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起舞
火统为人群创造了短暂的喘息时间，人们纷纷拿起武器，刀尖死死对着马腹，这悲壮的一幕在马腹眼里似乎可笑至极，它垂下头，面具裂开一丝缝隙，凄厉的婴儿哭声在这个密闭的空间中炸裂开了。
人群又开始骚乱，刚燃起的血性一下就如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堪，不再有人高呼拼命，也不再有人四处乱跑，他们如潮水般退进了走道。
“我们该怎么办？”于子沣小声地向北九问道，他们并没有随着人流涌进走道，而是选择跟着那群大汉，眼下跟着有火器的一方，相对而言要安全的多。
北九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发生的一切都莫名所以，失控的火车，凶暴的钢铁野兽，封闭的车站以及等待屠戮的他们，将这一切交织在一起的是巧合还是阴谋？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再做过多的思考，想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这些都是过去自己要去思考的，而对于如今的他，要做的仅仅是活下来，跟他的朋友一起活下来。
于子沣见北九在货箱间翻找，也凑了上来，果然火铳一把都没有了，留下的尽是冷兵器，用它们来跟怪物作战还不如挑一把锋利点的刀用以自裁。
“就他了。”于子沣捡起一柄轻巧的匕首，想象着自己在即将被怪物撕碎之际，掏出匕首，狠狠地给他眼睛来上那么一下，杀身成仁！
而一旁的北九正摆弄着先前的那把弩，这应该是一把由军队淘汰下来后重新改装过的武器，原先的绞盘已经不翼而飞，但所幸弓身没有替换过，依旧是青钢，一种高阶的合金，轻薄且具有弹性。
“小子，你会用弩吗？快丢了！你可别伤着我们了！”先前失手激发弩的男子拿着火铳恶言相对，把走投无路的愤恨迁怒到这个曾令自己失了颜面的少年身上。
“怎么说话的，我哥们可是一等一的机械师。”
男子嗤之以鼻，“哼，一把破弩能干什么。”
北九没有搭理两人，继续埋头捣鼓着，他能听出于子沣的心虚和那名男子的色厉内茬，他将弦一圈圈绕在弩翼两端，箭道无法加长，但弩弦能缩短长度，他要尽可能的提升这把弩的威力。
最后，于子沣和北九一同近乎使出了吃奶的劲才把弩弦连带着箭挂在悬刀上，看着那弯曲几尽断裂的弩弓，于子沣不由觉得人家说的也没错，这么危险的东西他们真能控制的了吗？
来了！马腹似乎意识到它已是笼中困兽，失了耐心，一下子狂躁起来，向着手持武器的壮汉们奔袭而去！
领头的军人见火铳已经失去了威慑力也不愿浪费仅剩的几发子弹了，他与另外两名士兵换上长刀迎面冲了上去。
一面倒的杀戮未曾如预想中的发生，三名士兵踏着灵动的步伐竟与马腹周旋了起来。
只见那三人将凶兽围在中间，他们相互配合牵扯，每一步都无限接近于死，可在闪躲错位之间又能冷静地递出利刃。
这不像是一板一眼的战阵，更像是一种舞蹈，与巨兽搏斗之舞。
“九代。”北九轻声地说出了这种舞步的名字，凡是见过这种古老战舞的，想必这辈子都不能忘却了。
传说这是九黎部落最古老的舞步，是先民为了在蛮荒间生存而发明的战舞，是生与死之间的舞步。但放在现在，放在火铳统治的战场里，这是应当被淘汰的东西，血肉之躯怎能敌过钢铁火药。
一次次的刀影交错，他们都未能斩下马腹的一片鳞甲，而喘息却愈发沉重，就似狂风中的枯叶，每一次翻转起舞都在碎裂，竭尽全力也只是在慢一点的坠落。
弱点，弱点，弱点究竟在哪！
统领目眦欲裂，他的一名袍泽终究是支撑不住坠地了，鲜血淋漓，在这么下去他们都得搭在这里，得赌一把了！
“瞄准他的脖子！”他怒吼着，然后一脚重重踏碎货箱，飞跃而起，这是破釜沉舟的一击，在空中他已避无可避，只此横刀在前，毅然决然。
于子沣震惊地抬头看向那个背影，不能自已，恨不得冲上去撒一把热血，而北九却死死盯着马腹，与其他士兵一同屏住了呼吸。
马腹浑然不觉，也抬起了头，似讥讽的看向了那颗撞向自己的“鸡蛋”，而这一刻，一道弧光在它脖颈间的金属上流转，这道光最终黯淡下来，流动到了尽头，在那里一簇簇的毛发露了出来。
弱点！他们终于找到了！这件甲胃终究不是天衣无缝，那巨大的人脸面具不仅仅是恐吓敌人，更是在遮掩头颈间衔接的破绽。
枪鸣再次响起，统领知道他应该是赌对了，只是他也快死了，那尖锐的利爪已渐渐伸向他的胸膛，时间越来越慢，仿佛与他的生命一同凝结。
“叮叮”
金属在激烈碰撞，子弹反弹飞射，但这不是击穿血肉的声音！士兵们的心一下都坠在了地上，他们未能抓住用袍泽鲜血换来的机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战友死去。
突然，一道寒芒窜了出来，在他们还来不及痛恨劣质兵器亦或是无能自己的时候，一根弩箭精确无误的射中了那脖颈间的缝隙！
北九扶着墙，大口喘着气，异于常人的反应力与洞察力在如此紧张的时刻就是个不停旋转的石磨，不停挤压粉碎着他为数不多的精力。
但是还没结束，他迅速抚平震颤的弓弦，竭力想要搭上下一箭，他比所有人都更能看清马腹颈间竖立着的毛发，也能看出刚刚的那一箭，箭头未能完全钻进去，威力还是差了点，如果是大口径的火铳也许就已经结束了......
“吼！”马腹吃痛，大声怒吼着，这才是它真正的声音，刚劲、雄浑，它被彻底的激怒了。
“把火铳给他！”统领大声命令道，然后转瞬间就被马腹开膛破肚，先前战斗不过是场玩弄猎物的游戏，此时马腹的动作更加迅捷和暴力！
北九毫不犹豫的接过火铳，举枪瞄准一气呵成，就像是刻在骨子里的动作，只是真的还有下一次机会吗？
马腹已然锁定了北九这个罪魁祸首，没给他一丝扣动扳机的时间，顷刻间就已扑袭而至。
在北九昏死前他最后看到的是于子沣拿着一块大木板挡在了他身前......
人群又开始骚乱，刚燃起的血性一下就如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堪，不再有人高呼拼命，也不再有人四处乱跑，他们如潮水般退进了走道。
“我们该怎么办？”于子沣小声地向北九问道，他们并没有随着人流涌进走道，而是选择跟着那群大汉，眼下跟着有火器的一方，相对而言要安全的多。
北九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发生的一切都莫名所以，失控的火车，凶暴的钢铁野兽，封闭的车站以及等待屠戮的他们，将这一切交织在一起的是巧合还是阴谋？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再做过多的思考，想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这些都是过去自己要去思考的，而对于如今的他，要做的仅仅是活下来，跟他的朋友一起活下来。
于子沣见北九在货箱间翻找，也凑了上来，果然火铳一把都没有了，留下的尽是冷兵器，用它们来跟怪物作战还不如挑一把锋利点的刀用以自裁。
“就他了。”于子沣捡起一柄轻巧的匕首，想象着自己在即将被怪物撕碎之际，掏出匕首，狠狠地给他眼睛来上那么一下，杀身成仁！
而一旁的北九正摆弄着先前的那把弩，这应该是一把由军队淘汰下来后重新改装过的武器，原先的绞盘已经不翼而飞，但所幸弓身没有替换过，依旧是青钢，一种高阶的合金，轻薄且具有弹性。
“小子，你会用弩吗？快丢了！你可别伤着我们了！”先前失手激发弩的男子拿着火铳恶言相对，把走投无路的愤恨迁怒到这个曾令自己失了颜面的少年身上。
“怎么说话的，我哥们可是一等一的机械师。”
男子嗤之以鼻，“哼，一把破弩能干什么。”
北九没有搭理两人，继续埋头捣鼓着，他能听出于子沣的心虚和那名男子的色厉内茬，他将弦一圈圈绕在弩翼两端，箭道无法加长，但弩弦能缩短长度，他要尽可能的提升这把弩的威力。
最后，于子沣和北九一同近乎使出了吃奶的劲才把弩弦连带着箭挂在悬刀上，看着那弯曲几尽断裂的弩弓，于子沣不由觉得人家说的也没错，这么危险的东西他们真能控制的了吗？
来了！马腹似乎意识到它已是笼中困兽，失了耐心，一下子狂躁起来，向着手持武器的壮汉们奔袭而去！
领头的军人见火铳已经失去了威慑力也不愿浪费仅剩的几发子弹了，他与另外两名士兵换上长刀迎面冲了上去。
一面倒的杀戮未曾如预想中的发生，三名士兵踏着灵动的步伐竟与马腹周旋了起来。
只见那三人将凶兽围在中间，他们相互配合牵扯，每一步都无限接近于死，可在闪躲错位之间又能冷静地递出利刃。
这不像是一板一眼的战阵，更像是一种舞蹈，与巨兽搏斗之舞。
“九代。”北九轻声地说出了这种舞步的名字，凡是见过这种古老战舞的，想必这辈子都不能忘却了。
传说这是九黎部落最古老的舞步，是先民为了在蛮荒间生存而发明的战舞，是生与死之间的舞步。但放在现在，放在火铳统治的战场里，这是应当被淘汰的东西，血肉之躯怎能敌过钢铁火药。
一次次的刀影交错，他们都未能斩下马腹的一片鳞甲，而喘息却愈发沉重，就似狂风中的枯叶，每一次翻转起舞都在碎裂，竭尽全力也只是在慢一点的坠落。
弱点，弱点，弱点究竟在哪！
统领目眦欲裂，他的一名袍泽终究是支撑不住坠地了，鲜血淋漓，在这么下去他们都得搭在这里，得赌一把了！
“瞄准他的脖子！”他怒吼着，然后一脚重重踏碎货箱，飞跃而起，这是破釜沉舟的一击，在空中他已避无可避，只此横刀在前，毅然决然。
于子沣震惊地抬头看向那个背影，不能自已，恨不得冲上去撒一把热血，而北九却死死盯着马腹，与其他士兵一同屏住了呼吸。
马腹浑然不觉，也抬起了头，似讥讽的看向了那颗撞向自己的“鸡蛋”，而这一刻，一道弧光在它脖颈间的金属上流转，这道光最终黯淡下来，流动到了尽头，在那里一簇簇的毛发露了出来。
弱点！他们终于找到了！这件甲胃终究不是天衣无缝，那巨大的人脸面具不仅仅是恐吓敌人，更是在遮掩头颈间衔接的破绽。
枪鸣再次响起，统领知道他应该是赌对了，只是他也快死了，那尖锐的利爪已渐渐伸向他的胸膛，时间越来越慢，仿佛与他的生命一同凝结。
“叮叮”
金属在激烈碰撞，子弹反弹飞射，但这不是击穿血肉的声音！士兵们的心一下都坠在了地上，他们未能抓住用袍泽鲜血换来的机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战友死去。
突然，一道寒芒窜了出来，在他们还来不及痛恨劣质兵器亦或是无能自己的时候，一根弩箭精确无误的射中了那脖颈间的缝隙！
北九扶着墙，大口喘着气，异于常人的反应力与洞察力在如此紧张的时刻就是个不停旋转的石磨，不停挤压粉碎着他为数不多的精力。
但是还没结束，他迅速抚平震颤的弓弦，竭力想要搭上下一箭，他比所有人都更能看清马腹颈间竖立着的毛发，也能看出刚刚的那一箭，箭头未能完全钻进去，威力还是差了点，如果是大口径的火铳也许就已经结束了......
“吼！”马腹吃痛，大声怒吼着，这才是它真正的声音，刚劲、雄浑，它被彻底的激怒了。
“把火铳给他！”统领大声命令道，然后转瞬间就被马腹开膛破肚，先前战斗不过是场玩弄猎物的游戏，此时马腹的动作更加迅捷和暴力！
北九毫不犹豫的接过火铳，举枪瞄准一气呵成，就像是刻在骨子里的动作，只是真的还有下一次机会吗？
马腹已然锁定了北九这个罪魁祸首，没给他一丝扣动扳机的时间，顷刻间就已扑袭而至。
在北九昏死前他最后看到的是于子沣拿着一块大木板挡在了他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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