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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又死一回1

    次日四强对战中,程谦以‘匡庐剑诀十三式’中的‘至字诀’轻松战败柳无彦,展劲松则输给了邓笑楠,最终匡庐剑派程谦和红线谷邓笑楠争夺小武魁的结果并未出乎大家的意料,但展劲松败给邓笑楠后却异常愤怒,尤其是得知程谦以‘至字诀’轻松取胜,更是将自己房间的东西全部砸烂。

    剩下来还有两场,柳无彦和展劲松先行比试,决出了第三的归属,柳无彦险胜展劲松,但这场对决关注的人并不多,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两日后的小武魁决胜比试,程谦和邓笑楠是武林人所共知的年轻一代翘楚,分别代表着匡庐剑派和红线谷弟子的最高水平,可以说他俩的对决,也是两大门派的实力较劲,尤其是匡庐剑派作为武林执牛耳者,自匡裕祖师创立穹甲术以来,武魁称号从未旁落其他门派,但上一次武魁之争武魁的称号险被红线谷的南宫农钟夺得,让匡庐剑派上下惊出一身冷汗,更听闻匡庐剑派时任掌门引咎自闭于后山至今二十余年再未现世,现任掌门展博涛便是那时以武魁之位接任匡庐剑派掌门,并与琼岛云裳宫宫主商佳吟合练了穹甲术,双双获朝廷册封为护国天师。

    谷乐这几天对武林的各种轶事听闻不少,江湖门派之间的排名,武者之间的比斗,与前世大学排名、学霸学阀势力何其相似,他决定看完程谦的武魁比试就下山与宋家班汇合,避免与何冲还有展劲松等人碰面。这一日,谷乐与小煤球正要登上万寿峰顶体会一览众山小的感受,正走着后面有人朝他俩喊道,“慢着,眼下没有人给你撑腰,速速将偷学我昆仑派寒冰掌的经过交代清楚。”谷乐回头一看,正是何冲与一名五十来岁的老者。

    “要怎么说清楚?我们早就说过了,我们变的是冰块,你们的寒冰掌打出的是冰晶,完全不一样”,小煤球气愤地说道。

    “你们将如何凝水成冰的过程说出来,是不是偷师老夫自然会判断。”老者开口说道。

    “为什么不是你们将寒冰掌的诀窍说出来,由我们来判断?”小煤球反驳道。

    “老夫眼观你俩不像习武之人,只需把凝水成冰的过程说出来,老夫不会冤枉你等小辈。”老者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位前辈,寒冰掌是你昆仑派的不传秘技,凝水成冰也是我宋家班压箱底的绝活儿,请恕在下无礼,不能相告。”谷乐拱手抱拳道。

    “狂妄!”何冲上前就要去擒拿谷乐。

    “谁都知道普天之下除了昆仑派的寒冰掌能在烈日炎炎下凝水成冰,并未听闻别有他法”,老者说话间已经阻挡在谷乐前方,他二指并拢置于谷乐头顶百会穴,片刻后点头说道,“阁下体内确实没有半点内力根基,此事大有蹊跷,还请如实告知详情,否则,我昆仑派对你凭空凝水成冰的事实不会视而不见”。

    “凝水成冰不过是街头杂耍的伎俩,其中关窍若然说出来便一文不值,昆仑派是要以武欺人,恃强凌弱吗?”小煤球质问老者。

    “小姑娘言辞犀利,莫不是以为此处是万寿峰老夫不敢拿你们如何?”老者看着小煤球。

    谷乐瞪大眼睛看着小煤球,一脸的疑问,只见小煤球红着脸低头不敢看谷乐。何冲以为谷乐的眼神是在与小煤球商量,便说道,“限你们半柱香时间,若再搪塞,休怪我不客气!”

    谷乐把小煤球拉到一边,“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那个老头比何冲更难纠缠。”小煤球顾左右而言他。

    “嗯,现在只能指望匡庐剑派能有人过来阻止他们”,谷乐心想不对啊,我要问的不是这个,“我不是问这个,那个老头叫你小姑娘?”

    小煤球红着脸说道,“我怎么知道那老头老眼昏花为什么胡说八道”。谷乐上下仔细打量着小煤球,小煤球也梗着脖子看着他。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你也不像姑娘”,谷乐疑惑道,“不纠结这个了,现在想想怎么应付过去。”

    小煤球听谷乐这么一说,下意识地挺了挺胸,有些不满地说道,“咱们跑是跑不过他俩的,要不大声喊叫?”

    此时,远处跑来一名匡庐剑派外门弟子,朝着这边说道“几位大侠,小武魁决胜比试因故提前,请各派前往演武场观摩。”

    谷乐一听果然天无绝人之路,正准备离开,只听见昆仑派老者对他们说,“你等二人且勿离开,随我们一同前往演武场,待结束后再详细将你们凝水成冰的过程说清楚。”

    “我们不是习武之人,对小武魁花落谁家并无兴趣,恕不奉陪。”谷乐拉着小煤球就要往反方向走,何冲挡住他们的去路,小煤球除了愤怒的看着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四人很快来带演武场,此时的演武场早已人声鼎沸,所以人都聚集在场边,其中匡庐剑派的弟子最多,其次是红线谷弟子人也不少,大家交头接耳纷纷议论,有说程谦稳操胜券的,也有说邓笑楠略胜一筹的,就等二人上场比试一决雌雄。

    谷乐拉着小煤球想趁乱溜走,但他的胳膊却被何冲死死扣住,小煤球见程谦到来,便大声喊道,“程大侠,我们在这里。”程谦听到朝他们点头示意后直接走到演武场中央,并未过来与他俩寒暄,不远处红线谷大弟子邓笑楠也向演武场走来,小煤球大声喊道,“昆仑派恃强凌弱,欺负手无缚鸡之人。”

    谷乐也明白过来,如果演武开始肯定没人关注他们这边,便跟着大喊,“大家快来看啊,昆仑派欺负人了。”

    何冲双手发力却被谷乐震开,正吃惊地看着谷乐,昆仑派老者以为何冲碍于人多言杂松开了谷乐,并没有说话,何冲走上前低语告知老者,他是被谷乐震开双臂的,昆仑派老者一听满脸震惊,迅速上前拿住谷乐。

    “匡庐剑派救命啊。”小煤球大声喊道。

    ‘救命’声让围观人群眼神全都往他们这个方向看了过来,演武场中央的主持人也不例外,问道,“何事喧哗?”场边外门弟子回道,“昆仑派的长老武大力正拿着一个年轻人,呼救的便是那年轻人的同伴。”

    匡庐剑派的主持人是展博涛的师弟李子穆,他一脸不悦,“去请武大力长老前来。”

    “武长老,发生了什么事?”李子穆见到武大力便问道。

    “李长老,刚才发现两名偷师我派绝学的贼人,正拿住他们准备演武结束带回昆仑山处置,惊扰了大家,实在抱歉。”昆仑派武大力抱拳说道。

    “我们不是贼人,是程谦程大侠请上山的。”小煤球大声说道。

    “谦儿可认识此二人?”李子穆转向程谦问道。

    “回师叔,认识,确是弟子请上山,他二人并非习武之人,也不是贼人,以杂耍卖艺为生,此事弟子已跟昆仑派何冲解释过。”程谦回禀道。

    “既然如此,武长老此中是否有误会?”李子穆面色不悦地看着武大力。

    “程少侠还请安心比试,此二人事关我昆仑派秘传寒冰掌,演武期间我等不会有任何干扰,待结束后自当向匡庐剑派展掌门禀明。”武大力作出承诺。

    “师叔,弟子可担保,谷乐二人并非贼人。”程谦急忙朝李子穆求情。

    “谦儿,此事勿虑,安心比试,在万寿峰,黑的变不了白,白的也黑不了。”李子穆示意程谦且安心比武。

    此时展劲松一旁说道,“师叔,此事弟子知悉一些,此二人涉嫌偷师昆仑派绝学寒冰掌,日前在寿阳县街头卖艺炫弄凝水成冰,被何冲师兄拿了个正着,证据确凿,在场有不少人都现场看到他们太阳底下卖弄凝水成冰之术。”

    “当真如此?”李子穆问道。

    “禀李长老,展师兄所说句句属实,程谦师兄多半是受二人蒙蔽,并不了解其中详情。”何冲见展劲松站出来替昆仑派说话,心里立刻有底,连忙附和。

    “既如此,匡庐剑派弟子先行看住此二人,待演武结束再行处理。”李子穆看似公正,其实已有偏袒之嫌。

    程谦赶忙跪下,“师叔,谷乐二人是弟子好友,乃弟子请上山来,他二人不曾习武,说他们偷师寒冰掌,如何能让人信服?师叔大可以观测他们二人气脉,看看是否属实。”

    李子穆点点头,伸手置于谷乐头顶百会穴。

    “师叔不要受他们蒙骗,寒冰掌乃武林绝学,岂是一般人能偷师成功?他二人没有学成,不代表没有偷,否则,普天之下除了昆仑派,何人能在煌煌烈日下凝水成冰?”展劲松大声说道。

    “天下之大,你怎知除了昆仑派便无人能让水结冰?你说我偷师,证据何在?捉贼拿赃,仅凭昆仑派一家之言,就如此武断难道是武林正派所为?”谷乐怒声说道,“在下便不观摩程兄英姿了,这便下山。”谷乐拉着小煤球就要走。

    “想走?”展劲松一个健步跨到谷乐身前,双手扣住谷乐双肩,谷乐使劲试图挣脱,但却丝毫不起作用,正当程谦上前制止之时,展劲松却大声呼救,“师叔救我。”

    话音未落,只见展劲松身体飞出一丈开外,口吐鲜血,仇怨地看着谷乐,说不出话来。李子穆迅速来到展劲松身前查看一番,展劲松并未受到外伤,反而内力全失,武功尽废。

    李子穆厉声道,“拿下此人!”

    匡庐剑派一众弟子蜂拥上前擒住谷乐和小煤球,程谦一脸茫然地看着谷乐,“谷兄,为何如此?”

    “我也不知道啊,展劲松上来抓我,我想挣脱却挣不了,他自己就弹了出去。”谷乐自己也很奇怪,心中想到的是展劲松设计陷害,但看展劲松的痛苦表情,不太像是作假,要不然拿个影帝不在话下。“我会不会武功,你们试试便知,他如何弹出去的,我真心不知,程兄,许是他有何旧疾突然发作?”程谦摇摇头表示展劲松并无旧疾。

    小煤球也一脸的惊讶,谷乐会不会武功他很清楚,他想到的也是展劲松设计陷害。

    “弟子请求比试延后,先将展师弟送门内医治。”程谦向李子穆请示道,“同时也请掌门出手看看展师弟为何出此状况。”

    李子穆点头,同时转向红线谷的邓笑楠,“邓师侄意下如何?”

    “弟子同意延后,救人要紧。”邓笑楠抱拳道。

    “那好,小武魁比试延后一日。”李子穆指示匡庐剑派弟子将展劲松抬回门内,同时将谷乐二人扣下严加看管。

    “谷兄,在查明真相前先委屈一下,一有消息我立刻赶来告知谷兄”,程谦朝谷乐抱拳说完随众人离开。

    谷乐和小煤球被关在一间屋子不得出门,二人商量来商量去也百思不得其解,他们只能等待。

    众人抬着展劲松来到匡庐剑派总堂,早有人提前向掌门展博涛做了报告。展博涛伸手号住展劲松的手脉,许久开口问道,“何人所伤?”

    李子穆上前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叙述了一遍,展博涛皱着眉头说道,“师弟观那人确无半点内力修为?”

    “是,没有丝毫内力波动,观其筋骨也未曾习过武。”李子穆回道。

    “你们都出去吧,我再细细查看一下。”众人听展博涛的语气不容置疑,便纷纷离开总堂大厅。

    “松儿,你是否在修炼剑诀?”展博涛待人都离去后,走到展劲松身旁问道。

    “是的,爹,孩儿进来悟出‘间’字诀和‘画’字诀,本想在演武大会上施展,结果还是没有赶上。”展劲松低声说道。

    “为父早就跟你说过,欲速则不达!”展博涛十分愤怒的样子,“短短时间你是如何悟出‘间’字诀和‘画’字诀?”,他很是怀疑。

    “孩儿。。。是那个谷乐,他猜出了剑诀的谜眼。”展劲松知道瞒不过父亲,如实说道。

    “就是今天这个未曾习武之人?”

    “正是”

    “我看他年级也不过十六七岁,又从未习武,竟有如此悟性?你如何想到找他助你的?”

    “孩儿听闻师兄下山前往舞阳城之后便悟出‘至’字诀,查探发现多半是此人助他解开谜眼,于是试探问他,结果他告知猜不出来。”展劲松说道此处便恨意渐浓,“谁知我刚离开,他便将谜底说出来,是有意不告知于我,他不知孩儿听力天赋,百丈之内蚊蝇飞过都能听出。”

    “你内力尽失,主要是因为太过冒进,修为不够强行参悟剑诀所致,但这个谷乐身上确实有一股力量将你震开。”展博涛言道,“此次走火入魔对你未尝不是好事,你太过急于求成。”

    “爹,凭什么我修剑诀就是急于求成?程谦他为何什么事都没有?”展劲松对父亲的评价很是不满。

    “谦儿天赋适合剑道,性格温和,且比你努力。”展博涛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哼,爹,师叔说我武功尽废,是真的吗?”

    “你不要强行运气试探,先行休息,不是没有办法恢复。”展博涛并无十足把握,内心甚至猜测若不是谷乐的那一震,展劲松恐怕非死即残,但展劲松练剑诀走火入魔之事万不可让其他人知晓。

    “来人。”展博涛当即决定亲自测试谷乐的气脉,“把震伤少掌门的人带过来。”

    此时李子穆走上前,说道,“掌门师兄,此事我看尚有蹊跷,此人我观确无习武经历,也没内力气息,能将劲松轻松弹开让人匪夷所思”,见展博涛并未说话,李子穆继续说道,“还有,昆仑派说此人偷师他们的寒冰掌,但没有确凿证据。”

    “竟有此事?”展博涛讶异一声,“寒冰掌乃昆仑派秘传绝学,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如何偷师?”

    “我也是这么想的,怎奈昆仑派武大力与何冲死死咬住,说他偷师,劲松也是为昆仑派助拳而被震伤。”

    “这个人甚为离奇,谦儿与其交好?”展博涛瞬间了然,知道儿子为昆仑派出头并非觉得昆仑派有理。

    “正是谦儿将他们二人请上山来,据说谦儿与其在舞阳城结识。”李子穆回道。

    “先让谦儿来我这里,你们先去大堂等我。”展博涛吩咐道。

    不一会儿程谦进来行礼,“拜见师父”。展博涛颔首,“说说你与那谷乐如何结识的?”

    “师父,谷乐确实不会武功,劲松师弟受伤是不是另有原因?”程谦赶忙说道并将他遇见宋家班遭遇强人出手相助,见他联对颇有文采便将剑诀谜眼试探说出,谁知他一下便说出谜底,确实助他感悟到了‘至’字诀,但他未曾跟谷乐提起字谜是剑诀谜眼的事。

    “我知道了,下去吧。”展博涛验证了展劲松所言,程谦确实在谷乐的帮助下悟出‘至’字剑诀,他之所以顺利练成,是因为根基扎实,一切都属于水到渠成。

    展博涛瞬间想起二十多年前的武魁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