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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三将绝无双

    长安城的集市闹哄哄的,每个人手里都有一坛不知从何那排队取来的好酒,刚从酒厂出来的长安城民们脸上笑开了花,酒厂里却还是人挤人,午后满是尘土的空气中弥漫着醇厚的酒香。

    像是快到了过年时候,百姓们都在置办着各自的过年物品,姑娘们甚至聚集在裁缝店里,她们要弄到一套缝有花类图案的衣服,汉子们则争相去往各地的客栈,酒馆,酒厂的酒窖,他们要办置招待客人用的长安酒。

    还有一些失落的车夫也从各地揽到了活,因为长安城的烟火总是傲立于这世间的盛大烟火,他们要运些火器翻过那道岭,还有些随行的商人也去贩卖烛火和水漂灯。

    雪鹰凌风傲领空,寒梅驱驰诉寒风。何方可化岭中圣,一树梅花一孤翁。每一年的时间对于武途阁来说只是一个百无聊赖的过渡,该做些什么便做些什么,若是观什么机遇提升半点功位,这才是值得小酌一杯的事情。

    幽暗的山间腰室里有间四面环着石壁的屋子,与其说是个屋子不如说是武途阁的监禁场所,萧潜偷了长林的桃花酒自然该罚,萧潜沉默的坐着冥想,每次呆在这里萧潜都能更好的领悟回天玉露神功的一招一式,洞里只伴有一丝的暖阳,萧潜看着花芯送过来的红薯,不知自己是否会掉完了青丝,像达摩祖师一般将自己的影子映在这石壁上,到时候这江湖上又会多了一个绝世高手,一鸣惊人。

    花芯走了几步,便愣了住回头看了看洞里的萧潜,呆呆的吃着香气四溢的烤红薯,一把抓起洞口的白雪捻成一球扔在了毫无防备的萧潜脸上,“你傻笑些什么?”

    随着花芯的走远,花芯却渐渐看见了黑木崖上的众人,那是大师兄和二师兄正在指导着霞练剑,虽说只有五层的大河剑诀,即使是高手也得练上几年还只是学学样子,不过看这老剑圣虽然看不清东西,但是眼光确实不错,霞确实是练剑的好苗子,加上霞且刻苦努力,不愧是刺客出身,萧风似乎并没有见过霞出手,这样一看,能在无字宇上拿到一字的腰牌确实是有几把刷子,如此刻骨,再学一月大河剑诀便可突破地煞一段。

    花芯只是呆呆的看着霞姐姐的剑法一来一去,雪中美景是也,起舞拂长剑”时,便“四座皆扬眉”。

    萧风在一旁认真的看着霞的身姿,既然是阁主交代的事,萧风必定会做到极致,毕竟霞也甚的众师兄弟喜欢,自然得倾力相受,“霞,大河剑诀讲究的就是狠,练剑不是舞剑,是要杀人见血的剑!不够狠,再来!”

    凤九在一旁摸着口袋里的瓜子吹着黑木崖上的冷风,看着这严肃的萧风不禁打了个寒颤,往日的大师兄可为搬家的蚂蚁群让路,怕踩死一只蚂蚁,甚至可以等一天,今天的大师兄倒是菩萨过了河,不菩萨了,凤九淡然一笑磕着瓜子,反正这武途阁也见不到一个姑娘,两个师妹也看腻了,即使受着这冷风来养养眼。

    萧风的声音在风里雪里纵横交错着,比那严厉的私塾先生还要喊上三个度,却也不失萧风菩萨的气度,“所谓三将绝无双,封喉弑天下,大河剑诀乃是绝无双之剑……”

    霞只是尽自己所能领悟着剑意,自到长安之前霞也曾经听说过三将绝无双,剑圣三千里,剑痴裴旻,自然还有剑魔,有旧的必会有新的。

    论舞剑数一数二的还是人人皆熟知的公孙大娘,只不过公孙大娘的舞剑手法时常行走于天下最能捞钱的场所,若是哪一天公孙大娘的名声忽然在你的耳边响起,听闻越来越见的多,那么公孙大娘的剑便离着不远了。

    霞练完了一轮,只见满地的白雪游离有度,三步一冷画,十步一杀招,萧风与凤九走进一看,凤九看不出什么端倪,萧风只是摸摸下巴,微微点头,“这倒是有点像是剑痴的功夫。”

    霞的剑法并没有破地,并不够狠,已然破坏了雪,说明并不够柔,崖中图案章法草草无度,这又说明不够巧,这便是痴剑式。这若是请人来看也看不出这是大河剑诀,而是胡乱的练剑,霞只是红着脸问道,“敢问大师兄何为痴剑?”

    萧风淡然一笑,三日时间一个小小女子练成如此已然是了不起的剑客了,即使是让凤九去练也不过如此,巾帼不让须眉是有几分道理,“剑痴便是痴剑,剑中找到痴难,枭雄绝不会痴,所以和英雄不同。痴并不可笑,因为唯有至情的人,才能学得会这“痴”字。当然,无论谁想学会这痴字,都不是件易事,因为痴和呆不同,只有痴于剑的人,才能练成精妙的剑法,只有痴于情的人,才能得到别人的真情,这些事,不痴的人是不会懂的。”

    凤九呵呵的笑着,笑这大师兄的大道理摆了一道,却没使出点真本事,霞学了如此之久也挥不出强劲的剑气,萧风自然明白霞的担心便拿过霞手中的剑,霞的剑只是一把普通的刺客剑,比不上长安铁匠铺里陈列的好剑,但至少沾过许多人的血,可比花里胡哨的大官府里剑类陈列品有价值多了。

    萧风些许年来只摸过两把剑,一把便是老八的浪人剑,一把便是霞的这无名银长剑,剑的好坏并不是一个剑客落败的理由,人足够强大,这剑便有多强大。

    萧风握着长剑,迈开一侧步,只一剑挥洒,这剑只有剑柄而不见长剑剑身,于是,在北面的墙壁上却隐隐投下一个飘忽的剑影,剑影只存片刻,就随着白昼的夜交错的霎那,那个飘忽的剑影又再次浮现出来。

    萧风扬起的双手划出一条凶狠的四溅弧线,远处的一棵挺拔的古松还伴着雪,霞的耳廓中忽而有轻轻的“嚓“的一声,树身微策一震,不见变化,然而稍后不久,翠茂的松盖就在一阵温和掠过的南风中悠悠倒下,平展凸露的圈圈年轮,昭示着岁月的流逝。天色愈暗,长剑又归于无形,远古的暮色无声合拢,天地间一片静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