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荒漠秘客

    西北，一片荒凉之地，人们一提到这里，都会选择逃离，城市和土地一样，充斥着黄色的泥土，靠着河流的几座大城市，有些许江南的味道，但整个城市的风格和江南却大有不同。

    最北的城市名漠北市，在城市往北100公里的土丘边缘是一座广袤无垠的沙漠，当地人成为瀚海。这是一座可以随着季节和风向有规律移动的沙漠，所以称为“海”。

    “海”的边缘，一条环沙公路延伸到远方。

    驼队，还是一如古老的传说一般存在，商人们用着骆驼驮基本物资游走于沿途小镇，驼队上驮着一个随行的人，看得出来，他跟着驼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小伙子话不多，每次都会跟着驼队上上下下，但从不帮忙打杂。

    “我说你这个小伙子，我跟你说了很多次了！一个人进沙漠是要掉命的！你狗日嘞咋个就是不听！”驼队老板又开始臭骂这个小伙。

    小伙只是笑笑并未说话。

    “每次都是我来沙漠里捡你，你好个意思哦！”

    小伙依然只是笑笑不说话。

    “都跟你说了，这个沙漠是一个移动沙漠，没有什么宝藏，你也是不听，每次都要走向深处，你脑袋是不是很多，掉一个还可以长一个哦！”老板继续他的碎碎念。

    小伙儿依然不语，他在这片沙漠已经待了一年，不是为了寻宝，他，其实只是想知道，自己到底会不会无法生存下去。每一次走进这片移动沙漠，跟着风，看沙尘扬起，看风一次又一次吹动沙漠，沙漠一层又一次堆积。他似乎已经找到了些许生命的意义。

    这一次，他决定跟着驼队，看看沙漠周遭的人，他不再打算进入沙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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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

    死

    不由天

    离

    合

    不由人

    生命尽头还有尽头

    未来的未来仍有未来

    每个人

    都是生活的苦行僧

    足之所及

    目之所及

    均为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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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笔记本上，他写下了这样的文字，不像诗不像日记，但他已经习惯了把自己每日的感悟写成这样的文字，在他的定义里，这些，叫做：悟词

    他也未皈依佛门，只是这样经历着。

    二十四岁的年纪，却在感受着生死。

    没错，他就是消失的苏牧。

    如今，已经面如枯槁，头发及胸，满脸胡须，没有生机，但又似乎充满希望。

    他选择来到西北最北的沙漠，苦行僧一般放下所有追求心灵的归宿，一半原因和恋情有关，另一半原因又和江南雨夜后的经历有关。他不知道这样的生活他会持续多久，但他每天，却又在思考着自己到底该有什么意义。

    那个驼队老板每次都担心他的安危，又每次在穿行沙漠的途中都会看到倒地不起的他，似乎，这就是一种缘分。

    “来沙漠的人我见的多了，像你这种不为财也不为利，只是热情奔向沙漠的人还是头一个！小伙子，生命诚可贵，不要这样啦！”这几日，苏牧安静跟着驼队，反倒让老板安心了许多，他深怕某一日在沙漠里看到苏牧干枯的骨架。

    分手前，依梦和苏牧有一个共同的理想，就是一起到这片移动沙漠看看。只是如今，沙漠还在，人如昨，少的，却是她，这正应了那首诗：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狂风在一遍又一遍怒吼着，咆哮着，犹如诗句中的“桃花”。桃花依旧，人面何处。狂风依旧，依梦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