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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叛变的叛变

    那一个秀气的小鼻子忽然间抽动了两下,然后满是狐疑地抬起头盯着那团黑滚滚的烟雾瞅了半天,然后恍然了,叫了一声“是你!”之后就拎着小醋坛大的拳头滚滚跑上去了。

    在风鱼爆发之前,叶艾草就似乎就已经开始行动了,把左手的无名指放到嘴里咬了个口子,忽然就蘸着鲜血,在叶小芽额头上抹了个复杂的图文,弄得叶小芽凉凉的,不自觉地就想躲。“以后,一个人也要好好活。”

    总觉得叶艾草这话说的很是有点种很不吉祥的味道,很有点遗言的感觉了,叶小芽刚想问,这个时候风鱼的拳头就已经到了,叶艾草猛地把叶小芽一推。

    之后的景象被叶小芽记挂了很久很久,一直忘记不了,叶艾草的面庞渐渐透明,然后从后面过来一个巨大的拳头,然后叶艾草就突然跟玻璃一样碎成了沫,叶小芽拼命伸手抓也才捞到一个银色的铃铛,那是有一年,叶小芽送给叶艾草的新年礼物,想大声叫,结果却是觉得有股很强大的力量在把她往后扯,越来越远。

    等风鱼的拳头能够到叶小芽的时候,叶小芽突然就消失了,仿佛一下就被吸进了黑洞一般。

    刚才那一幕算是慢动作分解,事实上,所有的事情发生的过程,只是在几秒钟之间,叶艾草变成人了,叶艾草又被打碎了,叶小芽瞬移了。

    “这究竟是怎么了?”

    等叶小芽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个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从附近的建筑结构来说,应该还是在榆林县的范围内,离州牧府并不是很远,从环境的整洁程度来看,这里应该是属于平民区,不是很脏也不是很干净,只是叶小芽的这一身虽然已经是她能所能挑到的最简朴的装扮了,但是依据平民眼光来看,似乎还是有些奢华的过头,显得与周边这个朴素的大环境很是有些格格不入,渐渐开始收获些讶异的眼光了。

    只是叶小芽现在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东西了,一旦落了地,叶小芽第一个事情就是小心地叫了声叶艾草,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之后,她就拖着那一身累赘的长裙,在雪地里跑来跑去,把周围所有能藏人,不能藏人的犄角旮旯都翻了三次以上,最后终于死心地确定了,豹爹没有在了,豹爹真的跟玻璃一样破碎了,豹爹最终只剩下了一个银铃铛……

    这辈子几乎是打从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豹爹,喂她的是豹爹,养她的是豹爹,在她危险的时候挺身来救的还是豹爹,就是这么一个在叶小芽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个角色,突然之间毫无预兆地就消失了。叶小芽死命地捏着那一个铃铛,觉得心里猛烈地痛了一阵,仿佛是硬生生地被挖走了一块,血淋淋地抽搐啊。

    行尸走肉般在榆林街口绕了很久,叶小芽几乎是完全没有任何想法,机械式到处翻到处找,似乎消失的叶艾草是会藏在雪地下,石头后面一样。

    这娃是真的傻了。

    把叶小芽这个傻娃给领回去的是司农克庄大人,不得不说叶小芽这娃运气那是相当的好,叶艾草最后发动的瞬移,直接就把叶小芽移动到了司农大人的老家附近,然后叶小芽转悠来转悠去,就刚好碰上了正从州牧府里面出来的克庄。

    这个时候距离叶小芽逃窜已经差不多有三个小时了,这个消息在一传达出来的时候,司农大人就急匆匆地跑到州牧府去,结果呢,那个该死不尽心的州牧(司农大人原话)居然说,人家长腿的,爱跑就跑呗。充分地表达了,这个州牧的不尽心跟不尽责。

    害的正直耿直的司农大人,当场就学着那些市井小农开始了泼妇骂街。

    只可惜啊,人家州牧大人涵养高啊,反正他家房子大,下人多,司农大人离的远,基本上那声音是不可能对他的正常休息造成啥大影响的,据说州牧大人还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反正丢脸的是又不是咱,急啥?

    所以就气得司农大人差点没吐血,直接发誓再也不理会这只无责任心的州牧了,直接怒气狂飙地冲回了家,结果就在路上碰上了傻乎乎地到处乱转的叶小芽。

    叶小芽所不知道的是,这个曾经给自己带了一个警示纸条的司农大人,并不是飞镜那一帮的人,所以当司农大人在看到这个据说是刚刚逃跑的叶小芽居然在自家的门前徘徊着的时候,然后司农大人就华丽地囧了,心想这算个啥事啊。想找的人,比如叶南昌,撒开了人手在榆林县里县外挖地式地搜索居然都找不到人,不想找的人,比如司农大人,被州牧这么冷处理一番之后,反正司农大人是不想去想这些个东西了。

    犹豫了半天,心地还是比较善良的司农大人,懊恼地咬了咬牙,还是一把把叶小芽给拽进了家门。

    同时,在叶小芽被拉进司农家大门的时候,远在山海县的虾蟆也收到了这个消息,当然是由他那第三只不未人所知的附魔兽所带来的消息。命令来自于叶南昌,在按照常规地吩咐虾蟆注意收集造反派资料之后,特别地强调了一下,一定要注意有没有叶小芽的行踪。

    叶小芽跑了,居然还是在州牧府里面跑了!

    这还真的是一个很是震撼的消息,虾蟆第一反应是糟糕,要知道叶小芽可是知道虾蟆的内奸身份的,要是被她跑了回来,那虾蟆同学的无间道生涯也就到了尽头了。

    所以在得知这一个消息的时候,虾蟆立刻为自个的小命给担心上了,无论是飞镜还是应封狼那可都不是啥好惹的人,而且叶小芽的叶艾草的速度那也是相当快的,从州牧府到造反大军算不上是分分钟的事,那也迟不到哪里去的,明天,最多后天,要是没啥意外的话,叶小芽就会回来,虾蟆的身份也就会被揭穿。

    跑出去半路劫杀叶小芽,那肯定是不可能的,首先天空那是很大的,虾蟆不可能知道叶小芽将会从哪个角落里跑出来,错过的可能性相当的大,第二,叶艾草可是很强悍的存在,虾蟆还不一定能打得过呢。

    跟叶小芽拼在飞镜心目中的信任度,虾蟆觉得自个那真的是自个脑子傻了才会干的事,只要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那都是能看出来,小师妹那可不是白叫的,估计在飞镜心理除了沅矣那就是叶小芽排名第二了,至于曾经很有可能跟叶小芽争夺排名的比如飞镜他爹娘,飞镜他师父的全都已经死翘翘,轮回到下辈子了。

    但是这个话那是不能跟叶南昌来说的,因为人家那是领导,跟领导那是很难说明小兵的难处的。所以虾蟆在仔细想了半天之后,终于下了决定,在叶小芽还没有回来之前,在自个的内奸身份被揭穿之前,先把在山海县流传的天书给偷到手,要知道从公开申明的角度讲,飞镜家的这些连弩大炮的,最初那可是都是出自于这里的,拿到天书的那也算是大功了,估计还是能适当地取悦下领导的。

    可怜的虾蟆同学啊,他所不知道的是,所谓的天书事件,完全是飞镜为了防止内奸而炮制出来的一个障眼法。

    这天晚上,无论是对于叶小芽还是飞镜来说都是一个相当难过的一段时间,叶小芽是因为固执地不肯相信叶艾草真的消失了,而对于飞镜来说,那就是一次友情的最大背叛了。

    在造反派的芸芸众生之中,因为虾蟆同学跟飞镜的年龄相当,脾气又是相投,在一起造反了两三年,几乎可以算是飞镜生平最好的一个朋友了。

    而就是这么一个朋友,几次的侦查任务做下来,居然都是无理由的迟来早去,从时间上来算总是会有那么一点两点的对不上。本来呢,对于这个时间上来说,飞镜也不是很在意,但是因为经历的次数多了,又加上虾蟆领口那一朵鲜红的小桃花,总是会在飞镜的眼前不停地晃悠,很是有警示效果,于是飞镜不得不开始了怀疑。

    有个成语怎么说来着,疑邻盗斧,因为心里开始存了怀疑,所以对于任何一个小的细节都充满了怀疑,更何况虾蟆还真的就是那个内奸,世界上是不可能完美这种事情的,所以越是考察,飞镜越能认定虾蟆就是那个内奸。

    然后在飞镜觉得痛苦的时候,忽然感觉自个下在沅矣身上的法阵有了被触动的迹象,有人攻击沅矣。

    飞镜赶紧一个瞬移地跑过去,结果就看到虾蟆已经破开了自个在沅矣身上下的防护阵,沅矣似乎是还有些难以置信,瞪大着眼睛,双手颤抖着握着连弩,努力了半天,还是没有能忍心对着虾蟆射出去。

    其实虾蟆的目标并不是沅矣,毕竟作为一个重要人物,沅矣身边的保护人手太多,入手难度太高。

    但是作为叶小芽同学留给造反同盟的最后念想,最近很有点多愁善感的沅矣小正太,习惯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跑过来,对着那一册用拼音字母写成的天书瞻仰,顺便缅怀一下不知所踪的叶小芽同学。

    然后之后的事情发展起来就很是顺理成章了,两个夜行动物,在供奉着天书的帐篷前相遇了。沅矣还是相当没有警惕心的,以为虾蟆是抱了跟他同样的心思,还很友善地对着虾蟆笑了笑。

    虾蟆同学立刻就想到了这不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么,反正都打算跑路了,临走前把沅矣给灭了,那不是更大的功劳么,于是立刻就转换了心思,对着沅矣偷袭上了。

    只可惜飞镜对沅矣这娃保护的紧啊,凡是有啥好装备的,全给塞上了,所以虾蟆居然一下没得手,反而是把飞镜给惊动了。

    这一回是啥都不用想了,虾蟆这个内奸直接跳明身份了。

    “果然是你啊……”飞镜忽然就捂住了眼,感觉很有点说不出话来。

    其实就虾蟆本身来说,也是从来没有料到过会是在这样一个状态下被揭穿,虾蟆还是希望能善始善终,最好能悄悄地离开,不被任何人,最主要的是飞镜发现。所以有那么一刹那,跟飞镜一样,虾蟆也有点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愣了半天,才忽然举起手,用了一种很是轻松的口气说了一句:“月光不错啊,飞镜。”

    碰上这样的情况飞镜憋了半天,倒还真给憋出了一句:“为什么是你?”

    这一个话倒是让虾蟆想起了叶小芽,那丫头似乎没有问为什么是他这一类的话,这么仔细想一想,倒还真的有点亲疏分别的味道了,叶小芽对他是疏,所以她对于为什么是虾蟆之类的没有兴趣问,很容易就接受了。而比起叶小芽来,飞镜对于虾蟆那就是亲了,他关心的是为什么是虾蟆,以及虾蟆为什么会叛变。

    这个问题对于虾蟆来说其实没有啥答案,因为从小他就是被这么教育的。沅矣当然是不可能知道,在苍州,就算是曾经沅矣很是尊敬的父亲榆林侯君宵舞也是有黑暗政治的一面,而虾蟆就是这一个政治产物。

    在苍州有一个专门训练杀手奸细等职业,专门从事某些见不得人,上不了台面的事情,虾蟆就是从那里面出来的专业人员。

    当然虾蟆并没有啥苦大仇深家国恨历史,他打从一出生就已经在那个基地了,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服从命令,忠于州牧,虾蟆觉得自个已经做的相当的好了。

    从十岁开始虾蟆就接受了一个任务,收集凉水军的造反证据。为此虾蟆在凉水军呆了好几年,最后还把自己给整进了附魔人改造基地,几次死去活来,最后还真被虾蟆顺利地完成了任务。当然这些事那都是不可能放到台面上来说的,所以虾蟆的名字那是永远都不可能公开的。对于虾蟆来说这一次任务收获那是有的,就是拿到了他现在用的三只附魔兽,同样的付出的代价那也是巨大,虾蟆的身体素质被彻底地破坏了,虽然还没有到病弱的地步,但是想要再练习武力道术的那基本就已经不可能了,注定了除了那三只附魔兽,虾蟆也就只能比普通人厉害那么一点点了。

    本来呢,虾蟆觉得自个这一辈子,差不多应该是可以算是退休状态了,毕竟那个组织里面比他高级比他厉害的大有人在。但是因为玉溪县造反的时候多了一个黑熊,组织里就考虑了,虾蟆同学虽然没用了一点,好歹也还是跟黑熊有着同样的背景,交流起来应该更容易一点,所以还以为自己以后可以退休安心地混吃混喝的虾蟆,又很苦命地跑到玉溪县深入虎穴地开展了地下秘密工作。

    同以往工作进行的一样完美,唯一有不同的是,这一次虾蟆居然觉得很快乐,当然并不是说秘密工作刺激又有趣,而是跟这一群造反派尤其是飞镜相处的时候,笑着笑着忽然就觉得很是快乐。

    其实对于虾蟆来说要想立功的话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来偷所谓的天书,随便去咔嚓了应封狼的,那混乱就足够让飞镜痛不欲生了,但是虾蟆却偏偏选择了,过程很复杂,见效很缓慢的偷取天书。

    按照这么仔细分析起来,其实对于飞镜虾蟆还是很有点手下留情了。

    但是对于飞镜来说,当时只是看到虾蟆对着沅矣下手,然后飞镜就感觉自个的逆鳞被触犯了,立刻就出离愤怒了,哪里还能冷静来下仔细思考问题的。

    一出手就是一记乾坤圈,要不是虾蟆反应快,那就要被直接砸成肉酱了。

    沅矣看傻眼了,估计这小正太还是生平第一次看到飞镜如此神色沉重的样子,害的他还以为是不是遇上了大敌,一回神,正想机灵一点偷偷跑出去找帮手的。

    却被飞镜瞄到了,直接就叫沅矣回去睡觉,不准管这里的事情。

    难道飞镜是被刺激过度了?沅矣倒是很疑惑,但是这娃听话惯了,再加上飞镜的脸色实在是难看。怯怯地移动脚步出了放天书的帐篷,沅矣又不敢真的回去睡觉,回去叫人又不敢,于是只能急得在这个帐篷前滴溜溜地团团转,无比真心地期盼着有人能不小心再经过一次。

    什么天书本来就是个幌子,飞镜只是拿这个来当个名头刺激下造反派一干愚民的士气,至于天书本身,飞镜还真的不怎么在乎,反正有用的都被他另外做了备份贴身藏着,所以在这个帐篷附近,根本就没有浪费人手尽心巡逻什么的。而造反派另一个大佬应封狼,当初因为连弩事件,差点跟飞镜翻脸,已经学乖了许多了,再加上现在又是造反的关键时刻,这种时候起内讧,那不是自个找死么?所以为了避嫌,应封狼严令禁止自个手下越境巡逻的,严格地远离这些容易造成误会的地带,天书的帐篷因为地带偏僻更是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