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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最终的解释权

    王安石本来气定闲神啜着小酒,感觉气氛不对!抬头望去,只见飞儿侍女微微摇头。

    贼配军那厮一脸坏笑正在数钱。对好的下联全被飞儿贴在墙上,新来凑足一百贯的也懵圈...

    “汝方才所说给点提示尚未兑现,介甫此次应当不算!汝现在可以说提示了。”

    常秩发出沙哑地质问声音。炮镇沝城楼,如此简单的对偶为何说对不上?连王介甫的‘弩安炎殿宫’也说对不上?

    一直观察狗男女的曾布早就看见飞儿娘子的易经换到了贼配军手里。想到细密之处的曾布一个哆嗦!那对狗男女拿着《中庸》在糊弄人......

    “唉~本来给了尔等三天时间挣一斤多银子!结果尔等却要送死。尔等继续买急扑的话可以过来看看提示。那叫子宣的瓜娃子,汝是吃屎了吗?”

    ‘地名其实并不重要。’

    常秩、潘器先、王安石等人重新买扑后陆续看完后相互关注对方,期望能从他人脸上找到答案。

    半晌过后,没有经过师父教导,杂书看得最多的王安石欣赏完他人巨作黯然神伤。这是急扑专门坑人的对子!五行对五行?对五方位可能行。现在要回去翻书么?......

    ‘䍶栖㓓邶盅’...

    赵虎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夜长梦不能多!刚好来替班的新人马憨他们应该不认识。

    展阿昭都御前六品带刀侍卫了!吾也该升个官职。官家把他叫走去大内殿值,明显对包大人很不满。还把袁秀仕的老婆赐给包大人,唉~......开封有个包......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四季发财,平安无事!”

    巡街的打更人将四更天锣声敲响。荀天札捏着下联揣摩不发话,被赵虎指使来拿钱的马憨不满质问他道:“山海经有云:䍶者,泰山独角羊也~㓓乃冰...”

    “鳖说话,吾给就是!”

    荀天札扔掉易经,扑上前捂住马憨嘴巴。利索的将投扑钱与急扑钱分开,扣除悬赏花红彩头税后让马憨拿钱立刻滚蛋!

    众人皆醉作势恍然大悟:洞、冻与难冰、泰山独角羊也......

    目送粗糙汉子背钱离去,众人中没喝多的发觉自己有点傻!平白无故就不见了不少钱财。

    “摘了彩头那人是谁?不会是发悬赏的当家派人来一锅端?说好三天之内,尔等莫要食言。要不将谜底亮出来让大伙心服口服!”

    “对!尔等是在此设局诓诈良家子。方才那捕头是哪个衙门的?”

    有人一开头闹事,场面就控制不住。一时间喧闹咒骂声跌宕起伏,荀天札无视叫嚣地几人。

    专心望着常秩所剩无几地计时香,悠悠荡荡啖酒自得其乐。打架吾可不怕汝等,有本事过来单挑,狗对狗!

    “冰,对沝洼地可以理解,就是炮对冻羊就让人很不理喻!小赤佬,汝得给吾等一个交代。”

    “哈哈哈...”

    与王安石等人同样在描字的孙处孙正之发出朗爽笑声:“冰对沝、炮对羊,一生一死两物涵盖易经阴阳学,没想到......”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断人财路如同杀父之仇。只是用此学问来设局诓骗铜臭之物,简直有辱斯文!道德败类一个,呸......”

    潘器先将孙处话语打断,然后怒力辱骂数钱的荀天札。接着又对潘宁先说道:

    “将此联送到潘楼试试内城青年才俊地深度,照道上规矩来。彩头由吾出,小郎君分五成,虫娘分一成。”

    “呵呵...潘衙内,汝算盘打得真好!黄安吉,拿回去试试铁薛楼的俊杰文采。按照规矩来!”

    损失了一百贯,铁薛楼专门打听风闻趣事的口探子偷鸡不成蚀把米,也开始琢磨如何回本。

    曾布简笔画完五座小山包,再写上个五岳独尊的‘岳’字。曾巩一目了然,开始提笔蘸墨写定五岳之策论!

    王安石看旁边挠头搔首异常烦躁的好友常秩常夷甫,也摇头叹气放下手中之笔。

    五岳、五行、五方阴阳生死地理变化,让人感觉自己认识的字不多!此联是个坑人的对子。王安石定下结论后对乐师说道:

    “虫娘子,景庄先生早些时候所作诗词歌赋,汝私藏闺房这么久,不如拿一首出来让大家欣赏品鉴一番!”

    被唤作虫娘的乐师环观四周,众人也不再闹腾,安心静坐等待虫娘弹奏。虫娘无奈笑罢,素手抚琴声声啸,玉檀频和珠玑弦:

    “柳永、柳耆卿,望海潮:

    东南形胜江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

    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

    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山献,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

    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

    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

    吟赏烟霞异,曰图将好景。

    归去凤池夸~......”

    “好!赏花十朵...”

    “妙!景庄先生新作三变浪叠律让人宛如身临东南吴都之境境。江南钱塘江、湖、观景人、良辰美景、风花雪月如同在吾身畔!赏花三朵...”

    “宋不生其柳三变,词律音阶淡如水!赏花三律叠九枝,对面浪潮观翻涌,海涛生声觉不息......”

    “没了?”“赏花九朵。”

    等了许久望眼欲穿的众人看着荀天札数钱,不免大失所望!哈哈哈......他下面没了!

    城西新郑门城墙上,夏竦听完夏苞汇报已经拿下东海帮帮众,呼出口寒气说道:

    “送老夫,用吊篮送本将下去。本将在城外从来都没有回来过!”

    “喏~...”

    铁薛楼里与于阗、回鹘、高昌等国使臣推杯换盏、吟诗作乐过后,知礼宾院张宗雅安排大家分头去包夜自找乐趣。

    同知礼院司马光早已按耐不住蠢蠢欲动提笔写奏疏地心脏,只待外邦使臣散去。司马光一溜烟跑回家里书房,提笔就喷天朝上国使臣雅霸种种恶行。

    他在大宋都城居然敢杀大宋士大夫?不弄死他怎么对得起天下黎民百姓!不弄死他怎么能在朝堂诸仕面前扬名!

    在听完属下汇报开封府府尹联合禁军围捕邪教教众后,张宗雅翻开天朝上国事物簿仔细观看。

    突然间冒出来的天朝上国有八十万常规兵锋、三百万常备军士,怪异的短发军衣、首铠下冷峻的神情,无不彰显表示着自己是骄兵悍将。

    张宗雅心里有些悲凉!环顾四周,除了打得过造反的大宋子民之外还能打得过谁?

    甚至不敢提收回燕云十六州和与西夏爆发战争时割给惹怒辽国的两州。打个西夏都费劲,再来个天朝上国,大宋危矣~

    “禀姑爷,陈家五郎求见!”

    张宗雅心哀戚戚正为大宋谋划出路,见陈博古这么晚还来打扰自己,怒回道:

    “不见。叫大舅哥德华带人过来护好礼宾院!”

    “喏~”

    寅时樊楼北楼,此楼历来只接待达官贵人,所以又名隐楼。今晚北楼相邀的高官、名仕无一到场,只得五、六只攀附豪门的小奶狗仕子带好精心准备的诗词腆着脸到场给喝彩。

    二十出头的赵宗晖在北楼飘雪院一通乱打乱砸后发出怒吼声:“备轿,去相国寺!”

    等六弟宗晖乘轿往南在黑暗之中消失,赵宗球在南楼上端着酒樽裂开嘴角。喝掉手中的酒后啧啧称赞:

    小六真不老实,与宫内的官家一样喜欢招募名仕高官养声望。父王借来办事的人都让禁军给围了,小六你还拿什么来跟哥哥斗?

    宋真宗孙子、原宋真宗朝发疯太子赵元佐的小儿子、相国寺正赵允成如今正急急忙忙地往皇宫去。

    到宣德门(午门)前时发现聚集了不少文武百官。王举正躺在牛板车上号啕大哭,两条腿包着沾满血迹斑斑的白条布。

    旁边还有两幅棺材,计相宋庠的亲戚也正在哭爹喊娘。嘴里狂呼吾大宋木有王法、任凭番使施暴杀人!

    还好赶上了!赵允成这老和尚暗呼庆幸,左右打量没发现罪魁祸首王弟赵允让。他借了贫僧的人居然是打算干掉外邦来使!

    此獠真是贼心不死,是想栽赃嫁祸陷害与某。他这是儿子太多,樊楼挣的钱不够花打到相国寺头上来了!他是不知道老衲的儿子也多么?

    朱雀门右边新门外城惠民河北岸,汝南郡王赵允让的郡王府便坐落惠民河新桥旁。对岸乃大宋武学贡院,再往东去就是龙津桥。

    经过和平几十年的繁衍生息,赵宋王爷生的儿子有点多,原本的王府已经不够住。那只能兼并他人土地房屋,还有惠民河岸也是姓赵的。

    张宗雅岳父符惟忠曾经治理过惠民河,收拾过强占河道的王公贵族。后来出使辽国的时候竟然病死在路上。

    大宋朝廷也是奇葩,出使他国居然派老弱病残的使臣去。或许是怕派太强壮的人去会引起辽国的不满吧!

    “大郎,该吃药了!”

    汝南郡王府并不是很大,赵允让身为商王赵元份第三个儿子,根本没有权利住进商王府。

    那能怎么办?三十多、四十个孩子长大了总要有地方住,大宋皇亲郡王当前,尔等刁民全部死开!

    允让长子赵宗懿努力昂起脖子喝掉自己父王送到嘴边的汤药。赵允让保持喂药速度,一勺一勺地给大儿子灌药。到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就把药碗重重磕在床头上。

    “自己起来喝!”

    “喏~”

    赵宗懿麻溜的爬起端着碗就往嘴里倒。心里感叹父慈子孝真是维持不到片刻,以后还有这种待遇么?

    躺在太师椅上摇了片刻,赵允让睁开眼睛目光射向在一旁煮茶伺候自己的十三儿赵宗实。

    “十三,去写封奏疏大义灭亲检举小六。准备好绳子和荆条,等会本王自缚进宫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