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路指苍空
我坐在完全隔音的黑暗牢房中，用手指沾着灰尘在光滑的地面上不断地画着圈子，无聊的等待帝国司法部的人来审问我偷窃帝国宝物的罪过。
球形悬浮牢房唯一一个小菱形窗口勉强透进来一丝白色的亮光，我拍掉手中的尘土，侧趴在墙壁上，脸贴着小窗口看向牢房外面。
洛塔军的士兵全都在外面维持帝国盛典阅兵式的秩序了，王城国家监狱的守卫现在全是近卫军的白蓝战甲士兵，相比行事风格冷酷谨慎的洛塔军士兵，近卫军的这些人明显比较懒散一点。
站在我这个球形牢房门口的，是一个头上长着空心管状短瘤子的艾多玛顿人，他没有佩戴战斗面罩，头盔也被他放在一旁的矮柱子上，手里正捧着一台大全息电脑观看外面的盛典实时影像，嘴里还叼着一根他们文明特产的迷香草干，在那里有滋有味的晃着脑袋。
我又看向了监狱里的其他的地方。
视线可及之处，全是一串一串用悬浮力场举在空中，再用一条条供能管道连接起来的球形牢房，有大有小，从我所在的最低层一直向上延伸，一眼看不到顶，空中有很多一对齐平的发出暗蓝色亮的长方形块，在有次序的从底层到高层上下浮动着。
这是使用液态磁陨做成的交通楼梯，运往高层牢房的犯人会由士兵押解，站在这悬浮的长方块上，液态磁陨会通过头盔的电流指挥有目的性的将犯人和士兵送到指定楼层。
艾多玛顿人好像特别喜欢太空陆战队步兵的那种仪仗战甲，一直紧盯着屏幕上的步兵方阵，嘴里的迷香草干一不小心没咬住，掉在了地上。
这个看守手忙脚乱的想去接住食物，脚下一个没站稳，从台阶上滚了下去，摔得够呛。
“欧考，今天真是倒了血霉，贵死了这东西，花了我几个月的军役酬劳，希望没有脏。”
可监狱的地板全是暗黑色的，灯光又在穹顶上，一根小小的草干能找得到那就怪了。
看守在趴地上撅着屁股，像条疯狗似的四处摸索，东西没找到不说，还不小心蹭到了一坨虫子拉的粘液般的排泄物。我看见这人突然跳起来，看了看胳膊，非常嫌弃的把蹭上的排泄物悄悄擦到武器架上一件备用战斗服里。
看守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看，在地下冷不丁一个抬头，细米一样的瞳孔一阵收缩膨胀着。
我吓得赶紧蹲下去，躲在阴影中，那个守卫也从窗口处往里面瞧了一下，试探性地轻轻敲了下牢房墙壁，就又站在一边玩他的全息电脑去了。
唉，这样下去不知道怎么搞啊，时间也不知道，盛典要持续两三天，这两三天对我来说真的是精神折磨，萨金特国王那个暴躁的德性，之后想起这件让他不愉快的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我蹲在球形牢房底部，叹了口气，捶了一下墙壁，算了，不管这些了，到时候要死要活，先把觉睡好再说！人蜷缩躺在坚硬的地板上真是难受，我辗转难眠，绝对隔音的墙壁使得牢房内布安静得出奇，再加上昏暗的环境，实在是太令人压抑烦闷了，我只得努力不去胡思乱想，闭上眼睛，渐渐放松......
迷迷糊糊间，我好像又看到了我自己房屋中的小床，挂在墙上的兄弟二人与父亲的合照。
唉，养父还在世的时候，最喜欢抽空带着我们兄弟坐着货运飞船在太空中观看星舰的武器试射场面了，他死后，货运飞船被老哥卖了去，同时自己去帝国军团报名了正规军的加入申请，我们兄弟就再也没有出过这个星系。
愉快的时光还在脑海回放，画面却突然变成了伽拉佤司机的那张大臭嘴？
我眉头不自然的皱了皱，还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戳我的脊背，我不耐烦的抖了抖，可那种被人戳来戳去的感觉不像是我睡迷糊了的错觉。
“别搞别搞，让我好好睡一下。”我翻过身来，睁开眼，黑暗中有个披着袍子的瘦长鬼影正蹲在我的身边，黑咕隆咚的脸部嘴里还不断说着：“醒醒，醒醒，快醒醒......”
老天在上，这TM是什么鬼东西啊！
我刚刚的睡意一下子全没了，手脚并用的倒退着，球形牢房的墙壁弯曲光滑，我想离那个鬼影远一点，可墙壁让我一直在原地打滑。
呼！
就在我惊慌失措时，那个鬼影抬起左手，一个小小的白色光团赫然出现在它的手掌中，暂时照亮了牢房里的环境。
我这下子看清了眼前的东西。
鬼影的真面目令我大吃一惊，竟然是那个唆使我去王城收藏馆偷取星轮文字石板的占星师！
“你是怎么进来的？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可以无声无息从戒备森严的地下王城基地里穿过来？”
我小声质问他。
“坐下来，年轻人，不要觉得害怕。”
这占星师全身都包裹在一身宽大的不知名材料做成的袍子里，脸部带着一个奇怪的青色金属面具，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到他浑厚的声音从面具的嘴部缺口发出。
“你们的这些防御设施和凡人士兵，根本没法奈何我这个有真正法术的人。”
占星师不屑地说道。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是想从我这索取你寻找的石板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会让你失望了，那东西前些时候掉进城中的河里了！还害得我被国王关在这里，快带我出去！”
我没有因为占星师的法术而表现出丝毫的畏惧。
“可惜啊，那个石板，记录很多对你们摩恩亚斯法文明极为重要的东西。”
占星师没有急着回答我，而是略有惋惜的自言自语着。
“重要的东西？不就是前往禹贡文明的方法嘛，不说我，就算是帝国，找不到那个石板最好！我可不希望暴君和舰队找到那个天堂世界，你该不会是萨金特派来试探我是否知晓石板具体内容的吧。”
我狐疑的望着占星师，希望他能给个解释。
“年轻人，事情远没有你想象的这么简单，命运女神已经告诉我了你们帝国的宿命，还有整个宇宙的结局！”
“哦。”我心想这人是不是喝多了，说是占星师，但大部分都是神棍骗钱的，还命运女神，我还是命运女神她爹呢。
“你们的帝国不久之后，就会被战火浩劫所覆灭，你们所有人，都会被一个神一般的存在，彻底屠戮！找到石板，按照上面的指示，寻找命运线轴之外的禹贡神洲，得到奇石，才是你们唯一的自我救赎途径！”
占星师非常严肃的告诉我。
“哼哼，噗！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您不是在开玩笑吧，我们帝国占领了一整个漩涡星系作为领土，还有庞大先进的星际舰队，哪怕我们的治安军团，都有不下上兆的人数了！想覆灭饱经劫难洗礼的摩恩亚斯法文明的人，还没诞生呢！”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想着这占星师是不是看我长得不老，以为骗小孩呢。我告诉他，与其在这说胡话，还不如把我从这里救出去，要不是因为听了他的话去偷石板，我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占星师的声音变得焦急起来。
“听着，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埃诺利德，我之所以选择了你，是因为未来的启示告诉我，你是这一切即将到来的历史巨变的关键人物，你是被神选择的人！这世界上，有太多不可深究的奥秘了。我只是神的传音者，我不能把你救出去，因为我必须遵从神的指引，到时候，自然会有其他人把你从禁锢中解脱！”
这是什么道理啊，一会说什么神不神的，一会说不能把我救出去，搁这玩我呢。
但是看他庄重严肃的样子，语气中带着一种恳求，我嘴上没有当回事，心里已经在努力思考他所说话里的含义了。
“你能与神灵交流，那么，请告诉我，命运为什么会选择我这个千万个‘埃诺利德’里的一个？”
这是我最希望他能准确解答的问题。
“天机神谕，不可不信！选择你，自然有神祗的目的。你必须全力完成这项使命，不然，这事关所有宇宙的存亡！”
我正想向他寻求更多的指引帮助，占星师却突然感知到了什么威胁，他紧张的四处张望着，然后对我叮嘱道：“记住，你一定要把石板找到！千万不要无视我的话！浩劫的降临我无法阻挡，你们亚斯法文明一定要跟随石板上的记载，找到禹贡文明，找到那块奇石，神会保佑你们的！我必须要走了，再会！”
占星师手中的光团唰的一声熄灭了，与光团同时消失的，还有占星师的身躯。
牢房内，再度陷入黑暗之中。
“妈的，让我拯救帝国拯救宇宙，到头来话都没说完就跑了。真是个怪人！”
我双手叉腰，看着占星师刚才所处的位置，无奈地耸耸肩。
外面的守卫一直没有察看牢房，我悄悄从窗口向外看去，那个艾多玛顿看守居然变成了石雕！
这人没死吧？
占星师消失几分钟后，这个看守就恢复了正常，呆立的一会，就开始继续观看他的全息电脑，只是有点摸不着头脑，感觉是不是错过了些什么片段，但他只是撇撇嘴，从挂仓口袋里拿出一根新的草干含在嘴里。
我还在刚刚与占星师的交流中没缓过神来，整个人完全懵了，好像做了场梦。
我给了自己一巴掌，试图说服自己，刚才的占星师只是我神经过敏，人格分裂想象出来的幻觉，但是火辣辣的疼痛直截了当的告诉了我，占星师真的来过这里！
我冷静下来，开始整理思路。
萨金特国王，占星师，都提到过那个石板上记载的禹贡文明之事，也都说过那个文明的世界里有一块稀世珍宝，蕴含神力的奇石，可那毕竟只是个传说，禹贡神洲到底在不在那没人知道，商德恩他们有可能只是从位于某个星系的故土中出走而已。
至于奇石的事情，我只在一些上了年纪的征服大战老兵中听到过一些往事。
当年征服大战时，远征舰队曾在一个没留下名字的系外星系里遇到过一支无名舰队，从被俘者中得知它们在争夺一块非常神奇的石头，能给整个文明带来风调雨顺的好运，可当时亚斯法人没能找到奇石，还因此死了一些战士，萨金特元帅绕过比赛特国王的命令，直接灭了那个文明。
也就是说，奇石有两块，一块是在大战中丢失的，一块就是传说中禹贡神洲的。如果奇石真的那么神，禹贡神洲的极乐传说自然就得到了解释，那么石板记载的内容同样是毋庸置疑的。
那占星师所说的即将覆灭摩恩亚斯法的历史巨变，听起来也不像是在信口开河。这才是迫在眉睫的疑问，可现在他不在，我无法得到确切的情况，更没法警告亚斯法人们。
我开始有些迷茫担忧了，我看向了守卫者的全息电脑。
亚斯法强大的军团仍在阅兵着，那些用亚斯法人智慧与心血凝成的战争机器还是那么的威武傲人，不知道，它们能不能战胜占星师所说的“神一样的存在”？
要想找到奇石，谈何容易，我现在连这间牢房都走不出去，还怎么赶在萨金特的手下人在我之前打捞回石板？而且想要解读星轮语，只能出去后再去寻找占星师的帮助了。
不过占星师这番话倒是让我安下心来，不用担心被萨金特处死了。
我心情逐渐舒缓，想再看看守卫的全息电脑，却看到他不在原地。
跑哪去了？
墙壁是完全隔音的，我没法听到外面的动静。
过了一会，一群身上满是尘土血污的近卫军士兵匆匆忙忙的把一群受了重伤的人从远处抬了进来，看其中一个军官还在不停地说些什么。
看口型，估计是嘱咐医疗人员别让这些重伤的人死了。
被押解的人中，有一个下巴缺了一块肉的人，他虽然处于半昏迷状态，但从他的仪容上来看，这人绝对不是个普通的罪犯。
不由得我再细看，那个人就被近卫军士兵送到了通往顶层的牢房的液态磁陨升降梯上，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球形悬浮牢房唯一一个小菱形窗口勉强透进来一丝白色的亮光，我拍掉手中的尘土，侧趴在墙壁上，脸贴着小窗口看向牢房外面。
洛塔军的士兵全都在外面维持帝国盛典阅兵式的秩序了，王城国家监狱的守卫现在全是近卫军的白蓝战甲士兵，相比行事风格冷酷谨慎的洛塔军士兵，近卫军的这些人明显比较懒散一点。
站在我这个球形牢房门口的，是一个头上长着空心管状短瘤子的艾多玛顿人，他没有佩戴战斗面罩，头盔也被他放在一旁的矮柱子上，手里正捧着一台大全息电脑观看外面的盛典实时影像，嘴里还叼着一根他们文明特产的迷香草干，在那里有滋有味的晃着脑袋。
我又看向了监狱里的其他的地方。
视线可及之处，全是一串一串用悬浮力场举在空中，再用一条条供能管道连接起来的球形牢房，有大有小，从我所在的最低层一直向上延伸，一眼看不到顶，空中有很多一对齐平的发出暗蓝色亮的长方形块，在有次序的从底层到高层上下浮动着。
这是使用液态磁陨做成的交通楼梯，运往高层牢房的犯人会由士兵押解，站在这悬浮的长方块上，液态磁陨会通过头盔的电流指挥有目的性的将犯人和士兵送到指定楼层。
艾多玛顿人好像特别喜欢太空陆战队步兵的那种仪仗战甲，一直紧盯着屏幕上的步兵方阵，嘴里的迷香草干一不小心没咬住，掉在了地上。
这个看守手忙脚乱的想去接住食物，脚下一个没站稳，从台阶上滚了下去，摔得够呛。
“欧考，今天真是倒了血霉，贵死了这东西，花了我几个月的军役酬劳，希望没有脏。”
可监狱的地板全是暗黑色的，灯光又在穹顶上，一根小小的草干能找得到那就怪了。
看守在趴地上撅着屁股，像条疯狗似的四处摸索，东西没找到不说，还不小心蹭到了一坨虫子拉的粘液般的排泄物。我看见这人突然跳起来，看了看胳膊，非常嫌弃的把蹭上的排泄物悄悄擦到武器架上一件备用战斗服里。
看守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看，在地下冷不丁一个抬头，细米一样的瞳孔一阵收缩膨胀着。
我吓得赶紧蹲下去，躲在阴影中，那个守卫也从窗口处往里面瞧了一下，试探性地轻轻敲了下牢房墙壁，就又站在一边玩他的全息电脑去了。
唉，这样下去不知道怎么搞啊，时间也不知道，盛典要持续两三天，这两三天对我来说真的是精神折磨，萨金特国王那个暴躁的德性，之后想起这件让他不愉快的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我蹲在球形牢房底部，叹了口气，捶了一下墙壁，算了，不管这些了，到时候要死要活，先把觉睡好再说！人蜷缩躺在坚硬的地板上真是难受，我辗转难眠，绝对隔音的墙壁使得牢房内布安静得出奇，再加上昏暗的环境，实在是太令人压抑烦闷了，我只得努力不去胡思乱想，闭上眼睛，渐渐放松......
迷迷糊糊间，我好像又看到了我自己房屋中的小床，挂在墙上的兄弟二人与父亲的合照。
唉，养父还在世的时候，最喜欢抽空带着我们兄弟坐着货运飞船在太空中观看星舰的武器试射场面了，他死后，货运飞船被老哥卖了去，同时自己去帝国军团报名了正规军的加入申请，我们兄弟就再也没有出过这个星系。
愉快的时光还在脑海回放，画面却突然变成了伽拉佤司机的那张大臭嘴？
我眉头不自然的皱了皱，还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戳我的脊背，我不耐烦的抖了抖，可那种被人戳来戳去的感觉不像是我睡迷糊了的错觉。
“别搞别搞，让我好好睡一下。”我翻过身来，睁开眼，黑暗中有个披着袍子的瘦长鬼影正蹲在我的身边，黑咕隆咚的脸部嘴里还不断说着：“醒醒，醒醒，快醒醒......”
老天在上，这TM是什么鬼东西啊！
我刚刚的睡意一下子全没了，手脚并用的倒退着，球形牢房的墙壁弯曲光滑，我想离那个鬼影远一点，可墙壁让我一直在原地打滑。
呼！
就在我惊慌失措时，那个鬼影抬起左手，一个小小的白色光团赫然出现在它的手掌中，暂时照亮了牢房里的环境。
我这下子看清了眼前的东西。
鬼影的真面目令我大吃一惊，竟然是那个唆使我去王城收藏馆偷取星轮文字石板的占星师！
“你是怎么进来的？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可以无声无息从戒备森严的地下王城基地里穿过来？”
我小声质问他。
“坐下来，年轻人，不要觉得害怕。”
这占星师全身都包裹在一身宽大的不知名材料做成的袍子里，脸部带着一个奇怪的青色金属面具，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到他浑厚的声音从面具的嘴部缺口发出。
“你们的这些防御设施和凡人士兵，根本没法奈何我这个有真正法术的人。”
占星师不屑地说道。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是想从我这索取你寻找的石板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会让你失望了，那东西前些时候掉进城中的河里了！还害得我被国王关在这里，快带我出去！”
我没有因为占星师的法术而表现出丝毫的畏惧。
“可惜啊，那个石板，记录很多对你们摩恩亚斯法文明极为重要的东西。”
占星师没有急着回答我，而是略有惋惜的自言自语着。
“重要的东西？不就是前往禹贡文明的方法嘛，不说我，就算是帝国，找不到那个石板最好！我可不希望暴君和舰队找到那个天堂世界，你该不会是萨金特派来试探我是否知晓石板具体内容的吧。”
我狐疑的望着占星师，希望他能给个解释。
“年轻人，事情远没有你想象的这么简单，命运女神已经告诉我了你们帝国的宿命，还有整个宇宙的结局！”
“哦。”我心想这人是不是喝多了，说是占星师，但大部分都是神棍骗钱的，还命运女神，我还是命运女神她爹呢。
“你们的帝国不久之后，就会被战火浩劫所覆灭，你们所有人，都会被一个神一般的存在，彻底屠戮！找到石板，按照上面的指示，寻找命运线轴之外的禹贡神洲，得到奇石，才是你们唯一的自我救赎途径！”
占星师非常严肃的告诉我。
“哼哼，噗！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您不是在开玩笑吧，我们帝国占领了一整个漩涡星系作为领土，还有庞大先进的星际舰队，哪怕我们的治安军团，都有不下上兆的人数了！想覆灭饱经劫难洗礼的摩恩亚斯法文明的人，还没诞生呢！”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想着这占星师是不是看我长得不老，以为骗小孩呢。我告诉他，与其在这说胡话，还不如把我从这里救出去，要不是因为听了他的话去偷石板，我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占星师的声音变得焦急起来。
“听着，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埃诺利德，我之所以选择了你，是因为未来的启示告诉我，你是这一切即将到来的历史巨变的关键人物，你是被神选择的人！这世界上，有太多不可深究的奥秘了。我只是神的传音者，我不能把你救出去，因为我必须遵从神的指引，到时候，自然会有其他人把你从禁锢中解脱！”
这是什么道理啊，一会说什么神不神的，一会说不能把我救出去，搁这玩我呢。
但是看他庄重严肃的样子，语气中带着一种恳求，我嘴上没有当回事，心里已经在努力思考他所说话里的含义了。
“你能与神灵交流，那么，请告诉我，命运为什么会选择我这个千万个‘埃诺利德’里的一个？”
这是我最希望他能准确解答的问题。
“天机神谕，不可不信！选择你，自然有神祗的目的。你必须全力完成这项使命，不然，这事关所有宇宙的存亡！”
我正想向他寻求更多的指引帮助，占星师却突然感知到了什么威胁，他紧张的四处张望着，然后对我叮嘱道：“记住，你一定要把石板找到！千万不要无视我的话！浩劫的降临我无法阻挡，你们亚斯法文明一定要跟随石板上的记载，找到禹贡文明，找到那块奇石，神会保佑你们的！我必须要走了，再会！”
占星师手中的光团唰的一声熄灭了，与光团同时消失的，还有占星师的身躯。
牢房内，再度陷入黑暗之中。
“妈的，让我拯救帝国拯救宇宙，到头来话都没说完就跑了。真是个怪人！”
我双手叉腰，看着占星师刚才所处的位置，无奈地耸耸肩。
外面的守卫一直没有察看牢房，我悄悄从窗口向外看去，那个艾多玛顿看守居然变成了石雕！
这人没死吧？
占星师消失几分钟后，这个看守就恢复了正常，呆立的一会，就开始继续观看他的全息电脑，只是有点摸不着头脑，感觉是不是错过了些什么片段，但他只是撇撇嘴，从挂仓口袋里拿出一根新的草干含在嘴里。
我还在刚刚与占星师的交流中没缓过神来，整个人完全懵了，好像做了场梦。
我给了自己一巴掌，试图说服自己，刚才的占星师只是我神经过敏，人格分裂想象出来的幻觉，但是火辣辣的疼痛直截了当的告诉了我，占星师真的来过这里！
我冷静下来，开始整理思路。
萨金特国王，占星师，都提到过那个石板上记载的禹贡文明之事，也都说过那个文明的世界里有一块稀世珍宝，蕴含神力的奇石，可那毕竟只是个传说，禹贡神洲到底在不在那没人知道，商德恩他们有可能只是从位于某个星系的故土中出走而已。
至于奇石的事情，我只在一些上了年纪的征服大战老兵中听到过一些往事。
当年征服大战时，远征舰队曾在一个没留下名字的系外星系里遇到过一支无名舰队，从被俘者中得知它们在争夺一块非常神奇的石头，能给整个文明带来风调雨顺的好运，可当时亚斯法人没能找到奇石，还因此死了一些战士，萨金特元帅绕过比赛特国王的命令，直接灭了那个文明。
也就是说，奇石有两块，一块是在大战中丢失的，一块就是传说中禹贡神洲的。如果奇石真的那么神，禹贡神洲的极乐传说自然就得到了解释，那么石板记载的内容同样是毋庸置疑的。
那占星师所说的即将覆灭摩恩亚斯法的历史巨变，听起来也不像是在信口开河。这才是迫在眉睫的疑问，可现在他不在，我无法得到确切的情况，更没法警告亚斯法人们。
我开始有些迷茫担忧了，我看向了守卫者的全息电脑。
亚斯法强大的军团仍在阅兵着，那些用亚斯法人智慧与心血凝成的战争机器还是那么的威武傲人，不知道，它们能不能战胜占星师所说的“神一样的存在”？
要想找到奇石，谈何容易，我现在连这间牢房都走不出去，还怎么赶在萨金特的手下人在我之前打捞回石板？而且想要解读星轮语，只能出去后再去寻找占星师的帮助了。
不过占星师这番话倒是让我安下心来，不用担心被萨金特处死了。
我心情逐渐舒缓，想再看看守卫的全息电脑，却看到他不在原地。
跑哪去了？
墙壁是完全隔音的，我没法听到外面的动静。
过了一会，一群身上满是尘土血污的近卫军士兵匆匆忙忙的把一群受了重伤的人从远处抬了进来，看其中一个军官还在不停地说些什么。
看口型，估计是嘱咐医疗人员别让这些重伤的人死了。
被押解的人中，有一个下巴缺了一块肉的人，他虽然处于半昏迷状态，但从他的仪容上来看，这人绝对不是个普通的罪犯。
不由得我再细看，那个人就被近卫军士兵送到了通往顶层的牢房的液态磁陨升降梯上，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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