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死马当作活马医,瞎猫碰上死耗子。
缝合伤口的线已经被蹦开,伤口应该早就发炎了,黄白色的脓依附在伤口周围,血从伤口中间的部位不断渗出。
看到雪儿也是一脸震惊的表情,王路明白,雪儿的爷爷没有告诉雪儿伤口的事,应该是怕雪儿担心。
也确实如王路所想,赵长卫并没有从山上跌落。半个月前,他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土匪,尽管他将那几个土匪给打死了,但他也中了土匪一刀。
为了不让孙女雪儿担心,赵长卫便谎称自己下山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本来伤就没好,又被气的急火攻心;一时间没站稳步伐,坐到石凳上的时候,坐的太重,这才蹦开了伤口。
王路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确信赵长卫的伤口应该是刀所制,要是处理的不好,随时可能会因为炎症及各种并发症而死。
该怎么办呢?肯定得先止血。
然后呢?消毒,缝合伤口。
王路一个头两个大,止血消毒缝合伤口,想起来似乎很简单,可具体该怎么做他是完全没有概念的。
这毕竟不是做菜,这毕竟是一件很专业的事情。倒不是说做菜不专业,虽然厨师和医生穿得都是同样颜色的衣服,但是,是个人都能去做菜,大不了也就不好吃,不吃就完了呗。可做手术这种事,做的不好得死人啊。
但现在的情况是,赵雪儿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伤口,王路知道该怎么办但不会办,找医生很明显来不及,要是再不处理,赵长卫的命估计也就悬了。
情况危急,实在没有办法,王路只好根据那句歇后语说的来办: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有酒吗?”王路问赵雪儿。
“有,爷爷自己酿的。”赵雪儿回答。
“去拿来,还有针线,再找件棉衣。”
赵雪儿倒也动作神速,很快拿来了一切所需,她也没问具体要用来干什么,只是单纯的相信王路。
酒的度数很高,闻起来简直快要吐了,但王路强忍着,先用酒洗了手,然后倒了一小碗酒把针线泡进其中。
这昏迷不醒的,就算是打了麻药了吧,现在应该给伤口消毒了。
给伤口浇完酒后,王路将提前从棉衣里扯出的棉花沾上酒,不停地擦拭着伤口的血,然后开始缝合起伤口。
可以说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伤口才缝好了,血虽然没有完全止住,但已经流得很小了,和针眼差不多大的血滴断断续续地渗出。
“有什么防止发炎的草药吗?敷伤口用的那种。”王路问道。
“有的,你等等”说罢,赵雪儿跑了出去。
很快,赵雪儿手里拿着一把类似麦穗的绿草跑了进来,递给王路。
“这个要怎么用啊?”王路本来还想说一句,是不是要在嘴里嚼几下,但他没说出口。
“应该敷在伤口上就行。”赵雪儿的语气不太确定,这种草药是平时擦伤或者碰伤出血的时候用的,可爷爷的这种伤口她不确定管用。
王路没有多想,直接将草药敷在赵长卫的伤口,随后撤下棉衣上看起来干净的布,包住整个敷着草药的伤口。
然后在赵雪儿的协助下,用另外的一块类似床单的麻布,把整个腰敷缠住并绑牢。
至此,手术过程算是圆满结束了,但至于结果现在还不好判定,整个手术过程中,赵长卫有过五次类似痉挛一般地抽动。
而现在,虽然赵长卫人也不发颤了,汗也不冒了,但脸色是更加惨白了。
得亏是赵长卫还有呼吸,心脏也还跳着,不然还真让人怀疑是不是出什么“医疗事故”了。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王路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祈祷着赵长卫能快点醒来。
“谢谢你啊,没有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赵雪儿一边收拾着“手术”用具,一边对王路说道。
“我也是……,那个……能帮上忙就行。”王路本是想说,我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瞎猫碰上死耗子。得亏他脑子比嘴快,觉得这句话不合时宜,及时停下了。这才换成了,能帮上忙就行。
说话间,赵雪儿已经将手术用具整理完毕,随即坐在床边,眼神心疼的看着爷爷,但却有些生气的咬着牙:爷爷你可真是的,受这么重的伤还骗我说只是摔了一跤。
抽泣了一声后,赵雪儿抹去眼角的泪,回头对着王路微着笑地说道:“我去看药熬的怎么样了……”
就在这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赵长卫,突然开始浑身发抖,气息急促。
赵雪儿的神情极为担忧,语气慌张地问一旁的王路:“这,现在,该,该怎么办?”
王路紧忙来到床前,将右手贴在赵长卫的额头上,并没有发高烧,反倒还有些凉。
可这么凉,又为什么会出这么多汗呢?
冷汗?
与此同时他将左手的食指,贴在赵长卫颈部的动脉上:动脉还跳动着,那就应该没事吧?
随即王路便把手搭在赵长卫的右手腕上进行搭脉。搭了会儿又想起,搭脉好像是要搭在左手腕上的吧,于是,他又把手搭在了赵长卫的左手腕上。
王路并不懂中医搭脉,他也完全不懂医学,但他并不是在不懂装懂,他只是想到了什么然后就去做了。
一系列搭脉测温探心跳的动作完成之后,王路便觉得自己有点傻:啥都不懂,还装人家中医在那把脉。
而这会儿,赵长卫的气息已经缓和了下来,身体也不再发抖,脸上也不再发汗,恢复了平静。
可王路见状,以为赵长卫是死了,赶忙把手指贴在赵长卫的鼻孔前:谢天谢地!还有呼吸!
随即他又将耳朵贴在赵长卫的心脏位置,听到心脏还跳着,脸上的表情这才从紧张变得稍微有所缓解: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尽管王路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才上的“手术台”,但他还是希望自己做的手术,是起到了作用的。
可他做了这个手术,就意味着假如赵长卫死了就成了他的责任了。这必须得要专业的医生来看看呐,可一时半会儿又去哪找医生呢。
根据之前那些官兵头所说的信息判断,雪儿和这老爷爷是藏身此地的,从环境判断应该是在某个深山之中。
不走不行,走吧又怕这老爷爷伤势加重死半路了,王路心里纠结万分,不知道该怎么办。
假如做出走的决定,倘若赵长卫真的因为颠簸伤势加重死半路了,这责任他担不起。
而那些官兵若请来救兵,人多势众,自己如果对付不了,导致雪儿和爷爷被杀,这个结果王路同样也不能接受。
所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就是这个道理。
但王路此刻的犹豫不决,并不是没有主见,而是他已经将这二人的安危视作自己的责任,其中除了有报恩的心思,或许还有一些其他元素在其中。
虽然在头脑里风暴出了这一大堆的担心与顾虑,但王路明白,怎么着也得雪儿同意。
于是,王路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后,便对着赵雪儿说道:“那个,雪儿,那些官兵虽然走了,但我怕他们有可能会带来更多的人,我们现在得尽快带着你爷爷离开这里。”
赵雪儿跟着爷爷逃亡多年,每次藏身点一暴露,他们就会立刻转移,她刚才也想过如何撤离转移的问题。
首先她觉得自己不能劳烦王路帮忙,毕竟她和爷爷是被人追杀的逃犯,她不想这事牵连到王路。
爷爷昏迷不醒,只能背着走,可山路复杂,她知道自己背不了多久,而且万一脱手发生意外,可能还会加重爷爷的伤势。
那日,在附近的山上采药时发现王路随后将其救下,距离竹林这里也就不到五里的山路,可她愣是背着王路,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才到的竹林,中途下坡还几次差点就滚下山去了。
这么近都这么费力费时,更别说背着爷爷去逃亡了。
现在王路主动说要带着爷爷一起逃走,而且王路话里所说的我们,给了无助的她一个支撑。可赵雪儿不敢答应,她怕自己和爷爷拖累到王路。
见赵雪儿没有回应自己,王路便又继续说道:“这样,官兵一时半会儿也请不来救兵,你先给你爷爷把药喝了,喝了药你爷爷好一点了,咱们再走你看怎么样。到时候我就背上你爷爷,你看还有什么东西要拿就准备一下,准备好了我们再走,你看这样行吗?”
赵雪儿再次看向王路,神情担忧道:“我……我怕我和爷爷会牵连到你,万一被那些官兵追上了再拖累你。”
这下二人算是把话说开了,王路便赶忙宽慰道:“没事的,再说了,我也是被官兵追到这里的,你要不救我,我可能早就没了。我还怕我连累到你们呢。那咱们就说好了,等你给你爷爷喂了药,我们就走。”
赵雪儿这才点了点头,然后小跑出房间,去厨房取熬好的药了。
王路则来到院中,双手背在身后,像个保镖一样站着,环视着竹林算是在戒备。
忽然,王路发现竹林里的一处草丛旁有什么东西,由于被阳光照射的原因反着光。看上去似乎是个圆形的物件,色泽金黄。
看到雪儿也是一脸震惊的表情,王路明白,雪儿的爷爷没有告诉雪儿伤口的事,应该是怕雪儿担心。
也确实如王路所想,赵长卫并没有从山上跌落。半个月前,他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土匪,尽管他将那几个土匪给打死了,但他也中了土匪一刀。
为了不让孙女雪儿担心,赵长卫便谎称自己下山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本来伤就没好,又被气的急火攻心;一时间没站稳步伐,坐到石凳上的时候,坐的太重,这才蹦开了伤口。
王路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确信赵长卫的伤口应该是刀所制,要是处理的不好,随时可能会因为炎症及各种并发症而死。
该怎么办呢?肯定得先止血。
然后呢?消毒,缝合伤口。
王路一个头两个大,止血消毒缝合伤口,想起来似乎很简单,可具体该怎么做他是完全没有概念的。
这毕竟不是做菜,这毕竟是一件很专业的事情。倒不是说做菜不专业,虽然厨师和医生穿得都是同样颜色的衣服,但是,是个人都能去做菜,大不了也就不好吃,不吃就完了呗。可做手术这种事,做的不好得死人啊。
但现在的情况是,赵雪儿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伤口,王路知道该怎么办但不会办,找医生很明显来不及,要是再不处理,赵长卫的命估计也就悬了。
情况危急,实在没有办法,王路只好根据那句歇后语说的来办: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有酒吗?”王路问赵雪儿。
“有,爷爷自己酿的。”赵雪儿回答。
“去拿来,还有针线,再找件棉衣。”
赵雪儿倒也动作神速,很快拿来了一切所需,她也没问具体要用来干什么,只是单纯的相信王路。
酒的度数很高,闻起来简直快要吐了,但王路强忍着,先用酒洗了手,然后倒了一小碗酒把针线泡进其中。
这昏迷不醒的,就算是打了麻药了吧,现在应该给伤口消毒了。
给伤口浇完酒后,王路将提前从棉衣里扯出的棉花沾上酒,不停地擦拭着伤口的血,然后开始缝合起伤口。
可以说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伤口才缝好了,血虽然没有完全止住,但已经流得很小了,和针眼差不多大的血滴断断续续地渗出。
“有什么防止发炎的草药吗?敷伤口用的那种。”王路问道。
“有的,你等等”说罢,赵雪儿跑了出去。
很快,赵雪儿手里拿着一把类似麦穗的绿草跑了进来,递给王路。
“这个要怎么用啊?”王路本来还想说一句,是不是要在嘴里嚼几下,但他没说出口。
“应该敷在伤口上就行。”赵雪儿的语气不太确定,这种草药是平时擦伤或者碰伤出血的时候用的,可爷爷的这种伤口她不确定管用。
王路没有多想,直接将草药敷在赵长卫的伤口,随后撤下棉衣上看起来干净的布,包住整个敷着草药的伤口。
然后在赵雪儿的协助下,用另外的一块类似床单的麻布,把整个腰敷缠住并绑牢。
至此,手术过程算是圆满结束了,但至于结果现在还不好判定,整个手术过程中,赵长卫有过五次类似痉挛一般地抽动。
而现在,虽然赵长卫人也不发颤了,汗也不冒了,但脸色是更加惨白了。
得亏是赵长卫还有呼吸,心脏也还跳着,不然还真让人怀疑是不是出什么“医疗事故”了。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王路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祈祷着赵长卫能快点醒来。
“谢谢你啊,没有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赵雪儿一边收拾着“手术”用具,一边对王路说道。
“我也是……,那个……能帮上忙就行。”王路本是想说,我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瞎猫碰上死耗子。得亏他脑子比嘴快,觉得这句话不合时宜,及时停下了。这才换成了,能帮上忙就行。
说话间,赵雪儿已经将手术用具整理完毕,随即坐在床边,眼神心疼的看着爷爷,但却有些生气的咬着牙:爷爷你可真是的,受这么重的伤还骗我说只是摔了一跤。
抽泣了一声后,赵雪儿抹去眼角的泪,回头对着王路微着笑地说道:“我去看药熬的怎么样了……”
就在这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赵长卫,突然开始浑身发抖,气息急促。
赵雪儿的神情极为担忧,语气慌张地问一旁的王路:“这,现在,该,该怎么办?”
王路紧忙来到床前,将右手贴在赵长卫的额头上,并没有发高烧,反倒还有些凉。
可这么凉,又为什么会出这么多汗呢?
冷汗?
与此同时他将左手的食指,贴在赵长卫颈部的动脉上:动脉还跳动着,那就应该没事吧?
随即王路便把手搭在赵长卫的右手腕上进行搭脉。搭了会儿又想起,搭脉好像是要搭在左手腕上的吧,于是,他又把手搭在了赵长卫的左手腕上。
王路并不懂中医搭脉,他也完全不懂医学,但他并不是在不懂装懂,他只是想到了什么然后就去做了。
一系列搭脉测温探心跳的动作完成之后,王路便觉得自己有点傻:啥都不懂,还装人家中医在那把脉。
而这会儿,赵长卫的气息已经缓和了下来,身体也不再发抖,脸上也不再发汗,恢复了平静。
可王路见状,以为赵长卫是死了,赶忙把手指贴在赵长卫的鼻孔前:谢天谢地!还有呼吸!
随即他又将耳朵贴在赵长卫的心脏位置,听到心脏还跳着,脸上的表情这才从紧张变得稍微有所缓解: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尽管王路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才上的“手术台”,但他还是希望自己做的手术,是起到了作用的。
可他做了这个手术,就意味着假如赵长卫死了就成了他的责任了。这必须得要专业的医生来看看呐,可一时半会儿又去哪找医生呢。
根据之前那些官兵头所说的信息判断,雪儿和这老爷爷是藏身此地的,从环境判断应该是在某个深山之中。
不走不行,走吧又怕这老爷爷伤势加重死半路了,王路心里纠结万分,不知道该怎么办。
假如做出走的决定,倘若赵长卫真的因为颠簸伤势加重死半路了,这责任他担不起。
而那些官兵若请来救兵,人多势众,自己如果对付不了,导致雪儿和爷爷被杀,这个结果王路同样也不能接受。
所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就是这个道理。
但王路此刻的犹豫不决,并不是没有主见,而是他已经将这二人的安危视作自己的责任,其中除了有报恩的心思,或许还有一些其他元素在其中。
虽然在头脑里风暴出了这一大堆的担心与顾虑,但王路明白,怎么着也得雪儿同意。
于是,王路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后,便对着赵雪儿说道:“那个,雪儿,那些官兵虽然走了,但我怕他们有可能会带来更多的人,我们现在得尽快带着你爷爷离开这里。”
赵雪儿跟着爷爷逃亡多年,每次藏身点一暴露,他们就会立刻转移,她刚才也想过如何撤离转移的问题。
首先她觉得自己不能劳烦王路帮忙,毕竟她和爷爷是被人追杀的逃犯,她不想这事牵连到王路。
爷爷昏迷不醒,只能背着走,可山路复杂,她知道自己背不了多久,而且万一脱手发生意外,可能还会加重爷爷的伤势。
那日,在附近的山上采药时发现王路随后将其救下,距离竹林这里也就不到五里的山路,可她愣是背着王路,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才到的竹林,中途下坡还几次差点就滚下山去了。
这么近都这么费力费时,更别说背着爷爷去逃亡了。
现在王路主动说要带着爷爷一起逃走,而且王路话里所说的我们,给了无助的她一个支撑。可赵雪儿不敢答应,她怕自己和爷爷拖累到王路。
见赵雪儿没有回应自己,王路便又继续说道:“这样,官兵一时半会儿也请不来救兵,你先给你爷爷把药喝了,喝了药你爷爷好一点了,咱们再走你看怎么样。到时候我就背上你爷爷,你看还有什么东西要拿就准备一下,准备好了我们再走,你看这样行吗?”
赵雪儿再次看向王路,神情担忧道:“我……我怕我和爷爷会牵连到你,万一被那些官兵追上了再拖累你。”
这下二人算是把话说开了,王路便赶忙宽慰道:“没事的,再说了,我也是被官兵追到这里的,你要不救我,我可能早就没了。我还怕我连累到你们呢。那咱们就说好了,等你给你爷爷喂了药,我们就走。”
赵雪儿这才点了点头,然后小跑出房间,去厨房取熬好的药了。
王路则来到院中,双手背在身后,像个保镖一样站着,环视着竹林算是在戒备。
忽然,王路发现竹林里的一处草丛旁有什么东西,由于被阳光照射的原因反着光。看上去似乎是个圆形的物件,色泽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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