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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离开

    不一会儿,“咣咣”的砸门声夹杂着婴孩的啼哭,清晰传了过来。

    罗瓖婉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快速回到现实,入眼便是罗氏抱着三丫坐在床上的背影。

    “娘!”她悄悄抻了下罗氏衣襟。

    听到二女儿叫自己,罗氏匆忙扭头,惊慌道:“莲儿,如今他要与我算账,我...我该如何应对啊?”

    罗瓖婉瞧着她如此模样有些心疼,强自笑道:“娘,咱在自己家中,银钱房契都在您手里,他们为什么欺负咱?难道不怕您赶他们出去吗?”

    罗氏略一沉思,好像还真是这个理儿,立时镇定了不少,腰板儿也挺直了。

    “嗯,有理,我怕什么,我没什么可怕的!”

    她放下三丫,往莲儿身旁推了推,突然瞧见二女儿手臂上松散的木棍,立时惊道:“哎呦,你怎能乱动胳膊呢,这若是落下病根儿可怎么得了?”连忙弯下身子,帮她绑缚好。

    在门外叫嚣的宋居财,估计也累了,来回踱了会儿步子,气哼哼骂道:“哼,有本事你一辈子别出来!”

    他大步走到院子里,转到西厢窗前:“罗氏,休书我几年前就写好了,也早就交与你了,你故意不看是你的事,但休想用守过孝这事儿搪塞过去。

    哼,那可是在二老生前写的,你那些理由都做不得数。从今往后,除非你不出门,否则就别想再进来了!”

    他恶狠狠的威胁完,冲着北屋门口的锦娘安抚一笑,快步跟了进去。

    罗瓖婉听了心中一寒:难道宋居财一早就在计划这事了?

    她看向一脸懵懂的妹妹,又觉得此话落不得实处,毕竟三丫看模样还未到一岁,守孝需要三年,若是姓宋的三年前已经休妻,那三丫哪儿来的?

    正房内室。

    锦娘心有余悸的瞥了宋居财一眼,暗喜自己早有成算,特意将东西藏在了最意想不到的地方,这才得以保全。

    “宋郎,总这样也不是办法,她那样泼辣蛮横的人,连你都对付不了,何况是妾身这样一个弱女子。”

    她委屈巴巴的伸手,帮他解下外裳。“妾身实在是怕,今日只是砸了锁,明日说不定砸的就是你我......”

    “她敢!”宋居财一脸郁气的甩下袖子,径直走到床榻处一躺:“明儿我就赶她们离开,断不能一再委屈你!”

    锦娘眉毛皱了皱,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嘲讽,袅袅婷婷行至床边,娇嗔参半的道:“妾身知道,宋郎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之前是被她压了运势,才会诸事不顺。

    等以后这院子清净了,妾身一定多生几个如你一样俊秀聪敏的好儿郎,将来跟着夫君经营生意也好,考取功名也罢,总之一定要让咱们宋家,成为这思遥城里响当当的大户。

    这样,也算不辜负宋郎的一身好才学!”她细滑的小手,轻轻抚过对方凸起的喉结,勾得他猫抓似的一阵麻痒。

    “嗯,如此甚好!”宋居财被夸的极为熨帖,一把揽过锦娘的腰肢,身形一转,立时滚到了床上,细密的吻接踵而至。

    “嗯......外面还是白日呢,怎好如此......”锦娘故作羞怯的想要逃离,反而引得宋居财兴致更浓,剥起衣衫来格外神速。

    突然听到北屋里隐隐传出的浪荡之声,罗氏瞬间僵住,眼眸里逐渐渗出恨意来。

    罗瓖婉前世是个未婚女子,甚至连恋爱都未正经谈过,听到声音的第一反应还有些纳闷:“娘,您听,是不是有人在哭?”

    她叫了几声,都无人理会,这才觉出不对来。遂转头看向罗氏的脸,原本慈爱的眸子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愤怒得简直要喷火了。

    “娘,娘您怎么了?”罗瓖婉试探着去拉罗氏的手,柔声唤道:“娘,娘?”

    三丫恰好醒来,自顾自爬到娘亲怀里,咿咿呀呀叫出了声。

    两人这么一闹,终于将罗氏从震怒中吸引过来。

    待看到怀里甜笑的三丫,一脸担忧望着自己的莲儿,罗氏强忍住泪水,颤声道:“嗐,你这伤还未好,怎能又乱动呢?”

    “娘,莲儿不疼了,不信您瞧!”罗瓖婉轻轻动了动手臂。

    罗氏慌忙拦住她,嗔怪道:“胡闹,即使不疼了,也不代表已经好了,白郎中可是说,伤筋动骨要一百天呢,你可不能任性。”

    “咿咿啊哦......”三丫也来凑热闹,冲二姐眨着大眼说和上了。

    “嗯,只要娘好好地,莲儿就好好地。”罗瓖婉再次握住罗氏的手,弯起唇角勉慰道。

    次日清晨,院门口一阵嘈杂,锦娘破天荒披上件外衣迎了出去。

    “宋郎,怎么回事儿?”她悄悄扯了下宋居财衣袖,低声问询。

    门外站着两个家丁打扮的男子,其中稍胖那个不屑的撇撇嘴:“宋居财欠了我家老爷五十两银子,还故意用这样的病秧子欺骗我们惹晦气,今儿要不是我们发现的早,恐怕真就上当了!”

    另一个家丁一指身后的马车,气哼哼道:“我们付家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还你,五十两银子外加请人打扫屋舍、重建院落的钱,一共八十五两,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宋居财气的脸红脖子粗,又惮于院里有罗氏在,生怕话里的内容被她听了去,连忙回手关上了院门。

    两位家丁不错眼珠儿的盯着他动作,生怕人会跑了似的。其中稍胖的更是伸出手,直接朝宋居财要钱。

    锦娘立即冷了脸:“这青天白日的,你们糊弄鬼呢?好端端的丫头送过去,当初也是你们老爷亲自相看过,首肯了的。

    如今人被你们养坏了,反倒怪罪起我们来,哼!天底下就没这样的理儿!”

    宋居财嫌她声量大,没好气的斥了一句:“你先进去,要么就闭嘴!”

    锦娘不敢置信的望向他,一股火气涌上心头,愤愤的甩了下帕子:“哼,那我走!”迈步就朝街里走去,头也没回一个。

    宋居财不禁傻眼,家里的银钱都在苏锦娘手里攥着,要是付家非与他过不去,他连一文钱都拿不出。

    “哎,别走,你给我回来!”他冲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嚷道,结果对方毫无反应,急得他就要追上去。

    那胖家丁一见人要跑,伸手一捞,就把宋居财的脖领子给拽住了。“哼哼,想跑,没门儿,今儿这钱,你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没得商量!”

    “哐当”,院门突然被打开,罗氏跑了出来。

    “呦呵,还有人哪?正好,拿银子吧!否则这车上的病秧子,我们直接拉去给人配冥婚了!”马车旁的家丁冷笑道。

    罗氏起初还有些迷茫,待想起许久不见的大女儿,立时向马车奔去。掀开车帘,里面果然躺着位形容枯槁奄奄一息的女子。

    细看之下,正是自己的大女儿宋玫。

    “玫儿!”罗氏手脚并用爬进车厢,声音哽咽着想要抱女儿下来,却被外面的家丁厉声喝住了。

    “下来!钱不到手,人你休想带走!”

    罗氏擦了把眼泪,颤声问道:“多少银钱?”

    “八十五两,一个字儿都不能少!”胖家丁比划了一下。

    罗氏身子一僵,猛然看向丈夫:“宋居财,你不是说咱闺女嫁到好人家了吗?怎么竟是这副人不人贵鬼不鬼的模样?”

    她越想越是惊惧,蹭的一下,跳下马车,冲到宋居财面前就是一巴掌,直掴得他嘴角见血。

    “姓宋的,没想到你竟如此冷血,连卖女儿的事都做得出来,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宋居财哑然失笑,舔了舔嘴角的血渍:“呸!我早就受够你了,粗鄙冥顽,诗书不通,就你这样的,连给我做通房的资格都没有,还敢大言不惭的与我说教,真是不自量力。”

    罗氏原本伤痛的脸,在听到这样残忍的话时,却突然冷静了,转而自嘲的一笑:“好,很好,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可留恋得了。”话音未落,抬脚便踹。

    宋居财因为双臂被人抓着,丝毫挣脱不得,只能硬挨,下一瞬就疼得佝偻了腰。连身侧的胖家丁看着,都忍不住阖了下眼。

    痛快出了气,罗氏心里舒坦不少,转头冲那两位家丁一福身:“还请二位稍等片刻,待我拿了东西与你们一道离开,安顿好我家闺女,自然将银钱一文不少的交付清楚。”

    两个家丁可不管银钱谁来给,只要任务能完成就行,自然乐得。

    “好,那就快点儿,我们兄弟还有事要忙呢。”

    罗氏点点头,再次回到院中。

    屋里,罗瓖婉见罗氏急吼吼跑出去,立即起身穿好外衫,站在窗边竖着耳朵静听。

    昨夜她一直在空间里休息,醒来时神清气爽,伤痛全无,手脚也有了力气。若不是担心吓到罗氏,她早就下地溜一圈儿了。

    “诶,你怎么......”罗氏一进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待看清莲儿正神色如常的给三丫穿衣裳,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娘,莲儿真的已经大好了,神医哥哥的药很管用呢!”没办法,罗瓖婉只能往白郎中身上推。

    罗氏犹有不信,但院外的催促声已然响起:“抓紧点儿啊,爷们儿还有事儿呢!”

    “哎!”罗氏无奈应了一句,就要去屋角翻那块藏着东西的砖。

    “娘,东西都拿出来了,咱们走吧,莲儿不喜欢这儿了。”罗瓖婉拉住罗氏,示意她背上妹妹,自己则去拿包裹。

    “啊,好!”罗氏再次看了眼没有任何翻动痕迹的砖块,将三丫装进竹篓,快步出了屋。

    院子里,日阳已经升上了树梢,罗瓖婉眯了眯眼,呼吸一口久违的新鲜空气,背上包裹,满意的走出院门。

    两位家丁正对着一脸痛苦的宋居财冷嘲热讽:“没那本事就少惹些桃花债,婆娘们急了也不是好相予的......”

    罗瓖婉听着顺耳,冲他们甜甜一笑:“二位爷好!我娘说借到钱后,一手交人一手交钱,还需您捎带我们一程。”

    罗氏刚要开口,就被女儿抢了先,等听到后面的话,立时附和的点点头:“正是如此!”

    宋居财原本还以为罗氏私底下藏了银钱,没成想竟是这么个理由,不禁暗松口气,也不揭穿。

    两位家丁略一思量,只得同意,临了还不忘威胁他一句:“你也别想蒙混过去,若是银钱没有拿到,我们还会回来的。到时候躲也没用,付家有的是路子寻你出来!”

    宋居财刚存侥幸的心,立时沉入谷底,抬头看一眼扶着女儿爬上马车的罗氏,突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似乎两人的命运,从此就要彻底改变,再无交集了。

    “听见没有?”胖家丁猛地推他一把,将身材瘦削的宋居财推了个趔趄。

    “呃,哎哎,听到了!”他疼得冷汗津津,目送着车马渐行渐远,许久都没有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