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血脉启迪

    虽然免于写暑假作业的意外收获让小女孩开心了一下，但白天的精神与物理上的双重冲击，还是让小女孩开始感到虚弱疲惫，昏昏沉沉间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重新睡去后，李自牧才将她放回床上盖上被子。

    小女孩原本红润的婴儿肥小脸现因失血过多而变得有些苍白，偶尔轻蹙眉头，显是睡得并不安稳。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左臂，上面的绿色黏液早已清理干净，现在只剩下一块小块红肿的斑纹。按正常情况，普通人早就病毒入脑丧尸化，只是他一直感觉很清醒，头脑思维很清晰。甚至比昨天被记忆片段冲刷过后一整天有些混沌的大脑清晰得多。

    会跟我是重生者有关吗？难道抵抗丧尸病毒的关键不在于体质强大，而在于精神上的物质？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下一秒，还留有一丝侥幸心理的李自牧脸上的神情就僵住了。

    先是心脏如同战鼓般重重地擂了一响，声音大到他感觉体外都能听到那一声“扑通“。他的脸色变得苍白，而皮肤底下正有一根根青黑色的血管涨起。进而心脏如同油门踩到极致的引擎，正尽情地咆哮着向外输送马力。在这种几乎燃烧生命的催发下，他的心脏，血管正在一点点地出现破损，渗血。他感觉得到心脏的危险和疼痛却无法控制，只能本能地如鼓风箱般拼命吸入空气以满足心脏的需求。而心脏喷发的能量却凭空在体内消失，仿佛有一个小型的黑洞在身体里面吸收着这些能量。

    紧接着就是痛，全身都痛，还有痒，身体内脏如游龙走穴，翻江倒海，又痒又酸软的感觉无法形容，像饿了一整天滴水未进的人突然吃上一碗热粥，肠和胃都突然全功率蠕动时的感觉一样。只是它更加剧烈，剧烈到李自牧感觉自己的肠子随时都有可能打结扯断一般。

    这就是尸变吗？终于还是来了。

    很另人不解的是，这时的李自牧头脑意识一直很清醒，完全感觉不到意识有被尸毒入侵的迹像。

    他倒在地上，崩着身体不断地颤抖着。对抗着仿佛永无止境的肉体折磨。

    房间的电子钟屏幕一闪。时间跳动至00点33分。

    李自牧蓦地从地上腾地一下跳起，神色呆滞。

    但是下一秒，他神情一变像一只野兽一般眼冒绿光直奔厨房。

    在厨房李自牧有如二哈拆家一般翻箱倒柜，看到可以即食的东西立即找出来，三两五除二地塞进喉咙，幸存的理智让他在吃的同时还不忘开了一瓶矿泉水，不然真有可能成为这个世界第一个噎死的新人类。

    在吃光三袋面包，两罐午餐肉和两大根牛肉干，李自牧终于舒了一口气，体内胃正在快速蠕动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呼唤着它们渴望能量。但他还是压制住了进食的欲望，肚子已快到极限了，刚刚吃下的东西也够消化一阵。

    他精神完好地撑过尸变折磨了，不仅身体完好无损地撑过了尸变，他还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强了。

    李自牧试探性地轻轻一跃，竟然刷地一下直串天花板，差点头撞到屋顶，幸好心理有准备手掌一撑抵住了这股多出的上升力出现了一个短暂的滞空。在这一瞬间他仿佛如蜘蛛侠一般吸在了屋顶之上。当然他并不是蜘蛛侠，很快就开始下落，悄无声息地落回地面。

    公寓楼层的挑高只有三米不到，加上吊顶更矮一点，但他刚刚的轻轻一跃，其实也隐隐超过世界上最优秀的跳高运动员。

    他闭目凝神感应了一下身体，并没有感应到太多的异样，这表明他并没有产生进阶。但他的脑海中却慢慢产生一个奇怪的符号，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立体符号，在他的精神世界中缓缓浮沉着。看到那个符号的瞬间他就很自然而然地理解了它的信息。

    血脉：阴影行者，在黑暗及弱光环境下极大增强主动隐匿能力，敌人感知侦察效果永久降低。

    附带技能：阴影潜行、极端突刺

    天赋：黑暗亲和

    这是个符号的大至描述。但其中还蕴涵的海量血脉详细信息和使用技巧几乎在瞬间融入李自牧的精神中，立马成为了他的战斗本能的一部分。前世中他本就是一个战场上集隐藏与突袭技巧拉满的高手，现在这些来自血脉能力中的信息，更是极大程度地填补了他的杀手能力。

    竟然是血脉，还自带着两个技能和一个天赋。

    遭遇过太多失去与苦难的李自牧喜不自禁，甚至感觉天无绝人之路，感谢老天爷。

    在前世，他并没有收获到血脉，事实上大多数的7级以下的强者，都没有血脉。

    关于血脉的来源，说法甚多，少数拥有的强者也大多不愿提起，毕竟这是关乎到自己能力方式和战技指向的隐私，没人愿意公开。

    曾有很多传闻表示血脉能力并不来源于天平祈愿，只有神恩宝箱或极少数幸运儿天赋启迪才能拥有。

    因为在末世的初期，就有一些强者凭借着血脉能力威振四方，但却从没听说有谁从天平祈愿上得到过血脉能力的消息。至少李自牧献祭祈愿那么多年，也确实没出产过血脉。

    但后来这个传闻被辟谣了，因为有组织公开承认一个幸运儿从5级神台上祈愿到了血脉能力，威力还不小。

    血脉的威力参差不齐，甚至各个阶段体现出的威能也各有倾斜性。曾有一种血脉初期强横无敌，为其拥有者提供了横扫八方的霸道战绩，但进入中后期后血脉开发却显得后继无力。而其拥有者也因此实力慢慢沦为平庸。但他早期因血脉强大产生的狂妄暴虐，使他惹上了太多的仇敌。他本以为能一直压制着对方，结果却被仇家们的实力慢慢追赶上来。最终被人寻仇上门，惨遭围攻身亡。

    也有些血脉如白东行的机械大师。前期还凑合，中期很垃圾，当他达到7级后，突然间有了质的提升。而在他达到8级，血脉晋级为机械统领时，已能同时操控几百台的机械战斗单位，一人能顶两名普通的同级强者，对于低级新人类和丧尸来说，他一人就是一支战斗师。这个刚开始一直被人嘲讽为垃圾血脉的能力，也终于让他登上最强者的舞台。

    当然更多的血脉类型是强的一直强，弱的一直弱。

    典型的例子如王照的星穹骑士就是从头强到尾，能感应调动星穹之力，全方位大幅度地提升肉体近战能力。当他得到超阶技能虫洞后，就转型成了杀手。而在此之前，他一直是战斗风格强横霸道的综合型战职者。

    而血脉最令人垂涎的根本其实是肉体天赋改造。拥有血脉能力的新人类，无论血脉能力如何，无一不是天赋上限远高于常人的天之骄子，每一种血脉的改造下，新人类的身体已与旧日的人类产生如同不同物种间的区别。拥有血脉的新人类，其进化轨迹都如同上古神话传说中的各种强大存在一般，进阶迅速几乎无瓶颈。

    要知道，普通新人类，并不是有了升级药剂就能顺利升级的，体质太弱的普通人喝上一瓶升级药剂，也是有极大概率升级失败的。

    并且会出现一段身体受损的虚弱期。甚至曾经出现过有人在失败一次后，不甘心地在短时间没调整好就再喝了一瓶，最终基因崩解而死，死状有如末世初期过量吸入白雾的普通人类。

    没错，后来很多学者通过研究揣测，大裂缝中出产生的白雾，虽然看似关联不大，其实就是天量的、雾化稀释后一星进化药水。是末世初期来自于神台的馈赠，是神台对于人类进化的助力关键。

    虽然表现出的临床反应是普通人直接吸入过量白雾都会因承受不住力量而死。但白雾分散到大气中后却能长期稳定持之以恒地改造幸存者的身体素质。

    现在地球上少有人能够承受一支进化药剂，但在不久的将来，新人类们会发现自己哪怕在家躺着，身体素质也会如开了挂一般的进步、变强。

    当然这些人中肯定不包括现在的李自牧。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已快要超越了人类这物种的生理极限，这时候只要一支进化药剂，他就会畅通无阻地提升到另一个层次，成为一级的新人类。

    末世中，新人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不算旧日人类在生物学归类的范畴内了，他们更像是人类朝着体能强化的方向选育无数代后才能进化出的新物种。只是这个过程被压缩了无数倍而已。

    血脉带来的喜悦冲淡了一些原本的绝望和惨淡，李自牧轻叹一口气，回到房间。

    赵小结还在昏睡，他摸着小女孩光洁的额头，久久无语。也不知如何是好，因为一些原因他不敢把赵小结送去医院，只要她的生命体征还算正常，他就只能这么耐心地等待下去。

    并且如果他没猜错，未来还有得等待，一想到这，一整天的奔波和血脉启迪所带来的疲惫上涌，他合了合衣服，关上灯，在床边的地板上便打处今晚睡这了。

    床上躺着的是赵小结，李自牧实在太累了，刚躺下不久就沉沉地睡着了。

    这时黑暗中，赵小结那个小脸蓦地一白，脸上浮起一条条青黑色浮胀的血管，一个呼吸间又平静了下去，重新躲回那张肉乎乎的小脸下面。此时她的脸色变得通红仿佛发了高烧一样。又一个呼吸间，脸色转白，青黑的血管重新浮上小脸，又平静下去，脸色转红。

    如此往复之间，交替了数十次，红潮与青黑血管才双双作罢偃旗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