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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浮木逐浪红鱼交

    如若不是陆长风,陆瑶大概也不会遇到萧深。

    那时,陆长风,见陆瑶情深意切,时时以他为重,便渐渐有些看轻陆瑶,甚至短短数日后,另择她人。

    陆瑶那时本无谈情念头,是陆长风一步步把陆瑶拉到了他身边,又嫌她过于认真情痴,尝过陆瑶那高度浓甜的情意之后,就淡了弃了。

    陆瑶一番经历下来,觉得自己脑中对于情爱和这个世道的认识,十分偏颇浅薄。她便决定,收起双手,听长辈话语行进前路。毕竟当时长辈对于陆长风的说法,似乎比她的认识,更为接近。

    父亲近日叫她考虑婚嫁事宜,免得独身女儿在外,很是不好。

    在这之前,她日常应付着一应诸事,一到晚间,便失声痛哭。日日哭,哭累便睡去,哭了大半年了,也不见好。

    陆长风那些与她一起时有过的眼神,说过的话语,做过的动作……一丝一毫都被放大了在她脑海中不停显现。

    那些互相带起的感动,和心潮起伏,还住在陆瑶心头。

    “那是喜欢的人啊!”

    “那是初见就在心里开了一朵花的人。”

    “陆长风,我猜你也怀念吧?你就这么释怀了吗?”

    “只是,我有些累了……”

    陆瑶着手挑选夫婿了

    但在挑选夫婿之前,调借了父亲一笔银钱,加上预支一些自己在教习所的俸禄,在霖城买下了一处小院,以做任何时候的退身之所。

    那时,不论是教习所长官们,还是亲戚友人,给她介绍了好些人选。她挑选了其中三位比较合适的,让父母家人挑选。最后父亲挑了萧深,萧深家族也崇虎,这是父亲最看重的。

    萧深时年19岁,跟陆瑶同岁。他也曾在外域修习进益,方方面面看来跟陆瑶也算匹配。唯独后来众人得知,萧深家中资产颇为厚实,也没有太作细想,母亲反而还有些开心,陆瑶往后不愁生息。

    萧深是自己找到陆瑶的。

    “姑娘,你是王筱碧吗?”正在霖城一处花园,出神观池中彩鱼的陆瑶,听到此言,左右看了看。

    左近确实只有她一位姑娘。那日陆瑶穿了一身火红的衣裙,配上墨黑的长发,也像一尾美丽的红鱼一样。

    “我不是你口中那个王什么碧,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陆瑶转回头回答。

    “噫?我明明问过友人,说王筱碧此刻正在此处,才赶过来的。”那人一副吃惊的样子。

    “你接着装吧。”陆瑶心里翻了个白眼,她最讨厌这种虚假搭话的人了。

    陆瑶并没有回答,自顾自喂着池中小鱼们,“跟那人比起来,你们真可爱。”陆瑶心想。

    “上天保佑,我最不想嫁的就是这类男子。”陆瑶在心里傲娇嘀咕了一句。

    “姑娘,那方便告知,你叫什么名字吗?”那人看着颇显年轻稚嫩,怎么一副油滑模样,仿佛时刻怕别人说他不够聪明,而有意戏耍套路一样。

    “不方便。”陆瑶已经懒得跟他讲风度了。

    “姑娘,可否一同与在下游览几步?”那人不放弃。

    “你直说吧,你从哪儿来?姓甚名谁,找我何事?”陆瑶实在不想周旋了。

    “那好吧,实不相瞒,我知道你是陆瑶。”那人说。

    “我在听。”陆瑶示意他接着说。

    “我相熟伙伴,曾跟你同读过轻禾学院。他告诉我你颇为殊胜,众人又同在霖城,所以,我想着见上一见。”那人说。

    “你又怎知此刻我在这里?”陆瑶觉得厌烦,他居然跟踪于她,小人行径。

    “陆瑶,这也是缘分。”那人转换话头,“我想好好认识一下你。”

    “我要回去了,你先忙吧。”陆瑶起身离开,她没兴致再被缠着了。

    谁知蹲在池边有些久了,忽然起身,头自晕沉,眼看要失去平衡,掉进池中了。

    正心想完了,被人一把拉住,后退稳定了下来,那人却来不及卸劲儿,掉入池中……

    “好吧,多谢你救我。”陆瑶对萧深说。

    此时萧深已进了一家店铺换了衣服,告诉陆瑶他叫萧深,时年19,家住霖城之类。

    “不足挂齿。”那人见陆瑶理他了,很是开心。

    陆瑶渐渐发现,那人虽然假造名义接近自己,说话做事,看起来好像有些幼稚好笑。似是没有什么坏心思,便不再计较。

    渐渐的,二人熟识起来,那人是陆瑶见过,自幼时起,对陆瑶最殷勤的人了。

    陆瑶此时才与陆长风情断,只是表面如常,内心仍然全部都是黑洞。她觉得萧深,如此爱恋自己,只要他不是个坏人,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陆瑶以前,坚定的追求真爱,可陆长风让她觉得,原来父母及世人说的是真的,世上并无真爱,人间夫妻都是亲情为主。

    所以,陆瑶便把萧深,考虑了进来,拿给父母过目。

    父母喜欢萧深与自家崇拜一致,家人又是行些小商,应会相处畅通。

    所以,陆瑶选了萧深。

    很短的时日,他们便定亲了。

    然而陆瑶心里一直是感觉不好的,来自于自己,也来自于萧深。

    她觉得自己,心伤尤在,不喜欢萧深样貌,不喜欢萧深做派,却接受与萧深成亲,是不义之举。但又想着,只要选了,自己便会终生不弃,尽职尽责。也对萧深陈明过旧事,他一心只想跟陆瑶成亲。也就罢了。

    至于萧深,也在很多琐事中,另陆瑶不悦。

    比如,定亲前一日,他来找陆瑶沟通定亲物项之类,陆瑶通传了父亲所述的照例做法,他也答应良好。毕竟都是些零零碎碎,不费钱也不费时,尤其对萧家来说。

    真正定亲之时,却发现一应礼仪物品,只有一半。陆瑶觉得他说话不算数,自己被戏耍。他只称是接办之人马虎,听错导致。

    陆瑶觉得也许是自己太过计较,小题大做,又是定亲之程,便不作追究。

    另有一事,另陆瑶印象深刻,她跟萧深早早坦白过陆长风之事,说自己心意凋落。萧深说,无妨无妨,年少错缘,短短几面,随时日就淡了。

    有一日,陆瑶却收到一封书信,是萧深托人捎到教习所来的,信中言辞激动,似涕泗横流,介意陆瑶心念陆长风。后萧深又赶紧来找陆瑶,只说自己一时激动,失了仪态,实在是他太在意陆瑶了。

    陆瑶觉得他的说法不无道理,自己与陆长风虽绝无可能,但确实还在伤痛中。也有些奇怪,这萧深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是一向温和平静,笑嘻嘻小孩模样吗,也许只如他所言,不成熟而已。

    此后,便一边在教习所做教头和管事小员,一边等着到双方家人商定的日子,便成亲。

    “大家都是这样,不是吗?你陆瑶不信,不是给你教训了吗?”陆瑶自嘲着说服自己。

    “陆瑶,你从12岁便挣扎着奋起,到了如今,19岁了,还是平平常常。也许,每个人都曾像你一样不认输,自置高位,但最后也都成了人海中的一粒沙。”

    “陆瑶,你也一样吧。”陆瑶有些认了。

    在这段时日,萧深有时来找陆瑶漫步,时常给她带着果子小食之类,颇为细致用心。陆瑶不欠别人,便也用职位俸禄,给萧深回些各式小物。

    大家都是少年岁轻,谁都对自己的婚姻幸福有所期盼,萧深和陆瑶那时应也是一样,是用心期望着的。

    萧深平日并不做职,他虽也修习过,但还是帮家中打理商铺之类。

    转眼,就到了成亲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