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春（三）

    回忆就到姜于端来接她回家的那天。

    那天他穿得很好看的大衣，风掀起他的衣角，额发也飘摇。

    事实上，姜于端总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人，他受到的教育如此，那些男生会有的不好品质，他全没染上。

    为什么分开？俞春秋想着。

    是大三的时候，去国外读书的保研资格就下来了。那个时候疫情缓解了一些，候恒去研究所工作了一段时间，发了文章，热切地邀请俞春秋去看看。

    舆论没有伤害到她，姜于端又那么坚定，为什么要吵架，为什么要分开。俞春秋笑了笑，对当年的幼稚感动无奈。

    赵镌喜欢她。俞春秋在复习托福的时候，赵镌来找她。

    赵镌长得太快了，再见面的时候，已经是个大男孩的样子。但是他太青涩了，把男孩对喜欢者的渴望，暗示表现的淋漓尽致。真的很违背伦理道德，俞春秋想，明明自己和姜于端在一起那么久，还不甘心。

    俞春秋本身就忙。姜于端又在剧组里工作。赵镌约她吃饭，俞春秋拒绝了。赵镌约她看电影，俞春秋觉得不合适。

    俞春秋第一次看见赵镌哭，因为她躲在他。真的是束手无策了，俞春秋烦的很，赵镌是个很好的孩子，可是感情没先后者，不允许掺杂不纯粹。姜于端也知道，兄弟俩人吵架，甚至打架。

    真的又丢脸又好笑，俞春秋干脆躲着不见赵镌。

    事实上，俞春秋没躲得过。赵镌干了很过分的事情，散布了谣言，当时整个京大都知道，说她脚踏两条船，严重者，说她勾引。

    赵曼愤怒地关了赵镌禁闭，赵镌甚至闹过自杀。

    末了，俞春秋还能回想起，赵镌那张苍白好看的脸，他质问。

    “为什么你们都爱他？我究竟哪里比不上他？！”

    “母亲也好，父亲也好！为什么你也这样？为什么…”

    赵镌歇斯底里，俞春秋不堪回首。

    姜于端来找她，说要和她结婚。俞春秋本来很高兴的，姜于端说她结婚后，能不能不去工作？

    “什么？你在开玩笑么？”俞春秋有些震怒，“你明知道我吃了多少苦，我的理想就是生物医学，我为之付出那么多努力？”

    “我不是那些不负责的人。你知道我的，春秋。我是认真对你分析的，你身体不好，而这条路又那么耗费精力。理想固然重要，但是你的状态不适合……况且就算你投入了所有，可能结果还是出不来。我是看你每天都在实验室里，每天每天都是重复实验……”

    “适不适合不用你说！你是大明星，每天光鲜亮丽的在电视上，只是笑笑就有一堆女人仰慕你。随随便便演部戏就能挣到足够多的钱。我呢？我拼死命的去搞科研，搞绩点，搞大创，每天参加论坛会议就是想要更好的晋升。你却让我不要工作？别跟我说你养我这种话，我不愿意听。”

    姜于端按压她的肩膀，“我不是那个意思……春秋，你最近太敏感焦躁了。……自从你进了课题组，每天都在实验。我推了表演课来看你，你还在实验室。我们是爱人，以后是要结婚的，未来会有我们自己的家庭和孩子。我说的……”

    “我讨厌说教。姜于端。”俞春秋拍开他的手，“真心想要和我结婚，就处理好你身上的绯闻吧。既然家里是大公司，明明那些东西对你来说很容易就能解决，为什么让流言发酵。我虽然在实验室里，可也不是与世隔绝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