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冷暴力和妥协
时间就像一个看不见地风车，永不停歇的旋转着，转眼间冬天就过去了，咋暖还寒的早春就来到了。自从去年冬天杨柳参加过美术联考回家，赵燕就每天按时为一家人洗衣做饭，督促杨柳学习，日子过得既轻松又紧张。
这天午饭后，杨柳去了学校，杨平也上班去了。赵燕闲来无事，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张娴雅却打电话约赵燕去凤冠山晒太阳。早春室内还很阴冷，室外却阳光灿烂，赵燕也乐得有个伴一块出去溜溜弯。
两人沿着门前大道朝过境路走去，刚走到过境路口，张娴雅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路边台阶上面的“香港六福金店”说：“赵燕，你在路边等我一下，我去金店找老贺儿子说几句话就出来。”
“说啥话呀？”
“我买了台新电脑，想让老贺大儿子帮我安装和下载软件。”
“我刚好有个旧项链，想以旧换新，我跟你一块进去看看。”
赵燕跟在张娴雅身后，踏上四层台阶走进了金店。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微胖男子正坐在金店的收银台电脑前，他身边还坐着一个戴着眼镜、身材瘦削的青年男子。“
“小贺，你爸呢？”
“在里屋休息呢！”
“我的新电脑买回来了，你啥时候有时间，就上我家帮我下载安装一下软件。”张娴雅趴在柜台上说。
“姨，明天中午吧。我明天中午过去时给你打电话。”小贺说，眼睛却没离开电脑。
“老板，我有条旧金项链，想以旧换新，折旧费每克是多少？”刘燕问道。
“您问我妈吧！”小贺说。“妈，你出来一下。”
小贺话音刚落，一个中年女人就金店后面的里屋走了出来。
刘燕就对她说：“我有条旧金项链，想以旧换新，折旧费是多少？”
“你去别家金店换吧！我们家只卖不换。”小贺妈不冷不热地说。
“小贺，你可别忘了，我明天等你电话。”张娴雅嘱咐了小贺一句，就示意赵燕离开。
赵燕跟着张娴雅身后走出金店，等过了马路，赵燕好奇地说，“娴雅姐，这条街这么背，金店开在这里，真是脑袋让门夹了。”
“这房子是老贺自己家的，人家又不掏房租。再说，人家不靠金店赚钱。老贺父子都是炒黄金高手，上个月，父子俩一晚上就赚了一百二十万。”
“炒黄金是啥呀？一晚上挣这么多！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这条街大概就你不知道。”
“可黄金怎么炒呀？”
“炒黄金和炒股差不多，不过炒黄金用的是美金，还自带一百倍杠杆。”
“炒股还有杠杆？啥是杠杆呀！”
“是炒黄金，不是炒股，这是两个概念。炒黄金面对的是国际炒家，用的是美金，主要是和美国人炒，大行情主要在晚上。用美金金炒黄金，在交易过程中，盈亏都会扩大一百倍；比如用一美金炒，在交易过程中盈亏都会放大一百倍，一美金就相当于一百美金。这样看来，人家一晚上挣一百万其实很正常。老贺父子现可是声名远播，最近就连河南NY市一对小夫妻，都慕名前来拜老贺父子为师，正跟着老贺父子学习炒黄金呢。”
“真有这事？”赵燕觉得这简直就像天方夜谭。
“你还不相信？人家现在就住在老贺家，就是刚才坐在小贺身后哪个戴眼镜的男人。人家还给老贺交了一万元学费，”
“小贺多大了？有媳妇没有？”刘燕在这条街住了十几年了，但除了家属院的人和隔壁的少许村民，和周围的人大都很生疏。赵燕不喜欢金首饰，也没闲钱买金首饰，这家金店她过去虽然经常路过，却从来没有进去过。今天，她第一次从张娴雅口中得，门前这条大街上还出了这样一位传奇人物，就抑制不住好奇。
“老贺有两个儿子，刚才那个是老大，三十出头，”
“老大成家了没有？”
“人家儿子都已经上幼儿园了了。老贺二儿子去年高中毕业后，连大学也不上，也跟着他爸学炒黄金呢。”
“不上大学，跟着他爸学炒股，这不是拿自己前途开玩笑么?”
“你这个家庭主妇，在家里猫久了，已经跟不上时代了。上大学有啥好？现在大学生满世界都是，毕业后哪个不为找工作发愁。人家不上大学，在家里炒股，不就等于直接就业了吗？你咋不想想，老贺炒黄金一晚上挣一百二十万，那些有公职的上班族，一辈子也未必能赚这么多钱。”
“可这毕竟是侥幸，炒黄金自带一百倍杠杆，赚的多赔起来也多，风险太大了！万一炒赔了怎么办？”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人家既然敢炒，自然有把握。老贺父子俩都是炒黄金高手，已经洞悉了炒黄金市场。老贺不但认识香港珠宝公司老板，就连上海证券交易所的人也认识。老贺说，上海证券公司要高薪聘请他大儿子去上海当操盘手，他都婉言谢绝了……”
“真的假的？不会是瞎编忽悠人吧？”
“你不信就算了！就连老贺这个店面都是人家用炒黄金赚的钱买的。”
“娴雅姐，我信不信有啥关系？不过我女儿再过几个月就要高考，这故事可千万别让我女儿听到。我可不想做老贺这样的家长。”赵燕说。
“你家杨柳联考成绩咋样？”
“素描、色彩、速写，三科总成绩226分；联考合格线是200分。我女儿成绩还算不错。
“杨柳学习成绩不错，又过了联考，考个二本以上的本科院校基本上不成问题了。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张娴雅说。
去年十二月中旬，杨柳在省城参加了省美术联考。十天后，联考成绩公布了。杨柳的素描、色彩、速写，三科总成绩226分；而联考合格线是200分。杨柳第一时间用学校的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赵燕。
联考成绩公布的第二天，杨平就和小菲爸一块，坐小菲爸的车，去省城把小菲和杨柳一块接了回来。小菲总成绩180分，没过联考线，不能以美术生的身份参加高考了。而小菲文化课成绩又差，这样一来上本课的希望就极其渺茫。小菲爸费尽心思，却得到这样一个结果，自然心情郁闷，一路上沉闷地开车，一个笑脸也没有。
回到县城，杨平请小菲父女一块下馆子吃了羊肉泡馍，饭后，小菲爸开车把杨平父女送到家属楼楼下。
杨平和赵燕拎着东西回到家，赵燕看到久别重逢的女儿，心情是豁然开朗。
杨柳过了美术联考，可在省城培训了半年美术，文化课也就拉下了一大截。赵燕不敢放松，就对杨柳说：“杨柳，你虽然联考过线，但还要过文化课这一关，必须再接再厉，把文化课成绩赶上去。我下午就去一中找你们班主任打招呼，你明天就返回一中正常上课？”
“妈！求求您，让我在家里休息两天再回学校吧！”
“不行！”赵燕说。
“就让娃在家休息一天吧。”杨平说。
“好吧！”杨平发话了，赵燕只好答应了。
于是，第二天下午，赵燕才去一种找杨柳班主任打招呼。班主任已经知道了杨柳的联考成绩，学生高考成绩又和老师奖金职称挂钩，班主任自然也很高兴，就对赵燕说：“杨柳是我们班学生，欢迎他尽快返回学校上课。”
杨柳在省城待了几个月，变得懂事了不少。在家休息了一天，就背着书包返回一中上课了。
这天午饭后，杨柳去了学校，杨平也上班去了。赵燕闲来无事，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张娴雅却打电话约赵燕去凤冠山晒太阳。早春室内还很阴冷，室外却阳光灿烂，赵燕也乐得有个伴一块出去溜溜弯。
两人沿着门前大道朝过境路走去，刚走到过境路口，张娴雅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路边台阶上面的“香港六福金店”说：“赵燕，你在路边等我一下，我去金店找老贺儿子说几句话就出来。”
“说啥话呀？”
“我买了台新电脑，想让老贺大儿子帮我安装和下载软件。”
“我刚好有个旧项链，想以旧换新，我跟你一块进去看看。”
赵燕跟在张娴雅身后，踏上四层台阶走进了金店。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微胖男子正坐在金店的收银台电脑前，他身边还坐着一个戴着眼镜、身材瘦削的青年男子。“
“小贺，你爸呢？”
“在里屋休息呢！”
“我的新电脑买回来了，你啥时候有时间，就上我家帮我下载安装一下软件。”张娴雅趴在柜台上说。
“姨，明天中午吧。我明天中午过去时给你打电话。”小贺说，眼睛却没离开电脑。
“老板，我有条旧金项链，想以旧换新，折旧费每克是多少？”刘燕问道。
“您问我妈吧！”小贺说。“妈，你出来一下。”
小贺话音刚落，一个中年女人就金店后面的里屋走了出来。
刘燕就对她说：“我有条旧金项链，想以旧换新，折旧费是多少？”
“你去别家金店换吧！我们家只卖不换。”小贺妈不冷不热地说。
“小贺，你可别忘了，我明天等你电话。”张娴雅嘱咐了小贺一句，就示意赵燕离开。
赵燕跟着张娴雅身后走出金店，等过了马路，赵燕好奇地说，“娴雅姐，这条街这么背，金店开在这里，真是脑袋让门夹了。”
“这房子是老贺自己家的，人家又不掏房租。再说，人家不靠金店赚钱。老贺父子都是炒黄金高手，上个月，父子俩一晚上就赚了一百二十万。”
“炒黄金是啥呀？一晚上挣这么多！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这条街大概就你不知道。”
“可黄金怎么炒呀？”
“炒黄金和炒股差不多，不过炒黄金用的是美金，还自带一百倍杠杆。”
“炒股还有杠杆？啥是杠杆呀！”
“是炒黄金，不是炒股，这是两个概念。炒黄金面对的是国际炒家，用的是美金，主要是和美国人炒，大行情主要在晚上。用美金金炒黄金，在交易过程中，盈亏都会扩大一百倍；比如用一美金炒，在交易过程中盈亏都会放大一百倍，一美金就相当于一百美金。这样看来，人家一晚上挣一百万其实很正常。老贺父子现可是声名远播，最近就连河南NY市一对小夫妻，都慕名前来拜老贺父子为师，正跟着老贺父子学习炒黄金呢。”
“真有这事？”赵燕觉得这简直就像天方夜谭。
“你还不相信？人家现在就住在老贺家，就是刚才坐在小贺身后哪个戴眼镜的男人。人家还给老贺交了一万元学费，”
“小贺多大了？有媳妇没有？”刘燕在这条街住了十几年了，但除了家属院的人和隔壁的少许村民，和周围的人大都很生疏。赵燕不喜欢金首饰，也没闲钱买金首饰，这家金店她过去虽然经常路过，却从来没有进去过。今天，她第一次从张娴雅口中得，门前这条大街上还出了这样一位传奇人物，就抑制不住好奇。
“老贺有两个儿子，刚才那个是老大，三十出头，”
“老大成家了没有？”
“人家儿子都已经上幼儿园了了。老贺二儿子去年高中毕业后，连大学也不上，也跟着他爸学炒黄金呢。”
“不上大学，跟着他爸学炒股，这不是拿自己前途开玩笑么?”
“你这个家庭主妇，在家里猫久了，已经跟不上时代了。上大学有啥好？现在大学生满世界都是，毕业后哪个不为找工作发愁。人家不上大学，在家里炒股，不就等于直接就业了吗？你咋不想想，老贺炒黄金一晚上挣一百二十万，那些有公职的上班族，一辈子也未必能赚这么多钱。”
“可这毕竟是侥幸，炒黄金自带一百倍杠杆，赚的多赔起来也多，风险太大了！万一炒赔了怎么办？”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人家既然敢炒，自然有把握。老贺父子俩都是炒黄金高手，已经洞悉了炒黄金市场。老贺不但认识香港珠宝公司老板，就连上海证券交易所的人也认识。老贺说，上海证券公司要高薪聘请他大儿子去上海当操盘手，他都婉言谢绝了……”
“真的假的？不会是瞎编忽悠人吧？”
“你不信就算了！就连老贺这个店面都是人家用炒黄金赚的钱买的。”
“娴雅姐，我信不信有啥关系？不过我女儿再过几个月就要高考，这故事可千万别让我女儿听到。我可不想做老贺这样的家长。”赵燕说。
“你家杨柳联考成绩咋样？”
“素描、色彩、速写，三科总成绩226分；联考合格线是200分。我女儿成绩还算不错。
“杨柳学习成绩不错，又过了联考，考个二本以上的本科院校基本上不成问题了。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张娴雅说。
去年十二月中旬，杨柳在省城参加了省美术联考。十天后，联考成绩公布了。杨柳的素描、色彩、速写，三科总成绩226分；而联考合格线是200分。杨柳第一时间用学校的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赵燕。
联考成绩公布的第二天，杨平就和小菲爸一块，坐小菲爸的车，去省城把小菲和杨柳一块接了回来。小菲总成绩180分，没过联考线，不能以美术生的身份参加高考了。而小菲文化课成绩又差，这样一来上本课的希望就极其渺茫。小菲爸费尽心思，却得到这样一个结果，自然心情郁闷，一路上沉闷地开车，一个笑脸也没有。
回到县城，杨平请小菲父女一块下馆子吃了羊肉泡馍，饭后，小菲爸开车把杨平父女送到家属楼楼下。
杨平和赵燕拎着东西回到家，赵燕看到久别重逢的女儿，心情是豁然开朗。
杨柳过了美术联考，可在省城培训了半年美术，文化课也就拉下了一大截。赵燕不敢放松，就对杨柳说：“杨柳，你虽然联考过线，但还要过文化课这一关，必须再接再厉，把文化课成绩赶上去。我下午就去一中找你们班主任打招呼，你明天就返回一中正常上课？”
“妈！求求您，让我在家里休息两天再回学校吧！”
“不行！”赵燕说。
“就让娃在家休息一天吧。”杨平说。
“好吧！”杨平发话了，赵燕只好答应了。
于是，第二天下午，赵燕才去一种找杨柳班主任打招呼。班主任已经知道了杨柳的联考成绩，学生高考成绩又和老师奖金职称挂钩，班主任自然也很高兴，就对赵燕说：“杨柳是我们班学生，欢迎他尽快返回学校上课。”
杨柳在省城待了几个月，变得懂事了不少。在家休息了一天，就背着书包返回一中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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