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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十三章

    刘太尉看着蒙悦难为情的样子,捋了一下长长的胡须道:“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你们回去将下篇文章默诵好,下次课老夫要检查,下次课一并给你们讲解。老夫还要向大师请教些问题。尔等先行告退吧。”手一挥,将众皇子赶出了学堂。松峰跟在蒙悦的身后,被刘太尉拦住道:“你去将那个贼子捉回来!如若不成,这大师,老夫定是不还的!”松峰眨着眼看向蒙悦,蒙悦憋屈的朝松峰撇着嘴“去吧,去拿贼子换小僧吧。”松峰憋着笑向外走去。蒙悦苦笑着叹气道‘怪谁呢?还不是自己妄自尊大,肆意妄为,写下那篇中庸之道。活该呀!’

    刘太尉牵着蒙悦的小手走进后花园,让仆从备好了酒水茶点,两人坐在名为<凤舞阁>的竹厅里小酌起来。刘太尉喝着米酒,蒙悦喝着茶水,一问一答,现场考起试来。

    “大师,此篇文章可是大师所做?”

    “不是小僧所做。”

    “那是何人所做,老夫可有幸拜会吗?”

    “小僧不知何人所做,只是师父教给小僧的。”

    “那令师现在何处?老夫可有幸拜会吗?”

    “不可。小僧师父已脱离红尘,小僧现在也不知师父去往何处了。只等小僧游学结束时,师父才会来找小僧的。”

    “唉!可惜,可惜。遗憾,遗憾。大师,可否带着老夫一起游学,等结束时好能拜会令师。”

    蒙悦扶额,言之凿凿的答道:“不可,师父教导小僧要自食其力,等到看破红尘之日,便是师父来接小僧之日,如有夫子相随,小僧怕是要永不能见到师父了。”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那令师还教过大师些什么大道,以后有机会可否传教与老夫?”

    “这个嘛?小僧一时呢也想不起来,以后想起来定会传授给夫子的。”

    “好,好,来!大师!喝尽这杯,老夫以后还得仰仗大师传授些大道纲常,老夫先谢谢大师了。”

    “不敢当,小僧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好,老夫多谢大师不吝赐教!请!”“请!”

    蒙悦呵呵的笑着喝尽杯中的茶水,想来大师还不是太难当,不想露出马脚,以后还是收敛些的好。

    两人又将卷纸翻出,仔细的品读着,刘太尉不时的夸赞着文中的中庸大道,口中念着“大道至简,大道至简啊,可惜字写的差强人意了些。”蒙悦眼皮跳跳,老子才学了几天的毛笔字啊,写成这样已经很好了。刘太尉又吩咐仆人拿来笔墨纸砚,自己潇洒的一挥而就,洋洋洒洒的将蒙悦的那段文字狂草了一番,满心欢喜的让仆人裱框起来,又将蒙悦的那张卷纸也裱框起来,一并收好。得了绝美文章,刘太尉高兴的不得了,将自己珍藏的好酒也搬出来,说要一醉方休,拉着蒙悦的手不让离席。蒙悦也被他灌进去许多的酒,两人近乎疯狂的唱着蒙悦写的那段文章。还别说这老头的记忆力很好,只是写过一遍,便能背诵下来,真是聪明至极呀。

    仆人们不敢拦着主子喝酒尽兴,便找来了女主人前来管束。女主人也就是松涛的母亲,一位泼辣的、有主见的公主——旬阳公主。

    旬阳是以封地命名的公主。公主和当今的皇上一奶同胞,是皇上的亲妹妹。因为比皇上小很多,也是先皇临死前最后一个孩子,所以当今皇上很是宠爱这个小妹妹,竭尽所有的帮扶着妹妹。这样也就养成了旬阳公主飞扬跋扈的性格。好在皇上给旬阳公主找了一位好老师,也就是刘太尉,礼仪纲常方面教授的不错。旬阳公主是非对错分辨的很清楚,性格专横些,但很有正义感。

    人未到,声先到。“我看看是谁在和我们家的老夫子喝酒呢?太不像话了,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旬阳公主迈着大步,后面跟着一众的仆从,浩荡着向竹厅走来。

    “国无道,至死不变,强哉矫!”蒙悦大声唱着这句,刘太尉老泪纵横的笑着,嘴里默念着“圣人呀,圣人。”

    “还不快快将老太爷扶进卧室,这要是疯起来得了癔病我拿你们是问!”仆从们慌里慌张的上前将刘太尉扶走了,剩下蒙悦一个人还在那唱着。旬阳公主看着眼前俊俏的小和尚,心下很是喜爱。笑眯着眼道:“这就是那位皇帝亲封的大师?”“回公主,是,就是那位大师。”“嗯,不错,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的本事,来人,迎到客房,好好安置。等夫君回来好过去拜会拜会。”“是!”

    蒙悦也被扶走了,旬阳公主又命身边贴身的奴仆去给驸马送信,刚要转身离开,就听见门廊处有吵闹的声音。

    “我不回去!那老夫子会剥了我的皮的!”“快回去见过姑姑。你不想见祖父,也要见见姑姑呀,这么久了,她一定很想你了。”“不去,她跟那老夫子学的一个鼻孔出气,见了我一样会打我的。不去。”松峰和松涛在门廊处吵着。“还不快给我进来!回来了也不过来叩拜,没个教养!给我进来!”

    松涛唯唯诺诺的跪在公主面前,旬阳公主一把抱住自己的儿子,梨花带雨的哭着道:“你个没良心的,回来也不想着见见为娘,看娘一会怎么收拾你。”将松涛扶起,揽在怀中,又牵过松峰的手,娘三向自己的内室走去。

    蒙悦一觉睡的昏天暗地,等醒过来时已是夜半三更了。揉着瘪瘪的肚皮,又渴又饿的,感情只是早上喝了点豆粥,这一整天都在喝酒,一点吃食未进。蒙悦打量着四周,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最近住过的地方太多了,一时分不清自己在谁的府中。

    借着蜡烛的光亮,蒙悦走到门前向门外喊道:“可有人吗?”“在,奴婢在,大师可有什么吩咐?”“贫僧肚中饥饿,可有吃食?”“大师稍坐片刻,奴这就去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