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的河，你的雁
有时候，道理讲得再漂亮，也不如拳头够硬。
有时候，被人嫌弃的木剑和神兵利器，也只在一念之间。
上武城，尽管每天大大小小的争斗不断，但眼前这么荒诞的光景，还是头一遭看到----二品神剑现世，不伤人，只扒人衣服：
“离匣牛斗寒，到手风云助”随着张十二的一声吟唱，寒光乍现！
那木质的外表竟只是剑鞘，此刻剑身离鞘，剑柄却一分为二，双剑！竟然是双剑！
但见那双剑仿佛被释放了一般上下翻飞，最终悬于张十二的肩上引而不发----此刻的贩剑少年衣袂飘然，仿佛换了一个人般；
“插腰奸胆破，出袖鬼神伏”风雷之声骤起，双剑位置交换，剑指络腮胡汉子；电光一闪，剑气四射。
念头起而神兵自舞，是二品武器才会有的特性；二品武器，放眼整个大寅王朝都是十分稀有的存在。
百姓们此刻都被惊呆了，本来以为过来看的热闹是奸商贩剑，谁曾想不仅见识到了二品兵器，还看到了二品兵器如何扒人衣服。
而此刻，最尴尬的莫过于被扒光的络腮胡大汉，他本来也是来看热闹的，也只是出于本能的想把好东西占为己有，他是乌龙帮的帮众，作为东北道上有名的大帮派，在这一亩三分地儿，抢一把剑而已，被抢的人难道不应该老老实实的接受吗？做惯了欺负人的络腮胡大汉，何时受过今天这般的屈辱。
“贩剑的，这事儿没完！”络腮胡捂着下身狠狠说道：“我们乌龙帮有仇必报！”
撂下句狠话再离开，仿佛是混混的一种固有礼仪。
一场闹剧结束，围观的人群却并没有立刻散去，因为这个事件的主角---贩剑少年张十二，并没有离开，大家都想看看，这个拥有二品兵器的少年，接下来还会做什么。
感受着周围人群的注视，张十二心想：“我果然走到哪里都是个耀眼的存在。”
大寅王朝，京都，振王府。
一个青衣老叟对着一个华服男子说道：“王爷，世子......世子他可能是又出去贩剑了~”
“这个逆子，三天两头的出去贩剑，每次出去都没好事”被称作王爷的华服男子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面容平静，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这次去了哪里？”
青衣老叟颔首回道：“回王爷，东北道的传送法阵，似乎有使用过的痕迹。”
“胡闹！东北道帮派林立，最是混乱，居仁这小子....”华服男子顿了一顿：“这次带的什么防身？”
“是碧罗和昆仑。”
“臭小子倒是不傻~”华服男子低声嘟囔了一句，随后对青衣老叟道：“有碧落和昆仑傍身足以自保，不用管他了，这个逆子玩够了自然就会回来了”
“是”青衣老叟应声便要退下。
“等等~”男子又叫住老叟：“从神兵司抽调一批人马，火速前往东北道，暗中跟着居仁，别让这逆子再惹出什么乱子来。“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贩剑少年张十二扫了眼仍未散去的围观百姓，感觉气氛已经哄起来了：“本来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大家交流，可大家都已经见识过我这二品飞剑出鞘的厉害，那我也就不装了，我摊牌了~”少年走回兵器架前朗声说道
“其实我就是当今大寅王朝第一天才铸剑师！兵器架上的、还有刚才的二品飞剑，全都出自我手......”
少年背手而立，但是却并没有等来想象中的赞叹和追捧。
然而百姓们讨论的方向完全偏离的张十二的想象，
“这个小伙子，莫不是哪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吧？”
“是啊，是啊，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
“第一天才铸剑师？咋想的啊，铸剑师即便从稚童开始培养，也得二十年才能出师，这少年看着都没有二十~”
“就是就是，我还听说，好的铸剑师，为了匹配锻造时的高强度，会修行武夫体系，天啊，那可是太监体系啊~”
“但是你看他刚才耍的那几下剑花，搞不好真的是个武夫呢？”
“武夫？那不就是阴阳人，烂屁股？”
“哎，小小年纪，做什么不好，怎么就做了武夫呢？”
面对百姓越来越奇怪的议论方向，刚才还在人前显圣的张十二被尬住了：看来得展示一下我真正实力了。
但就在张十二伸手入怀，准备再次人前显圣的时候，突然被一颗人群中穿出的煤球给打断了~
“哥哥，哥哥，小玉找你找的好辛苦！”一把稚嫩的童音响起，这个煤球一般的物事居然是个孩子......
孩子身上的衣服不知道多久没有清洗，已经呈现黑色包浆的状态，同样的状态也呈现在孩子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而在刚刚说话的同时，煤球的双手双脚已经死死盘在了张十二的大腿之上。
“说话就说话，别抱人大腿！”张十二感受铺面而来的酸爽气味，连忙闭气，对腿上黑不溜秋的人形挂件呵斥道：“这谁家的孩子没人管管吗？”
“喂喂喂，你伸舌头干嘛？”张十二惊恐，只见那团黑色，忽然伸出一条鲜红，然后一股温润的热流从腿部轰然传来。
“啊......”张十二嘴里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呻吟，被人用舌头舔舐的那种触感，加上无以伦比的嗅觉刺激，让张十二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应对。
孩子抱住张十二大腿的同时，也看到了他裸露的小腿上，有很多零星的小伤口，似乎是长途跋涉所致，配合着少年破破烂烂的衣着，本来另有所图的孩子，瞬间涌起了同病相怜的情感，于是就伸出了舌头......
忍着厌恶，也忍着舒服，张十二挣脱了八爪鱼一般的小煤球，义正言辞的说道：“小玉是吧，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但你我都是大寅百姓，我们讲道理，首先......啊~”
叫做小玉的孩子再次盘住了张十二的大腿，热流传来，张十二只觉得头皮发麻，同时鼻腔爆炸。
“哥哥流血了，小玉能有什么目的呢，小玉只是心疼哥哥.....”孩子抬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黑白分明。
而此时周围的人群看到这一幕，纷纷议论起来。
“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妹妹！”
“是啊，是啊，这么小就这么可爱又懂事~”
“你怎么知道是妹妹啊，就不能是弟弟？”
“没听到她叫小玉吗？小玉肯定是女孩子的名字”
“不过这个当哥哥的真是混蛋，妹妹如此懂事，他竟不与其相认。”
围观百姓，你一言我一语，已经把少年和孩子的兄妹身份坐实，张十二心里有苦说不出，忽然想起之前几次江湖行后，就常挂在老父亲嘴边的诅咒：“河边常走鞋必湿；终日打雁雁必啄；天道轮回，报应不爽.....逆子，你就等着吧，你的河，你的雁，你的报应，一定都会到。”
张十二绝望的看着自己腿上煤球：“我的报应，可能来了。”
有时候，被人嫌弃的木剑和神兵利器，也只在一念之间。
上武城，尽管每天大大小小的争斗不断，但眼前这么荒诞的光景，还是头一遭看到----二品神剑现世，不伤人，只扒人衣服：
“离匣牛斗寒，到手风云助”随着张十二的一声吟唱，寒光乍现！
那木质的外表竟只是剑鞘，此刻剑身离鞘，剑柄却一分为二，双剑！竟然是双剑！
但见那双剑仿佛被释放了一般上下翻飞，最终悬于张十二的肩上引而不发----此刻的贩剑少年衣袂飘然，仿佛换了一个人般；
“插腰奸胆破，出袖鬼神伏”风雷之声骤起，双剑位置交换，剑指络腮胡汉子；电光一闪，剑气四射。
念头起而神兵自舞，是二品武器才会有的特性；二品武器，放眼整个大寅王朝都是十分稀有的存在。
百姓们此刻都被惊呆了，本来以为过来看的热闹是奸商贩剑，谁曾想不仅见识到了二品兵器，还看到了二品兵器如何扒人衣服。
而此刻，最尴尬的莫过于被扒光的络腮胡大汉，他本来也是来看热闹的，也只是出于本能的想把好东西占为己有，他是乌龙帮的帮众，作为东北道上有名的大帮派，在这一亩三分地儿，抢一把剑而已，被抢的人难道不应该老老实实的接受吗？做惯了欺负人的络腮胡大汉，何时受过今天这般的屈辱。
“贩剑的，这事儿没完！”络腮胡捂着下身狠狠说道：“我们乌龙帮有仇必报！”
撂下句狠话再离开，仿佛是混混的一种固有礼仪。
一场闹剧结束，围观的人群却并没有立刻散去，因为这个事件的主角---贩剑少年张十二，并没有离开，大家都想看看，这个拥有二品兵器的少年，接下来还会做什么。
感受着周围人群的注视，张十二心想：“我果然走到哪里都是个耀眼的存在。”
大寅王朝，京都，振王府。
一个青衣老叟对着一个华服男子说道：“王爷，世子......世子他可能是又出去贩剑了~”
“这个逆子，三天两头的出去贩剑，每次出去都没好事”被称作王爷的华服男子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面容平静，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这次去了哪里？”
青衣老叟颔首回道：“回王爷，东北道的传送法阵，似乎有使用过的痕迹。”
“胡闹！东北道帮派林立，最是混乱，居仁这小子....”华服男子顿了一顿：“这次带的什么防身？”
“是碧罗和昆仑。”
“臭小子倒是不傻~”华服男子低声嘟囔了一句，随后对青衣老叟道：“有碧落和昆仑傍身足以自保，不用管他了，这个逆子玩够了自然就会回来了”
“是”青衣老叟应声便要退下。
“等等~”男子又叫住老叟：“从神兵司抽调一批人马，火速前往东北道，暗中跟着居仁，别让这逆子再惹出什么乱子来。“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贩剑少年张十二扫了眼仍未散去的围观百姓，感觉气氛已经哄起来了：“本来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大家交流，可大家都已经见识过我这二品飞剑出鞘的厉害，那我也就不装了，我摊牌了~”少年走回兵器架前朗声说道
“其实我就是当今大寅王朝第一天才铸剑师！兵器架上的、还有刚才的二品飞剑，全都出自我手......”
少年背手而立，但是却并没有等来想象中的赞叹和追捧。
然而百姓们讨论的方向完全偏离的张十二的想象，
“这个小伙子，莫不是哪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吧？”
“是啊，是啊，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
“第一天才铸剑师？咋想的啊，铸剑师即便从稚童开始培养，也得二十年才能出师，这少年看着都没有二十~”
“就是就是，我还听说，好的铸剑师，为了匹配锻造时的高强度，会修行武夫体系，天啊，那可是太监体系啊~”
“但是你看他刚才耍的那几下剑花，搞不好真的是个武夫呢？”
“武夫？那不就是阴阳人，烂屁股？”
“哎，小小年纪，做什么不好，怎么就做了武夫呢？”
面对百姓越来越奇怪的议论方向，刚才还在人前显圣的张十二被尬住了：看来得展示一下我真正实力了。
但就在张十二伸手入怀，准备再次人前显圣的时候，突然被一颗人群中穿出的煤球给打断了~
“哥哥，哥哥，小玉找你找的好辛苦！”一把稚嫩的童音响起，这个煤球一般的物事居然是个孩子......
孩子身上的衣服不知道多久没有清洗，已经呈现黑色包浆的状态，同样的状态也呈现在孩子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而在刚刚说话的同时，煤球的双手双脚已经死死盘在了张十二的大腿之上。
“说话就说话，别抱人大腿！”张十二感受铺面而来的酸爽气味，连忙闭气，对腿上黑不溜秋的人形挂件呵斥道：“这谁家的孩子没人管管吗？”
“喂喂喂，你伸舌头干嘛？”张十二惊恐，只见那团黑色，忽然伸出一条鲜红，然后一股温润的热流从腿部轰然传来。
“啊......”张十二嘴里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呻吟，被人用舌头舔舐的那种触感，加上无以伦比的嗅觉刺激，让张十二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应对。
孩子抱住张十二大腿的同时，也看到了他裸露的小腿上，有很多零星的小伤口，似乎是长途跋涉所致，配合着少年破破烂烂的衣着，本来另有所图的孩子，瞬间涌起了同病相怜的情感，于是就伸出了舌头......
忍着厌恶，也忍着舒服，张十二挣脱了八爪鱼一般的小煤球，义正言辞的说道：“小玉是吧，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但你我都是大寅百姓，我们讲道理，首先......啊~”
叫做小玉的孩子再次盘住了张十二的大腿，热流传来，张十二只觉得头皮发麻，同时鼻腔爆炸。
“哥哥流血了，小玉能有什么目的呢，小玉只是心疼哥哥.....”孩子抬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黑白分明。
而此时周围的人群看到这一幕，纷纷议论起来。
“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妹妹！”
“是啊，是啊，这么小就这么可爱又懂事~”
“你怎么知道是妹妹啊，就不能是弟弟？”
“没听到她叫小玉吗？小玉肯定是女孩子的名字”
“不过这个当哥哥的真是混蛋，妹妹如此懂事，他竟不与其相认。”
围观百姓，你一言我一语，已经把少年和孩子的兄妹身份坐实，张十二心里有苦说不出，忽然想起之前几次江湖行后，就常挂在老父亲嘴边的诅咒：“河边常走鞋必湿；终日打雁雁必啄；天道轮回，报应不爽.....逆子，你就等着吧，你的河，你的雁，你的报应，一定都会到。”
张十二绝望的看着自己腿上煤球：“我的报应，可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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