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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不可能,觉对不可能!

    “不用了。”

    “为什么?”

    神鸯一勺一勺喂着母亲。

    “每次都是这样……带您做您想做的事您又拒绝,结果下次还是整出这么多事。”

    “咳咳咳……”

    一大堆蛋炒饭从母亲嘴里咳出来,嘴上被子上,一片狼狈。

    神鸯:……

    “抱歉,我去给您倒杯水。”

    神鸯来到厨房,用水壶倒着水。

    咚——

    巨大的响声从母亲那边的房间传来,房子剧烈的震了一下。

    神鸯一皱眉,杯子给拿歪了,滚烫的热水倒到了手上,撒了一桌子。

    他把水壶放回桌上,不管被烫红的手,拿着那杯水,迅速回到母亲的房间。

    房间内,他看了看安静坐在被褥上的母亲,视线在这个房间环绕了一下。

    “发生了什么?”

    “什么?没什么啊。”

    神鸯注视着母亲平静的眼神,又四处看了看,确认这个房间没有任何变化。

    “您没听见什么声音吗?地都震了一下。”

    “没有啊,没有什么声音啊。”

    母亲疑惑的看着神鸯。

    神鸯把水递给她,奇怪的掏了掏耳朵。

    “有点烫,晾一会在喝吧。我再去拿条毛巾。”

    神鸯想着处理下掉在被子上的蛋炒饭。

    他来到客厅,从抽屉里拿出来一条干净的毛巾。

    “斯。”

    神鸯的左手一痛,看向上面起的两个水泡,直接烦躁的弄破了。

    拿着毛巾先来到厨房,把桌子上的洒到的水擦干净。

    准备回房间的时候他放轻脚步,躲在门后,悄悄看了眼母亲。

    母亲正安静的把被子上的米饭捏下来,放到旁边的那个托盘上。

    又看了一会,没见什么异常,神鸯这才进去,跪在母亲旁边,用毛巾把母亲嘴上粘着的米饭轻轻擦了下来,然后把被子上的米饭处理了一下。

    “先吃饭吧,一会给您换条被子。”

    神鸯把毛巾放在托盘上,再次端起旁边的碗,想要喂母亲。

    “不用了,我自己吃,你给我换条被子吧。”

    “……行。”

    神鸯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新被子,把脏了的被子从母亲腿上拿下来,给她铺上新的,用很温柔的语气跟她说。

    “吃完饭睡一觉,下午我带您出去走走,好吗?”

    “……好的。”

    神鸯把脏了的被套拿了下来把里面的棉被整齐叠好放到一边,起身准备离开。

    “午安,母亲。”

    向母亲微笑着午安后,拿着被套和托盘,轻轻拉上了房门。

    他把托盘放到厨房,来到庭院,把被套放到洗衣服的木桶里,用唧筒洗了洗手,开始给桶里注水。

    一刻钟后,神鸯把被套晾到衣架上,才回到房间吃上午饭。

    尽管已经不热乎了,但还是很好吃,他吃的津津有味。

    神鸯没有关门,午时的阳光照进屋里,微微一侧头就能看见远处碧空万里的蓝天,一切都万籁无声。

    饭碗已经空了,神鸯没有着急去洗,躺了下来,难得的好天气,他也有些困了,缓缓闭上眼睛。

    下午去和母亲出门散散步,就先休息一会吧,不知道母亲睡着没有……

    神鸯突然睁开眼睛,他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要不要去看看母亲?用拿饭碗当借口,母亲应该吃完了吧?

    神鸯又思索了片刻,他总觉得这样有点一惊一乍的。

    算了,不打扰母亲了。

    他再次闭上眼睛,没一会就睡着了。

    …………

    不知睡了多久,神鸯揉着眼睛坐起了身,伸了个懒腰,来到院子。

    “呜呼~”

    一只熊猫颜色的小猫正在院子里趴着晒太阳。

    神鸯轻轻过去。

    那只小猫注意到了声音,站起身看了眼他,便迅速遛走了。

    见到那只小野猫消失,神鸯挠了挠头。

    回到屋内,神鸯来到母亲的房门外。

    “母亲,您起床了吗?”

    等了片刻,没有任何回应他的声音。

    “母亲?”

    啪——

    神鸯立刻拉开门,进入房间内,看着空荡荡的被窝,母亲已经不知踪迹。

    “?”

    “母亲,你在哪?”

    神鸯先是蒙了,然后头额一根青筋暴起。

    “呵呵,母亲?您在玩躲猫猫?”

    神鸯把房间内的柜子挨个找了个遍,然后换了个房间继续找。

    等他把所有房间找了两遍三遍,他才接受,他母亲消失的事实。

    “呵呵呵……”

    神鸯再次回到母亲的房间,回忆着吃饭时与母亲发生的细节,以及那剧烈的响声。

    不出所料的话,这里应该被做过什么手脚。

    神鸯来到院子,看向房屋底下的悬空处,那里一片漆黑,布满了蚂蚁昆虫。

    他回头从屋子里拿出一根白蜡,点燃它,再次来到下面。

    用蜡烛往中间一照,能隐隐约约看清有一个巨大的矩形柱子,连接着房屋与地面,与旁边支撑的细小柱子显得格格不入。

    而那柱子连接的位置正好是,母亲的房间。

    “果然,哈哈。”

    神鸯再次回到母亲的房间,计算着柱子的位置。

    最终确定为一个正方形榻榻米下,那榻榻米表面与其他榻榻米没有任何区别,非常的,普通。

    神鸯一刀戳了下去,用刀把入口戳了起来。

    无法在外面打开,有团伙啊母亲。

    神鸯向底下看去,是一个不高的楼梯。他撑着那榻榻米,把刀拔了下来。

    “还挺重啊。”

    他吐槽着,下了楼梯,便松开榻榻米。

    咚——

    伴随着震动,巨大的声音响起。

    这正是神鸯中午听到的那个声音,他向下一跳,稳稳落地看向前方。

    一条隧道,有拐角。

    旁边的墙壁上摆满了蜡烛,整个隧道都很明亮。

    神鸯向前方走去,拐了个弯,发现有两条岔路。

    迷宫?

    一般这种现实的迷宫为了防止迷路,都会做一些细小的记号。

    神鸯来到岔路口,左右看着墙壁仔细分辨着。

    右边的拐角有细微的三道刀痕,左边有两道,神鸯注意他这边的墙上也有一道刀痕。

    他犹豫了一下,向右边走去,拐了几个弯,来到一个十字路口,三条路可选。

    继续看着墙壁上的刀痕,第一条路两道,第二条一道,第三条三道,自己这边是的两道。

    这些划痕应该代表着道路。

    刚过来的时候有两条道路,所以现在我这边的划痕是两道。刚才是从三条划痕的道路过来的,所以我来到了这十字入口。

    并不是迷宫,更像是枢纽链接着不同的地方,这可就难找了啊。

    为什么母亲要跑呢?也是因为讨厌我吗?

    神鸯想着,放弃了寻找,低头往回走。

    撑开踏踏米,神鸯爬了出来,看着空荡荡的家。

    “又只剩我一个人了。”

    他鼻子一酸,有点想哭,但是他闭上眼给憋了回去。

    轻轻把榻榻米合上后,他把母亲的碗拿了起来,里面的蛋炒饭还剩很多。

    “浪费啊……”

    神鸯闷头把它吃完了。把它送到厨房,和毛巾托盘都洗了。

    然后开始在院子里锻炼身体,一直锻炼到晚上。

    晚饭后,天正是落日,神鸯来到上午的树林,坐在一个树墩上,抬头看着那如血的晚霞。

    十天后,就是鬼杀队的最终选拔的日子。

    那里的人都应该和哥哥差不多,都是些大义凛然的人吧,可能容不下我这种人。

    天渐渐黑了,清风吹着草地,发出莎莎声。

    ……

    ……

    神鸯看着天上的星星,他想起来母亲在小时候经常给他唱的歌谣。

    不知不觉自己已然哼唱了起来。

    一滴眼泪,从脸颊划过。

    ……

    ……

    “是不是有点太假了?”

    神鸯不自在的摸了摸脖子,吐槽了自己一句。

    他双手撑着树墩,抬着身子,看着这漫天星辰。

    “母亲大人啊……您跑的越远越好,呵呵。”

    神鸯小声的自言自语。

    一阵风吹起,让神鸯金色头发漂浮起来,带着一些树叶,吹向那月光。

    不久,神鸯离开这片树墩里。

    他离开后,不远处一只猫咪从草丛中钻出,那正是神鸯在白天看见的那只熊猫色的猫。

    猫咪歪头看着神鸯的背影消失后,转头跑进树林中。

    …………

    第二天,天还没亮神鸯就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他一夜无眠。

    像平时一样穿上衣服,来到镇子上进行晨跑。

    太阳还未升起,有些人已经开始外门工作了。

    因为经常跑这条路,所以在这条路上住的人们都已经认识了神鸯。

    那些热情的人们与神鸯打着招呼。

    跑着跑着他突然拐了个弯,跑进一家刚开业的店内,那店铺外挂着两个字:

    牙行。

    叮铃——

    门敲响了铃铛。

    刚进门神鸯就看见一位待客的女人,相貌漂亮精致,身穿比较正式的服装。

    她坐在柜台后,正认真的书写这什么,看见神鸯进门停下了手中的笔。

    “小朋友?”

    女人看见进来的是个孩子,有点奇怪。

    “你好。”

    神鸯说了句好,四处打量起来。

    不大的空间,只有一套桌椅,和面前的柜台,整体都挺简约不花哨。

    “小弟弟……额,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

    “有吗?昨晚没睡好。”

    神鸯摸了摸鼻梁。

    女人打量着神鸯,看见他佩戴的刀后,身体稍微往后靠了靠。

    “小弟弟,你的父母呢?”

    “父母啊,他们已经没了。”

    神鸯平静的回答。

    “啊?是这样的么,抱,抱歉。”

    女人没遇见过这种情况,诧异着。

    “那小朋友你……”

    “我是来卖房的。”

    神鸯抢先回答。

    “卖房吗?你是要把你家的房子卖掉吗?”

    这种卖家,女人有些惊讶。

    “那你卖掉以后,准备住在哪里?”

    “……孤儿院。”

    女人点了点头,重新拿起一张纸,开始在上面写着什么。

    “你们家就剩你一个人了吗?”

    “……嗯,对。”

    “那请您稍等一下,可以坐在那边的椅子上,我先去与店长说明一下。”

    女人说着,指了指神鸯左边的桌椅,然后进入她身后用白珠链子遮住的房间内。

    神鸯坐到椅子上,靠着椅背,眯着眼小息了一会。

    过了一会,那个女人带了一个身穿棕色外衣的老人,神鸯睁开眼坐直身看向那人。

    那老人满头白发,但眼神却很犀利,显得很精神很睿智。

    老人来到神鸯对面的座位坐下,上下打量着神鸯,看向神鸯腰上佩戴的日轮刀。

    “您这是,真刀吗?”

    “我是来卖房的……”

    神鸯平静的看着老人。

    “哈哈,那……现在方便看房吗?”老人轻咬着牙笑着。

    “可以。”

    神鸯点了点头。

    那老人当即皱起眉头,回头向屋里喊道:

    “小木,小方,你们陪着墨小姐去看房。”

    “来了。”

    那链子后面出来两个身材较为魁梧的大汉,来到女人的身旁。

    “那麻烦您了,小朋友,你可以叫我墨阿姨。”女人自我介绍了一下。

    “好的。”

    “那么,现在就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