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双面张娴雅
暑假结束了，秦惠兰这个怨妇，也只好投入到教书育人的忙碌工作中去了，除了礼拜天，和赵燕在一起的时间就少了起来。
赵燕在地道站职工灶打工，地道站共有二十几个职工，每天只让做一顿早餐。赵燕每天清早五点去做早餐，七点后开饭，等职工们吃过饭，她涮洗锅碗后就可以回家。这工作比较轻松，一个月八百元工资，赵燕觉得挺满意。既不影响自家生活，还能挣点钱补贴家用。
这天早上，赵燕下班回家，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见张小娴站在小区门口，好像在等什么人似的。
张娴娴的老公老张和杨平是同事。老张名叫张大伟，五十出头，比杨平大八岁。他长的高大魁梧，说话声音洪亮，性格豪爽热情。他和杨平都有傍晚走路锻炼的习惯，就经常结伴同行，久而久之两人就变成了莫逆之交。虽然老张和杨平关系亲密，但赵燕和老张的老婆张娴雅却关系冷淡，仿佛熟悉的陌生人。其实，张娴雅不光是和赵燕关系生疏，也和这栋家属楼的所有人都关系冷淡。张娴雅身材高挑，面庞白皙，相貌端庄文静，已经人到中年了，还一如既往留着学生头。赵燕从杨平口中得知，她在计生办上班。张娴雅自从住进这栋家属楼，十几年来每天上下班都是抬头挺胸、目不斜视，一副卓尔不群的清高样子。家庭主妇赵燕比她小九岁，人常说三岁一代沟，两人之间原本有代沟，赵燕又因为没有正式工作而心存自卑，于是，对这个高冷范的美女大姐张娴雅更是敬而远之。
“赵燕，你回来了？现在还不到九点，我去河堤锻炼，你陪姐一块去吧！还能一块说说话。”张娴雅破天荒第一次对赵燕这样热情。
“好吧！娴雅姐，反正我回家也没事，咱就一块走走吧！”赵燕有点受宠若惊。
“你今天咋没上班？”赵燕恍然大悟地说。
“我退休了。”
“退休了？你看着这么年轻，咋就退休了？”赵燕不由自主打量了张娴雅一眼，有点不可置信地说。
“也不年轻了，我刚过了五十岁生日。”
“你们干部，应该五十五岁退休呀？”赵燕知道张娴雅在计生办上班。下意识觉得，在计生办上班就是医生，医生应该和干部一样身份。
“我是工人。”
“工人？你在医院做什么？”
“我在单位干药房。”
“姐，你这么漂亮有气质，我一直以为你是大学生呢！”
“我要是上过大学，就不会嫁给老张这个粗人了。”
“我听杨平说，所里的中老年职工中，就我老张哥一人有大学文凭。”
“他有大学文凭又怎样？还不照样是俗人一个。他一不高兴就在家里大喊大叫，除了喝酒也没别的爱好。”
“杨平也一样，礼拜天不和我张哥、李建国、小卢子他们聚一块喝点酒，心里就不舒服。”
“他们这些俗人，除了隔三岔五大呼小叫喝一场，还能有什么别的能耐？”
“他们可能上班上闷了，就想趁礼拜天喝酒聚聚、解解闷。”
“也是。你这两年好像一直给地道站做早餐，工资又低，闲时间呆在家里闷不闷呀？”
“有啥办法！自从我女儿上高中后，为了按时给孩子做饭，我就只能找上班时间短的工作。工资是少点，但不耽误家里事情。”
“其实，在家里做自由职业者，也可以赚钱。”
“在家里能干什么呀？”
“直销或炒股呀！这更符合现代女人的生活理念，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既不不影响家庭生活，还能帮家里赚钱，干好了比上班赚得还多。”
“直销我不会，炒股我更是一窍不通。听说炒股有风险，我女儿即将上大学，往后花钱的路数多着呢，我可不想赔钱。”
“你女儿上小学的时候，你好像还开过几年商店？现在胆子怎么变小了？”
“那时候我年轻精力旺盛，是开过几年商店。可开店做生意起早贪黑的，杨平和孩子没少跟我遭罪，赚的钱也不多。孩子上初中后，杨平就坚决反对我开小卖部，我就去超市打了几年工。我女儿上高中后，为了按时给娃做饭，我连超市也去不成了。”
“我家老张胆子也小。这些年我上班之余炒股，他不但不支持，还经常寻衅找茬。”
“你会炒股呀？”
“我股龄都十年了。”
“我张哥反对你不怕？”
“我有自己的工资，我用自己的钱炒股，他有什么权力干涉？我家老张脾气大，又是大嘴巴，他时常上你们家喝酒，酒后一定没少说我坏话吧？”
“我可没听见张哥说你坏话。再说了，你有公职，不但挣工资，人又长得这么漂亮，他敢说你啥坏话么？”
“他有什么不敢的？他是大男子主义，在家里总想管钱，总想让我把工资交给他管理。可凭什么呀！我不听他的，他就看我不顺眼，看到我炒股他就总是冷嘲热讽的。”
“他是担心你赔钱。”
“他又不会炒股，就喜欢瞎操心。其实，中国股市是t+1模式，只买涨不买跌，还没有杠杆，能有多大风险！”
“娴雅姐，你知道不？老田离岗后，也在家里炒股？”
“我知道。前几天去老冯书店，碰见过老田。”
“你和老冯好像挺熟？”
“老冯和老张是大学同学。再说了，做什么都要有圈子。咱东街这一块，我们几个股民经常在老惠书店聚会，共同探讨股市行情，交流炒股经验，彼此都认识。”
“听说老冯是教师，他怎么老不上班，总守在书店里？”
“老冯在月儿乡教办上班，教办事情少，工作清闲。老冯也是五十出头的人了，身体又不好，领导对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上级主管下教办检查工作时，教办主任会打电话给他，反正他们教办离县城也就五六里地，他骑摩托过去，不到十分钟。”
“他有公职，开书店做生意，教育局不管呀？”
“人家雇了个小女娃守店，又不影响工作。再说了，他这个书店又只卖学生辅导书，零售的不多，主要是去学校联系业务。”
“他是教师，工资也不低，吃喝不愁的，干嘛要炒股呀？”
“人家是有大志向的人，不甘平庸呗！人活着就要有想法，不能一辈子安于现状，啥爱好也没有，如一潭死水般活着。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老冯大学学的是汉语言文学专业，人也有文采，炒股之余，每天还坚持写日记。说等他炒股成功，赚到大钱后，就集结出书，书名都想好了，就叫《十年磨一剑》”
“老冯倒是个有心人。”
“老冯是个有远大理想的人，不像我家老张胸无大志、安于现状。他自己胸无大志也就罢了，居然还瞧不起老冯。经常在家里当着我的面挖苦老冯，说老冯一个老教师，月工资五六千，老婆和女儿都有好工作，_家人都挣工资，衣食无忧的，却整天灰头灰脑炒股，一副穷酸相，把自己活成个龟孙子！”
“我张哥说的也对，老冯一家三口都上班赚钱，家里又不缺钱，他这是何苦呢？万一炒赔了咋办？”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人家老冯一心想探究股市，掌握操盘技巧，洞悉庄家动向，学会抓涨停板，向宁波敢死队一样，做股市牛人。”
“啥是’宁波敢死队’？”
“宁波有三位股市高人，擅长抓涨停板，短线操作，在熊市之时，也能出其不意稳赚不赔，成为股市常胜将军，打破了股市‘七赔二平一赚’的魔咒，创造了股市神话。”
“真有这样的人？”
“当然了。股市向来是二八定律，少数人赚钱，大部分人作陪衬，只有洞悉了庄家动向的人，才能最终成为赢家。”
“二八定律？这风险也太大了，这觉得这就像赌博，输钱的概率太大了，谁敢保证自己是就是那极少数幸运儿？”
“艺高人胆大，这就要凭借自己的本事和运气了。”
“娴雅姐，炒股好学不？你怎么学会的？”
“我一个同事，她老公在农行上班，她老公会炒股，她也跟着学会了，我又跟着她学会了。”
“你炒股十年了，赚到钱没有？”
“我业余时间炒。老张又不支持，我只能拿自己私房钱小打小闹炒。我又沉不住气，一直做短线，今天买明天卖，今天赚点明天赔点，十年炒下来，基本算是持平，就当闹着玩儿了。虽说没赚到钱，但总算入门了，也能找到盘感了。”
“既然风险这样搞，你还要继续炒？”
“我好不容易学会了，又在股市摸爬滚打十年，岂能轻易放弃？不过，我这些年一直做短线，股市多年来又一直疲软，炒股赚钱不容易。不过，我最近总结了一下经验，发现还是做长线省心，选个潜力股买下来，也不用看盘，指不定过几年股值就翻几番了。”
“娴雅姐，既然现在是熊市，不管短线还是长线，你还是都别炒了。”
“其实，这些年在股市摸爬滚打，我也看明白了，炒股赚钱确实不容易。我现在拿炒股当消遣，就小打小闹玩儿，要挣钱还得另辟蹊径。还好，我退休后，在朋友推荐下，已经找到更好的赚钱门路。”
“啥好门路呀？”
“我一闺蜜，退休后加盟做直销，我现在跟着她一块做。”
“加盟啥呀？”
“广东‘康尔美公司。’全称‘康尔美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主要生产化妆品和保健品。公司总部在广东，产品是大品牌，品质有保证。听我朋友说，这家公司研发生产化妆品和保健品已经有上百年历史了。广告上经常看见的那些名牌化妆品，大都是‘康尔美’公司替他们研发的。公司高层不想再替他人做嫁衣裳，就研发推出自主品牌的化妆品和保健品，这些产品一经上市就好评如潮，并且拿到了直销牌照。我闺蜜为了保险起见，亲自去广州考察。她回来后告诉我，说公司实力雄厚，绝对安全可靠，于是我就和她一块加盟进去了。”
“直销和传销，我总是傻傻分不清。”
“直销和传销是两码事。康尔美’不但产品好，营销手段也独特。实行加盟等级制，加盟进去越早等级就越高，逐级顺延，晚加盟的人就是前边人的下级。下级的加盟费和业绩，上一级都按一定比例拿提成。那些最高级别的，今后即便坐在家里，什么也不用干，照样拿高薪。”
“怎样加盟呀？”
“一级加盟费一万八，公司给三万六的产品；二级加盟费九千元，公司给一万八的产品。你如果想加盟，我介绍你进去。”
“万一加盟后，化妆品卖不掉怎么办？”
“做人要有长远眼光，卖产品其实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要抢占先机尽快加盟进去。加盟后，首要任务是发展下级，这样才能快速打开局面。这就好比一个人要用两条腿走路，做直销也是这样，一边推销产品一边发展下级。你想想，如果你发展到两个下级，两个下级再发展两个下级，依次类推，那可就厉害了。这些下级的绩效上级都有提成，所以加盟越早越赚钱就是这个道理。”
“听起来挺诱人。”
“不错吧？听公司讲师说，省城有个女人，加盟后发展的下级很多，销售业绩自然非常好，只干了一年，年底因为业绩好，公司就根据制度奖励了她一台小轿车。咱们是邻居，老张和杨平关系又好，有了好事情，我第一就想到你。你没有工作，一旦加盟，就等于有了工作，好好干几年，没准就成土豪了。赵燕，你比姐年轻，要趁着年轻帮家里多赚钱。”
“姐，可我一个家庭主妇，这几年闲在家里，就靠靠杨平一个上班养家，哪有钱加盟呀！”
“正因为你是家庭主妇，才必须找事干呀！其实，加盟费真不多。我一个堂妹，这几天正准备加盟。你要是加盟，我就把你放在她前边，这样一来，你就是她的上级。”
“我担心加盟后，那么多货发回来，卖不过咋办？”
“也可以分批打货。加盟后，可以让公司先打一半货。我一级加盟，交了一万八，公司给我打了三万六的产品。虽说五折拿货，但毕竟是高档货，化妆品每瓶至少上百元。保健品每盒也六七百。我三万六的货，只发了两箱保健品，三箱护肤品，货就齐全了。”
“这么贵，咱这小县城有人买么？”
“好货不便宜，便宜没好货。‘康尔美’做的是顶尖产品，化妆品里面添加有透明质酸，透明质酸既是美白保湿软黄金，又是人体不可缺少的润滑剂和坑衰老素，这么好的产品，价格能便宜吗？做生意想赚钱，就要赚有钱人的钱。其实，咱们这个小县城，有钱的人可不少，那些有钱人，可不买便宜货，人家可不愿用低廉的劣质和保健品。”
“啥是透明质酸？”
“透明质酸是一种微生物，是从牛眼睛和鸡冠子里面提取的，然后再通过微生物发酵技术研制而成的。听公司讲师讲，中老年人长皱纹、变衰老、骨骼疼痛，都是身体缺少透明质酸。我家老张刚满五十，就已经是老寒腿了，于是，我公司发的保健品‘老灵芝’能除湿气，我就让他吃了两瓶。没想到他吃完两瓶，居然就不喊疼了。保健品‘老山参’补血益气，我让女儿和他外公各吃一瓶，他们爷孙两都有点气血不足。化妆品我和女儿各用一套，剩下的和亲戚朋友都打声招呼，原价出售，这还愁卖不出去？打的货只求回本，不求盈利，主要是发展下级，只要能多发展下级，将来何愁不财源广进。”
赵燕觉得张娴雅的话有点夸张，但两人毕竟不是很熟，也不好明说，就敷衍说：“听起来倒不错。”
“不错吧！你过去经营过商店，有销售经验会说话，你加盟后，就做咱们团队的讲师，给新成员讲解产品，这样以来，对你发展下级也有好处。”
“娴雅姐，你这样高看我，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其实，我这人就是狗肉上不了台板，一到人多的地方就说话不利索。再说了，我还得和杨平商量后才能决定。”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可要抓紧和杨平商量。”
“嗯，我知道。”
两人边聊边走，不经意间就到了河堤。
“赵燕，咱俩一会从广场南路回家。这样可以经过菜市场，咱刚好可以捎带买点菜回去。”
“好吧！”
赵燕在地道站职工灶打工，地道站共有二十几个职工，每天只让做一顿早餐。赵燕每天清早五点去做早餐，七点后开饭，等职工们吃过饭，她涮洗锅碗后就可以回家。这工作比较轻松，一个月八百元工资，赵燕觉得挺满意。既不影响自家生活，还能挣点钱补贴家用。
这天早上，赵燕下班回家，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见张小娴站在小区门口，好像在等什么人似的。
张娴娴的老公老张和杨平是同事。老张名叫张大伟，五十出头，比杨平大八岁。他长的高大魁梧，说话声音洪亮，性格豪爽热情。他和杨平都有傍晚走路锻炼的习惯，就经常结伴同行，久而久之两人就变成了莫逆之交。虽然老张和杨平关系亲密，但赵燕和老张的老婆张娴雅却关系冷淡，仿佛熟悉的陌生人。其实，张娴雅不光是和赵燕关系生疏，也和这栋家属楼的所有人都关系冷淡。张娴雅身材高挑，面庞白皙，相貌端庄文静，已经人到中年了，还一如既往留着学生头。赵燕从杨平口中得知，她在计生办上班。张娴雅自从住进这栋家属楼，十几年来每天上下班都是抬头挺胸、目不斜视，一副卓尔不群的清高样子。家庭主妇赵燕比她小九岁，人常说三岁一代沟，两人之间原本有代沟，赵燕又因为没有正式工作而心存自卑，于是，对这个高冷范的美女大姐张娴雅更是敬而远之。
“赵燕，你回来了？现在还不到九点，我去河堤锻炼，你陪姐一块去吧！还能一块说说话。”张娴雅破天荒第一次对赵燕这样热情。
“好吧！娴雅姐，反正我回家也没事，咱就一块走走吧！”赵燕有点受宠若惊。
“你今天咋没上班？”赵燕恍然大悟地说。
“我退休了。”
“退休了？你看着这么年轻，咋就退休了？”赵燕不由自主打量了张娴雅一眼，有点不可置信地说。
“也不年轻了，我刚过了五十岁生日。”
“你们干部，应该五十五岁退休呀？”赵燕知道张娴雅在计生办上班。下意识觉得，在计生办上班就是医生，医生应该和干部一样身份。
“我是工人。”
“工人？你在医院做什么？”
“我在单位干药房。”
“姐，你这么漂亮有气质，我一直以为你是大学生呢！”
“我要是上过大学，就不会嫁给老张这个粗人了。”
“我听杨平说，所里的中老年职工中，就我老张哥一人有大学文凭。”
“他有大学文凭又怎样？还不照样是俗人一个。他一不高兴就在家里大喊大叫，除了喝酒也没别的爱好。”
“杨平也一样，礼拜天不和我张哥、李建国、小卢子他们聚一块喝点酒，心里就不舒服。”
“他们这些俗人，除了隔三岔五大呼小叫喝一场，还能有什么别的能耐？”
“他们可能上班上闷了，就想趁礼拜天喝酒聚聚、解解闷。”
“也是。你这两年好像一直给地道站做早餐，工资又低，闲时间呆在家里闷不闷呀？”
“有啥办法！自从我女儿上高中后，为了按时给孩子做饭，我就只能找上班时间短的工作。工资是少点，但不耽误家里事情。”
“其实，在家里做自由职业者，也可以赚钱。”
“在家里能干什么呀？”
“直销或炒股呀！这更符合现代女人的生活理念，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既不不影响家庭生活，还能帮家里赚钱，干好了比上班赚得还多。”
“直销我不会，炒股我更是一窍不通。听说炒股有风险，我女儿即将上大学，往后花钱的路数多着呢，我可不想赔钱。”
“你女儿上小学的时候，你好像还开过几年商店？现在胆子怎么变小了？”
“那时候我年轻精力旺盛，是开过几年商店。可开店做生意起早贪黑的，杨平和孩子没少跟我遭罪，赚的钱也不多。孩子上初中后，杨平就坚决反对我开小卖部，我就去超市打了几年工。我女儿上高中后，为了按时给娃做饭，我连超市也去不成了。”
“我家老张胆子也小。这些年我上班之余炒股，他不但不支持，还经常寻衅找茬。”
“你会炒股呀？”
“我股龄都十年了。”
“我张哥反对你不怕？”
“我有自己的工资，我用自己的钱炒股，他有什么权力干涉？我家老张脾气大，又是大嘴巴，他时常上你们家喝酒，酒后一定没少说我坏话吧？”
“我可没听见张哥说你坏话。再说了，你有公职，不但挣工资，人又长得这么漂亮，他敢说你啥坏话么？”
“他有什么不敢的？他是大男子主义，在家里总想管钱，总想让我把工资交给他管理。可凭什么呀！我不听他的，他就看我不顺眼，看到我炒股他就总是冷嘲热讽的。”
“他是担心你赔钱。”
“他又不会炒股，就喜欢瞎操心。其实，中国股市是t+1模式，只买涨不买跌，还没有杠杆，能有多大风险！”
“娴雅姐，你知道不？老田离岗后，也在家里炒股？”
“我知道。前几天去老冯书店，碰见过老田。”
“你和老冯好像挺熟？”
“老冯和老张是大学同学。再说了，做什么都要有圈子。咱东街这一块，我们几个股民经常在老惠书店聚会，共同探讨股市行情，交流炒股经验，彼此都认识。”
“听说老冯是教师，他怎么老不上班，总守在书店里？”
“老冯在月儿乡教办上班，教办事情少，工作清闲。老冯也是五十出头的人了，身体又不好，领导对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上级主管下教办检查工作时，教办主任会打电话给他，反正他们教办离县城也就五六里地，他骑摩托过去，不到十分钟。”
“他有公职，开书店做生意，教育局不管呀？”
“人家雇了个小女娃守店，又不影响工作。再说了，他这个书店又只卖学生辅导书，零售的不多，主要是去学校联系业务。”
“他是教师，工资也不低，吃喝不愁的，干嘛要炒股呀？”
“人家是有大志向的人，不甘平庸呗！人活着就要有想法，不能一辈子安于现状，啥爱好也没有，如一潭死水般活着。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老冯大学学的是汉语言文学专业，人也有文采，炒股之余，每天还坚持写日记。说等他炒股成功，赚到大钱后，就集结出书，书名都想好了，就叫《十年磨一剑》”
“老冯倒是个有心人。”
“老冯是个有远大理想的人，不像我家老张胸无大志、安于现状。他自己胸无大志也就罢了，居然还瞧不起老冯。经常在家里当着我的面挖苦老冯，说老冯一个老教师，月工资五六千，老婆和女儿都有好工作，_家人都挣工资，衣食无忧的，却整天灰头灰脑炒股，一副穷酸相，把自己活成个龟孙子！”
“我张哥说的也对，老冯一家三口都上班赚钱，家里又不缺钱，他这是何苦呢？万一炒赔了咋办？”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人家老冯一心想探究股市，掌握操盘技巧，洞悉庄家动向，学会抓涨停板，向宁波敢死队一样，做股市牛人。”
“啥是’宁波敢死队’？”
“宁波有三位股市高人，擅长抓涨停板，短线操作，在熊市之时，也能出其不意稳赚不赔，成为股市常胜将军，打破了股市‘七赔二平一赚’的魔咒，创造了股市神话。”
“真有这样的人？”
“当然了。股市向来是二八定律，少数人赚钱，大部分人作陪衬，只有洞悉了庄家动向的人，才能最终成为赢家。”
“二八定律？这风险也太大了，这觉得这就像赌博，输钱的概率太大了，谁敢保证自己是就是那极少数幸运儿？”
“艺高人胆大，这就要凭借自己的本事和运气了。”
“娴雅姐，炒股好学不？你怎么学会的？”
“我一个同事，她老公在农行上班，她老公会炒股，她也跟着学会了，我又跟着她学会了。”
“你炒股十年了，赚到钱没有？”
“我业余时间炒。老张又不支持，我只能拿自己私房钱小打小闹炒。我又沉不住气，一直做短线，今天买明天卖，今天赚点明天赔点，十年炒下来，基本算是持平，就当闹着玩儿了。虽说没赚到钱，但总算入门了，也能找到盘感了。”
“既然风险这样搞，你还要继续炒？”
“我好不容易学会了，又在股市摸爬滚打十年，岂能轻易放弃？不过，我这些年一直做短线，股市多年来又一直疲软，炒股赚钱不容易。不过，我最近总结了一下经验，发现还是做长线省心，选个潜力股买下来，也不用看盘，指不定过几年股值就翻几番了。”
“娴雅姐，既然现在是熊市，不管短线还是长线，你还是都别炒了。”
“其实，这些年在股市摸爬滚打，我也看明白了，炒股赚钱确实不容易。我现在拿炒股当消遣，就小打小闹玩儿，要挣钱还得另辟蹊径。还好，我退休后，在朋友推荐下，已经找到更好的赚钱门路。”
“啥好门路呀？”
“我一闺蜜，退休后加盟做直销，我现在跟着她一块做。”
“加盟啥呀？”
“广东‘康尔美公司。’全称‘康尔美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主要生产化妆品和保健品。公司总部在广东，产品是大品牌，品质有保证。听我朋友说，这家公司研发生产化妆品和保健品已经有上百年历史了。广告上经常看见的那些名牌化妆品，大都是‘康尔美’公司替他们研发的。公司高层不想再替他人做嫁衣裳，就研发推出自主品牌的化妆品和保健品，这些产品一经上市就好评如潮，并且拿到了直销牌照。我闺蜜为了保险起见，亲自去广州考察。她回来后告诉我，说公司实力雄厚，绝对安全可靠，于是我就和她一块加盟进去了。”
“直销和传销，我总是傻傻分不清。”
“直销和传销是两码事。康尔美’不但产品好，营销手段也独特。实行加盟等级制，加盟进去越早等级就越高，逐级顺延，晚加盟的人就是前边人的下级。下级的加盟费和业绩，上一级都按一定比例拿提成。那些最高级别的，今后即便坐在家里，什么也不用干，照样拿高薪。”
“怎样加盟呀？”
“一级加盟费一万八，公司给三万六的产品；二级加盟费九千元，公司给一万八的产品。你如果想加盟，我介绍你进去。”
“万一加盟后，化妆品卖不掉怎么办？”
“做人要有长远眼光，卖产品其实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要抢占先机尽快加盟进去。加盟后，首要任务是发展下级，这样才能快速打开局面。这就好比一个人要用两条腿走路，做直销也是这样，一边推销产品一边发展下级。你想想，如果你发展到两个下级，两个下级再发展两个下级，依次类推，那可就厉害了。这些下级的绩效上级都有提成，所以加盟越早越赚钱就是这个道理。”
“听起来挺诱人。”
“不错吧？听公司讲师说，省城有个女人，加盟后发展的下级很多，销售业绩自然非常好，只干了一年，年底因为业绩好，公司就根据制度奖励了她一台小轿车。咱们是邻居，老张和杨平关系又好，有了好事情，我第一就想到你。你没有工作，一旦加盟，就等于有了工作，好好干几年，没准就成土豪了。赵燕，你比姐年轻，要趁着年轻帮家里多赚钱。”
“姐，可我一个家庭主妇，这几年闲在家里，就靠靠杨平一个上班养家，哪有钱加盟呀！”
“正因为你是家庭主妇，才必须找事干呀！其实，加盟费真不多。我一个堂妹，这几天正准备加盟。你要是加盟，我就把你放在她前边，这样一来，你就是她的上级。”
“我担心加盟后，那么多货发回来，卖不过咋办？”
“也可以分批打货。加盟后，可以让公司先打一半货。我一级加盟，交了一万八，公司给我打了三万六的产品。虽说五折拿货，但毕竟是高档货，化妆品每瓶至少上百元。保健品每盒也六七百。我三万六的货，只发了两箱保健品，三箱护肤品，货就齐全了。”
“这么贵，咱这小县城有人买么？”
“好货不便宜，便宜没好货。‘康尔美’做的是顶尖产品，化妆品里面添加有透明质酸，透明质酸既是美白保湿软黄金，又是人体不可缺少的润滑剂和坑衰老素，这么好的产品，价格能便宜吗？做生意想赚钱，就要赚有钱人的钱。其实，咱们这个小县城，有钱的人可不少，那些有钱人，可不买便宜货，人家可不愿用低廉的劣质和保健品。”
“啥是透明质酸？”
“透明质酸是一种微生物，是从牛眼睛和鸡冠子里面提取的，然后再通过微生物发酵技术研制而成的。听公司讲师讲，中老年人长皱纹、变衰老、骨骼疼痛，都是身体缺少透明质酸。我家老张刚满五十，就已经是老寒腿了，于是，我公司发的保健品‘老灵芝’能除湿气，我就让他吃了两瓶。没想到他吃完两瓶，居然就不喊疼了。保健品‘老山参’补血益气，我让女儿和他外公各吃一瓶，他们爷孙两都有点气血不足。化妆品我和女儿各用一套，剩下的和亲戚朋友都打声招呼，原价出售，这还愁卖不出去？打的货只求回本，不求盈利，主要是发展下级，只要能多发展下级，将来何愁不财源广进。”
赵燕觉得张娴雅的话有点夸张，但两人毕竟不是很熟，也不好明说，就敷衍说：“听起来倒不错。”
“不错吧！你过去经营过商店，有销售经验会说话，你加盟后，就做咱们团队的讲师，给新成员讲解产品，这样以来，对你发展下级也有好处。”
“娴雅姐，你这样高看我，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其实，我这人就是狗肉上不了台板，一到人多的地方就说话不利索。再说了，我还得和杨平商量后才能决定。”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可要抓紧和杨平商量。”
“嗯，我知道。”
两人边聊边走，不经意间就到了河堤。
“赵燕，咱俩一会从广场南路回家。这样可以经过菜市场，咱刚好可以捎带买点菜回去。”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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