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对峙
我们一路走过许多地方，我也思考了很多结果的可能性，但是可能性最大的依旧是我原本心中早已有的结果。我还在努力的告诉自己，这个可能是最差的，肯定不会是这个结果。
“她”将我带到了这个教室，奇怪地是，这个教室并没有锁门。
“她”将我带到教室中的一个位置上，桌面早已清空，抽屉也没有东西。牵着我右手的力量，也消失了，我知道“她已经达到了她的目的”。令我不解的是，她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呢？
是桌位上有什么东西吗？还是要告诉我桌子的主人是谁？
我又四周检查，发现这个位置，正背后是教室后方的摄像头，而教室前的摄像头在教室前门的角落上。
我突然想起，那个自称是王慧父亲的人，对我说过有关班里摄像头的内容。班里最后走的是劳动委员，他做了一个王慧在教室，而摄像头里并没有人的行为。而这个动作，是前摄像头所拍不到的。
“原来是这样！”我惊呼道。
我全部都明白了，为什么警察调查没有结果、为什么王慧和王明明叫法不同、为什么这个照片中的女孩化身成鬼魂，却不会向人索命。
我回到走廊上，正准备去抓住凶手。突然感觉腰部被什么坚硬的物体顶住，还有一个特别微弱的声音对我说道：“那么，大侦探，请告诉我什么原来是这样？”
“我还正想去找你呢。果然，你”我淡定地说道：“你就是凶手。”
“哦？你知道我是谁？”那道声音依旧很微弱，还显得有些苍白。
“大概知道，你有时间听我的推理吗？”
“有意思，说说看。”
“王慧，嗯哼，不对，是王明明。她在那天中午就已经惨遭了你的毒手，至于为什么同学们还能看见她，甚至还能记得有关她的记忆。就和黑皮书的故事是同一逻辑，同一行为的实施者和接受者，在接受者完成了任务之前，把实施者删除。这样，既造成了人失踪的假象，又可以保留住人们对失踪人的记忆。”
“那我，又是为什么这么做呢？明明让人直接消失，完全可以不保留住证据，甚至都可以骗过同行。”
“同行？”我心里默念道。写书人还不止我一位吗？还是？
“啊，我也思考过，这么做留下的痕迹太多，外行人看不明白，同行一眼便看出漏洞。直到我听到了那个男人所说的故事和这封信，让我明白了你这么做的意义？”
“哦？有什么意义？”他的口气有些转变。
“就是这封信，不知为何还是寄出去了。导致你不得以改变计划，做出了一系列掩盖的事情。那个自称王明明的假男人，宣称是自己托人将信寄出，却完全不知道信中的内容。当我问他名字的时候，先是一愣，我想他肯定不知道女孩的名字。为什么不知道呢？”
身后的这个男人很明显顿了一下，看来，我说对了。
“是你不知道女孩的姓名，就将她消除了。王慧这个名字，我倒是很想听听是怎么来的，会不会是你上一个消除的对象呢？”我轻蔑地一笑。
“哼，有点意思。但是你别忘了，黑皮书消除所存在的这个逻辑关系，是要在实施者存在的情况下，可是她们班里的同学都在下午看见了她，而且有过不同程度的接触。如果这个计划是我在消除之后想到的，他们便不可能存在与消除者的接触。你可以认为这是我造出来的谎言，可这就是事实啊。”我身后的男人果然想好了一切逻辑关系，让这起事件看起来与他好无关联。我可以认定他也有类似于黑皮书截取故事这样的能力，但是具体怎么做到的，他显然不会这么好心告诉我。
我接着说道：“还是因为这封信和这个位置，这个王明明带我来的，这个位置。”
“位置？”
“这封信的粘结口处，有红色的印记，印记带着淡淡的香味。你觉得这是什么？”我问道。
他先是一惊，没有回答。
“是口红，是女生才会使用的口红。写信人是想告诉我求助人是为女性，所以我早就可以推断王明明是为女性，而不是一个演技拙劣的大叔。”
“很聪明。那位置又是什么意思？”
“我一直很奇怪，这些人的行为过于刻意，尤其是那个所谓的劳动委员的行为，简直就在演给别人看。而且，这些人，为什么会统一口径，依旧能看到被消除之人。这是你的能力吧？啊，我虽然不知道这种能力是不是黑皮书带来的，但你说我们是同行。”我微微地转过头，企图用余光看清身后这个人的模样，可惜光线实在太暗，我几乎什么都无法看见。
这时他说道：“为什么你会知道我所做的事情，明明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没有证据，说的话也没有逻辑，一切都只是猜测。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我已经将这一切包装成灵异事件了。为什么那个该死的女学生还活着？为什么她还可以带她妈妈到这里来？为什么那份信会送到写书人这里？”他开始着急起来，手开始颤抖，他手中的硬物也随着抖动起来。
“我也是第一次接写书人的任务，我也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讲出每段不符合逻辑的事情。没有逻辑，是啊，太没有逻辑了。”我抬起头，看着没有月光的天空。
“你又在说什么？”他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
“你也是个新手，我没说错吧。你压根不知道，消除一个人的历史，必须将有关她的一切消除。不然，她将依旧活在这个世界上，不人不鬼，没有感情，混沌一般。虽然没有痛感，却也无比难受，看着至爱至亲之人生老病死，遭到虐待，自己却无能无力。”
一瞬间，我转过身，右手压着枪，左手将黑皮书重重地拍在那个人的脸上。他被拍飞，枪落在我的手上。
我拿起枪，指着他，对他怒吼道：“你为什么会输，因为这是他们的怒吼，他们对世间不公的怒吼。这是他们的反击，对于你们这些拥有特殊能力，却草菅人命的家伙，做出最后的反击！”
直到这时我才看清，我身后人的长相。他穿着黑色带帽卫衣，将自己的脸藏在帽子下。他很瘦小，个子也不高，不过最令我注意地是他的那张脸。满是伤痕，有些是刚愈合上，有些在我刚刚地操作下，还在流血，丑陋不堪，恶心至极。脸上他竟然还贴着几个创可贴，脖子处还有一块纱布。
这家伙是谁？他为什么要将自己的脸折腾成这样？
“真是可怕的家伙。”他躺在地上，低声言语。
“在我混沌的时候，她发现了我，并且知道了我的能力。”他接着说道，“她在我最虚弱的时候，将我绑了起来。以我的生命作为要挟，要我消除掉一个叫做王慧的人。我不知道她们的关系，也不在乎她们之间的瓜葛。她将王慧的故事告诉给我，我写进我的书中，王慧这个人变从人类历史中永远消失了。”
混沌？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是最虚弱的时候？王明明要消除掉王慧？又是什么意思？
“我唯一知道的是，她嫉妒王慧的一切，嫉妒她的成绩，嫉妒她的人气，嫉妒她的家庭。她又想得到她的一切，她又让我将她改成王慧，她要继承她的故事，她想让自己变得和王慧一样。”
“你的书还有这个能力？”我疑惑地问道。
“当然没有，我的书可做不到改编别人的故事。那天中午，我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写书人的事情，以这封信为要挟，她说如果不照做，她将告诉真正的写书人，消除我这个盗版。”
“盗版？”我肚腩道，他的书是盗版黑皮书的能力？
“她去到王慧的家，发现她的父亲还保留记忆，他还记得王慧的存在。你猜王明明是怎么做的？”他坐起身，用他那张扭曲的脸对着我笑。
“她把那个男人杀死了！还要把那个男人从他的人生里消失！”他在狂笑，笑地如此疯狂。
“这可是赤裸裸的犯罪啊，正义先生。我报了警，留下了她的证据。你猜她又做了什么？”
我脸色沉重，依旧没有搭理他。
他接着狂笑地说道：“她要我消除掉这段故事，让她的罪恶消失！而我，听从了她的要求，把她的故事写进了书中，她消失了！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我的表情。没错，我的脸色比上厕所，我却有便秘那样难看。都是疯子，一个因为嫉妒和贪念，将自己变得非人非鬼；另一个，则是完全不在乎人命，随意动用消除故事的能力，随意改动他人的生命轨迹。都是疯子，都不会被原谅。
“但是，我没有让她完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那样不有趣！”他接着说道，“我用书找到了演员，谱写了我的剧本。”
“什么？”我惊讶了！对呀？为什么他要留下一个冒充的男人？为什么不立刻逃走？像是故意将我带到这里，故意要与我一对一见面！
“在你来之前，我扣留了在医院的那个女人，也就是王慧的妈妈。我将王明明的恶意恐吓那个女人，每天不断地恐吓，不断洗脑。让她住院，让善意为你留下线索，让那个男人为你表演，让你与我见面！写书人！”说着他站起身，他的右手掏出来了另一把枪，指向我。
我试着按动扳机，才发现我的枪里没有子弹。他一直都知道真相，他也一手安排了真相，而我也完全按照他步骤，一步一步走入他的圈套。
我本以为，我猜对了最坏的故事。没想到，我最坏的故事也在这里开始了。
“怎么办呢？正义先生？”他咧起嘴笑道。我能看到他眼睛发出红色的光，像是血，如此恐怖渗人。
这家伙到底是谁？他要找到写书人又是为了什么？
“你是谁？为什么你能用黑皮书的能力？”我缓缓放下枪，企图从他的嘴里套出一些什么。
“哟？你是想死个明白？还是已经留好后手，在套我的线索呢？”他似乎已经看穿了一切，并没有打算与我有过多的纠结，也不打算像我透露出更多的信息。他所做的这一切，只是愉悦？
“啊，我想死个明白。我这一生，还没有任何作为，我要死了。有些不甘心啊。”我苦笑道。
“是嘛？你们写书人真的越来越有意思！”他笑得更加诡异。
他的那张脸，那副笑容，我估计再多看一眼我就要将晚饭吐出来了。我保证，这是我这一辈子见过最恐怖的景象。一个长得比妖魔鬼怪还吓人的家伙，正拿着枪，随时都会结果了我的小命。而我？跟个被炒鱿鱼的临时工一样，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一切就都结束了。
但是，我也不是就会乖乖就范的。别忘了，任何事物都是有天敌的，即便对面是我的盗版！
没错，焚书人。我从张老大那里找来黄晓雅的电话，跟她做了十分钟的交易。自从我看出那个演戏大叔的猫腻后，我更加确定，我的对手是一样拥有黑皮书能力的人。以保护我为交换，我去引出那个正在的凶手，再由黄晓雅制服。
我花了几分钟讲清楚了事件的原委，让黄晓雅动用绿杨公司的关系，将整件事情摆平。再我被王明明指引的路上，我实时定位，让黄晓雅时刻注意我的动向。
同样，我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不只是灵灵，如果是历代写书人与使徒们都忌惮焚书人，那我也得知道他们这一行有什么能力。
突然间，这张鬼脸的家伙，头疼撕裂，他痛苦的捂着脑袋，大叫起来。“焚书人？为什么？为什么？你没事？为什么你要把焚书人叫来？啊啊啊！”他连连后退，那张原本就吓人的脸，变得更加狰狞。
“不好意思！我不确定是否真的能赢你，所以为自己留下了后路。”
他的手在颤抖中，扔下手枪，痛苦地跪在我的面前。
我缓缓地走上前，捡起那把手枪，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让我更加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他忍着剧烈的疼痛，踉跄地站起身，对我嘶吼道：“你等着！写书人，我会让你，你的使徒们，你的亲人朋友们，一个个，一个个，流荡在这虚无之间，永世不得为人！”
说完，他从自己风衣里拿出一本封面血红，散发着黑烟的书。打开书页，从中念着什么，一双双沾满鲜血的手，抓着他，将他拉进书中。消失前，他还在说道：“我一定要将你消除！”
黑夜里，一阵微风吹过。吹过窗户，吹进教室，又从我的身旁吹过。
而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脑海里思绪万千。
黄晓雅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写书人，你没事吧？”
她小跑过来，看了一眼我眼前男人消失的位置，又看向我。似乎是在确认我并没有受伤后，松了一口气。
她如同玩笑般问道：“胡观，你没受伤啊？怎么表情那么难看啊？你不会是被附身了吧？”
我阴沉着脸，我可没有心思玩笑。我刚刚，就在刚刚，心里如同被灌了铅，无比沉重。
事情结束了吗？不，正如那句老生常谈的话，这一切还只是个开始。
“她”将我带到了这个教室，奇怪地是，这个教室并没有锁门。
“她”将我带到教室中的一个位置上，桌面早已清空，抽屉也没有东西。牵着我右手的力量，也消失了，我知道“她已经达到了她的目的”。令我不解的是，她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呢？
是桌位上有什么东西吗？还是要告诉我桌子的主人是谁？
我又四周检查，发现这个位置，正背后是教室后方的摄像头，而教室前的摄像头在教室前门的角落上。
我突然想起，那个自称是王慧父亲的人，对我说过有关班里摄像头的内容。班里最后走的是劳动委员，他做了一个王慧在教室，而摄像头里并没有人的行为。而这个动作，是前摄像头所拍不到的。
“原来是这样！”我惊呼道。
我全部都明白了，为什么警察调查没有结果、为什么王慧和王明明叫法不同、为什么这个照片中的女孩化身成鬼魂，却不会向人索命。
我回到走廊上，正准备去抓住凶手。突然感觉腰部被什么坚硬的物体顶住，还有一个特别微弱的声音对我说道：“那么，大侦探，请告诉我什么原来是这样？”
“我还正想去找你呢。果然，你”我淡定地说道：“你就是凶手。”
“哦？你知道我是谁？”那道声音依旧很微弱，还显得有些苍白。
“大概知道，你有时间听我的推理吗？”
“有意思，说说看。”
“王慧，嗯哼，不对，是王明明。她在那天中午就已经惨遭了你的毒手，至于为什么同学们还能看见她，甚至还能记得有关她的记忆。就和黑皮书的故事是同一逻辑，同一行为的实施者和接受者，在接受者完成了任务之前，把实施者删除。这样，既造成了人失踪的假象，又可以保留住人们对失踪人的记忆。”
“那我，又是为什么这么做呢？明明让人直接消失，完全可以不保留住证据，甚至都可以骗过同行。”
“同行？”我心里默念道。写书人还不止我一位吗？还是？
“啊，我也思考过，这么做留下的痕迹太多，外行人看不明白，同行一眼便看出漏洞。直到我听到了那个男人所说的故事和这封信，让我明白了你这么做的意义？”
“哦？有什么意义？”他的口气有些转变。
“就是这封信，不知为何还是寄出去了。导致你不得以改变计划，做出了一系列掩盖的事情。那个自称王明明的假男人，宣称是自己托人将信寄出，却完全不知道信中的内容。当我问他名字的时候，先是一愣，我想他肯定不知道女孩的名字。为什么不知道呢？”
身后的这个男人很明显顿了一下，看来，我说对了。
“是你不知道女孩的姓名，就将她消除了。王慧这个名字，我倒是很想听听是怎么来的，会不会是你上一个消除的对象呢？”我轻蔑地一笑。
“哼，有点意思。但是你别忘了，黑皮书消除所存在的这个逻辑关系，是要在实施者存在的情况下，可是她们班里的同学都在下午看见了她，而且有过不同程度的接触。如果这个计划是我在消除之后想到的，他们便不可能存在与消除者的接触。你可以认为这是我造出来的谎言，可这就是事实啊。”我身后的男人果然想好了一切逻辑关系，让这起事件看起来与他好无关联。我可以认定他也有类似于黑皮书截取故事这样的能力，但是具体怎么做到的，他显然不会这么好心告诉我。
我接着说道：“还是因为这封信和这个位置，这个王明明带我来的，这个位置。”
“位置？”
“这封信的粘结口处，有红色的印记，印记带着淡淡的香味。你觉得这是什么？”我问道。
他先是一惊，没有回答。
“是口红，是女生才会使用的口红。写信人是想告诉我求助人是为女性，所以我早就可以推断王明明是为女性，而不是一个演技拙劣的大叔。”
“很聪明。那位置又是什么意思？”
“我一直很奇怪，这些人的行为过于刻意，尤其是那个所谓的劳动委员的行为，简直就在演给别人看。而且，这些人，为什么会统一口径，依旧能看到被消除之人。这是你的能力吧？啊，我虽然不知道这种能力是不是黑皮书带来的，但你说我们是同行。”我微微地转过头，企图用余光看清身后这个人的模样，可惜光线实在太暗，我几乎什么都无法看见。
这时他说道：“为什么你会知道我所做的事情，明明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没有证据，说的话也没有逻辑，一切都只是猜测。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我已经将这一切包装成灵异事件了。为什么那个该死的女学生还活着？为什么她还可以带她妈妈到这里来？为什么那份信会送到写书人这里？”他开始着急起来，手开始颤抖，他手中的硬物也随着抖动起来。
“我也是第一次接写书人的任务，我也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讲出每段不符合逻辑的事情。没有逻辑，是啊，太没有逻辑了。”我抬起头，看着没有月光的天空。
“你又在说什么？”他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
“你也是个新手，我没说错吧。你压根不知道，消除一个人的历史，必须将有关她的一切消除。不然，她将依旧活在这个世界上，不人不鬼，没有感情，混沌一般。虽然没有痛感，却也无比难受，看着至爱至亲之人生老病死，遭到虐待，自己却无能无力。”
一瞬间，我转过身，右手压着枪，左手将黑皮书重重地拍在那个人的脸上。他被拍飞，枪落在我的手上。
我拿起枪，指着他，对他怒吼道：“你为什么会输，因为这是他们的怒吼，他们对世间不公的怒吼。这是他们的反击，对于你们这些拥有特殊能力，却草菅人命的家伙，做出最后的反击！”
直到这时我才看清，我身后人的长相。他穿着黑色带帽卫衣，将自己的脸藏在帽子下。他很瘦小，个子也不高，不过最令我注意地是他的那张脸。满是伤痕，有些是刚愈合上，有些在我刚刚地操作下，还在流血，丑陋不堪，恶心至极。脸上他竟然还贴着几个创可贴，脖子处还有一块纱布。
这家伙是谁？他为什么要将自己的脸折腾成这样？
“真是可怕的家伙。”他躺在地上，低声言语。
“在我混沌的时候，她发现了我，并且知道了我的能力。”他接着说道，“她在我最虚弱的时候，将我绑了起来。以我的生命作为要挟，要我消除掉一个叫做王慧的人。我不知道她们的关系，也不在乎她们之间的瓜葛。她将王慧的故事告诉给我，我写进我的书中，王慧这个人变从人类历史中永远消失了。”
混沌？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是最虚弱的时候？王明明要消除掉王慧？又是什么意思？
“我唯一知道的是，她嫉妒王慧的一切，嫉妒她的成绩，嫉妒她的人气，嫉妒她的家庭。她又想得到她的一切，她又让我将她改成王慧，她要继承她的故事，她想让自己变得和王慧一样。”
“你的书还有这个能力？”我疑惑地问道。
“当然没有，我的书可做不到改编别人的故事。那天中午，我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写书人的事情，以这封信为要挟，她说如果不照做，她将告诉真正的写书人，消除我这个盗版。”
“盗版？”我肚腩道，他的书是盗版黑皮书的能力？
“她去到王慧的家，发现她的父亲还保留记忆，他还记得王慧的存在。你猜王明明是怎么做的？”他坐起身，用他那张扭曲的脸对着我笑。
“她把那个男人杀死了！还要把那个男人从他的人生里消失！”他在狂笑，笑地如此疯狂。
“这可是赤裸裸的犯罪啊，正义先生。我报了警，留下了她的证据。你猜她又做了什么？”
我脸色沉重，依旧没有搭理他。
他接着狂笑地说道：“她要我消除掉这段故事，让她的罪恶消失！而我，听从了她的要求，把她的故事写进了书中，她消失了！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我的表情。没错，我的脸色比上厕所，我却有便秘那样难看。都是疯子，一个因为嫉妒和贪念，将自己变得非人非鬼；另一个，则是完全不在乎人命，随意动用消除故事的能力，随意改动他人的生命轨迹。都是疯子，都不会被原谅。
“但是，我没有让她完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那样不有趣！”他接着说道，“我用书找到了演员，谱写了我的剧本。”
“什么？”我惊讶了！对呀？为什么他要留下一个冒充的男人？为什么不立刻逃走？像是故意将我带到这里，故意要与我一对一见面！
“在你来之前，我扣留了在医院的那个女人，也就是王慧的妈妈。我将王明明的恶意恐吓那个女人，每天不断地恐吓，不断洗脑。让她住院，让善意为你留下线索，让那个男人为你表演，让你与我见面！写书人！”说着他站起身，他的右手掏出来了另一把枪，指向我。
我试着按动扳机，才发现我的枪里没有子弹。他一直都知道真相，他也一手安排了真相，而我也完全按照他步骤，一步一步走入他的圈套。
我本以为，我猜对了最坏的故事。没想到，我最坏的故事也在这里开始了。
“怎么办呢？正义先生？”他咧起嘴笑道。我能看到他眼睛发出红色的光，像是血，如此恐怖渗人。
这家伙到底是谁？他要找到写书人又是为了什么？
“你是谁？为什么你能用黑皮书的能力？”我缓缓放下枪，企图从他的嘴里套出一些什么。
“哟？你是想死个明白？还是已经留好后手，在套我的线索呢？”他似乎已经看穿了一切，并没有打算与我有过多的纠结，也不打算像我透露出更多的信息。他所做的这一切，只是愉悦？
“啊，我想死个明白。我这一生，还没有任何作为，我要死了。有些不甘心啊。”我苦笑道。
“是嘛？你们写书人真的越来越有意思！”他笑得更加诡异。
他的那张脸，那副笑容，我估计再多看一眼我就要将晚饭吐出来了。我保证，这是我这一辈子见过最恐怖的景象。一个长得比妖魔鬼怪还吓人的家伙，正拿着枪，随时都会结果了我的小命。而我？跟个被炒鱿鱼的临时工一样，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一切就都结束了。
但是，我也不是就会乖乖就范的。别忘了，任何事物都是有天敌的，即便对面是我的盗版！
没错，焚书人。我从张老大那里找来黄晓雅的电话，跟她做了十分钟的交易。自从我看出那个演戏大叔的猫腻后，我更加确定，我的对手是一样拥有黑皮书能力的人。以保护我为交换，我去引出那个正在的凶手，再由黄晓雅制服。
我花了几分钟讲清楚了事件的原委，让黄晓雅动用绿杨公司的关系，将整件事情摆平。再我被王明明指引的路上，我实时定位，让黄晓雅时刻注意我的动向。
同样，我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不只是灵灵，如果是历代写书人与使徒们都忌惮焚书人，那我也得知道他们这一行有什么能力。
突然间，这张鬼脸的家伙，头疼撕裂，他痛苦的捂着脑袋，大叫起来。“焚书人？为什么？为什么？你没事？为什么你要把焚书人叫来？啊啊啊！”他连连后退，那张原本就吓人的脸，变得更加狰狞。
“不好意思！我不确定是否真的能赢你，所以为自己留下了后路。”
他的手在颤抖中，扔下手枪，痛苦地跪在我的面前。
我缓缓地走上前，捡起那把手枪，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让我更加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他忍着剧烈的疼痛，踉跄地站起身，对我嘶吼道：“你等着！写书人，我会让你，你的使徒们，你的亲人朋友们，一个个，一个个，流荡在这虚无之间，永世不得为人！”
说完，他从自己风衣里拿出一本封面血红，散发着黑烟的书。打开书页，从中念着什么，一双双沾满鲜血的手，抓着他，将他拉进书中。消失前，他还在说道：“我一定要将你消除！”
黑夜里，一阵微风吹过。吹过窗户，吹进教室，又从我的身旁吹过。
而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脑海里思绪万千。
黄晓雅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写书人，你没事吧？”
她小跑过来，看了一眼我眼前男人消失的位置，又看向我。似乎是在确认我并没有受伤后，松了一口气。
她如同玩笑般问道：“胡观，你没受伤啊？怎么表情那么难看啊？你不会是被附身了吧？”
我阴沉着脸，我可没有心思玩笑。我刚刚，就在刚刚，心里如同被灌了铅，无比沉重。
事情结束了吗？不，正如那句老生常谈的话，这一切还只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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