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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

    “别说话。”

    唐秋叶还没说完就被岳浩然打断了。唐秋叶猜测他们身后还有蛇教的人。

    “为什么我们要怕他们?”唐秋叶想只是说这些话不会引起怀疑。

    “你怎么还是没有明白?”岳浩然开始怀疑唐秋叶的智商,“这几年你是靠着什么才没有被人发现你的秘密?”岳浩然记得唐秋叶并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

    “你想找‘寒杀剑’就乖乖地别出手。”岳浩然使出杀手锏。

    “难道我们就这么回去?”唐秋叶想如果就这么回去,金泽很容易被发现。

    岳浩然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走的方向不是松林庄的方向。可是这样不是办法,他们总得找个目的地。

    现在街上还开着的店铺不过是妓院和赌场,他这么正义凛然的人进赌场不合逻辑,至于妓院,他身边跟着个唐秋叶,他也不能去。

    不知哪里飘来豆腐花的味道,岳浩然带着唐秋叶拐进了巷子,在小摊前坐下,招呼老板来了两碗热腾腾的豆腐花,好像他们就是特地来吃夜宵的。

    吃完夜宵,他们向着松林庄的方向走去。

    从气质打扮看来,两人都不会是随便住个客栈的人,与其掩人耳目,不如干脆让他们看个明白。

    金泽自床上坐起来,他隐约听到了响蛇哨的声音,这是城镇,晚上没有鸟鸣没有狼嚎,有的不过是打更的声音,在这样安静的地方,再轻的鸣叫都是不和谐的音符,何况对于一个没有了视觉的人,这种声音更是明显。

    声音很远,他还是安全的,可是他在响蛇哨的范围里就是他在蛇教的追捕范围内了。

    他倾听隔壁的声音,他没有听到动静,他看不见天色,无法通过天色判断时间,离上一次听到打更的声音已经过去一阵。岳浩然和唐秋叶回来的时候他听到了动静,现在两人怕是已经睡着了。

    唐秋叶是他仇人的女儿,岳浩然是他仇人的世交,他本应该杀了唐秋叶,也本应该被岳浩然所杀,可是现在,他们成了自己的伙伴,愿意帮助自己躲避蛇教的追捕,也愿意帮助自己为家人讨回公道。他就这么信了岳浩然,也没有了利用唐秋叶来为自己报仇的想法。不去复仇,他的眼睛就白白地盲了。可是现在他更想为家人正名,他已经不在乎这双眼睛了。

    岳浩然吩咐小二把丰盛的早餐送到房间里来,不是怕人盯梢,昨夜的响蛇哨让他知道蛇教教主已经撤下了跟踪他的人。

    吃早餐的时候他把昨晚的事告诉了金泽。

    “那个人不是教主。”金泽说。

    “那我们很幸运。”岳浩然说。

    “你们的确幸运,”金泽说,“因为他放过了你们。”

    “他是谁?”唐秋叶问道。

    “‘信使’霍燎,教主的继任者,他是蛇教自创立以来最危险的人。”金泽说。

    “江湖上没有他的名字。他送的什么信?”岳浩然知道这个名号一定是危险的。

    “地狱的信,他是来自地狱的信使。所有蛇教教主都会在一个山洞里闭关,那里四周充满了毒蛇。据说现任教主一次闭关之时在那山洞里发现了霍燎,一个孩子能够在那危机四伏的山洞里生存,教主惊为天人,将他悉心栽培。多年来他未涉足过蛇教,我们也只是听过他的传闻。直到两年前,他出现过一次,他的出现让所有教众都害怕,没有人不服他,那一次教主宣布他就是下任教主的人选。没想到这一次会是他来找我。”金泽似乎觉得骄傲。

    “听起来他不是会轻易放过我的人。”岳浩然知道自己轻敌了。

    “也许,我已经被发现了。”金泽说。

    三个人都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危险其实尚未散去。

    吃完早餐,岳浩然一个人出了松林庄。他去铁匠铺买了一副马蹄铁,半路买了马鞭,又在附近买了水果,他的尾巴一直跟着他,虽然打扮成了中原人的样子,可是一路从松林庄跟到铁匠铺,跟到马具铺,又回到松林庄,这条尾巴并没有过分隐藏自己。

    唐秋叶听着岳浩然的指示在松林庄外找到了那个跟踪的人,她径直走过去,那人一脸愕然地望着她。

    “回去告诉你的主人,我们要走了。你们不用跟着我们,我们去墨镇。”唐秋叶说完就回去了。

    “你是要明着和他们宣战?”金泽问岳浩然。

    “不,我们只是比谁更有礼貌。”岳浩然说。

    “我们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去?”金泽问。他做了一些乔装,把头发染成灰白,黏上了胡子。

    “既然已经被盯上了,也没有必要躲躲藏藏。”岳浩然说,“等她回来我们就走,天黑前能到下一个小镇。”

    既然不用躲藏,那为何还要我乔装,金泽想。

    三个人,三匹马,一路出了六松州。他们的尾巴静静地跟着,岳浩然认为这条尾巴有五个人那么长,但是金泽认为这条尾巴至少有七个人,不过两人都认为这条尾巴里没有霍燎。唐秋叶不喜欢被人跟着的感觉,她不明白为什么岳浩然不能直接杀了蛇教的人。

    天黑之前,他们按照计划到了一个镇。这个镇并不繁华,最好的客栈也显得普通,但是于他们三人而言,能够在跟踪者面前找个干净地方住一晚就够了。

    “我还需要装扮吗?他们并不相信。”金泽问。

    “他们也没有完全不信。”岳浩然说道。

    “你在等什么?”金泽问。

    “你在等什么?所以你不动手?”唐秋叶问。

    “我在等到目的地。”岳浩然说,“如果可以不动手,没人会想动手。你们两个认为,两个重伤初愈的人,和一个自负的新手,能够匹敌蛇教并全身而退吗?”

    “我。。。”唐秋叶刚想争辩,就被金泽摁住了手臂,这是阻止的信号。

    岳浩然说的没有错。

    “如果他们认出了你,为什么没有动手?如果他们没有认出你,他们为什么跟着我们?我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现在只能静观其变。”岳浩然说。

    “这就是‘信使’危险的地方。”金泽说,“他会像最危险的蛇一样,出现在你面前,却不接近,当你逐渐习惯的时候,他已经慢慢缠住你,扼住你的咽喉。”

    “听起来并不可怕。”唐秋叶说。

    “可霍燎不是蛇,所以他才可怕。”金泽说。

    “如果你的敌人慢慢地追击,那他一定有不必跑的理由。”岳浩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