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往事一角

    『这儿就是神霄圣地啊，还挺大的嘛。』

    站在一处山巅俯瞰远处圣地，大头啧啧称奇的模样就好像没见过什么世面一样。

    【只是顺道过来，速战速决。】

    凤九歌颇为无语的看着眼前圣地，记得不久前，他好像不经意间镇压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蝼蚁叫什么神霄圣子沈某某来着。

    【心里有事啊，封印又不是很急的事情，自然是兄长大人的事情优先啦。】

    忘羽衣似是在凤九歌的些许表情看出了什么端倪，调侃道。

    【毕竟是一方圣地，还是要给点面子，既然羽衣你说不急，那我们走正经流程如何？】

    凤金煌也不管忘羽衣和凤九歌背着自己做了些什么，只是淡淡开口。

    【一切全凭姐姐做主。】

    忘羽衣当然没什么意见了，反正是陪兄长过来玩的，流程正不正经她也不是很在乎。

    『有意思的传承，代天掌罚，以身化劫。』

    大头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地方。

    【听师尊说，这神霄圣地的开派祖师修为功参造化，曾以一己之力化劫飞升，是个了不得的英豪。】

    凤金煌拿出了方壶仙山的过境图章。

    【当年金煌本是欲拜入与其并列的那处圣地当个圣女的，结果人家注重品相，说当某一峰的真传自是可以，圣女一事断不可行，此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许是想起了什么，凤九歌不由跟大头提了一嘴凤金煌的过往。

    『凤前辈品相也不差啊，遍览岁月，凤前辈都说的上是当世天女了，何至于被对方如此评论，对方是不是脑子不太好，眼神出问题了。』

    大头仔细的看了凤金煌一眼，也没发现凤金煌哪里品相不行啊。

    皮肤光滑细嫩有光泽，红唇微抿带着一股恼羞成怒的风情，就是身材都是凹凸有致饱含营养，比起太素师妹的一马平川而言不知胜出了多少。

    要修为有修为，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资历背景更是数一数二的庞大。

    就算多年前修为可能弱上那么一点点也不应该被这么明确拒绝才是。

    【我是个瞎子，瑶池圣地历代圣女必须身体健全这也是我去过之后才得知的。】

    凤金煌感觉大头这厮是成心让自己难堪才这么说的，然后双目无神的她狠狠地朝凤九歌在的方向瞪了一眼。

    凤九歌表示自己很委屈。

    『如此这般呐，那就没办法了，这些圣地的规矩看起来还挺多的。』

    大头看了一眼凤金煌的苍目，然后就这么自然而然的略过了。

    【你魔道金丹初立，气息不稳，若是没有隐匿气息的法门和法宝，我可以借你。】

    为了避免待会因为大头出现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凤金煌下意识的问道。

    『之前本尊路过一处魔尊洞府，隐匿气息之法有的是，大可不必担心。』

    大头抬指浅笑，只是眨眼眼前大头的气息在刹那间千变万化，就连眉目都发生了些许变化，而一身魔道气息也在这一刻化为了浩然正气。

    除了那一头标志性长发，无论是凤九歌的重瞳还是凤金煌的感知之中，身旁的这个大头都是正儿八经如假包换的正道修士，根正苗红的那种。

    【女人的功法。】

    凤金煌皱了下眉头。

    『嗯？不可能啊，我明明改过了《万化天魔心经》，你怎么看出我是从一位女魔尊手上得来的。』

    大头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胸脯，这也没变大啊，怎么看出来的。

    【女人的直觉。】

    凤金煌有些无语了，这家伙还真是不把自己当瞎子啊，转眼就忘了。

    【卧槽！兄弟，女魔尊！坠魔崖下还有这稀罕物？！要不是金煌说起，我到现在都被你蒙在鼓里，你丫不会是出卖色相不敢外传了吧！】

    凤九歌感觉自己遭到了来自兄弟信任的背刺，这等好事竟然不跟自己分享还打算一个人烂在肚子里，忒不是东西了。

    『什么跟什么，我怎么就出卖色相了，虽然那女魔尊一开始是打算将我收为炉鼎要榨干我来着，不过在我一番友好的交流之后她就和她的四个魔尊姘头一起从良了，思来想去，如今它们的坟头草都有两米高了吧。』

    大头说话相当轻松，就这么一笔带过那个被本尊一剑劈成两半的妖娆魔尊，老实说，那身段如果不是被莫得感情的本尊随手劈成两半的话，完整一个应该相当蚀骨销魂的吧。

    【不得不承认，就洁身自好这点，你差不多已经说是坐怀不乱了。】

    凤金煌感觉大头这厮虽然不干人事，有时候跟人也不太沾边，但就远离异性拒绝双修这点真是没半点话说。

    『那必须的。』

    大头并不觉得凤金煌说的有什么毛病。

    【纯阳童子鸡必须个锤子。】

    忘羽衣吐槽道。

    『走了，说到底，话题是怎么跑偏的。』

    大头就很郁闷。

    之后一行四人通禀了神霄弟子后也就在两三刻钟后在神霄圣主的引荐后大摇大摆的走入了神霄圣地。

    【说到底，干了亏心事你不易容好意思么？】

    忘羽衣有些无语的看着边上故作高冷的凤九歌。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他们，懂不懂什么叫脸皮厚度的自我修养。】

    凤九歌面不改色的传音道。

    【爹，这四位贵客谁啊？】

    张云曦有些不太敢看凤九歌的位置，生怕自己被抓个现行。

    【有两位来自方壶仙山，另外两个不知跟脚。】

    张云庭捋着胡须，在大头身上流连不息。

    『晚辈，云梦弟子，跟脚平平无奇，就不劳前辈之后试探了。』

    大头语气不满。

    这中年男子明明长得还算可以偏偏就是喜欢有事没事往自己身上乱瞄，感觉需要配备一副老花镜。

    【呵呵，小友说的哪里话。】

    嘴角微微牵扯，强挤出一抹笑意，张云庭只觉得内心咯噔一下。

    这长发小子该不会是来寻人的吧。

    【小心点，这阳实境修士刚刚的呼吸急促了三分，心跳断了两拍。】

    察觉到这张云庭圣主心态短暂变化的凤金煌第一时间将自己分析得来的结果告知身旁三人。

    【不知圣主可知我等四人此来何意？】

    忘羽衣决定避实就虚一手，先试探一下这神霄圣主是否心里有鬼。

    【姑娘不说，我等自然不知贵客来意。】

    张云庭装糊涂说道。

    『多年前围杀一事，我没有把事做绝，任由你派圣子将传承剥离再行屠戮一事，若是圣主识得此剑，就该知道欺瞒我的下场。』

    大头打了个哈欠后，只是模拟出了佩剑沉渊的虚影。

    【是你？！】

    张云庭瞳孔骤缩，语气不由带着一丝尖利还有惶恐。

    『我对尔等隐瞒之事没多少兴趣。此次来也只是观阅典籍完善所学，还望圣主准行。若是担心晚辈外传典籍，是道心发誓还是宝物换取悉听尊便，如此这般，你看如何。』

    大头挠了挠头发，虽然知道这圣地圣主绝对是瞒了一些事情，但他还是觉得自己的事情重要一些。

    【当年冒犯阁下，阁下未曾断我派传承已是网开一面，而今不过些许典籍，何须破费，贵客随意便可。】

    张云庭强颜欢笑道。

    『我不喜欠人钱财，即便尔等长辈当年不干人事。这里面是百斤仙人酿，可改善你派弟子修行资质，如此也算是两不相欠了。』

    大头取出装有仙人酿的储物袋，随手丢给了一旁的神霄随行弟子。

    『这四个小家伙是我开山弟子……你三位长相尚可，代我照看一下，这里面各自是一斤仙人酿，足够尔等元婴用度了。』

    大头想着稍后四小只无人照顾，扫了一眼先前跟神霄圣主传音交流的张云曦，还有跟张云曦传音交流的沈天还有方常，想着结几个善缘也未尝不可，交代完事情后，大头就打算干自己的事情了。

    【前辈，这不妥吧，明明我照顾的是两只，可为何给我的却是一样的报酬。】

    沈天皱了皱眉头，出言问起的他只觉得这长发男把自己当奴隶使唤，看不起谁呢，他可是圣地圣子。

    『……欠考虑了，补的一斤。』

    见也不是什么特别过分的要求，大头看了一眼沈天怀里的微鸣和玄绯，手上再多了一个储物袋。

    等到一行四人走后。

    背部吓出一身冷汗的神霄圣主大手一挥，直接把沈天拍了一个趔趄。

    【师尊，你干嘛？】

    沈天有些不解，只觉得以往慈祥有爱的好师尊没了。

    【你可知你刚刚出言顶撞的是何等人物？还伸手多要好处，为师魂都要被你吓出来。】

    神霄圣主神色微白，眼神之中满是对于大头的恐惧。

    【师尊，那位修为才筑基吧，莫非是有什么大背景不成？】

    沈天捂着脑袋，语气有些不服气。

    【你可知你之前的那位神霄圣子和太上长老是怎么死的。】

    神霄圣主叹了口气。

    【怎么死的？】

    沈天不解问道。

    【师弟，这件事不太光彩，当初参与门派众多，加之伤亡惨重，门派也就甚少提及，我神霄圣地禁忌传承也是在那个时候整整断绝十三年整。】

    大师兄方常知道一些内幕，脸色也变得煞白。

    【该不会，当初那位太上长老还有圣子师兄的死跟那位贵客有关吧？】

    沈天吞咽了一下口水。

    【当年你师兄参与群英宴，途中见一凡夫俗子抱剑行于闹市，因为宝迷心窍，跟诸多门派天骄参与围杀。】

    【结果，一众天骄、圣子圣女被那位贵客踩碎了丹田，挑断了一身经络。就是后来仙门百家齐聚，多少前辈朝其施压也不见他有什么变化，连道歉都没有，天骄来了杀天骄，前辈来了杀前辈。那一次群英宴的台阶因为那个凡夫俗子还有他手上的那柄剑染的血红，更有门派因此上下诛绝，传承彻底断灭。】

    神霄圣主显然是目睹过当年发生的惨剧，一想起那时下场参与围杀的太上长老面对死亡仍在传音警告自己不要报仇的样子只觉得手脚冰凉。

    【虽不知是何原因，但那位贵客行屠戮事前确实容许诸多天骄在死前将自身门派禁忌传承投掷天地，给我等留个念想。若非如此，天儿你也不会在赌石之中开出我派的神霄龙虎佩并将其送回门内补全禁忌传承，我神霄圣地怕是要自此跌为洞天。】

    提起过往，神霄圣主也是有些唏嘘。

    （竟是如此！等等，刚刚那位说自己是云梦弟子，那岂不是说……)

    沈天突然想起数天前兄长沈傲抓回来的那位云梦魔修，此刻的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感觉自己兄长给自己埋了一个定时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