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清晨
“我们从混沌中诞生，我们也在混沌中死去。”
“当我们睁开眼便是如此。”
“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告诉我们——我们生而为奴。”
......
怪物一跃而起，准备砸向我们。我们全员躲避，它重重地落在地面上，大地也随之颤动着。怪物大吼一声，企图利用吼叫将我们吓退。可我们与刚才不同，我们目的明确，我们视死如归。
曾星星一枪打中怪物的眼睛，趁它痛苦地捂着眼睛的时候，张豪立马冲向前，将手中的刀刺进怪物的另一只眼睛。
它痛苦地大叫着。
“它原本是不人不鬼的游离状态，即便现在肉身受到伤害，也无法将它消除。”我打开黑皮书，使用我唯一会用的能力，“但是，我要唤醒黑暗深处的另一个你。任何被黑皮书产生阴影的人，善意与恶意都会分开并共存。”
黑皮书开始翻页，周围光线流动，场景扭转。
张豪大声喊道：“危险，这个方法不一定有用！”
“来吧，由我来唤醒真正的你！”
时间倒转又停止，周围的画面，运动后又暂停，暂停后又运动。
这次相比以往有所不同。这里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聆听者从怪物，变成一个小孩，他留给我一个背影，离得很近，感觉很远。
我简单地看向四周，这里不就是刚刚我们去过的坟地吗？
我又看向那个小男孩的背影。他久久没有反应，我也迟迟没有说话。
不知道为何，这次黑皮书里没有任何的故事，就像是故意带我来到这个场景，故意要我把这里的一切当做故事写进黑皮书里。
“你是，那只怪物？”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是，写书人？”小男孩说道。
“对，我是。你有什么故事想要告诉我吗？”
“我的故事你都知道了。”小男孩说道。
突然间黑皮书发出一道淡黄色的光，小男孩的故事，也就是之前我所推断的一切，以字的形式出现在黑皮书中。这也是这么久以来，黑皮书自己将故事写进书内。我心想，这本书还真的有好多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我要讲的，是我被召唤之后的事情。”小男孩始终没有回头，背对着对我讲出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召唤？什么意思？又走抽卡的剧情了？这个怪物难道还是一只SSR？
“我愿已经死了，但是我看见了，混沌。”
“混沌？”他是怎么知道的？他为什么能和我们一样看到混沌？
“我以为那是死亡的尽头，是我要开始进入轮回了。结果，有一个声音，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告诉我——我们是奴隶，我们生而为奴。”
“什么？”我有些没有听到他的意思。混沌？轮回？奴隶？这都没有联系啊？
“随后，我失去了思维，我对那个女人言听计从。她往我的身体灌入其他人的灵魂，她告诉我不要忘记复仇，她告诉我，要向这个世界复仇。”小男孩说道。他始终没有回头，言语中，也毫无感情。
他接着说道：“我控制不了自己，只能看着眼前的一切被破坏，只能看着眼前的一切被毁灭。”
“那，现在的你，想要做什么？我可以接受你的故事，你是想要为自己的伸冤，还是就这样结束？”我问道。
“我从来没有想要复仇，我也不愿意自己的就这么结束了。”
“你的故事已经写进书里了，你的遭遇我们也都清楚。这一切不是你的错，你理应为自己伸张正义。”我劝说道。
“写书人，我不愿意自己的人生就这样结束了。但是，我也不愿意牺牲我所剩地美好记忆，因为，我的故事早就结束了。”
小男孩缓缓地回过头，他冲我笑了笑。这时阳光从他脸颊上划过，如此明亮，如此温暖。这里虽然凄凉，却不再感到寒冷。小男孩身体渐渐消失，光线也慢慢变淡，这时我也才注意到，他离我居然如此之近，当我知道触手可及的时候，他已经消失在这故事中。
光线再一次流动，这次流动如此之快，我竟然有一丝的挽留，希望故事在这里停下来。
可，离开故事，光线散去，周围再次陷入暗淡之中。因为，我们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杀奴，你的计划彻底结束了。”我们除掉了她的一个使徒，解决她作为打手的怪物。我非常自信地对她说：“杀奴，只有你，只有你，我绝不原谅。”
杀奴不慌不忙地拉进躺在地上的黄晓天，并且拿着枪，指着他的脑袋。沉默了许久她终于说话了：“结束？我们一直都在失败，我们也是从失败中不断摸爬滚打。而你，失败一次，也就够了。”
黄晓雅喊道：“你放开我哥！”
“求饶。我们见过最多的就是求饶，我们最不在乎的，便是你们的眼泪。”杀奴十分嚣张地说着。
曾星星也拿着枪指着杀奴，张豪则是时刻准备抓住空挡，时刻冲上去在杀奴身上划几道口子。
“大人，我打不中她。”曾星星小声对我说。
黄晓天个子比杀奴高，他完美地挡在杀奴的前面。杀奴的头，也躲在黄晓天的背后，曾星星无法直接瞄准她。
再次陷入僵局，我们再一次僵持着。
“怎么？又被人命，又被感情给束缚住了？”杀奴带着嘲讽地语气说道。
“杀奴，你就毫无人性吗？你们就毫无怜悯之心吗？”我几乎是愤怒地说道。
“人性，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丢掉了。好像是某种累赘的东西，我们就随手丢了。”
“那，你们所做的一切，就只是为了恶心我？好了，你现在恶心到了，满意了吧？”
“写书人，你们传承和我们不同。你们不同的人，带着属于自己的故事，而我们，带着仇恨，带着悲剧，一代传递给下一代。你们不记得你们的所做所为，我们记得，我们所有人都记得。”
“我们的所做所为？”杀奴好像与写书人的渊源一长，好像有着一段我还不知道的故事。
“焚书人，也不会忘记的吧？焚书人，对于写书人的恨，可远超于我们。”杀奴带着嘲笑说道，她似乎想要挑拨离间了。
“焚书人？我们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我看向黄晓雅。但是她始终不愿意面对我。似乎真的有什么故事。
“什么呀？原来你还不知道啊？我告诉你......”
“够了！”黄晓天立马打断了杀奴，“晓雅，我终于明白了，你为什么要对胡观隐瞒。”
黄晓雅泪水打转，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
黄晓天接着说道：“胡观，我们的渊源，你迟早会知道的。我原本不信任你，我现在明白了，晓雅为什么会说你与本末她们这些写书人不同了。”
“你到底再说什么啊？”我的思绪开始脱节了，我完全跟不上他们所说的事情。
“胡观，请你好好的保护我的妹妹。”黄晓天说着，身体向后一躺，从杀奴的手里抽出那本红色的书。
也就在一瞬间，重心不稳的杀奴，对着黄晓天开了枪。
黄晓天随着枪声倒地，那本红色的书被他死死的抱在怀里。
曾星星眼疾手快，就在杀奴缓缓起身的时候，对着杀奴连开数枪。
被黄晓天抱在怀里的那本书，还没有打开，突然从中喷涌出数道黑色的手。这些手同样淹没曾星星打出的子弹，并冲向我们。
我立马打开黑皮书，黑皮书也随机做出反应，又是拿道淡黄色的光从书中涌出，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这些黑手。
接着，黄晓天的一道凄惨地喊叫，我们纷纷看向他。
一道道黑影从他的身后穿出，血光四溅而出。
黄晓雅发疯似得想要往前冲，却被张豪死死地拦住。
“不要，哥，不要，不要。”黄晓雅几乎绝望地喊着。
黄晓天用尽最后的力气，看向我们。他的脸上，露出了我第一次看到的，他的笑容。
杀奴一脚踢开他，拿起红色的书，对我们说道：“写书人，这一切，也只是个开始。”说完，书再一次将她拉进，黑手和杀奴一同消失在我们眼前。
我合上书本，黄晓雅哭着跑到黄晓天的尸体面前，抱头痛哭着。我也轻轻凑了上去，轻轻地试了一下他的鼻息，在我确定他已经断气了之后，我便转过身，独自将自己的眼泪擦去。杀奴，又在我的眼前，夺走了一条生命。
这时，天已经亮了。不远处传来警笛声，一些从附近听到动静的居民也纷纷加入了救援。
新的一天又到来，而昨夜还存在的生命，却在清晨，逝去了。
“当我们睁开眼便是如此。”
“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告诉我们——我们生而为奴。”
......
怪物一跃而起，准备砸向我们。我们全员躲避，它重重地落在地面上，大地也随之颤动着。怪物大吼一声，企图利用吼叫将我们吓退。可我们与刚才不同，我们目的明确，我们视死如归。
曾星星一枪打中怪物的眼睛，趁它痛苦地捂着眼睛的时候，张豪立马冲向前，将手中的刀刺进怪物的另一只眼睛。
它痛苦地大叫着。
“它原本是不人不鬼的游离状态，即便现在肉身受到伤害，也无法将它消除。”我打开黑皮书，使用我唯一会用的能力，“但是，我要唤醒黑暗深处的另一个你。任何被黑皮书产生阴影的人，善意与恶意都会分开并共存。”
黑皮书开始翻页，周围光线流动，场景扭转。
张豪大声喊道：“危险，这个方法不一定有用！”
“来吧，由我来唤醒真正的你！”
时间倒转又停止，周围的画面，运动后又暂停，暂停后又运动。
这次相比以往有所不同。这里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聆听者从怪物，变成一个小孩，他留给我一个背影，离得很近，感觉很远。
我简单地看向四周，这里不就是刚刚我们去过的坟地吗？
我又看向那个小男孩的背影。他久久没有反应，我也迟迟没有说话。
不知道为何，这次黑皮书里没有任何的故事，就像是故意带我来到这个场景，故意要我把这里的一切当做故事写进黑皮书里。
“你是，那只怪物？”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是，写书人？”小男孩说道。
“对，我是。你有什么故事想要告诉我吗？”
“我的故事你都知道了。”小男孩说道。
突然间黑皮书发出一道淡黄色的光，小男孩的故事，也就是之前我所推断的一切，以字的形式出现在黑皮书中。这也是这么久以来，黑皮书自己将故事写进书内。我心想，这本书还真的有好多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我要讲的，是我被召唤之后的事情。”小男孩始终没有回头，背对着对我讲出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召唤？什么意思？又走抽卡的剧情了？这个怪物难道还是一只SSR？
“我愿已经死了，但是我看见了，混沌。”
“混沌？”他是怎么知道的？他为什么能和我们一样看到混沌？
“我以为那是死亡的尽头，是我要开始进入轮回了。结果，有一个声音，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告诉我——我们是奴隶，我们生而为奴。”
“什么？”我有些没有听到他的意思。混沌？轮回？奴隶？这都没有联系啊？
“随后，我失去了思维，我对那个女人言听计从。她往我的身体灌入其他人的灵魂，她告诉我不要忘记复仇，她告诉我，要向这个世界复仇。”小男孩说道。他始终没有回头，言语中，也毫无感情。
他接着说道：“我控制不了自己，只能看着眼前的一切被破坏，只能看着眼前的一切被毁灭。”
“那，现在的你，想要做什么？我可以接受你的故事，你是想要为自己的伸冤，还是就这样结束？”我问道。
“我从来没有想要复仇，我也不愿意自己的就这么结束了。”
“你的故事已经写进书里了，你的遭遇我们也都清楚。这一切不是你的错，你理应为自己伸张正义。”我劝说道。
“写书人，我不愿意自己的人生就这样结束了。但是，我也不愿意牺牲我所剩地美好记忆，因为，我的故事早就结束了。”
小男孩缓缓地回过头，他冲我笑了笑。这时阳光从他脸颊上划过，如此明亮，如此温暖。这里虽然凄凉，却不再感到寒冷。小男孩身体渐渐消失，光线也慢慢变淡，这时我也才注意到，他离我居然如此之近，当我知道触手可及的时候，他已经消失在这故事中。
光线再一次流动，这次流动如此之快，我竟然有一丝的挽留，希望故事在这里停下来。
可，离开故事，光线散去，周围再次陷入暗淡之中。因为，我们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杀奴，你的计划彻底结束了。”我们除掉了她的一个使徒，解决她作为打手的怪物。我非常自信地对她说：“杀奴，只有你，只有你，我绝不原谅。”
杀奴不慌不忙地拉进躺在地上的黄晓天，并且拿着枪，指着他的脑袋。沉默了许久她终于说话了：“结束？我们一直都在失败，我们也是从失败中不断摸爬滚打。而你，失败一次，也就够了。”
黄晓雅喊道：“你放开我哥！”
“求饶。我们见过最多的就是求饶，我们最不在乎的，便是你们的眼泪。”杀奴十分嚣张地说着。
曾星星也拿着枪指着杀奴，张豪则是时刻准备抓住空挡，时刻冲上去在杀奴身上划几道口子。
“大人，我打不中她。”曾星星小声对我说。
黄晓天个子比杀奴高，他完美地挡在杀奴的前面。杀奴的头，也躲在黄晓天的背后，曾星星无法直接瞄准她。
再次陷入僵局，我们再一次僵持着。
“怎么？又被人命，又被感情给束缚住了？”杀奴带着嘲讽地语气说道。
“杀奴，你就毫无人性吗？你们就毫无怜悯之心吗？”我几乎是愤怒地说道。
“人性，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丢掉了。好像是某种累赘的东西，我们就随手丢了。”
“那，你们所做的一切，就只是为了恶心我？好了，你现在恶心到了，满意了吧？”
“写书人，你们传承和我们不同。你们不同的人，带着属于自己的故事，而我们，带着仇恨，带着悲剧，一代传递给下一代。你们不记得你们的所做所为，我们记得，我们所有人都记得。”
“我们的所做所为？”杀奴好像与写书人的渊源一长，好像有着一段我还不知道的故事。
“焚书人，也不会忘记的吧？焚书人，对于写书人的恨，可远超于我们。”杀奴带着嘲笑说道，她似乎想要挑拨离间了。
“焚书人？我们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我看向黄晓雅。但是她始终不愿意面对我。似乎真的有什么故事。
“什么呀？原来你还不知道啊？我告诉你......”
“够了！”黄晓天立马打断了杀奴，“晓雅，我终于明白了，你为什么要对胡观隐瞒。”
黄晓雅泪水打转，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
黄晓天接着说道：“胡观，我们的渊源，你迟早会知道的。我原本不信任你，我现在明白了，晓雅为什么会说你与本末她们这些写书人不同了。”
“你到底再说什么啊？”我的思绪开始脱节了，我完全跟不上他们所说的事情。
“胡观，请你好好的保护我的妹妹。”黄晓天说着，身体向后一躺，从杀奴的手里抽出那本红色的书。
也就在一瞬间，重心不稳的杀奴，对着黄晓天开了枪。
黄晓天随着枪声倒地，那本红色的书被他死死的抱在怀里。
曾星星眼疾手快，就在杀奴缓缓起身的时候，对着杀奴连开数枪。
被黄晓天抱在怀里的那本书，还没有打开，突然从中喷涌出数道黑色的手。这些手同样淹没曾星星打出的子弹，并冲向我们。
我立马打开黑皮书，黑皮书也随机做出反应，又是拿道淡黄色的光从书中涌出，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这些黑手。
接着，黄晓天的一道凄惨地喊叫，我们纷纷看向他。
一道道黑影从他的身后穿出，血光四溅而出。
黄晓雅发疯似得想要往前冲，却被张豪死死地拦住。
“不要，哥，不要，不要。”黄晓雅几乎绝望地喊着。
黄晓天用尽最后的力气，看向我们。他的脸上，露出了我第一次看到的，他的笑容。
杀奴一脚踢开他，拿起红色的书，对我们说道：“写书人，这一切，也只是个开始。”说完，书再一次将她拉进，黑手和杀奴一同消失在我们眼前。
我合上书本，黄晓雅哭着跑到黄晓天的尸体面前，抱头痛哭着。我也轻轻凑了上去，轻轻地试了一下他的鼻息，在我确定他已经断气了之后，我便转过身，独自将自己的眼泪擦去。杀奴，又在我的眼前，夺走了一条生命。
这时，天已经亮了。不远处传来警笛声，一些从附近听到动静的居民也纷纷加入了救援。
新的一天又到来，而昨夜还存在的生命，却在清晨，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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