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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叛逆与委屈

    罗氏欲言又止,垂着头思索着措辞,以往面对大女儿,她总是带着些怜惜和愧疚,如今却不知该用何种心态面对她了。

    罗瓖丽等了半晌没有人回应,只得回转头,再次问道:“娘,您咋还不说话啊?”

    罗氏手上动作顿了顿,无奈叹了口气:“瓖丽,你说的先祖指点...呃......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我怎么不知道。”

    罗瓖丽一听是问这个,不禁冷笑起来。回想在祠堂时,若不是罗氏趁她不备搂住了她,那些族人怎会有机可乘,说到底还是她大意了。

    “在你要害死我的时候!”她的声音冷入寒冰,带着不小的恨意。

    罗氏一惊,表情僵硬的望向她:“玫儿,你误会娘了,俺何曾害过你,俺只是......”

    罗瓖丽陡然站起,秀丽的眉眼越发凌厉:“你只是害怕族里人会指责你,害怕他们将你在族谱上除名。两相全权衡之下,你便舍弃了我,就如半年前一样,将我的死活置于度外!

    哼哼,谁在乎呢,我毕竟是你生的,死了或者活着,还不都是你说了算。反正不论结果如何,你都会找各种理由来搪塞我,然后摆出一副无辜姿态,蒙蔽世人,洗白自己。

    最可悲的是,那些人很乐于此事,骂我不孝,骂我不识好歹。可你是我娘,我是女儿,我哪里有选择的权利?”她越说越伤感,脑海中忽的涌出越来越多关于前身的记忆,眼泪也不知不觉落了下来。

    罗氏惊愕的望着她,从没想过大女儿心中竟存着如此多的恨意,也从未想到自己在她的眼里,竟是如此不堪。

    “玫儿,玫儿你误会了,娘从未想过害你,娘真的是轻信了你爹......”

    罗瓖丽倔强的直视她,抬手狠劲儿抹了下泪,吸了吸鼻子道:“误会儿?整个罗阳村里,谁家的女儿寻婆家,为娘的不操心的?谁家的女儿寻婆家,为娘的连出嫁都不送的?

    都说女儿是娘的心头肉,我看他宋居财才是你的心头肉,你满心满眼都是他,他说什么你都信,他做什么你都支持。

    哼,我们姐妹三个,在你心里,连他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他卖了我,把我这一辈子都毁了,如今这些所谓的族人,又因我之前的经历一次次诋毁我,在我伤口上撒盐,而你竟还要做他们的帮凶!”

    她说着说着,声音不觉大了起来。

    罗瓖婉洗完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西厢走。心想等以后银钱赚多了,定要盖一座属于自己的大宅院,把空间里的现代化卫浴设施全部复制过来,否则总这么一趟一趟的倒水,实在是太麻烦了。

    夜风习习,她这正美呢,就听到了罗瓖丽歇斯底里的怒吼,吓得连忙看一眼北屋方向,唯恐惊动了舅舅一家。

    还好,北屋里罗福与罗志正嘻嘻哈哈笑闹着,今日这兄弟俩没人管,也不知跑去哪里耍了,竟然捉了只野兔回来。

    只不过那兔子有点小,还不够一盘儿菜,舅舅说先放笼子里养些时日,等大一点儿再吃。

    没有预料当中的挨打,这可把兄弟俩给乐坏了,几乎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停嘴儿,反复描述着捉兔子的过程,争论两个人谁更睿智。

    罗瓖婉对温顺的家兔还是很喜欢的,但对这种土黄色的野兔却是无感,据说野物大多很凶。她可不想被咬上一口,到时候打狂犬疫苗都没去打去。

    推门进屋,罗氏正搂着三丫抹眼泪,三丫举着小手,咿咿呀呀去够娘亲的脸,似乎想安慰她。

    罗瓖丽两手抱怀,红着两眼看向窗外,鼻子一吸一吸的,显然也是刚哭过。

    罗瓖婉瞧瞧这个,看看那个,犹豫了一下跑到罗氏面前,低声道:“娘,天色不早了,您还是哄着三妹先睡吧,我跟大姐出去聊聊。”

    罗氏没有出声,吸了吸鼻子,转身上了床。

    罗瓖丽冷哼一声,迈步就往外走,速度很快,罗瓖婉连忙跟了上去,顺道关上了门。

    临走到院门边,罗瓖婉连忙拉住她,低声道:“你去哪儿啊,咱们去空间聊,你不是想喝酒吗?”

    罗瓖丽顿住脚步,猛地扭头看她,愤愤的道:“你不是站她那边吗?那还理我干什么?”

    罗瓖婉大眼眨了眨,突然一手抵在鼻子处,笑了:“你呀,现在越来越像女孩子了。”

    这句话成功转移了罗瓖丽的注意力,刚刚还委屈恼怒的脸,立时红的如熟透了的苹果,羞愤的抓住她肩膀,手指攥了又攥:“你走不走,赶紧进空间!”

    罗瓖婉左右看了看,拂开她的手,走到院子东南角,拉了根原木放到屁股底下,然后靠在院墙上对她招招手:“过来做,这样晕过去时,也不会摔着。”

    罗瓖丽依言走了过去,两人拉着手,一起进了空间。

    再次恢复本来样貌的沈冰初,冷哼一声跑去了食堂。看他气呼呼的模样,罗瓖婉瞬时想到了叛逆时期的少年。

    沈冰初十几岁的年纪,应该正属于青春期,容易冲动,渴望证明自己,会与罗氏发飙也就不稀奇了。

    “哎,你喝不喝?”人未见,声先至,紧跟着一瓶冰糖雪梨砸进了罗瓖婉怀里。

    她刚要开口斥责,却在下一秒惊讶的瞪大了眼。

    沈冰初吊儿郎当走进门,随手将外套甩到办公室的沙发上,只穿着一件黑色紧身T恤,露出纹着蛇盘剑的修长手臂,瞥见她看着自己,嘴角微勾,有意无意的做了几个彰显肌肉的动作。

    罗瓖婉下意识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水,强迫自己收回视线,摇着头坐到了沙发上。

    纹身的小屁孩儿,一看就是小混混儿,跟曾经书呆子的自己全然不是一路人,反感谈不上,疏离却是有的。

    沈冰初叭的一下,尅开易拉罐拉环儿,走到她面前,灌了口酒,得意道:“老实说,是不是被小爷我的阳刚之气给帅到了?”

    “噗!”罗瓖婉没忍住,刚喝进嘴儿的冰糖雪梨全喷了出去。沈冰初瞬时成了落汤鸡,顺着脸颊直淌水。

    “诶呀,你这个老女人!”他嫌恶的连蹦带跳,抓起桌上的纸巾一顿猛擦,后又觉得不够干净,急匆匆跑去了洗手间。

    罗瓖婉有些过意不去,跟在他后面连连道歉。

    “我真不是故意的,呃,你没事吧?”

    沈冰初猛然回头,一把抓住她衣襟,恶狠狠道:“也亏得你是个老女人,我才不跟你一般见识,否则,我定要你好看!”

    “老女人?”罗瓖婉不敢置信的重复了一句,心里的愧疚瞬间消失于无形,瞪了他一眼,回办公室去了。

    这么一打岔,两人除了喝一肚子水,也没聊什么,觉得无趣,便出了空间。

    随着身体逐渐恢复知觉,罗瓖婉立时四处抓挠起来,感觉浑身上下,被蚊虫盯了不少的包。

    当然罗瓖丽也是一样,这会更没心思气了,急不可耐的接过罗瓖婉递来的风油精,好一顿涂抹,赶忙回屋睡觉。

    次日,罗瓖婉起床时,日阳已经升了起来,她是被热醒的。

    三丫没在屋里,院子里静悄悄的。

    扭头一看床侧,罗瓖丽竟然也不在,按理说这位是从不会早起的,家里人挂心着她的病情,更不会打搅她,向来是能睡到什么时辰,就睡到什么时辰,恣意得很。

    “大姐,罗瓖丽?”罗瓖婉手里收拾着床铺,大声冲窗外喊道。

    “瓖婉啊,你可算醒了,快看着三丫,我得赶去族长家了。”王氏火急火燎跑进门,将三丫放到床上,示意罗瓖婉看好孩子,转身冲进了北屋。

    没一会儿功夫,王氏又出来了,怀里抱着一大堆东西,细看之下都是木制的小玩具。她呼啦啦倒了一床,留作哄三丫玩。

    “舅妈,怎么了,族里又出什么事了吗?”见她跑得满头大汗,罗瓖婉转身坐到床边,摸了摸妹妹的头,冲着屋外扫了一眼,问道。

    王氏撇撇嘴:“还不是那扣儿三奶装病讹钱不成,坐不住了,一大早就跑到族里闹去了。

    罗瓖婉恍然大悟,之前她总觉得此事有些怪异,很可能有不少嫌疑人正躲在暗处,窥探着事态进展。原来还有个扣儿三奶奶,等着借机发笔横财呢。

    可不是嘛,他她儿子都被关在族里了,以她睚眦必报的个性,怎会坐视不管。

    “那我姐我娘他们都去了?”

    “嗯,你舅先去的,我昨晚上也说他了,他们老老少少那么多人,开口闭口都是诋毁你姐的,玫儿她受了那么多委屈,能不气吗?

    作为家里人,你舅她们再前怕狼后怕虎的不帮她,哼,我看烧了祠堂都算轻的,要是我我也想闹上一闹。”

    她说着又拉住罗瓖婉的手,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语重心长的道:“莲儿,你还小,也许不懂舅妈说的是什么,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咱们女儿家,绝不可轻视自己。

    遇到责难,该硬的时候就得硬,当然该软的时候,也要学会软一些,有时候迂回的方法,也许比硬碰硬要更具效果。

    舅妈希望你永远用不着动用心机,可以一辈子无忧无虑,唉,可这世道,哪容得人如此啊……”

    她哀叹一声,默默松开手:“好了,你先哄着三丫玩,等我捉了罗福他俩,就来换你。”

    直到王氏出了门,罗瓖婉才缓缓抬头,双眼已是盈满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