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一个死亡的契约者
方瞳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天色微亮，宿舍也变回了原来崭新干净的样子，跟他同一个的学生也都躺在各自的床上熟睡着。
方瞳缓缓起身，肩膀上的疼痛提醒着他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在做梦。他看向自己的上铺，床铺上空空如也，昨日见到的冷漠男生此时并不在宿舍。
他坐在床铺上，检查自己的伤势。肩膀处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是锁骨仍然处于断裂的状态，稍微动一下左臂便能感觉得到钻心的疼痛。
方瞳拿起脸盆跟毛巾走到洗漱间，厕所里昨晚的战斗痕迹已经完全消失，被劈成粉碎的隔间门也完好如初。
他强忍着疼痛将身上已经干涸的血迹擦拭干净，再将止血绷带换下，用开水洗净后晾干再裹在伤口处。虽然已经失去了止血的功能，但好在还能当作普通绷带用来简单地包扎伤口。
就在方瞳收拾伤口的时候，听到窗外传来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的声音。方瞳走到窗口，好奇地向下望去，只可惜窗外的树枝太过茂密了，方瞳什么也没有看见。
等到伤口重新包扎完毕，方瞳提着沾满血液的校服回到宿舍，此时已经有一个舍友醒来，他看到提着破损校服的方瞳惊讶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昨天下午回来还看你好好的。”
“昨天下午？”
方瞳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中的问题，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反而装作随意地说道：“昨天晚上我们不是还见面了吗？就在张老师的课上。”
“昨天下午我一回来就见你在睡觉，到晚上我睡前也没见你起来啊。再说了咱学校啥时候夜里上过课，你不会是在梦里见的我吧。”舍友好笑地看着方瞳，拿起床下的洗漱用品就走了出去。
方瞳看着舍友离开，心中微动，昨晚上课的时候，自己可是明明记得这个舍友也是在场的，况且当时自己还在全班面前要求回去取罚抄，没道理对自己没有印象。
“白天跟晚上的记忆不通用吗？怪不得白日里看到的这所学校是这么的……正常。”方瞳喃喃自语道。他从衣柜里取出备用的校服，将校服外套拉链拉紧，掩盖自己身上的伤口。
方瞳从存储空间中掏出对讲机联系威廉，漫长的等待后，对讲机内传来了威廉充满睡意的声音。两人约定一会儿在食堂碰头，随后又分别联系了张槐，秦依依等人。
“明明我联系的时候，都是需要对方接通后，我才能说话，昨晚张槐是怎么直接接通我的对讲机的，还接通地那么凑巧。更何况张槐的四号机，此时还在我的手上。”昨天威廉将对讲机交给方通之后，方通并没有遇到张槐，而他也不知道张槐的宿舍，就没有将对讲机交给张槐。
方瞳冷冷地看着存储空间中的四号机，心中打着算盘。
方瞳一行四人在食堂碰面，张槐看见穿得严严实实的方瞳有些诧异，他奇怪地问方瞳：“你很冷吗，咋穿的这么严实。”
“昨晚睡觉着凉了，今早起来有些不太舒服。”方瞳不咸不淡地回答道。
张槐看方瞳冷漠的样子，还想再问几句，但是方瞳没有给他机会。只见方瞳直接走到食堂角落的餐桌旁坐下，其余人见此，也围坐在他旁边。
“根据昨晚学校发生的变化，大家一起谈谈看法吧。”方瞳看着围坐在周围的众人说道。但是他并没有提及自己昨晚的事情。
见方瞳率先起了个头，威廉等人也开始说起自己昨晚的遭遇。
“我那班里的数学老师，可变态了，就因为没回答上问题，他竟然当着全班学生的面，用黑板上画图的圆规，直接将那个没回答上问题的学生活活地打死了。而周围的学生竟然没有人上前阻止，他们好像非常惧怕那个数学老师。”张槐说起昨晚看到的一幕，仍有些心有余悸。
听到张槐的描述，威廉在一旁不屑地说道：“我班上的那个老师，说自己是历史老师，但是上课讲的内容却一点跟历史没有关系，反倒是一直在宣扬一个他所谓的神，真是可笑啊。”
“神？什么神？”威廉口中的“神”引起了方瞳的注意。
“就一个什么……万物归一？没有太在意，大概只是那愚昧的老师幻想出来的吧。”说起这个神，威廉有些不屑，好像在他看来老师口中的神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万物归一……我得找机会了解了解。”方瞳心里暗暗想着，接着他便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你的意思是，只要不违反规定，老师便不会出手对吗？那这个规定是谁定的？老师？学校？还是主神？”听完方瞳的描述，秦依依好奇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而且我发现这里的学生白天时没有晚上的记忆，而老师在晚上时会具有白天的记忆。”
“那岂不是，白天我们不管做了什么，都会被夜晚时的老师知道了吗？”
方瞳没有直接回答秦依依的问题，而是向她问道：“你昨晚对我说，那些面无表情的学生不是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秦依依说起昨晚她在宿舍的经历。原来在她宿舍也住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学生，只是与方瞳不同的是，当晚在她宿舍，有一个女生好像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抄起板凳就砸向了那个面无表情的学生。那个学生受到攻击后也没有躲闪，只是任由板凳砸到它的头上。而板凳直接穿过它的脑袋掉落在地上，反倒是女生的手被紧紧吸附在它身体中。在周围人惊恐的目光中，那个女生一点一点地被它拉入身体，与它融合在那一起。而女生像是被控制了一般，做不了任何动作。
大家听到这，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属实是这种情况太过诡异。
“所以说喽，它们肯定不是人。至于究竟是什么，从哪里来的，这我就不知道了。”秦依依皱着眉头说道。
听完大家的话，威廉总结道：“所以，我们只要不去主动攻击它们，只要不违反这里的规定，那我们暂时就是安全的，对吧。”
“要表现得要像一个学生，还必须是好学生。”方瞳补充道，见众人都看着他，他解释道：“因为从目前来看，所有受到惩罚的学生皆是没有达成成为好学生的要求。无论是没解出题也好，还是像我班里迟到的情况也好，在这所学校的老师们看来都是不应该的，都不是他们心中好学生会犯的，所以才会惩罚，就是这惩罚的方式异常地极端与残忍，好像在刻意玩弄似的。”
“对，我也感觉到了。”张槐赞同道。
方瞳见关于学校的话题聊的差不多了，再聊下去也暂时没有更多可以说的了。于是他面无表情地看向众人说道：“昨天的任务2，大家都看到了吧。”
“看到了，我们五人之中存在一只恶鬼。”谈及任务，威廉也收起了脸上的微笑，面色凝重地说道。
“你们说，那只恶鬼会不会就是一直不露面的第五位契约者啊。”张槐好像想到了什么，兴奋地说道。
听到张槐的话，一旁的秦依依语气不善地说道：“你怎么就知道契约者有五人，任务介绍里可从来都没有说过。”
“那不是方瞳之间就说过么，他在空间里听主神说的。”张槐诧异地看向秦依依。而威廉也在一旁笑着地说道：“确实，依照目前的情况我们并不能确定就一定存在第五位契约者。”
“你的意思是，我在说假话。”方瞳眯着眼睛，冷笑着说道。
听到方瞳的话，威廉连忙摆了摆手说道：“我可没这个意思。”随后他又笑着说道：“会不会是你听错了，实际上只有我们四个契约者进入。”
方瞳不想跟威廉解释什么，在他眼中，除了张槐之外，面前的两人都有可能是昨晚跟他通话的人。若是说昨晚只是想联系他，那何必借用张槐的声音。张槐自己没有对讲机，是他联系自己的概率不大，就凭张槐跟威廉与秦依依的关系，方瞳不觉得二人会主动跟张槐确认是否收到对讲机。所以昨晚跟方瞳通话的人，大概率是看见他进入藏在了洗漱间里的隔间中，又见“保安”在追杀，故意联系，借此暴露方瞳的位置。
若是说谁的嫌疑最大，方瞳觉得面前这个笑眯眯的外国男人嫌疑最大，毕竟对讲机是他给方瞳的，怎么使用对讲机，他心里应该非常清楚。
方瞳见威廉跟秦依依二人都不相信自己，索性不再说话，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冷冷地观察着众人的表情。
“方瞳，你不解释一下吗？”张槐见二人都在怀疑方瞳的说辞，而方瞳也不解释，一向跟方瞳关系较好的他也不由得有些着急起来。
“我解释什么，我说的就是实话，他们不信，那到时候死了也别怪我。”方瞳靠在墙上淡淡地说道。
方瞳今天如此地强硬，是因为不知道昨晚是谁有心害自己。此时表现地中气十足，借此掩盖自身身受重伤的事实。受伤是肯定的，但是不能让别人看到此时他虚弱的样子，这也是他将校服拉链拉起的原因，是不想让其他人看到他肩膀上那可怖的伤口。
就在张槐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食堂内冲进来一个学生，那名学生惊慌地大喊道：“死人了，男生宿舍楼底下死人了。”
食堂内的学生都被这句话吸引了注意力，纷纷向着外面涌去，而方瞳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也随着人群来到了宿舍楼下。
路上，方瞳故意拉着张槐走在威廉与秦依依后面。他将4号对讲机取出，交给了张槐，借此观察张槐的表情。与他所料相同，张槐好像之前并没有在这个世界中看见过这个东西。
众人来到宿舍楼下，张槐挤过人群，来到尸体面前。
尸体身上布满刀痕，右掌齐根而断，而尸体的头部也碎的稀烂。只见他蹲在尸体旁，用手捻了捻地上的血液，接着又拉开尸体左臂的衣袖，一串排列方式非常熟悉的代码出现在尸体的左臂上。
张槐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尸体，直到老师来了才停手。他走到方瞳等人的身边说道：“死者死亡时间大概在3小时之前，手臂上有跟我们差不多的代码，身体素质优异，血液中蕴含少量能量，应该就是那第五位契约者。”
“你能看出来是怎么死的吗？”方瞳静静地听完张槐的分析后问道。
张槐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专业的器具，我没办法进行分析。不过从外表的伤口看来，最致命的地方是他头颅的伤势，就是不知道是因此而死，还是死后才造成的。”
威廉听完张槐的猜想，随手拉过旁边的一名学生问道：“你看见这人是怎么死的吗？”
被拉住的学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是过来看热闹的，并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而他旁边的男生兴奋地说道：“肯定是从楼顶摔死的喽，头都碎成那样了。”
“坠楼？”方瞳听到男生的话，想起自己之前在洗漱间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他抬头向上看去，果然洗漱间的位置就在尸体的斜上方。虽然树枝挡住了方瞳的视线，但是每层楼的布置是一样的，可以轻松推断出三楼洗漱间所在的位置。
方瞳缓缓起身，肩膀上的疼痛提醒着他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在做梦。他看向自己的上铺，床铺上空空如也，昨日见到的冷漠男生此时并不在宿舍。
他坐在床铺上，检查自己的伤势。肩膀处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是锁骨仍然处于断裂的状态，稍微动一下左臂便能感觉得到钻心的疼痛。
方瞳拿起脸盆跟毛巾走到洗漱间，厕所里昨晚的战斗痕迹已经完全消失，被劈成粉碎的隔间门也完好如初。
他强忍着疼痛将身上已经干涸的血迹擦拭干净，再将止血绷带换下，用开水洗净后晾干再裹在伤口处。虽然已经失去了止血的功能，但好在还能当作普通绷带用来简单地包扎伤口。
就在方瞳收拾伤口的时候，听到窗外传来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的声音。方瞳走到窗口，好奇地向下望去，只可惜窗外的树枝太过茂密了，方瞳什么也没有看见。
等到伤口重新包扎完毕，方瞳提着沾满血液的校服回到宿舍，此时已经有一个舍友醒来，他看到提着破损校服的方瞳惊讶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昨天下午回来还看你好好的。”
“昨天下午？”
方瞳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中的问题，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反而装作随意地说道：“昨天晚上我们不是还见面了吗？就在张老师的课上。”
“昨天下午我一回来就见你在睡觉，到晚上我睡前也没见你起来啊。再说了咱学校啥时候夜里上过课，你不会是在梦里见的我吧。”舍友好笑地看着方瞳，拿起床下的洗漱用品就走了出去。
方瞳看着舍友离开，心中微动，昨晚上课的时候，自己可是明明记得这个舍友也是在场的，况且当时自己还在全班面前要求回去取罚抄，没道理对自己没有印象。
“白天跟晚上的记忆不通用吗？怪不得白日里看到的这所学校是这么的……正常。”方瞳喃喃自语道。他从衣柜里取出备用的校服，将校服外套拉链拉紧，掩盖自己身上的伤口。
方瞳从存储空间中掏出对讲机联系威廉，漫长的等待后，对讲机内传来了威廉充满睡意的声音。两人约定一会儿在食堂碰头，随后又分别联系了张槐，秦依依等人。
“明明我联系的时候，都是需要对方接通后，我才能说话，昨晚张槐是怎么直接接通我的对讲机的，还接通地那么凑巧。更何况张槐的四号机，此时还在我的手上。”昨天威廉将对讲机交给方通之后，方通并没有遇到张槐，而他也不知道张槐的宿舍，就没有将对讲机交给张槐。
方瞳冷冷地看着存储空间中的四号机，心中打着算盘。
方瞳一行四人在食堂碰面，张槐看见穿得严严实实的方瞳有些诧异，他奇怪地问方瞳：“你很冷吗，咋穿的这么严实。”
“昨晚睡觉着凉了，今早起来有些不太舒服。”方瞳不咸不淡地回答道。
张槐看方瞳冷漠的样子，还想再问几句，但是方瞳没有给他机会。只见方瞳直接走到食堂角落的餐桌旁坐下，其余人见此，也围坐在他旁边。
“根据昨晚学校发生的变化，大家一起谈谈看法吧。”方瞳看着围坐在周围的众人说道。但是他并没有提及自己昨晚的事情。
见方瞳率先起了个头，威廉等人也开始说起自己昨晚的遭遇。
“我那班里的数学老师，可变态了，就因为没回答上问题，他竟然当着全班学生的面，用黑板上画图的圆规，直接将那个没回答上问题的学生活活地打死了。而周围的学生竟然没有人上前阻止，他们好像非常惧怕那个数学老师。”张槐说起昨晚看到的一幕，仍有些心有余悸。
听到张槐的描述，威廉在一旁不屑地说道：“我班上的那个老师，说自己是历史老师，但是上课讲的内容却一点跟历史没有关系，反倒是一直在宣扬一个他所谓的神，真是可笑啊。”
“神？什么神？”威廉口中的“神”引起了方瞳的注意。
“就一个什么……万物归一？没有太在意，大概只是那愚昧的老师幻想出来的吧。”说起这个神，威廉有些不屑，好像在他看来老师口中的神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万物归一……我得找机会了解了解。”方瞳心里暗暗想着，接着他便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你的意思是，只要不违反规定，老师便不会出手对吗？那这个规定是谁定的？老师？学校？还是主神？”听完方瞳的描述，秦依依好奇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而且我发现这里的学生白天时没有晚上的记忆，而老师在晚上时会具有白天的记忆。”
“那岂不是，白天我们不管做了什么，都会被夜晚时的老师知道了吗？”
方瞳没有直接回答秦依依的问题，而是向她问道：“你昨晚对我说，那些面无表情的学生不是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秦依依说起昨晚她在宿舍的经历。原来在她宿舍也住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学生，只是与方瞳不同的是，当晚在她宿舍，有一个女生好像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抄起板凳就砸向了那个面无表情的学生。那个学生受到攻击后也没有躲闪，只是任由板凳砸到它的头上。而板凳直接穿过它的脑袋掉落在地上，反倒是女生的手被紧紧吸附在它身体中。在周围人惊恐的目光中，那个女生一点一点地被它拉入身体，与它融合在那一起。而女生像是被控制了一般，做不了任何动作。
大家听到这，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属实是这种情况太过诡异。
“所以说喽，它们肯定不是人。至于究竟是什么，从哪里来的，这我就不知道了。”秦依依皱着眉头说道。
听完大家的话，威廉总结道：“所以，我们只要不去主动攻击它们，只要不违反这里的规定，那我们暂时就是安全的，对吧。”
“要表现得要像一个学生，还必须是好学生。”方瞳补充道，见众人都看着他，他解释道：“因为从目前来看，所有受到惩罚的学生皆是没有达成成为好学生的要求。无论是没解出题也好，还是像我班里迟到的情况也好，在这所学校的老师们看来都是不应该的，都不是他们心中好学生会犯的，所以才会惩罚，就是这惩罚的方式异常地极端与残忍，好像在刻意玩弄似的。”
“对，我也感觉到了。”张槐赞同道。
方瞳见关于学校的话题聊的差不多了，再聊下去也暂时没有更多可以说的了。于是他面无表情地看向众人说道：“昨天的任务2，大家都看到了吧。”
“看到了，我们五人之中存在一只恶鬼。”谈及任务，威廉也收起了脸上的微笑，面色凝重地说道。
“你们说，那只恶鬼会不会就是一直不露面的第五位契约者啊。”张槐好像想到了什么，兴奋地说道。
听到张槐的话，一旁的秦依依语气不善地说道：“你怎么就知道契约者有五人，任务介绍里可从来都没有说过。”
“那不是方瞳之间就说过么，他在空间里听主神说的。”张槐诧异地看向秦依依。而威廉也在一旁笑着地说道：“确实，依照目前的情况我们并不能确定就一定存在第五位契约者。”
“你的意思是，我在说假话。”方瞳眯着眼睛，冷笑着说道。
听到方瞳的话，威廉连忙摆了摆手说道：“我可没这个意思。”随后他又笑着说道：“会不会是你听错了，实际上只有我们四个契约者进入。”
方瞳不想跟威廉解释什么，在他眼中，除了张槐之外，面前的两人都有可能是昨晚跟他通话的人。若是说昨晚只是想联系他，那何必借用张槐的声音。张槐自己没有对讲机，是他联系自己的概率不大，就凭张槐跟威廉与秦依依的关系，方瞳不觉得二人会主动跟张槐确认是否收到对讲机。所以昨晚跟方瞳通话的人，大概率是看见他进入藏在了洗漱间里的隔间中，又见“保安”在追杀，故意联系，借此暴露方瞳的位置。
若是说谁的嫌疑最大，方瞳觉得面前这个笑眯眯的外国男人嫌疑最大，毕竟对讲机是他给方瞳的，怎么使用对讲机，他心里应该非常清楚。
方瞳见威廉跟秦依依二人都不相信自己，索性不再说话，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冷冷地观察着众人的表情。
“方瞳，你不解释一下吗？”张槐见二人都在怀疑方瞳的说辞，而方瞳也不解释，一向跟方瞳关系较好的他也不由得有些着急起来。
“我解释什么，我说的就是实话，他们不信，那到时候死了也别怪我。”方瞳靠在墙上淡淡地说道。
方瞳今天如此地强硬，是因为不知道昨晚是谁有心害自己。此时表现地中气十足，借此掩盖自身身受重伤的事实。受伤是肯定的，但是不能让别人看到此时他虚弱的样子，这也是他将校服拉链拉起的原因，是不想让其他人看到他肩膀上那可怖的伤口。
就在张槐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食堂内冲进来一个学生，那名学生惊慌地大喊道：“死人了，男生宿舍楼底下死人了。”
食堂内的学生都被这句话吸引了注意力，纷纷向着外面涌去，而方瞳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也随着人群来到了宿舍楼下。
路上，方瞳故意拉着张槐走在威廉与秦依依后面。他将4号对讲机取出，交给了张槐，借此观察张槐的表情。与他所料相同，张槐好像之前并没有在这个世界中看见过这个东西。
众人来到宿舍楼下，张槐挤过人群，来到尸体面前。
尸体身上布满刀痕，右掌齐根而断，而尸体的头部也碎的稀烂。只见他蹲在尸体旁，用手捻了捻地上的血液，接着又拉开尸体左臂的衣袖，一串排列方式非常熟悉的代码出现在尸体的左臂上。
张槐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尸体，直到老师来了才停手。他走到方瞳等人的身边说道：“死者死亡时间大概在3小时之前，手臂上有跟我们差不多的代码，身体素质优异，血液中蕴含少量能量，应该就是那第五位契约者。”
“你能看出来是怎么死的吗？”方瞳静静地听完张槐的分析后问道。
张槐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专业的器具，我没办法进行分析。不过从外表的伤口看来，最致命的地方是他头颅的伤势，就是不知道是因此而死，还是死后才造成的。”
威廉听完张槐的猜想，随手拉过旁边的一名学生问道：“你看见这人是怎么死的吗？”
被拉住的学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是过来看热闹的，并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而他旁边的男生兴奋地说道：“肯定是从楼顶摔死的喽，头都碎成那样了。”
“坠楼？”方瞳听到男生的话，想起自己之前在洗漱间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他抬头向上看去，果然洗漱间的位置就在尸体的斜上方。虽然树枝挡住了方瞳的视线，但是每层楼的布置是一样的，可以轻松推断出三楼洗漱间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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