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前辈先贤何等大才

    『师尊，这就是那什么幺蛾子玄都秘境的入口？』

    套着个大头娃娃的玩具头套，双袖揣兜的大师兄故作单纯的跟前不久上门认的便宜师傅真阳魔尊问道。

    【乖徒儿，你初踏长生有所不知，这非是入口而是虚空裂缝，玄都秘境向来居无定所，每百年现世也是于坠魔崖外现身。当年若非吾等前辈先贤误入此方机缘巧合下进入玄都秘境而后顺利回返，吾等怕也是无法知晓此处虚空裂缝连通一方秘境。】

    真阳魔尊看着前不久跑过来拜师的便宜大头，虽然不清楚这家伙是真心过来投效还是别有目的，但他的三颗长着尖角的头颅还是发出相当尖锐的笑声。

    『不知那些前辈先贤后来如何了？』

    出于好奇，大师兄问了一手。

    【自然是被其他前辈先贤发挥余热了，被虚空裂缝撕的连骨头渣子都没剩下。毕竟坠魔崖是个苦地方，要是没遇到如你师尊我这般古道热肠的好人家，那些弱小魔头大都是这般凄凉下场。】

    真阳魔尊一脸悲天悯人的样子让大师兄一阵默然，特别是当大师兄看到某恬不知耻老魔尊把寄居自己身上的附属魔怪往虚空裂缝里塞的时候更是如此。

    『师尊，我记得虚空裂缝危险诸多，只是不知这些去往玄都秘境的魔怪往年生还多少？』

    大师兄有样学样的将一缕分神抽离本体。

    【往年百不存一，一百个魔怪有一个进去就不错了，有一年那叫一个惨嘞，好好的裂缝平白无故进了一股妖风刮了六百余年，进多少魔怪死多少魔怪，不过前辈先贤的前仆后继也并非毫无意义。曾有一个前辈先贤就创出一法，就是在同族身死后通过大阵抽出身体本源填补虚空中不断出现的裂缝，到了如今，这些小魔头每十个进去就有一个会死，前辈先贤之大才，你师尊我是极佩服的。】

    真阳魔尊见大头问到点子上了，连连点头的同时，语气不乏唏嘘。

    『不知师尊，您所说的这位前辈先贤后来如何了？』

    大师兄微垂眸眼，问起道。

    【这等大才若是如我等这般实力自是无碍，奈何只是区区元婴修为，所谓德不配位，才不配位亦是如此。一朝民怨起，那位大才就被其他前辈先贤推至台前被万千魔怪啃噬而死。而吾等救不得前辈先贤，所能做的不过含泪收起前辈先贤毕生心血加以研究，以求各自族脉得以延续千秋万古。】

    真阳魔尊满是痛心疾首的说道，大师兄甚至还看到自己这个不久前刚刚认下的戏精师尊三颗脑袋淌落下的泪珠将山岩熔碎的一幕。

    『大头悟了，枪打出头鸟，只要够怂总能如师尊这等魔中翘楚一般如那出壳王八一般不死万万年。』

    大师兄如恍然大悟一般，大头脑袋左摇右晃。

    【嗐！说的啥子话！你跟我可是师徒好嘛！师傅我再坑也不会坑徒弟的，说起来，徒儿，你这头套够别致的啊，该不会是从哪位前辈先贤的洞府里顺溜出来的吧？】

    真阳魔尊六只手臂齐拍胸膛，大声朗笑的同时还不忘打听大头身上物件的来历。

    『大头自幼生的貌丑，戴着头套也是为的让诸位前辈先贤看的讨喜罢了。』

    大师兄看着眼前八百个心眼子的真阳魔尊，扭捏着身子虚以为蛇。

    【貌丑？有多丑？】

    真阳魔尊有些好奇这大头娃娃底下的大头真容。

    『师父见了后莫要赶大头出师门，大头我啊，不远千里万里投效师尊，现在就只剩下师尊这么一个亲人了哇！』

    大师兄摁着头套，开始了戏精上身。

    【你我再怎么也是师徒。有句老话说的好，子不嫌母丑。你我师徒一场，师父师父，为师为父，岂能因你貌丑赶你。说的啥子话，忒生分。】

    见大头口风松动，无比好奇的真阳魔尊趁着当师父的新鲜劲趁热打铁。

    于是在眼前大头做了几个深呼吸后，跃跃欲试的真阳魔尊和一众肩头魔怪见到了大头娃娃头套下的真容。

    只见无数密密麻麻形态扭曲的虫子在大头脸上爬着，这些虫子仿佛都是有生命一般，有的甚至有面孔可以说话可以交谈。

    如同一些违背几何定律的奇怪图案，密密麻麻地堆积在一起，它们不但呈现在平面中，而且似乎还有纵深，如怪物一般，大头的身体仿佛通向无数的未知空间，这些空间中传出疯狂的呓语，仿佛地狱的入口。

    与此同时，脸上或巨大或密集或扭曲或滑腻的触手在不断延伸着，它们的骨骼和血肉展现在真阳魔尊的面前。

    缓缓滴落的淡黄色、黄绿色、血红色的粘稠体液沾带着圆嘟嘟的眼睛，带着惑人的光晕。

    真阳魔尊看着身遭上万只因为精神错乱而死的化神魔怪们，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给大师兄戴上了大头头套。

    此刻的他对于这个倒霉孩子是真的有些同情了。

    怎么长得哇！生的这么丑！脸上没一个部位长在化外天魔的审美点上。

    内心拔凉的真阳魔尊有些好奇大头的父母是怎么对上眼的，这是什么品种的化外天魔跟什么深海触足类生物交配的产物吧。

    你妈怕不是生下来就被你给丑死的吧。

    丑拒，太可怕了，就以容貌的杀伤力就可以重伤问鼎期魔怪了。

    真阳魔尊敢向魔祖罗睺以本源起誓，自己这便宜徒弟的容貌就是放在当今魔道圈子里面，杀伤力都是数一数二的。

    不可言说，不可理喻，看了就得精神错乱，委实有些可怕了。

    『师尊，怎么就给大头戴上头套了？』

    大师兄语气带着奇怪还有委屈。

    【大头讨喜。】

    真阳魔尊三颗脑袋露出了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

    『师尊不是说子不嫌母丑么？』

    大师兄追问了一手。

    【我又不是你妈，长相什么的，我还是相当在乎的。】

    真阳魔尊摸了摸大头的头套，和蔼可亲的说道。

    『那为师为父嘞？』

    大师兄表示便宜师尊跟通幽老道一样有些双标。

    【说的啥子话，为师早年道侣跟其他魔怪跑了为师说话了么。道侣发现自己遇魔不淑给我生了外来杂种我依旧待如己出为师说话了么。为师啥都没说，真正的魔头才不在乎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各有各的难处，彼此体谅则个，就莫要计较那么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大师兄似乎吃到了相当了不得的大瓜，然后他也不计较了，只是构筑地上的分神。

    【徒儿若是没有附属魔怪，为师这边可以赠你万儿八千的魔怪，别不好意思，都是师徒，些许资源尽管跟为师开口。】

    许是有些过意不去，真阳魔尊开始笼络大头人心。

    『师尊误会了，徒儿因为身体原因，低等魔怪大多会因此精神错乱癫狂而死，若非阴虚阳实境魔怪，大多无法常伴岁月。此次玄都秘境，大头底蕴低微，派出一具元神分身入内便可，就不与一众前辈先贤争抢机缘了。』

    大师兄笑道。

    【徒儿说话就是好听，若非生的丑了些，为师都想给你介绍万儿八千阿修罗作为道侣供以享乐了。】

    真阳魔尊桀桀怪笑道。

    『师尊，我这分神有些特殊，极容易同化其余魔怪，稍后还望师尊通知其余前辈先贤尽可能远离徒儿分神。』

    大师兄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由暗示了真阳魔尊一句。

    【如此这般还跟那群老犊子客气什么，稍后为师用大法力将你这分神安全无虞送入玄都秘境，你这金丹分神只管杵在秘境入口，出来的魔怪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给为师同化喽，为师这正好有一魔道秘法名曰《天魔大化》，正适合你这种分神。】

    真阳魔尊大手一挥，大师兄再度入手一卷魔道典籍。

    【师徒一场，为师去为你谋好处去了，挑些脑袋不好使的，说动他们派遣魔怪入内，最好是分神下场，你我师徒联手，非得让它们这群小瘪三大出血不可。】

    许是觉得很有搞头，真阳魔尊表示且容为师好生运作一番。

    等到真阳魔尊去通知其余真魔的时候。

    带着大头娃娃头套的大师兄拿出了一枚令牌。

    下一瞬，通讯展开。

    【你是那位。】

    接通了同月令牌的凤九歌看着投影而出的大头影像有些懵逼。

    『好久不见了，九歌兄。』

    大师兄温言笑道。

    【兄长大人。】

    一旁的忘羽衣听出了音色的特殊，一把抢过了同月令牌。

    【兄长大人，这么多年不见，你有没有想羽衣我啊。】

    拿着令牌的忘羽衣开始跟大师兄叙旧。

    『小衣，兄长现在在坠魔崖，有些不太方便说话，你把同月令给你九歌师兄。』

    虽然不知道忘羽衣是怎么跟凤九歌混到一起的，但大师兄表示自己不想叙旧只想说正事。

    【哦。】

    忘羽衣有些委屈的把同月令还给了凤九歌。

    【什么事，我明明听太素说你几年前启程书山学海了才对，为什么你会在坠魔崖？】

    接过同月令的凤九歌语气有些奇怪。

    『此事说来话长，坠魔崖可能出现了一些问题，我现在正在调查，现今在一尊名为真阳魔尊的魔怪底下当弟子，不知九歌兄是否听说过玄都秘境？』

    大师兄拣着重要的点跟凤九歌说道。

    【听说过一些，是两大圣地、六洞天、十二福地每隔百年联手主持的秘境，听过里面死过一尊来自仙界的仙，擅长铸器。】

    凤九歌提供了简单的秘境信息。

    『坠魔崖底的低阶魔怪近期正大批迁移玄都秘境，我有办法解决，不过需要九歌兄这里提供一下方位，事后我的分神也可从玄都秘境脱身。』

    大师兄提出了请求。

    【小事而已。】

    凤九歌也没觉得这请求哪里过分，点头应允了。

    【坠魔崖凶险，你万事小心一点，有什么难处跟我哥说，我……我们会尽可能帮你的。】

    凤金煌站在不远处跟大师兄说道。

    【煌姐姐，同月令通信没了。】

    还想着通信叙旧的忘羽衣跟凤金煌说道。

    【额……我的错，忘记用灵晶充能了。】

    凤九歌讪笑一声，有些尴尬。

    【兄长，我可以掐死你么？】

    凤金煌捂着脸只觉得丢人和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