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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暴乱

    在方才的一刹间,平起就好像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及思想一般,去拦下那柄剑。

    “这是怎么回事,怎会这样了?”

    自他成为周国的土地公,与这个国家相连时,一些东西似乎就不能阻止地开始改变。

    生命、力量及思想,都在与整个大周统一,平起开始下意识地更多为这个国家思虑,同时更强烈地想要保护这里的欲望,也不断出现。

    正因如此,贵族阶级作为整个大周封建社会的主要统治者,平起就无法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受伤。

    周国的主要劳动力是平民,主要统治者是贵族,维系一切的是世家族群,将他们统合起来的是共同利益,在这种种要素当中,唯一没有奴隶的身影。

    不止是拦下石刀,平起险些还想要下意识将少年击杀,只是他强行重新控制了身体,将动作停了下来。

    某种无可遏制的愤怒就在内心出现,平起感受到了力量膨胀所带来的不安感。

    他没办法驾驭这份力量,在将周国与自己链接后,平起目前所掌控的土地、人口,以及他所容纳的力量,甚至就已经超出了五百年前的全盛时期,因此他才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心境,让自己的所作所为受到干扰。

    用五百年前的话来说,那就是道心不稳。

    平起出神地思考着事情,可周围人的动作却不会因为他的思想而停下,贵族家主惊恐地大叫,少年也趁机慌乱地下床,绕到平起身后,将石刀重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动!”少年大喊:“否则我杀了他!”

    贵族家主骂道:“他这东西又是谁啊!我管你动不动,来人,杀了他,杀了他们!”

    愤怒地指着前方的人,贵族家主想要冲着平起谩骂,只是当话语到达嘴边后,他却又无法张口了。

    从来都是奴役他人的贵族家主,今日忽然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产生了被对方奴役的服从感。

    光是看着他的眼睛就无法说话,光是瞧见他的身姿就想要跪拜,仿佛两个人根本不是同一种生命,某些服从被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扑通一声,贵族家主跪倒在了地上。

    平起收回手指,他刚刚轻松地收服了对方,感觉要比以前容易的多。

    看到贵族家主如此恐惧,少年也大吃一惊,随后又是一喜,明白自己成功俘虏了一个重要人物。

    少年拿着刀大喊:“快放了我的族人,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

    贵族家主疑惑地看向平起,只见平起微微点了点头。

    平起放任少年继续挟持自己,因为他就从对方身上看见了一些比较稀奇的特质。

    【放牧5级,培育5级,兽医5级】

    于是,在重重士兵的包围下,少年带着平起一起走出了贵族府邸,见到了自己的族人们。

    残疾、孱弱,原本上千人的部族如今只剩下了不足百人。

    有的奴隶上前向少年喊道:“牧首,你终于来救我们了!”

    很显然,在得知少年的父亲死后,这些奴隶已经将少年认作了新的牧首。

    牧首向他们点头,左右问道:“我的母亲呢?”

    奴隶们面面相视,从旁边走来了一位士兵,指了指远处的大坑,那里刚刚埋好一具新鲜的尸体。

    将土挖出,牧首就看见了自己的母亲。

    一具没救了,哪怕还剩下一丝极其细微的呼吸,也只是这里的人为了维持祭品的新鲜度而做出的特殊准备,身体完全残疾、破损,画满了诡异的符号,这位中年女人正如其他的人牲一样,被用于祭祀了。

    牧首哭泣着,少年的脸庞上挂满痛苦。

    “那,我的妻子呢?”

    士兵们又拖来一具尸体,一具完全不成型的尸体。

    她原本是一位美丽的少女,年轻、温柔,只是如今却变得破烂,欺辱与折磨将她残害得不像样子,曾经身上永不褪去的草地香气,如今也只剩下了浓重的腥臭味。

    牧首跪在她的身旁,看向妻子的眼睛,那里眼睛空了,变得血肉模糊。

    她死了,没有任何价值地,仅仅是作为一个娱乐玩具,在被人消耗干净之后死去了。

    “我,我……”

    少年牧首颤抖着,双目通红,疯狂地落下泪来,他捡起石刀想要拼命,想要大声地喊:“我和你们拼了!”

    只是他看见了眼前还剩下的族人们,于是他只能无声地哭着,只哭了几声,眼泪和痛苦便干了,牧首重新站起来,发出嘶哑苦闷的曲调。

    “走。”

    奴隶们浩浩荡荡地开始前进,挟持着平起,再加上有周王的授意,城内的士卒们就不敢随意将他们镇压,他们不再只是要求自己族内的人,甚至开始带走其他的奴隶。

    牧首抢来了一匹马,将平起也放了上去,对方高大的个头让他显得有些矮小,因此牧首便愤怒地瞪着眼前的俘虏。

    平起看着他们解放其他奴隶,问道:“你们把他们也带走,回去打算做什么呢?”

    “回去之后,我们就是同胞。”牧首说:“我们受过同样的苦难,拥有同样的敌人,我们会在周围游荡,繁衍生息,总有一天,我们会一起回来,杀了你们!”

    奴隶们的所作所为越发过分,他们甚至开始不再匆忙地前进。

    牧首继续说:“看来你的地位真的很高,我这是抓了一位大臣,还是一位王?”

    平起摇头:“什么也不是,但我提醒你,最好约束你的族人,那些士兵之所以停下,不是因为感觉到我有危险,而是不明白我为何站在你这边。但他们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当你们的人太过分时,就再也难保士卒们会不会做出更过分的举动了。”

    牧首思考半晌,于是又传出命令,让奴隶们快速离开。

    一些奴隶并不愿意,他们原本是族中有威望或勇力的人。

    于是牧首稍作退步,命令只可以带走他们之前的资产,一些牲畜及让他们活下来的粮食,不可以伤害这里的居民,动作要快。

    奴隶们答应了,他们将命令传递下去。

    只是,答应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当这群奴隶的数目达到一定程度后,他们甚至开始协同城内原本的农奴、工奴作乱,开始烧、杀、抢、掠,将之前所遭受过的折磨重新复刻一遍。

    “唉。”平起发出一声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