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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以心换心

    老齐的话让姜夔心中有些触动:“行了,老齐!没事儿赶紧回去,别让家里人等太久了。”

    老齐摆摆手:“姜先生,那我就先走了!”

    回到房间里,姜夔提起笔,给古岳和徐牧生去了一封信:“刘复初一事暂且作罢,不过楼兰以东,不必管他!命吕岳领军驻扎,再行观望……”

    姜夔终究还是妥协了!在很多事情,尤其是关系到沧州的事情上,他的态度一向很坚定。至少在他心里,南飞为沧州所做的事情远不如他和徐牧生付出得多!

    沧州是他和徐牧生的心血,也是他们为之奋斗的理想,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它分崩离析?

    可是今天他还是没有狠下心来,或许是因为不想君臣相疑的理性,又或者是因为和南飞之间感情的感性?总之无论如何,刘复初的事情上,他妥协了……

    正在这时候,南飞带着酒和菜来到他家里:“姜先生,陪我喝点儿?”

    姜夔笑道:“城主这么有兴致?”

    南飞一点儿也不客气,直接将酒菜摆放好,又把椅子拉了过来:“不要叫我城主,叫我南飞就行!用上一个文明的话来说,我们是同志,并不没有身份尊卑之分!”

    姜夔不禁笑道:“原来你也知道同志?”

    南飞点头:“我不像你一样学富五车,博古通今。在云蒙学院的日子虽短,也让我见识到了很多东西。我们的理想,不就是从上一个文明里诞生出来的吗?我们有着同样的理想和追求,在这一点上我无比坚信。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的关系才会比任何的羁绊都更加可靠,不是吗?”

    姜夔叹了口气:“当初我也是看重你真的有一颗为所有人着想的心,你是真的想要缔造一个更好的世界,所以才出山辅佐你!那时候我跟自己说,宁愿犯错,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至少去努力一下,也比在学院那个茅草屋里干等着要强!。现在看来,你的初心没抄,可我却动摇了……”

    南飞为姜夔倒上一杯酒:“先生,智者而自省!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我觉得很好。当你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证明你是认真思考过许多问题的。像你这样聪明的人总是能看见很多别人看不清的东西,可以用自己的智慧不断的修正方向,所以你不会迷茫!即便是有,你现在不也回到正轨了吗?”

    南飞举起酒杯:“这一杯酒,我敬你!谢谢你能相信我,来到这弹丸之地从头开始……”

    两人一饮而尽,南飞又倒了一杯酒:“这一杯,我敬你!谢谢你为沧州殚精竭虑,也谢谢你那么为我着想!”

    南飞倒上第三杯酒:“这一杯,我还是敬你!我替沧州的百姓谢谢你,谢谢你给他们带来的希望!”

    酒过三巡,南飞仰头叹气:“可惜,徐先生不在这里。这一杯,我该敬他……”

    姜夔被南飞的情真意切所感动,当下也不再顾及其他,和南飞畅所欲言!一直到深夜,南飞方才起身回家:“先生,未来不会远了!”

    经过这一次的交流,姜夔发现了南飞身上那种独有的东西,那是嬴天星他们从未有过的人性光辉!有时候处处为别人考虑,懂得情义两全,并不只是优柔寡断,也可以是真正的良善!如果今天遇到刘复初这件事的人是杨知命或者嬴天星,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诛杀刘复初!可是南飞不会,这也是他不会变成枭雄的原因……

    沧州极西之地,徐牧生和古岳率领大军已经来到楼兰城下。这里已经改弦易帜,城头上升起了“汉”字王旗!

    古岳纵马上前:“楼兰城主刘复初,出来答话!”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出现在城头上:“古岳将军,现在这里已经不是沧州的楼兰,而是大汉的王庭。没有楼兰城主,只有大汉天子!”

    古岳面色微沉:“我再说一遍,让刘复初给我滚出来!”

    霍定天大怒:“放肆,竟敢直呼汉王之名!”

    古岳轻轻挥手,屠神狼骑和三万沧州府兵立刻列阵:“给你一柱香,刘复初不出现,我就攻破楼兰,杀尽你们!”

    楼兰城头上出现密密麻麻的弓弩手,霍定天丝毫不惧:“古岳将军,有这个本事,你就尽管试试看!”

    古岳终于失去耐心:“大军听令,准备攻城!”

    随着古岳一声令下,屠神狼骑立刻上前,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破门巨槌。北海巨狼身形高大,力大无比。只需要四位狼骑,就能拖动千斤巨槌,攻破楼兰不在话下!

    霍定天早已经命人加固城防,而且在城墙上浇上了松油,就是为了对付沧州大军!

    眼看双方剑拔弩张,战争一触即发的时候,一只鹞鹰落在了徐牧生手里!

    徐牧生取下竹筒,拿出书信,随后叹了口气:“古将军,先别着急!向城主有令,让我们退守楼兰以东。只要刘复初他们不再东进,便任由他们!”

    古岳面色微沉:“徐先生,这如何使得?要是我们退兵,不是给人家看了笑话?有一个大汉,就会有更多的地方想要脱离沧州,这先例绝不能开!”

    徐牧生道:“这是向城主的意思,我也无能为力,退兵吧!”

    古岳憋屈至极,只能对着城楼上的霍定天道:“你别得意,我迟早砍了你的狗头!”

    霍定天冷哼一声:“随时奉陪!”

    在大军撤退之前,徐牧生把古岳叫了过去:“你帮我说一下这几句话……”

    片刻后,古岳再次来到城楼下。这一次他动用了法力,声音传遍整个楼兰:“汉王,向城主视你如父,将这楼兰托付给你,把你和你的家人从杨知命手中救了出来。你今日改弦易帜,再兴大汉王朝,我代表向城主恭喜你了!你就在向城主和我们的尸体上,重新建立起大汉的王朝吧!”

    说完之后,古岳头也不回,跟随大军撤退。

    楼兰城主府里,刘复初听到古岳的话,面无血色。他的嘴唇微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竟然吐出一大口血,就这样昏死过去!

    卫心莲见状,慌了手脚:“来人、快来人,汉王陛下昏过去了……”

    返回沧州城的路上,古岳有些不忿:“徐先生,难道我们就这样放过刘复初这个王八蛋?向城主对他那么好,他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我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徐牧生笑道:“古岳,你不明白!刘复初身为大汉帝国的后裔,他的身上背负着太多的东西。你是一个没有包袱的人,自然不明白负重前行有多难……”

    徐牧生看向天边,悠悠道:“当年杨知命把刘复初安插在云州,也是把他当成筹码,一块要挟大汉帝国旧部的筹码!可是那个时候他也可以不用面对自己身上的责任,可以无视那些包袱。后来向城主把他救了出来,他就不得不面临自己天生就带着的使命,所以他才被霍定天他们推着一步步向前走!你以为他真的想复兴大汉吗?”

    徐牧生摇摇头:“都是可怜人罢了!身在漩涡,不由自己啊……”

    古岳仍旧不能理解:“可是就算他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也不该强占楼兰!他要复兴大汉,大可以带领霍定天这些汉朝旧部去开疆拓土,借鸡生蛋算什么本事?”

    徐牧生笑道:“放心吧!这楼兰迟早是我们的,古岳将军不用太着急……”

    沧州城主府里,南飞和白虎再次出门,准备北上云都!

    经历了天门大战,南飞明白了自己的修行之路。他现在必须去一趟云蒙学院,去完善他的三十三重天道境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