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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嫪毐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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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雄自然知道嫪毐刚刚所谓的“秦王前往雍城途中遭遇袭击,如今需要支援”是忽悠人的,因为进门通报的身着甲士的侍卫,尚兄刚刚在门口的时候见过,他的记性好,记住了他的长相,这个人一直呆在长信侯的府中,自然不可能会是从前线派来报信的人。

    不过,尚雄仍然答应了下来,毕竟对尚氏一族来说,他们已经是秦国记录在案上的叛乱的人了,虱子多不怕咬,跟着嫪毐再来一次,说不定就成功了,到时候,尚氏一族就是开国元勋,这种一本万利的买卖值得尝试一下。

    嫪毐也没指望尚雄和义渠国王子真信,他甚至用“新秦王”的称呼来暗示他们自己接下来真正的做法,就是假借支援的名义行使叛乱的事实。

    他见到这两位,脑袋里第一时间想的就是利用义渠国和尚氏一族的残余势力,加上他派自己心腹官员拿着太后印玺调遣的咸阳城守卫军,一方从雍城西侧,一方从雍城东侧完成对嬴政的包围。

    嫪毐也不担心尚氏一族和义渠国背叛自己,因为哪怕他们不顺从自己,也不会傻到跟嬴政去通风报信。

    毕竟,这两个势力,都在秦国重点防范的名单之中。

    先说义渠国,这个自古以来就是秦国心腹大患的部落国,历代国主一直反复无常,直到芈氏掌权之后,芈月用计击杀了当代的义渠王,然后秦国在接下来的几年趁机蚕食了义渠国,将这个为祸秦国数百年的异族势力消灭在秦国的疆土之上。

    但虽说明面上义渠消失了,但义渠地域的族人特别是那些潜藏在各处的王族后裔们,并不安生,自从并入秦国领土后,他们也没有少搞事情,每逢秦国出征他国,他们必然在后方搞些小动作。

    这一现象直到尚氏从咸阳城处迁到陇西郡才逐渐平息。按理说,让一方边郡安定下来,秦国王庭怎么也应该重用尚氏一族,但尚氏割据一方,逐渐令中枢王庭担忧,于是便更换了陇西郡的郡守,可这一换,昔日平息了的义渠局部叛乱又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不得已,尚氏一族再次被委以重任。

    但这也令王庭对尚氏一族颇有戒心,因此,从嬴政的父亲秦庄襄王甚至从他的祖父秦昭襄王开始,尚氏一族在陇西郡便起起落落。

    这样下来,尚氏也就谈不上对秦国有多么的忠心,双方之所以还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只不过还没到真正撕破脸皮的时候。

    不过,成蛟的突然降临,与尚氏一族偶然爆发的冲突,揭穿了尚氏一族私养军士的事情,并且造成了尚氏一族谋反的事实。

    所以,就义渠国以及尚氏一族如今和秦国的关系,嫪毐压根就不担心他们会傻乎乎背叛自己。

    相反,这个特殊的时候,紧跟他的脚步,才能在接下来获取更多的利益。

    而嫪毐想了想之后,便也干脆不再遮遮掩掩,直言不讳地拉着尚雄和义渠国王子,信誓旦旦地做起了保证,“我知道你们如今虽然看起来落魄,但背地里都有不少势力,这一次,你们全部把他们发动起来参与这次行动,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们的,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该有的都会有的。”

    想了想,嫪毐似乎也觉得自己画的饼有些虚无缥缈,便更具体了一些,思考了一会儿后,他说,“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会将陇西郡交还你们尚氏一族管理,封你们尚氏族长为陇西侯,世袭罔替,永不废除。”

    一边说着,嫪毐还派人将自己的印章取来,让亲信当场拟定书信,上面写上嫪毐他自己刚刚说的那些承诺,然后盖上他的印章,除此之外,为了让尚氏一族看到自己的诚心,他还亲自暂时拿回太后的印玺,在自己的章后面盖上,

    “口说无凭,这封许诺诏书你收好待会给你的祖父,尚方郡守。”

    尚雄大喜,急忙接过并拜谢。嫪毐点点头,转向了义渠国王子,此时义渠国王子十分激动,看着嫪毐的眼神充满着期待。

    嫪毐笑了笑,“我说过,只要你们配合我的行动,该有的都会有。尚氏一族镇守陇西郡,这北地郡自然就归你们义渠王族势力了。”

    其实,在义渠国还没有被秦国彻底从地图上抹掉之前,义渠国的领地横跨陇西郡和北地郡,此时,嫪毐将陇西郡完全许诺给了尚氏一族,自然不会再瓜分陇西郡,只是将北地郡许诺给了义渠国王子。

    担心他和背后义渠王族们不满意,嫪毐让人拿过一张如今的地图,解释道,

    “义渠王子,你看,之前义渠国的故土虽然横跨陇西郡和北地郡,但并没有完全覆盖,如今经过秦国几十年的经营,北地郡早已经向北开发了大量的土地,如今北地郡的面积已经完全超过了曾经的义渠国,所以,你们义渠王族掌管北地郡,实际控制的领土已经不弱于你们祖先全盛时期了,怎么样,还满意吗?”

    义渠国王子连连点头,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他们之前虽然经常搞搞小动作,但最终目的还是为了利益,如果能够享受到以前那种生活,复不复国对他们来说真的是无关紧要的。

    同样的,见义渠国王子十分满意这个条件,嫪毐向对尚氏一族那样,也让人拟制了一封诏书,盖上了自己的印章和赵太后的印玺,然后郑重其事地交付给义渠国王子。

    见尚雄和义渠国王子两人收下,嫪毐满意得点了点头,嘱咐道,“既然如此,我们都达成了一致,那么就请二位快快请回,将这件事情传达给两位背后的势力,快速做到准备,等一到新年,就往雍城进发,然后,等我号令,一月二日我们一同进攻!”

    尚雄和义渠国王子两人点头应允,便要告辞,可就在他们要走出大殿门外的时候,尚雄突然想起来自己祖父尚方还有个问题要自己询问,于是,急忙停下脚步,扭过头来。

    一旁陪着他们走出来要送他们的嫪毐看到尚雄停下脚步,便问道,“怎么,少族长还有问题吗?”

    尚雄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遵循祖父尚方的要求,把问题问了出来,“长信侯请见谅,家祖有一事不明,请小子代为询问。”

    嫪毐抬抬手,笑着说道,“我们此时是一个阵营,尚方郡守有什么问题,你尽管说,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尚雄拱拱手,问道,“秦王暴毙之后,秦国应当迎立新王,但当今的秦王尚且年轻并无子嗣。那么新的秦王,长信侯觉得应该是谁?”

    说完,尚雄见嫪毐阴晴不定,急忙补充道,“长信侯,我祖父之所以询问这个问题,是因为担心在陇西郡与我族产生冲突的成蛟,如果秦王死了,成蛟……”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嫪毐直接打断了尚雄话,他阴沉着脸说道,“这你们放心,成蛟是你们尚氏一族的敌人,也是我嫪毐的敌人,之前这个小杂种多次陷害我,坏我好事。你们放心,等我们此间事情了断,成蛟便交给你们尚氏处理,你们想怎么对他怎么对他。”

    尚雄放下心来,点点头说道,“那就好,不过,如今的秦王年轻且尚无子嗣,您打算是拥立哪位赢姓宗室公子成为新秦王。”

    尚雄或者说背后的他的祖父尚方并没有想过嫪毐篡位的可能,开玩笑,哪怕当年芈月时期,它一个人掌控秦国上下朝政,那个时候作为集权于一身的芈月都没有想过让芈氏成为秦国下一代的王,因为那根本不可能,更何况现在的嫪毐呢。

    尚方让尚雄问嫪毐这个问题也是试探嫪毐到底有没有做好相应的准备,如果一切都准备好了,他们尚氏一族不妨全力以赴拼一波大的,如果没有准备,那此时也算是一种提醒,提醒嫪毐有这么一回事,不要到时候再仓促应对,本想扶持一个傀儡秦王,结果别到时候扶持了一个完全不受控制的家伙上来,那样无论是对嫪毐本身来说,还是对他们尚氏一族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除此之外,尚方这么早提醒嫪毐还有一个目的,他们尚氏一族是想能够重新站到阳光之下,过上和之前一样的贵族生活,而不是盼望着秦国陷入内乱,到时候秦国乱了,就算给他们陇西之地,他们过得也不会安稳。

    而如果嫪毐只是单纯的想将秦王嬴政杀死,并没有想过谁接替他的位置,也就是说,如果秦王之位迟迟未定,那么接下来围绕王位的争斗将无疑让秦国陷入混乱,山东六国也不可能放过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俗话说,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尚方思考的便是这个道理,担忧的也是这个问题,秦国乱,陇西便乱,陇西乱,那么尚氏一族也不可能平静。

    不过,令尚雄可以回去交差的是,对此,嫪毐似乎早有准备。

    只见他颇为自得地望了望左右,一直皱着的眉头此时终于完全散开,对着尚雄笑着说道,“尚方郡守果然思虑深远,跟我想到了一块,你们放心,新任秦王的人选我早就准备好了。”

    这一下,不禁尚雄和义渠国王子有些好奇,连嫪毐的那些门客以及依附他的那些秦国官员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嫪毐走到大厅之内,将自己的贴身侍女叫来,低声嘱咐了几句,然后众人就见到侍女急匆匆地从大厅后方走出,而嫪毐笑盈盈地看着众人说道,“让你们看看未来的秦王。”

    说完,他笑着不说话,众人十分好奇,眼睛禁不住望向侍女离去的那个方向。

    很快,不过半炷香时间,侍女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小男孩从那里走了出来,众人面面相觑,这个男孩他们都没见过,不要说尚雄和义渠国王子了,那些嫪毐的亲信也是如此。

    男孩好像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被侍女放下后显得有些怯生生的,忍不住躲在了侍女背后,直到看到嫪毐才露出欣喜的目光,不自觉地伸出了自己双手,“父……”

    嫪毐听到一个字,猛地瞪了他一眼,小男孩立即闭上了嘴,往后缩了缩,想到平日里嫪毐对他的告诫,改口道,“仲父。”

    “欸!”

    嫪毐满意得应了下来,然后上前抱住小男孩,然后转向众人说道,“这是公子若风。”

    “公子若风?”

    所有人互相对视一眼,他们对这个名字十分陌生,结合刚刚小男孩差点脱口而出的称呼,大家心中对小男孩真实的身份隐隐有所猜测,看来传言是真的,这个小男孩很有可能就是嫪毐和赵太后通奸后生出的孩子。

    嫪毐完全不在意众人丰富多彩的目光,脸不红心不跳得向大家解释男孩的身份,

    “公子若风是先王和赵太后的第二个儿子,当年先王离世前一个月,赵太后孕育了他,可惜,公子若风没见过先王。那个时候,赵太后地位并不稳固,担心被恶人谋害所以暂时隐瞒住了这个情况。后来,赵太后器重我,委托我照顾他,同时让这个孩子认我为仲父。如今,如果秦王死了,他便是当之无愧的新秦王。”

    如果嫪毐没有说谎的话,这个男孩的身份确实十分尊贵,比公子成蛟还要高上一些,秦王政死后,确实应该由他继承王位。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是傻子,赵太后在先王离世的时候怀孕,男孩此时应该八岁了,但他们着眼前的小男孩看,心中不由嘀咕起来,

    “这他么的是八岁?”

    如果大家不瞎的话,这个小男孩顶多三四岁,他们是真佩服嫪毐睁眼说瞎话的能力。

    但尚雄忍不住提醒道,“长信侯,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王室子嗣的出生都会在宗室有记录,那公子若风出生时,或者说赵太后怀他的时候是否有记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