朵,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却还藏着一丝莫名其妙的感觉。

    楼梯间大约站着四个人,时刻注意自己脚下的位置以及发出来的声响,将其隐秘在这夜里。

    “人马上就要回来了,这是钥匙你们上去里边蹲着,我在外面给你们把风。”

    年纪较大的男子啧了一声笑道:“小王啊,你这人是真能狠下心,以后是要做大事的。”

    另外两人只感觉莫名其妙,但也都点头附和不停。

    “是啊,是啊,王哥以后发达了可不能忘了兄弟几个。”

    王凯舒尴尬的笑了笑,又摆着手往回走了一段距离,才压低声音,对着那几人来说:“我就在这里给你们做个呼应,人来了就短信通知,你们看着些,不要露出什么动静了,拿完钱咱们就走。”

    为首男子了然颔首,嘴里挂着笑,临走时还不忘给人举了个大拇指。

    竟然已经暂时分开了,后面跟着的一个小弟却是再难按耐住内心的荒诞感,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有些磕巴。

    “姓王的是真不当人啊……他妈的,这种事也能干?”

    另一个留了半许长发的小弟撇了他一眼。

    你真看不过眼倒是别跟来啊,抱怨个啥。

    三人摸索到门把手,用钥匙悄悄打开,环顾四周一圈,在这个本就属于刚下班或者准备加班的时间点,自然让人格外安心。

    为首的年长横肉男,嘴角上扬,冷声说道:“咱们是来做事的,姓王的是个什么人关我们屁事。”

    那小弟一脸讪讪。

    几人也不再说话,就着手机的微光,找了个房间躲藏了进去。

    昏暗的夜晚一间空荡的房子,里边藏着三只饥渴难耐的鬣狗,而墙的另一边同样昏沉暗淡,一片漆黑处有一点猩红闪过。

    不需多久,楼梯间又传来脚步声。

    一个样貌艳丽的女人走了上来,表情清冷还有着一丝明显的疲惫。

    闫沁心也不明白自己到底还在坚持什么。

    好像每天这样疲惫就能忘掉很多事情,仿佛只要不去想就能当做看不见。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就因为还存在着感情吗?可折腾这么久也该看清这个人了,如今像这样犹豫可一点都不像自己。

    手放到钥匙上又注意到隔壁黑黢黢一片。

    闫沁心不免叹气摇头,隔壁的邻居是自七月份搬过来的,期间也有过数次拜访问候,也看得出那是一个勤奋好学的人。

    这些事情也只要知道他暑假期间,每天打完工后却还能抱着书本学习就可见一斑,需知道,很多事情也就只在坚持两个字而已。

    可后面的变化却也很是突兀,大概是临开学的几天,他突然消失了一阵子,又满身血迹地爬了回来,真就是趴在地上慢慢挪动的,光是当时的场景就足以把人吓晕过去,好不容易缓过来,便给他打了救护车,陪着去了一趟医院,其中花销也自然由她先垫付着。

    闫沁心没有去问到底发生什么事,可能也问不了,她可是还记得姜月脑袋的那个大伤口,浑浑噩噩的可能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还能怎么去问,以至于连他的家人都联系不到。

    在这之后他就像换了个人一般,那么夸张的伤势也在短短几天之内就恢复得差不多了,事情到这里又逐渐变得不正常起来。

    只要是个智商正常人就会怀疑那种看着就该进ICU的情况,为什么在几天后他就又变得能跑能跳了,根本讲不通好不好。

    但是最让人惊愕的变化还是他前后给人的感觉,只是一次受伤就跟换了人一样,这种变化也不是什么性情大变可以解释的了。

    可再怎么样他们也仅仅只是邻居,闫沁心不想也不愿意再追究这些事情,在姜月出院后,这件事就被十分潦草的翻篇了。

    闫沁心插进钥匙扭开门锁,身子摇摇晃晃地走了进去,直到开了灯她才有些恍然。

    “不在家吗?又跑出去了啊,也好吧是时候该做一个选择了……”

    就在她喃喃低语的时候。

    阴暗角落悄悄冒出来一个黑影。

    闫沁心正在揉着肩膀,却直接被一双大手用毛巾捂住了嘴巴。

    即刻间,闫沁心瞳孔放大心跳加速,想要挣扎呼喊,在呜呜的声音回响里,她被往后拖行。

    “快快快,用绳子绑住她的脚还有手,动作快点,不要发出声音了。”

    低沉又兴奋无比的男音响起,旁边又是两声回应。

    三个人,有三个人。

    闫沁心几乎快要绝望了,双手双脚迅速被捆绑起来,嘴巴又被捂着,等到三人面孔逐渐清晰起来,她忽然眼眶泛红,又开始不断扭动起身子,一时间呜呜呜的响声不断。

    “妈的,嘴巴啊,把毛巾堵她嘴里,这样才严实。”

    “好,好的。”

    为首一个四十多岁满脸横肉的男子,脸上是一片潮红,又不断地搓手拍脸,早在发现这女人过分动人,脸上便是潮红不断,呼吸愈发粗重。

    也正因为此这两人见到老大这种反应,难免有些畏缩。

    “真他娘的操蛋,原来这女人这么漂亮的吗?有着种女人我肯定天天待家里啊,哪还有别的心思,好菜都被猪拱了啊!”

    那中年男子又开始揉搓脸颊,嘴里不断自言自语,双眼也在逐渐泛红。

    另外两人更加骇然难当了。

    短发男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压着声音来说:“老大,我们是来要钱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短发男话还没说完就又被一脸狰狞的中年男子给吓得够呛。

    另一个人见状喉咙发干,赶紧拉住短发男往一边走,迅速补充道:“老大我们去那边给你守着,你来问这女人钱藏在那里。”

    短发男瞪大了眼,一脸才认识这家伙的样子。

    那中年男子脸皮抖了抖,喉咙发出嘶哑干涩的声音:“你很好!说得很好!对对,我要问钱藏在哪里了。”

    一时间短发男茫然转身,继而面色惨白,高举着手,可不等他张嘴欲言,就被人猛地一拽,整个人迷迷糊糊被拖走。

    “你他妈的疯了吗?王凯舒还在下面等着啊,这是要干什么?”短发男一阵失措之后揪着他的衣服,喘着粗气恨声说道。

    被揪着衣服的那人也是一脸凶相,掰开了对方的手指,言语急促。“那你他妈的倒是去对老张说啊,跟我吼什么?现在也不拦着你,去啊,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短发男子也不再说话了,只是愤恨咬牙。

    “你恼个什么劲?说到底是姓王的自己先不当人,关我们什么事?哪就要你在这里乱喊乱叫?摊上姓王的也是那女人活该。”

    他自己说完也觉得无趣,啧啧了几声,随便找个地方坐下。

    但这片安静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