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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章,层层揭露

    可路上,他可没大人那样的境界,所以在捆绑完少年的时候,他就让侍卫找来一只臭袜子给他嘴里塞上,也算是暂时耳根清净,不过他猜想那少年应该是被那双新鲜出炉的袜子给恶心惨了才没机会发声,因为他在离开时看着少年的脸都变绿了。

    不经意间,他偶然看着递给他袜子的侍卫正得意的笑着,他顿时心领神会,横了他一眼,“还是要注意个人卫生啊!”

    “下次,一定,一定。”侍卫憨憨的摸了摸头。

    又是一片欢快的笑声,谁人不知,这小子脚臭是出了名的,可怎么一定得了。

    薄雾缭绕,太阳冉冉升起,初升的光芒虽然很弱,但很快就席卷了黑暗,使得千年宝寺重新沐浴在阳光里。

    树木参天,花枝摇曳,细碎的光芒透过枝丫射进透明纱窗,花月眯了眯眼,此时天已经大亮,紧接着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她打开门的刹那,一眼就瞧见了门口那个风姿阔绰,玉华独立的祁玉,她眼皮一跳,猛地关上门,“大人,卑职很快就好。”。

    花月不是一个很注重外表的人,可看见衣冠楚楚,丰神俊朗的祁玉的时候,对比自己的不修边幅总会自惭形秽,常时都会淡淡的捯饬一番,昨个儿,太累,她是简单简单洗漱过后就睡下了,没想到今天叫门的会是他。

    神思转换间,她已经自发的跑到梳妆台前,快速的装扮起来,眸光接触到镜子里那个熟悉的黑瘦模样,她不自觉的扯了扯嘴角,曾几何时,她也会这样在乎皮囊,偶然想起他好像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模样,那时她也没有这样强烈的反应,难道真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相比花月的手足无措,祁玉倒是嘴角上扬,他记得元朝诗人,兰楚芳,曾写,“我事事村,他般般丑。丑则丑村则村意相投。则为他丑心儿真,博得我村情儿厚。似这般丑眷属,村配偶,只除天上有。”

    门扉再次开启时,晨光中,她的面容明净,一袭蓝色长衫,一如初时见她之时,但却觉得她的眼波比那时柔和了许多,其中还透露着一点羞涩,却不知在他不经意的瞬间,他的眼神也比以前炙热。

    “走吧!去大雄宝殿,一切都该有个结果了。”

    花月眉眼弯了弯,“也是时候了。”

    其他人,一听说县令大人会在今天把所有事情做个了结,原来在这寺的人不仅没有下山,以至于还涌来很多听稀奇的人,一时间之间寺庙又是人潮涌动,讽刺的是再不是求神拜佛而是来看凶手伏法,不过大家等了许久,却是没有看到元痕和林从之,对于这点他们都有疑惑,这元明大师死了,接下来就是元痕继为方丈,他不出现确实不合常理,再者林院长可是大儒往常都是第一个赶到现场主持大会。

    可想到谜底就要解除,说不定自己押的注对了,肯定会得很多赌资,这样下来也就忽略了这些琐事。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此时元痕和林从之已经死在了一间密室之中,脖颈处一条红色的细小口子,却是分外显眼,因为那里正汩汩的冒着血水,直志整个身躯都浸染上血色,门外一直守着的张审和李离是听见里面板凳倒塌的声响,才进去查看,当看到一个黑影从窗户闯出,连忙大叫,“来人啊!出人命了。”

    此时吴勇和吴谋正好在附近巡视,听到喊声,长剑哐当拔出,警觉性的一番寻找,很快在墙头上看到一个蒙着黑纱的人。

    耀眼的阳光下,他手上的银针仿若暴雨般射来,迫的大家除了抄起剑身抵挡,再不敢往前一步。

    队伍里都是常年作战的兄弟,只需一个眼神交汇,大都明白所有,最终这情形只维持了半柱香,等着蒙面人背上一痛才发现,不知何时,吴勇已经来到他后面。

    他怅然一笑,仿佛一点都不吃惊,反而是有点欣喜的意味,吴勇没有时间琢磨她的心思,抬脚一踢,很快制住他,并扯下她的面罩,当看清容颜时,在场所有人都怔愣在原地。

    他怎么在这?

    同时间,祁玉他们已经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向这边赶来。

    张审和李离见着来人,连忙跪倒在地,结结巴巴的说着。

    “大人,你要为老师申冤啊!”

    祁玉抬手让两人起来,不过两人虽是起来了倒是越哭越凶,就像找到了发泄口一般,他不的不甩袖子大喝,“根据本官多年办案经验,你俩这哭声有异,也许你俩就是原凶。”

    话落,两人啪嗒一声瘫倒在地,连忙用衣袖掩着嘴,再不敢发现一点声响,只一双眼睛委屈巴巴的看着。

    花月嘴角一扯,没想到,铁面无私的大人也会吓唬人,倒是有些稀奇。

    不过那哭声真的烦人,更别说同为男同胞的祁玉了。

    待两人情绪稳定后,她除了问当时怎么发现的问题外,随后就问,“没有动尸体吧!”

    两人同时摇头,花月又偷偷瞧了一眼祁玉,发觉他脸色好了很多,才开始查验。

    才踏进屋,迎面就袭来浓重的血腥味,几案上,林从之正趴在那上面,鲜红的血珠呈流水般滴落在干净的木板上,有的已经结成了小型的血块,板正身体可见脖颈处宽一寸,长两寸的弧形伤口,面色祥和,双手自然下垂,显然是始料未及。

    而元痕却是倒在不远,面朝上,双目圆噔,双手成抓样,脖子上正镶嵌着子把弯刀,也就是这个种手法,导致他的血流得更欢畅,明明是第二个受害者,毙命却是同时。

    房间内无迷药,打斗也无,两人都是一击致命,她转而摸了摸案上的紫砂茶壶,水还是热的,又拿起已经倒了浅绿茶水的茶杯,只见杯口都有湿润的痕迹,抬头之时,她的视线正好在一根横梁上焦灼,位置正好是林从之位置上面。

    祁玉心领神会,一个跃身飞起,细细查看后朝她点头,她又查看了其他处,最终她结合地上的摩擦痕迹来看,知晓了当时的情形,应该是两人正对饮,不想凶手趁元痕垂头喝茶先杀了林从之,发觉事态不对,想要逃跑,却被凶手一刀致命。

    花月皱了皱眉,按道理来说,此案凶手已经确定,其他嫌疑人员也已经看管起来,为何还会出现人命案,莫非此前所有的推断和证据都有误差?还是有漏网之鱼?

    “大人,卑职觉得还是该派人去乌宅仔细清点人数?”

    祁玉点头,抬手给追云做了个手势。

    “属下遵命!”追云飞身跃上房顶,很快就消失不见。

    此时门外吴谋的声音响起,祁玉和花月立刻前后出了门。“大人,凶手带到。”

    花月一眼就注意到押解的人,陆奇?不,她肯定不是陆奇。

    两人对视一眼,祁玉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花月眸色暗了暗,莫非他早就知晓。

    前者,花月没有多大吃惊,后者她却眼神跳了跳。

    “大人,卑职有话要说。”吴勇拱手一礼,祁玉摆手示意他说,“昨天那个贼人,我们哥俩可是轮流盯着,片刻都不敢懈怠,所以卑职也不知,她为何出现在这?”

    祁玉手一扬,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眉目一凌,“她们不是一个人。”

    “大人从何看出?”吴勇挑眉,一脸不置信。

    黑衣女子则一脸玩味,仿若她也等着下文,只听祁玉说,“腰间尺寸宽了一寸。”

    女子面色红的如猪肝色,大骂一句,“下流!”

    吴勇眼睛一亮,忍不住拍手称快,“大人的眼力真毒,不愧是在大理寺呆过,不仅一眼看出男女,还能区分一模一样装扮的女子腰肢尺寸,这真是神人……”

    说到最后,他明显看到祁玉脸色越来越黑,他再编也谈不了好,就像鱼梗在喉,原来他这些日子怕是忘记他们这位大人最讨厌溜须拍马,只好瞟向吴谋救场。

    吴谋清了清嗓子,“大人,大雄宝殿还有民众在等,不如我们一起过去?”

    一路上,两人再无话,总觉得空气也紧张了许多,特别是祁玉感受强烈,这次花月没有和他并排走,而是和吴勇两兄弟走到后面谈论案子,但他却觉得如芒在背,好几次频频回头也得不到花月的一点余光,他的心更觉得失落,脚步不由得放慢了速度,堪堪和花月齐平。

    走廊的路本就狭窄,祁玉一来,吴勇两兄弟也有眼力劲的借故押着犯人先走一步,很快掉队的就剩他们两人。

    祁玉踌躇了很久,才上前,“你不要多想,我也是根据你耻骨的结论推出,再加上常时办案,多会去烟花场所,所以……”

    “卑职知道,大人不必解释。”他的话还没说完,花月就肯定的回答,心里却是酸酸的,不知他要阅过多少女子才能在一看眼就能准确的说出一寸的差别,就算她常年摸尸体,光看,也是不能如此笃定。

    不远处,杨柳嫩绿丝绦随风摇摆,水面荡漾起层层叠叠的暗纹,她叹,风景很美,余身很贵,刹那郁结的心豁然开朗,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她到底在胡猜些什么呢?

    这样一来,心思陡转,大步向前一步,微风中,衣袂摩擦而过,祁玉抬手想要去抓,倒是找不到一点理由,不禁问自己,祁玉,你也算叱咤风云的人物,怎么遇到她就怂了呢?

    是啊!本就是一句话的事,怎么还越描越黑了。

    短暂的腹诽后,再接近人声时,他已然恢复平常孤高冷骏。

    雄伟的宝殿里,观音神像清冷而立,烟雾缭绕中,只听一人惊呼,“观音菩萨又流泪了!”

    其他人闻声,只淡淡扫了一眼,而后向外奔跑,且埋怨着,“这可怎么的了,到底要死多少人!”

    这几天接二连三的出事,本就人心惶惶,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看到凶手伏法,迎接他们又似是一个凶案的开端,他们怎能不疲于奔命。

    “大家好啊!”忽然一个粉衣男子旋转而下,端的是风流潇洒,为首的人立刻顿住脚步,苦着脸,“墨染郡王,小的知道你老人家是个混世魔王,可里面的那位,我们也惹不起,你还是放我们离开吧!”

    “是啊!是啊!”余下的人接连附和,他们可不想没了小命,至于钱财什么,再多又有什么用。

    “胆小鬼!不就是障眼法而已,瞧把你们吓的这个鬼样。”

    眼尖的人立刻认出这人是县令大人身边的李绵,想起今天这遭,心里很是火大,于是胆子也大了起来,也不管她官不官,反正小命没了,其他都是扯淡。

    “看来官爷是要为我们解释。”

    李绵睨了他一眼,“那是自然。”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

    李绵嘴角一撇,“就凭刚才你们落荒而逃了。”

    “你……”那人气结,气氛一时陷入僵局,直到一个声音响起,所有人才放下心中成见,把目光聚集在不远处的两人身上,只听祁玉说,“大家久等了。”

    “花仵作,县令大人你们终于来了,本王都要累死了。”墨染一改常态,先是语调轻佻,而后扭着腰来到祁玉身旁,用手搭着他的肩,简直是真的累极了,不过却被来人不着痕迹的拂开,而后脸色也是前所未有的尴尬。

    祁玉上前一步拱了拱手,姿态从容不迫,神色淡淡的扫了一眼众人,本是云淡风轻,所有人却是再不敢吱声,偏头看向花月,眸色转缓了许,“开始吧!”

    花月愣了一瞬,无不佩服,有些人天生就有一副好相貌,所以即使是震慑,也是雅致的很。

    “大家可见过笔直的筷子插入碗中却是弯曲?晴朗的天空中,透过烟囱往外冒出的烟,观察其他物体是扭曲或者移动?”

    “见过是见过,可是和那尊菩萨像有什么关系呢?”人群中一个宽口大耳的男子问道。

    花月神秘一笑,“其实你们可以想象一下香炉里的烟是烟囱里面冒出的烟,所以你们才会看到动了的神像,这就会产生一种心里暗示,再者烟雾配合着神龛里的鲜花形成了一种致幻药,这也就是为什么中药的都是虔诚跪拜者,因为他离得近中药就越深,一旦他大叫,接下来,你们的大脑就得到了语言指令,所以才会越加害怕,一哄而散,这样一来就是不是真的也是真的。”

    “你这样说来也是有道理,可那神像上明明有泪痕,你怎么解释,莫不是神像上有机关?”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情,大家试想一下,如果神像不动的被看成动的,那么谁又会在乎泪是什么颜色,更何况眼球上的孔只有针眼大小,不注意也是看不出。”

    “你的意思说这别有洞天?”

    “这只能说,罪犯惯会利用人心,同时也发觉水银防腐并不是永久,所以那不是泪而是尸水,而其他小神像却是在事发之前把迷幻的药冰冻注入眼孔,等我们发现时才出现泪水的假象,其实都是故弄玄虚。”

    神像平常都是远观,稍微近一点都是亵渎,所以谁也发现不了这个瑕疵,只是花月是个特别,而水银常温下以液态存在,加热后挥发,除了用水银、雄黄混合,治疗疥疮等,最大的用途还是来保存尸身不腐,可因为神像长期暴露,底下又常年有信徒烧香,简直就是更快的增加了腐烂的速度,这才给了凶手可趁之机,至于小像只不过是陪衬。

    正说着,两个官差,已经抬出之前的那一具神像,上面红绸盖着,待揭开时,神像已经分为两半,里面清晰的可以看到暗黑的一具尸体,所有人早就按不住,是以更是交头接耳,讨论不停,有的是指责官府人员亵渎神灵,有的却是对这种敢于大胆发现真理的行为赞赏。

    “还真是玲珑心思,这样下来只要接触过鲜花,香烛,神像的人不是凶手,也是受害者?”

    汞可以在生物体内积累,很容易被皮肤以及呼吸道和消化道吸收,对口粘膜和牙齿有不良影响,再加上它易被人体吸收,排出慢,而且毒性大,是一种高神经毒剂,多在脑部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