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河西风尘/第四章 陈年旧事 2
游女闻言，惊得张大了嘴巴，不知廖云鹤所说是真是假！自己从未听娘亲或是荀北卿等人说起过！半晌，道：“可是娘亲不姓刘，而是……”
廖云鹤打断她道：“而是姓乔！那是以为你外婆姓乔，当年她没有办法，只得姓乔！”
游女看了看身边的程义啁，又回头向廖云鹤道：“娘亲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廖云鹤起身，在地上边踱步边道：“那年我到关中，听闻你外公大名，便登门拜访，彼时令堂待字闺中，身上不免沾了些习武之人争强好胜的陋习！”说完，便停下脚步，看向游女，又道：“她已去世，我原不该这么说，但我想她既然让你来，想必是想让你听到真话！”
顿了顿，又向前迈步，道：“我与你外公约定时间一较高低，他使刀我使剑，我二人各有千秋，斗了上百招，我略胜半筹！你外公便欲留我在府上多切磋数日，我一时无事，便答应了他！谁知这一住便是三个多月！三个月来我日日与你外公切磋武艺，我传了他两套本门的剑法，他也将家传的刀法尽数相授，我二人一时高兴，渐渐地引为知己！”
说到这里，长叹一口气，又道：“时间过得好快，转眼便到了这年的八月间，满城的芙蓉花开，周遭百里之内，无论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都来赏花……”
游女轻声道：“芙蓉花节！”
廖云鹤闻言，道：“不错！正是芙蓉花节！”顿了顿又道：“彼时，京兆府武学盛行，尤其这扶风县，大小武馆数十座！几乎人人习武！人多了便容易出事！”
讲到这里，廖云鹤又停下脚步看了一眼游女，道：“令堂年轻时虽然争强好胜，但也是行侠仗义之辈！那时她便日日上街，名为赏花，实际上呀就是去凑热闹！”
顿了顿又道：“那日，我正与你外公相谈正欢，便有下人来报，说小姐在望月楼与人打起来了，那望月楼是扶风县内喝花酒的地方，你外公一着急，便紧赶着往望月楼而去，我担心他因着自己女儿，出手没个轻重，便跟着他一起去了！”
顿了顿又道：“我与他到了望月楼，却未曾见到有打架斗殴的痕迹，你外公一着急，便大喊着你母亲的名字楼上楼下的寻找！”
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又道：“人心难测啊！你母亲年幼时，便与人说了亲事，那人家本姓何！是扶风县里的大户人家！那何家公公，在望月楼上将你外公截住，上来便说，这哪里是女儿家来的地方！你外公一听，一边气你母亲不争气来这种地方，另一面又担心她安危！那何家的亲家便跟在他后面一路向人群打听有没有见到你母亲，足足啊将那望月楼里里外外找了三遍！”
顿了顿又道：“这个时候啊，围在我们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大家都在纷纷议论这刘家的女儿怎么来这种地方！你外公听在耳里，这怒气便陡然徒增！越想越气，但又找不见你母亲！”
听到这里，游女道：“娘亲时不会去这种地方的！”
廖云鹤道：“你外公要是也跟你一样想就好了！许久，你外公冷静下来，再看时，那前来报信的下人早不知去向了！那何家人还不忘在旁煽风点火！你外公见状，一甩手便离开了！”
游女道：“那下人收了何家人的钱，故意骗刘……刘……刘大侠去的吧？”她一时不知该怎么称呼！
廖云鹤点点头道：“这扶风县里一时流言四起，都在讲刘家的女儿不检点！”
游女“哼”了一声，道：“小人！”顿了顿，又道：“可娘亲既然与何家的公子有婚约，那何家人为何还要这样害她？”
廖云鹤道：“你外公回家后，一再追问，你母亲在芙蓉花节上认识了一姓王的公子，那人不但武艺高强，而且文采飞扬，为人又极为豪爽，试问天底下又有几个女子不喜欢这样的男子？”说完，脚步便停在了程义啁面前，游女向程义啁看去，只见她脸色“刷”的一下便通红了，重重地将头低了下去！
廖云鹤又道：“你母亲与他一见倾心，互相爱慕，心中早已认定了对方！只不过那几个月你外公日日与我切磋武学，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罢了！”
顿了顿又道：“消息早就传到何家人的耳朵里！那何家人便使这等手段让她身败名裂！”
游女道：“后来呢？以娘亲的脾气，定然饶不了那何家人！”
廖云鹤微微一笑，道：“知母莫若女！你母亲回府后，你外公便让她元王姓少年断了联系！择个吉日嫁到何家去！你母亲却断然拒绝了！后来你外公将她关起来，百般劝说甚至打骂，可你母亲就是半句听不进去！”
游女道：“那王姓男子呢？他没有出手护我娘亲？”
廖云鹤道：“说起那王姓男子，我倒是十分地佩服！多情自古空余恨！后来，你母亲的事闹得满城风雨，流言四起！他得知此事，竟亲自登门，向你外公负荆请罪！亲自劝说你母亲！离开时发誓今生不与你娘亲相见！”
游女“啊”的一声，道：“如此无情！”
廖云鹤呵呵一笑，道：“未必就是无情！你母亲见他如此决绝，心中不免伤心，便迁怒于何家人！她表面上答应你外公，自由后却寻机杀了何家公公！”
程义啁“啊”的一声，心道，饶是她，江湖人称“铿锵玫瑰”，也没有这般嫉恶如仇！
游女却道：“女儿家清白之事原也不是玩笑！他毁我娘亲名誉，我娘亲杀他倒也没什么不对！”
廖云鹤道：“若是一般的江湖人，打打杀杀、输输赢赢的，早将生死看谈！可这何家并非江湖人，又是扶风望族，做官的、经商的不少，这样一来呀，便惊动了官府！”
游女忙问道：“啊？那我娘亲被抓到牢里去了吗？”
廖云鹤摇摇头，道：“就连平头老百姓都知道这事定然是你母亲做的！”
游女又是“啊”的一声，道：“那后来怎么办呢？”
廖云鹤道：“你母亲回家，已经收拾东西等待官府来拿人了，却迟迟不见动静！”顿了顿，道：“原来呀！这何家的公子跟官府将，自己与父亲因事争执，一怒之下，便下了杀手！要官府等自己安葬了父亲，自去县衙领罪！”
游女惊得长大了嘴巴，一时不知说什么。
廖云鹤见状，接着道：“你母亲听闻此事后，将自己关在屋内，三天没有出门！”顿了顿又道：“三天后的一个晚上，深夜，突然有人敲我房门，我开门后见是她，忙将她让进屋内！”
游女道：“娘亲是相让廖大侠救何家公子吗？”
廖云鹤点点头，道：“正是！你母亲要我将何家公子救出，送他俩远走，从此不再回扶风！”
顿了顿又叹了口气，道：“哎，不了你外公就在门外！他担心你母亲，所以一直暗中观察，见她出门寻我，便跟了过来，谁知一听你母亲要远走，便一把推门而入！”
陆义鸣良久不说话，此时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刘大侠必是舍不得女儿远走！”
廖云鹤点点头，道：“义鸣所言不错！但你外公自知那真正的凶手便是自己的女儿，现在走还走得了，现在不走，以后永远被何家人拿在手里！”
顿了顿又道：“那日我便亲赴何家，与何家公子约定四日之后，在城外相见，我带二人往西而来！”
游女道：“那何家公子呢？既然与我娘亲一起逃出来，怎的我从来没有见过？”
廖云鹤右手握拳，左手成掌，双手一拍，道：“临走那日，你外公将自己珍藏的一块圆佩，一分为四，自己留下一份，要我带一份，你母亲和那何家公子各一份，逃了出去便是杀人犯！日后不见玉佩绝不露面！”
游女道：“啊！那这么说，那玉门关外约我们见面之人是何家人？”
廖云鹤摇摇头道：“不！不是何家人！”
廖云鹤打断她道：“而是姓乔！那是以为你外婆姓乔，当年她没有办法，只得姓乔！”
游女看了看身边的程义啁，又回头向廖云鹤道：“娘亲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廖云鹤起身，在地上边踱步边道：“那年我到关中，听闻你外公大名，便登门拜访，彼时令堂待字闺中，身上不免沾了些习武之人争强好胜的陋习！”说完，便停下脚步，看向游女，又道：“她已去世，我原不该这么说，但我想她既然让你来，想必是想让你听到真话！”
顿了顿，又向前迈步，道：“我与你外公约定时间一较高低，他使刀我使剑，我二人各有千秋，斗了上百招，我略胜半筹！你外公便欲留我在府上多切磋数日，我一时无事，便答应了他！谁知这一住便是三个多月！三个月来我日日与你外公切磋武艺，我传了他两套本门的剑法，他也将家传的刀法尽数相授，我二人一时高兴，渐渐地引为知己！”
说到这里，长叹一口气，又道：“时间过得好快，转眼便到了这年的八月间，满城的芙蓉花开，周遭百里之内，无论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都来赏花……”
游女轻声道：“芙蓉花节！”
廖云鹤闻言，道：“不错！正是芙蓉花节！”顿了顿又道：“彼时，京兆府武学盛行，尤其这扶风县，大小武馆数十座！几乎人人习武！人多了便容易出事！”
讲到这里，廖云鹤又停下脚步看了一眼游女，道：“令堂年轻时虽然争强好胜，但也是行侠仗义之辈！那时她便日日上街，名为赏花，实际上呀就是去凑热闹！”
顿了顿又道：“那日，我正与你外公相谈正欢，便有下人来报，说小姐在望月楼与人打起来了，那望月楼是扶风县内喝花酒的地方，你外公一着急，便紧赶着往望月楼而去，我担心他因着自己女儿，出手没个轻重，便跟着他一起去了！”
顿了顿又道：“我与他到了望月楼，却未曾见到有打架斗殴的痕迹，你外公一着急，便大喊着你母亲的名字楼上楼下的寻找！”
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又道：“人心难测啊！你母亲年幼时，便与人说了亲事，那人家本姓何！是扶风县里的大户人家！那何家公公，在望月楼上将你外公截住，上来便说，这哪里是女儿家来的地方！你外公一听，一边气你母亲不争气来这种地方，另一面又担心她安危！那何家的亲家便跟在他后面一路向人群打听有没有见到你母亲，足足啊将那望月楼里里外外找了三遍！”
顿了顿又道：“这个时候啊，围在我们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大家都在纷纷议论这刘家的女儿怎么来这种地方！你外公听在耳里，这怒气便陡然徒增！越想越气，但又找不见你母亲！”
听到这里，游女道：“娘亲时不会去这种地方的！”
廖云鹤道：“你外公要是也跟你一样想就好了！许久，你外公冷静下来，再看时，那前来报信的下人早不知去向了！那何家人还不忘在旁煽风点火！你外公见状，一甩手便离开了！”
游女道：“那下人收了何家人的钱，故意骗刘……刘……刘大侠去的吧？”她一时不知该怎么称呼！
廖云鹤点点头道：“这扶风县里一时流言四起，都在讲刘家的女儿不检点！”
游女“哼”了一声，道：“小人！”顿了顿，又道：“可娘亲既然与何家的公子有婚约，那何家人为何还要这样害她？”
廖云鹤道：“你外公回家后，一再追问，你母亲在芙蓉花节上认识了一姓王的公子，那人不但武艺高强，而且文采飞扬，为人又极为豪爽，试问天底下又有几个女子不喜欢这样的男子？”说完，脚步便停在了程义啁面前，游女向程义啁看去，只见她脸色“刷”的一下便通红了，重重地将头低了下去！
廖云鹤又道：“你母亲与他一见倾心，互相爱慕，心中早已认定了对方！只不过那几个月你外公日日与我切磋武学，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罢了！”
顿了顿又道：“消息早就传到何家人的耳朵里！那何家人便使这等手段让她身败名裂！”
游女道：“后来呢？以娘亲的脾气，定然饶不了那何家人！”
廖云鹤微微一笑，道：“知母莫若女！你母亲回府后，你外公便让她元王姓少年断了联系！择个吉日嫁到何家去！你母亲却断然拒绝了！后来你外公将她关起来，百般劝说甚至打骂，可你母亲就是半句听不进去！”
游女道：“那王姓男子呢？他没有出手护我娘亲？”
廖云鹤道：“说起那王姓男子，我倒是十分地佩服！多情自古空余恨！后来，你母亲的事闹得满城风雨，流言四起！他得知此事，竟亲自登门，向你外公负荆请罪！亲自劝说你母亲！离开时发誓今生不与你娘亲相见！”
游女“啊”的一声，道：“如此无情！”
廖云鹤呵呵一笑，道：“未必就是无情！你母亲见他如此决绝，心中不免伤心，便迁怒于何家人！她表面上答应你外公，自由后却寻机杀了何家公公！”
程义啁“啊”的一声，心道，饶是她，江湖人称“铿锵玫瑰”，也没有这般嫉恶如仇！
游女却道：“女儿家清白之事原也不是玩笑！他毁我娘亲名誉，我娘亲杀他倒也没什么不对！”
廖云鹤道：“若是一般的江湖人，打打杀杀、输输赢赢的，早将生死看谈！可这何家并非江湖人，又是扶风望族，做官的、经商的不少，这样一来呀，便惊动了官府！”
游女忙问道：“啊？那我娘亲被抓到牢里去了吗？”
廖云鹤摇摇头，道：“就连平头老百姓都知道这事定然是你母亲做的！”
游女又是“啊”的一声，道：“那后来怎么办呢？”
廖云鹤道：“你母亲回家，已经收拾东西等待官府来拿人了，却迟迟不见动静！”顿了顿，道：“原来呀！这何家的公子跟官府将，自己与父亲因事争执，一怒之下，便下了杀手！要官府等自己安葬了父亲，自去县衙领罪！”
游女惊得长大了嘴巴，一时不知说什么。
廖云鹤见状，接着道：“你母亲听闻此事后，将自己关在屋内，三天没有出门！”顿了顿又道：“三天后的一个晚上，深夜，突然有人敲我房门，我开门后见是她，忙将她让进屋内！”
游女道：“娘亲是相让廖大侠救何家公子吗？”
廖云鹤点点头，道：“正是！你母亲要我将何家公子救出，送他俩远走，从此不再回扶风！”
顿了顿又叹了口气，道：“哎，不了你外公就在门外！他担心你母亲，所以一直暗中观察，见她出门寻我，便跟了过来，谁知一听你母亲要远走，便一把推门而入！”
陆义鸣良久不说话，此时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刘大侠必是舍不得女儿远走！”
廖云鹤点点头，道：“义鸣所言不错！但你外公自知那真正的凶手便是自己的女儿，现在走还走得了，现在不走，以后永远被何家人拿在手里！”
顿了顿又道：“那日我便亲赴何家，与何家公子约定四日之后，在城外相见，我带二人往西而来！”
游女道：“那何家公子呢？既然与我娘亲一起逃出来，怎的我从来没有见过？”
廖云鹤右手握拳，左手成掌，双手一拍，道：“临走那日，你外公将自己珍藏的一块圆佩，一分为四，自己留下一份，要我带一份，你母亲和那何家公子各一份，逃了出去便是杀人犯！日后不见玉佩绝不露面！”
游女道：“啊！那这么说，那玉门关外约我们见面之人是何家人？”
廖云鹤摇摇头道：“不！不是何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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