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灵灵的故事（下）
那天晚上，灵灵或许是哭累了，早早就休息了。
我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翻开黑皮书，黑皮书则自动翻到我今天写完的故事。我看到这篇故事，让我想法颇多。
一个包含私心的人，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一个极度像掩盖事实的人，一个逃避事实的人。他们最终残害的，只有灵灵一人。灵灵今后该何去何从，她今后的生活该怎样，突然又变成我的问题。我也没有照顾小孩的经验，我甚至连恋爱都没有谈过，直接跳过到养孩子这一步了。
在我知道了一些黑皮书的事情后，我感觉眼前这本书也并非善类。它为何而诞生，它又为何被继承至今，它又为何而作用着。
如果它的能力随着使用者而用，善良的人用它做好事，而内心邪恶的人则会用它做做坏事。即便是善良的人，也很有可能碰到像李芳这样的人，让故事出现逻辑错误，从而出现其他麻烦。
而我，应该怎么做？我有能力去做好写书人这件事情吗？为什么它会选择我呢？
想得愈多，我的大脑越感到复杂，越感到混乱。我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沉重，眼前也像旋涡一样，一瞬间头晕脑胀。
这个感觉我根据很熟悉，因为就在我第一次在黑皮书中写故事的时候，也就是一天照顾灵灵的那天晚上，也有过这样的感觉。
我眼睛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又是那个深渊，又是那个令人无力，又不断吸引着我的深渊。我看不清它，也触摸不到，但是不知为何，我却能真实的感受到它的存在。没错，它就在那里，我也依旧无力抵抗。
身体昏昏沉沉，我还能感觉到我的四肢，但是却没有力气去控制它们。
又是这样，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就像是“鬼压床”，明明自己的思绪是清楚的，却无法抵抗，也无法苏醒过来。我的大脑在努力的挣扎，却无济于事。
还好这种感觉维持地时间不长。突然间，我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心跳加快，满头虚汗。我捂着胸口，心里充满着恐惧。我喘着粗气，将桌面上的黑皮书关上，走到卫生间里，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我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略显苍白，不过自己却冷静了不少，喘气也平缓了一些。
我看了一眼时间，也快半夜了，我干脆把问题留到明天再去想吧。
第二天阳光刚刚照进我的房间，我的起床闹钟也撕心裂肺地响起了。我简单的梳洗一下，看着灵灵的房间还是关闭的，我想灵灵还没起床吧。我也不知道灵灵平时喜欢吃些什么，再加上我上班的地方也离家里较远，中午和晚上吃饭都是就近解决。我留下两百块钱，留下家里的备用钥匙，留下一张我托付给灵灵的纸条，我便离开了。
我出门顺手也把黑皮书带上，想着上班休息的时候再研究研究里面的内容。
突然间，我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因为这种混乱的状态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我不清楚这种情况为什么会出现，但是我知道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我仔细一想，好像这两次都是在我把故事写进黑皮书的时候发生的，难道和我写得故事有关系吗？
我坐在地铁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回到我的办公桌前。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三天没回来，却有种很长时间没有回来的感觉，既亲切又感动。
好吧，其实我也没经历什么。不就是养了一个女儿，在医院照顾了两天，做了一个角色扮演，还顺便驱了个魔。
恩？好像我也干了不少事情。
就在我喘口气的时候，我感觉同事们都在议论些什么。我也去他们扎堆的地方凑热闹，我问他们：“怎么了？你们在聊些什么呀？这么神神秘秘的？”
有一个嘴比较碎的女同事拉着我加入他们，还特意示意我让我声音小一点，不要让某人听到。
这就比较有意思了？是最近老大又接了什么活了？大家为什么小心成这样？
那个女同事低声对我说：“小胡啊，你这两天没来你不知道。昨天我们这里新来了一个女同事，看长相就知道不好惹。就连我们老大在昨天，还特别交代我们，让我们和她小心相处呢。估计是某个领导的子女吧，估计还蛮有背景的。”说着，手小心翼翼的指向一边，我的目光也随着指向看去。
那个是穿着白色衬衫，头发到肩，看起来瘦瘦的一个女人。她背对着我们，我也没有看到她的脸，但是听同事们这么一说，我的脑海里对这个女人也有了个大概的形象。看背影，应该是个长得还行的女人，我也知道别期望太高，这个时代，背影杀手还是蛮多的。
听同事们这么一说，我也不是很想跟这种狠角色接触。在职场就是这样，总有人会趾高气昂，脾气高傲，给人一种很难相处的感觉。
身为一个宅男，我也没有和这种人交流的自信。还是自己的手办老婆......恩，你们懂的。
大概到了上午十点，我把这几天的任务做了一个汇总，就交给了老大。还好老大今天的心情还不错，我这几天的消极怠工他也没有骂我，还总是笑嘻嘻。也许，他中了五百万？哪家饭店今天打折？鬼知道这个人什么脾气。
咱也不敢问呐。
就在我准备上班时间打会瞌睡，弥补一下这几天的劳累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看了一眼，是我出租屋座机的电话，看来是灵灵给我打来的电话。
“喂？是灵灵吗？”
“观哥哥，你是在上班吗？”
“是啊，我可能要晚上才能回来。我在桌面上放了两百块钱，你要是肚子饿的话，楼下有家小餐馆，也有便利店，你可以拿钱去买点吃的......”
“不是观哥哥，”灵灵在电话那头突然变得很激动，“你要小心，那个人在你身边！”
“啊？你在说什么？”我被灵灵突然地激动给吓到了，“怎么了灵灵？”
我还没有听到灵灵说完，我的手机就被别人抽走了。我回头一看，是一个我没有见过的新面孔，一个长相冷艳的女人。
没错，我想她就是那个新来的同事。
她毫不客气地对着电话那头说：“宝贝儿，我来接你了。”
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一脸错愕地看着她。她知道灵灵的事情？那她也知道我的事情？那她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她要做什么？
我的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满头冷汗。我是不是触及到了什么邪恶的组织啊？是有谁会对我进行制裁吗？我果然还是不适合干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啊，这本小说就应该在这里完结呀！
那个女人，将脸凑到我的脸庞。靠地很近，我甚至都能闻到她身上那淡淡的香味。
她轻轻地在我的耳边说：“写书人，办公室可不能打与工作无关的电话哟。”
“诶？”我下意识地发出疑问。
她站直腰，转身离开，走出了办公室。
这一幕坐实吓到我了。也吓到了周围的同事们，男同事投来羡慕的眼神，女同事则是用异样地眼光看着我。
她的意思是在叫我出去吧？我要出去吗？我要不要把黑皮书拿上？
我一狠心，算了，发生了什么都先会会她。
我跟着她走到了报社的楼顶上。风很大，只有我和她两个人。明明快到夏天了，我竟然被这风吹得瑟瑟发抖。
我下意识地裹紧自己。
那个女人说话了：“你就是下一位写书人？”
风太大，我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我扯着嗓子喊：“你说什么？”
她背对着我，似乎也没听到我在说什么。她自顾自地说：“你既然是写书人，就知道这一职业的规矩。黑皮书将......”
几乎是同时，我也在喊道：“美女，咱能不能进去聊啊？听不见？”
她的秀发被风吹得杂乱，却丝毫不影响她有格调般地说话。
“剩下的......”她貌似说完了，转身的时候，风将她的秀发吹进了她的嘴脸，挡住了她的眼睛。她这时才反应过来，楼顶的风究竟又多大。她慌忙地拨开自己的头发，一波开，风又将她的头发给吹乱。
“我也是服了！”我牵起她的手，将她拉回到室内。
走廊上，我和她的头发零乱，她也乖了不少，抿着嘴，一脸要哭的样子。
“你想干嘛？有话就说，有必要跑到楼顶上吗？”我一边带着脾气地训斥到，一边整理自己的头发。
“因为，因为，人家也是第一次和写书人见面嘛，怕，怕被你欺负嘛。”她带着委屈地语气对我说。看她这个样子，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我再次被震惊到了。什么玩意儿？刚才的高冷美女怎么变成软妹子了？
“我，我......”我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自从我拿到黑皮书后，令我无语的事情也太多了。
“老板叫我提醒你，关于灵灵的事情。”她低着头，委屈的说道。
“灵灵？她又怎么了？”我不解地问她。
“她的家族有一项使命，专门为写书人装订书籍，为写书人收集纸张材料。”她略显哽咽地说道:“她们家族的能力传女不传男，灵灵的能力会随着年龄逐渐显现出来。”
“那你又是做什么的？为什么知道写书人的事情？”在不知道她的来意之前，我还是保持着警惕，略微带着审问的语气询问着她，“还有，灵灵为什么要我小心你？”
我隐约看见她的眼角开始红润，嘴角也有些颤抖。
什么玩意儿？我刚才的语气很重吗？她，竟然被吓哭了？
“因为，因为......”
她就要哭出来了。
我反倒不知所措，我的双手不停地翻着自己身上的口袋，多么希望自己的口袋里有张纸巾。翻来翻去没有找到，我就下意识的像爸爸哄孩子一样，双手托着她的脸颊，大拇指轻轻地擦拭她的眼泪。
我用哄孩子地语气说道：“哦，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说着我自己都一阵恶心。
她也意识到了自己似乎太过娇气了，慌张地转过身擦掉眼泪。然后接着说道：“每一届写书人都有四位使徒辅佐。他们与写书人由黑皮书选定不同，他们是家族传承。每一位都负责写书人不同的事项。”
四位使徒？原来我还有帮手。
“而我所做的事情，与你的使徒不同。由于某一届的写书人，滥用黑皮书的能力，导致人类历史，乃至整个生命的时间流向，都发生了不可逆转的错误。我们强制对这位写书人和他的四位使徒做出了制裁。”她语气平和了很多。
她转过头，看着我说道：“这是我的家族，被你们称为焚书人。”
焚书人？又是一个看起来很厉害的设定，看来作者的坑越挖越大了。
我似乎明白了些什。眼前这个人按照使命是来解决我们的，灵灵劝我小心她，也应该是她所拥有的能力，在本能地提醒她吧。看起来，灵灵的能力像是感知方面的，不仅仅是第一次见面时，她有在提防和暗示我，这一次也是。灵灵家族的能力不传男，意味着她的妈妈，也就是李芳也是使徒，所以她认识本末，本末也愿意帮助她。那很多事情都可以解释清楚了。
“那么说，你是来解决我和灵灵的？”我在想清楚这些事情后，我明白，眼前这个外表装高冷，内心比小女孩还脆弱的妹子，是我的敌人。
“我，我，我。你先告诉我你住哪，我先解决掉你，你的使徒们，我再解决你！”她用一种可爱的声音带着威胁的语气对我说。
“......”我再次无语了。这是敌人？这是想萌死我，还是想恶心死我？
“告辞！”我丢下两个字，疯狂跑下楼。当然我也不能拿她怎么样，我也没有和女人计较的想法。我就想着，决不能和她扯上关系，先跑吧！
“诶？”她显然没想到，我会直接逃跑。犹豫了一下，也跟着我跑了下来，“别跑啦，我现在不杀你。”
“真的。”
她显然跑不过我，她的声音也被我甩在脑后。
我没有其他想法，跑吧，逃避掉这一切。
我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我身上究竟背负着什么。我不在乎写书人这个强加给我的身份，我不在乎使徒的事情，我也不在乎所谓焚书人的制裁。
我只在乎明天是否还能挣到钱，是否还能陪着我的二次元老婆入睡，是否还能像今天一样嬉嬉闹闹。
我跑到办公室，我跑到茶水间，我跑到会议室。
她追到办公室，她追到茶水间，她追到，她跑不动了。
我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翻开黑皮书，黑皮书则自动翻到我今天写完的故事。我看到这篇故事，让我想法颇多。
一个包含私心的人，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一个极度像掩盖事实的人，一个逃避事实的人。他们最终残害的，只有灵灵一人。灵灵今后该何去何从，她今后的生活该怎样，突然又变成我的问题。我也没有照顾小孩的经验，我甚至连恋爱都没有谈过，直接跳过到养孩子这一步了。
在我知道了一些黑皮书的事情后，我感觉眼前这本书也并非善类。它为何而诞生，它又为何被继承至今，它又为何而作用着。
如果它的能力随着使用者而用，善良的人用它做好事，而内心邪恶的人则会用它做做坏事。即便是善良的人，也很有可能碰到像李芳这样的人，让故事出现逻辑错误，从而出现其他麻烦。
而我，应该怎么做？我有能力去做好写书人这件事情吗？为什么它会选择我呢？
想得愈多，我的大脑越感到复杂，越感到混乱。我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沉重，眼前也像旋涡一样，一瞬间头晕脑胀。
这个感觉我根据很熟悉，因为就在我第一次在黑皮书中写故事的时候，也就是一天照顾灵灵的那天晚上，也有过这样的感觉。
我眼睛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又是那个深渊，又是那个令人无力，又不断吸引着我的深渊。我看不清它，也触摸不到，但是不知为何，我却能真实的感受到它的存在。没错，它就在那里，我也依旧无力抵抗。
身体昏昏沉沉，我还能感觉到我的四肢，但是却没有力气去控制它们。
又是这样，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就像是“鬼压床”，明明自己的思绪是清楚的，却无法抵抗，也无法苏醒过来。我的大脑在努力的挣扎，却无济于事。
还好这种感觉维持地时间不长。突然间，我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心跳加快，满头虚汗。我捂着胸口，心里充满着恐惧。我喘着粗气，将桌面上的黑皮书关上，走到卫生间里，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我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略显苍白，不过自己却冷静了不少，喘气也平缓了一些。
我看了一眼时间，也快半夜了，我干脆把问题留到明天再去想吧。
第二天阳光刚刚照进我的房间，我的起床闹钟也撕心裂肺地响起了。我简单的梳洗一下，看着灵灵的房间还是关闭的，我想灵灵还没起床吧。我也不知道灵灵平时喜欢吃些什么，再加上我上班的地方也离家里较远，中午和晚上吃饭都是就近解决。我留下两百块钱，留下家里的备用钥匙，留下一张我托付给灵灵的纸条，我便离开了。
我出门顺手也把黑皮书带上，想着上班休息的时候再研究研究里面的内容。
突然间，我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因为这种混乱的状态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我不清楚这种情况为什么会出现，但是我知道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我仔细一想，好像这两次都是在我把故事写进黑皮书的时候发生的，难道和我写得故事有关系吗？
我坐在地铁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回到我的办公桌前。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三天没回来，却有种很长时间没有回来的感觉，既亲切又感动。
好吧，其实我也没经历什么。不就是养了一个女儿，在医院照顾了两天，做了一个角色扮演，还顺便驱了个魔。
恩？好像我也干了不少事情。
就在我喘口气的时候，我感觉同事们都在议论些什么。我也去他们扎堆的地方凑热闹，我问他们：“怎么了？你们在聊些什么呀？这么神神秘秘的？”
有一个嘴比较碎的女同事拉着我加入他们，还特意示意我让我声音小一点，不要让某人听到。
这就比较有意思了？是最近老大又接了什么活了？大家为什么小心成这样？
那个女同事低声对我说：“小胡啊，你这两天没来你不知道。昨天我们这里新来了一个女同事，看长相就知道不好惹。就连我们老大在昨天，还特别交代我们，让我们和她小心相处呢。估计是某个领导的子女吧，估计还蛮有背景的。”说着，手小心翼翼的指向一边，我的目光也随着指向看去。
那个是穿着白色衬衫，头发到肩，看起来瘦瘦的一个女人。她背对着我们，我也没有看到她的脸，但是听同事们这么一说，我的脑海里对这个女人也有了个大概的形象。看背影，应该是个长得还行的女人，我也知道别期望太高，这个时代，背影杀手还是蛮多的。
听同事们这么一说，我也不是很想跟这种狠角色接触。在职场就是这样，总有人会趾高气昂，脾气高傲，给人一种很难相处的感觉。
身为一个宅男，我也没有和这种人交流的自信。还是自己的手办老婆......恩，你们懂的。
大概到了上午十点，我把这几天的任务做了一个汇总，就交给了老大。还好老大今天的心情还不错，我这几天的消极怠工他也没有骂我，还总是笑嘻嘻。也许，他中了五百万？哪家饭店今天打折？鬼知道这个人什么脾气。
咱也不敢问呐。
就在我准备上班时间打会瞌睡，弥补一下这几天的劳累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看了一眼，是我出租屋座机的电话，看来是灵灵给我打来的电话。
“喂？是灵灵吗？”
“观哥哥，你是在上班吗？”
“是啊，我可能要晚上才能回来。我在桌面上放了两百块钱，你要是肚子饿的话，楼下有家小餐馆，也有便利店，你可以拿钱去买点吃的......”
“不是观哥哥，”灵灵在电话那头突然变得很激动，“你要小心，那个人在你身边！”
“啊？你在说什么？”我被灵灵突然地激动给吓到了，“怎么了灵灵？”
我还没有听到灵灵说完，我的手机就被别人抽走了。我回头一看，是一个我没有见过的新面孔，一个长相冷艳的女人。
没错，我想她就是那个新来的同事。
她毫不客气地对着电话那头说：“宝贝儿，我来接你了。”
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一脸错愕地看着她。她知道灵灵的事情？那她也知道我的事情？那她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她要做什么？
我的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满头冷汗。我是不是触及到了什么邪恶的组织啊？是有谁会对我进行制裁吗？我果然还是不适合干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啊，这本小说就应该在这里完结呀！
那个女人，将脸凑到我的脸庞。靠地很近，我甚至都能闻到她身上那淡淡的香味。
她轻轻地在我的耳边说：“写书人，办公室可不能打与工作无关的电话哟。”
“诶？”我下意识地发出疑问。
她站直腰，转身离开，走出了办公室。
这一幕坐实吓到我了。也吓到了周围的同事们，男同事投来羡慕的眼神，女同事则是用异样地眼光看着我。
她的意思是在叫我出去吧？我要出去吗？我要不要把黑皮书拿上？
我一狠心，算了，发生了什么都先会会她。
我跟着她走到了报社的楼顶上。风很大，只有我和她两个人。明明快到夏天了，我竟然被这风吹得瑟瑟发抖。
我下意识地裹紧自己。
那个女人说话了：“你就是下一位写书人？”
风太大，我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我扯着嗓子喊：“你说什么？”
她背对着我，似乎也没听到我在说什么。她自顾自地说：“你既然是写书人，就知道这一职业的规矩。黑皮书将......”
几乎是同时，我也在喊道：“美女，咱能不能进去聊啊？听不见？”
她的秀发被风吹得杂乱，却丝毫不影响她有格调般地说话。
“剩下的......”她貌似说完了，转身的时候，风将她的秀发吹进了她的嘴脸，挡住了她的眼睛。她这时才反应过来，楼顶的风究竟又多大。她慌忙地拨开自己的头发，一波开，风又将她的头发给吹乱。
“我也是服了！”我牵起她的手，将她拉回到室内。
走廊上，我和她的头发零乱，她也乖了不少，抿着嘴，一脸要哭的样子。
“你想干嘛？有话就说，有必要跑到楼顶上吗？”我一边带着脾气地训斥到，一边整理自己的头发。
“因为，因为，人家也是第一次和写书人见面嘛，怕，怕被你欺负嘛。”她带着委屈地语气对我说。看她这个样子，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我再次被震惊到了。什么玩意儿？刚才的高冷美女怎么变成软妹子了？
“我，我......”我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自从我拿到黑皮书后，令我无语的事情也太多了。
“老板叫我提醒你，关于灵灵的事情。”她低着头，委屈的说道。
“灵灵？她又怎么了？”我不解地问她。
“她的家族有一项使命，专门为写书人装订书籍，为写书人收集纸张材料。”她略显哽咽地说道:“她们家族的能力传女不传男，灵灵的能力会随着年龄逐渐显现出来。”
“那你又是做什么的？为什么知道写书人的事情？”在不知道她的来意之前，我还是保持着警惕，略微带着审问的语气询问着她，“还有，灵灵为什么要我小心你？”
我隐约看见她的眼角开始红润，嘴角也有些颤抖。
什么玩意儿？我刚才的语气很重吗？她，竟然被吓哭了？
“因为，因为......”
她就要哭出来了。
我反倒不知所措，我的双手不停地翻着自己身上的口袋，多么希望自己的口袋里有张纸巾。翻来翻去没有找到，我就下意识的像爸爸哄孩子一样，双手托着她的脸颊，大拇指轻轻地擦拭她的眼泪。
我用哄孩子地语气说道：“哦，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说着我自己都一阵恶心。
她也意识到了自己似乎太过娇气了，慌张地转过身擦掉眼泪。然后接着说道：“每一届写书人都有四位使徒辅佐。他们与写书人由黑皮书选定不同，他们是家族传承。每一位都负责写书人不同的事项。”
四位使徒？原来我还有帮手。
“而我所做的事情，与你的使徒不同。由于某一届的写书人，滥用黑皮书的能力，导致人类历史，乃至整个生命的时间流向，都发生了不可逆转的错误。我们强制对这位写书人和他的四位使徒做出了制裁。”她语气平和了很多。
她转过头，看着我说道：“这是我的家族，被你们称为焚书人。”
焚书人？又是一个看起来很厉害的设定，看来作者的坑越挖越大了。
我似乎明白了些什。眼前这个人按照使命是来解决我们的，灵灵劝我小心她，也应该是她所拥有的能力，在本能地提醒她吧。看起来，灵灵的能力像是感知方面的，不仅仅是第一次见面时，她有在提防和暗示我，这一次也是。灵灵家族的能力不传男，意味着她的妈妈，也就是李芳也是使徒，所以她认识本末，本末也愿意帮助她。那很多事情都可以解释清楚了。
“那么说，你是来解决我和灵灵的？”我在想清楚这些事情后，我明白，眼前这个外表装高冷，内心比小女孩还脆弱的妹子，是我的敌人。
“我，我，我。你先告诉我你住哪，我先解决掉你，你的使徒们，我再解决你！”她用一种可爱的声音带着威胁的语气对我说。
“......”我再次无语了。这是敌人？这是想萌死我，还是想恶心死我？
“告辞！”我丢下两个字，疯狂跑下楼。当然我也不能拿她怎么样，我也没有和女人计较的想法。我就想着，决不能和她扯上关系，先跑吧！
“诶？”她显然没想到，我会直接逃跑。犹豫了一下，也跟着我跑了下来，“别跑啦，我现在不杀你。”
“真的。”
她显然跑不过我，她的声音也被我甩在脑后。
我没有其他想法，跑吧，逃避掉这一切。
我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我身上究竟背负着什么。我不在乎写书人这个强加给我的身份，我不在乎使徒的事情，我也不在乎所谓焚书人的制裁。
我只在乎明天是否还能挣到钱，是否还能陪着我的二次元老婆入睡，是否还能像今天一样嬉嬉闹闹。
我跑到办公室，我跑到茶水间，我跑到会议室。
她追到办公室，她追到茶水间，她追到，她跑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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