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零章 圆寂
……
吴小芸突然笑了，把信强塞还给贾环。
“环兄弟，激将法对我没有用，任是给谁的信，我都不看，我问心无愧，我不怕查！”
贾环轻轻笑道：“哦？你问心无愧呀？刚刚不是要论功行赏了吗？现在这功劳没有了，再去哪里抓个倒霉蛋补上呢？”
吴小芸面色微变：“你，你说什么？你血口喷人！”
贾环笑道：“我血口喷人？刚刚守着你的这一群手下你们俩不是谈的挺欢心吗？‘好一个声东击西，必定是一条大鱼啊’怎么？在下这条鱼不合您的胃口？”
吴小芸顿时瞪大了双眼，看了看贾环，又看了看一旁面色惶恐的手下：“你，你，你……”
贾环笑道：“我，我，我什么？敢说不敢当？”
噗通，一个跪在船上：“大人，我没说……”
噗通，又一个：“大人，也不是我说的……”
“大人，小的一向忠心耿耿……”
“大人，小的更不敢说啊……”
一众锦衣手下忙着跪地表忠心，纷纷表示不是自己透露。
贾环笑了，指了指跪了一地的锦衣道：“你这一群手下够忠心啊，可惜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吴兄听说过没？”
“都给我滚！”
吴小芸大喝一声，一众手下连滚带爬下了船，想想刚刚上船气势汹汹不可一世的样子，实在让人无语。
“哎，那位兄台别急着走啊，在下已经束手就擒了……”
其中一人跑着跑着又噗通跪下：“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贾环挥挥手叹道：“去吧去吧，跟你闹着玩呢，看把你吓得。”就这一群欺软怕硬的锦衣卫，能干了什么呀？
“环兄弟，这真是一个误会，环兄弟要去哪，在下亲自送行……”
贾环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道：“哪也不去了，在下现在给吴百户拿住了，嫌疑犯呢，哪里敢到处跑？”
吴小芸暗暗骂了一句，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上前低声下气的陪着笑道：“这个，刚刚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都是误会……”
“对呀，都是误会……”
一旁的副手季副百户也上前陪着笑道：“都怪在下鲁莽了，在下青玉楼摆了一桌酒席，一来给环兄弟接风，二来给兄弟赔罪，三来算作不打不相识……”
“哎，算了。”
贾环摆摆手道：“也怪我正好赶上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赶紧的叫人把我的船弄好。”
吴小芸忙不迭的点着头道：“好，这就马上找人弄好，咱们先去青玉楼……”
“那个不去也罢，我的事挺急，耽误不得，在这边已经耽误了一天，回去了不好交代……”
“是是是，公务要紧……”
吴小芸姿态底底的道：“如今咱们的误会也算是解开了，林大人那边还要环兄弟多多美言几句，那个，弹劾，嘿嘿，实不相瞒，在下心里慌得很……”
贾环笑道：“慌什么？吴大人问心无愧，不怕御史弹劾的，即便真有几个御史闻风奏事，弹劾了吴大人，在下相信吴大人也绝对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尽管来查……”
“不不不不，环哥，环爷，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还请手下留情啊……”
贾环笑道：“关我什么事，主要还在吴大人自己身上才是，问心无愧！”
“是是是，环哥说的是……”
一时，贾环的楼船修好，又重新拖进了河道，后面跟着的小船却是被钩子勾破了木板，一时半刻不好修了。
“环哥，你看这实在不好修，要不在下送一条新的楼船，算是赔罪了……”
贾环看着身后的小船很是莫名其妙的看了看身旁华子，华子也不明所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公子……”
船舱里走出一个带发修行的道姑，扶着一个老尼……
贾环看了，道：“上来吧，那破船不要也罢！”
“谢谢……”
……
楼船上。
故人相逢……
“一别经年，姑娘别来无恙否？”
贾环亲自斟了一碗茶递上。
美貌道姑轻轻一笑：“一别经年，怎么也吃起茶来了？”
贾环嘿嘿笑道：“当年太轻浮，现在沉稳下来了，自然改吃茶了，姑娘如何这么一副打扮了？”
美貌道姑笑叹道：“快别姑娘姑娘的叫了，出家之人，法名妙玉是也。”
哦，妙玉呀……
贾环还在奇怪，大观园都建成一年多了，妙玉影子都没见着，究竟为何呢，原来还在这边没来得及进京。
“怎么？”
妙玉见贾环突然呆住了，很是疑惑的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咳咳，没有，姑娘这是要去哪？要不要在下送一程？”
妙玉扶了扶耳畔发髻澹澹道：“不用，出家之人，四海为家……”
贾环笑道：“你别跟我说出家不出家的，要说我还是出家之人呢，在下道号‘小纯阳’，乃是纯阳一派的传人。”
妙玉睁着大眼睛狐疑道：“你？纯阳？”
贾环扇着扇子笑道：“怎么，不行？”
妙玉起身上下细看了看贾环，捂着嘴笑道：“行，很行……”
“玉儿，不可无礼……”
“师傅……”
老尼颤颤巍巍上前，贾环也赶忙起身让座。
“咳咳，小道长不必多礼，我比不得你们，红尘未了，我是真正出家之人，咳咳，一切都看开了，礼数什么的都是空的……”
贾环忙道：“师太心性高洁，我等佩服……”
老尼笑着摇头：“佩服什么，不过是老而不死罢了，如今虽为出家之人，却也有一庄心事未了，卜了几卦亦是模湖不清……”
贾环笑道：“师太多虑了，您都四大皆空了，还有什么看不清的？自然是空的，所以看不清吧？”
老尼叹道：“哪里有什么四大皆空，云空未必空啊！”
“师太，是不是‘云空未必空，欲洁何曾洁？’”
老尼突然眼睛一亮，散发出了光彩：“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贾环，妙玉二人狐疑道：“知道什么？”
老尼抓住贾环双手道：“环道长，你刚刚所言竟跟我昨夜费尽心血，占卜的话语一般无二，可见，你定是玉儿命中的贵人，她自幼多病多灾才不得已遁入空门，实在命中有大劫难，只有有缘之人方可化解，我这些年苦苦为她寻找化解之法，如今临终之前终于找到了……”
“师傅……”
妙玉突然扑进了老尼怀里大哭了起来。
贾环还在一旁不知所措，那老尼不知怎的已经奄奄一息了，轻轻扶着妙玉的面颊：“好孩子，你本不该进入空门，跟着环道长修道吧……”
“师傅，我不要，我不要……”
“好孩子，听话，我命数早已经到了，强撑两年不过是为你找个出路，如今也放心了，我圆寂之后切记不要送我回去，让我尘归尘土归土……”
“师傅……”
“师太？师太？华子，快快停船去找大夫……”
“不用，呜呜，师傅她，她老人家已经圆寂了，呜呜……”
吴小芸突然笑了，把信强塞还给贾环。
“环兄弟，激将法对我没有用，任是给谁的信，我都不看，我问心无愧，我不怕查！”
贾环轻轻笑道：“哦？你问心无愧呀？刚刚不是要论功行赏了吗？现在这功劳没有了，再去哪里抓个倒霉蛋补上呢？”
吴小芸面色微变：“你，你说什么？你血口喷人！”
贾环笑道：“我血口喷人？刚刚守着你的这一群手下你们俩不是谈的挺欢心吗？‘好一个声东击西，必定是一条大鱼啊’怎么？在下这条鱼不合您的胃口？”
吴小芸顿时瞪大了双眼，看了看贾环，又看了看一旁面色惶恐的手下：“你，你，你……”
贾环笑道：“我，我，我什么？敢说不敢当？”
噗通，一个跪在船上：“大人，我没说……”
噗通，又一个：“大人，也不是我说的……”
“大人，小的一向忠心耿耿……”
“大人，小的更不敢说啊……”
一众锦衣手下忙着跪地表忠心，纷纷表示不是自己透露。
贾环笑了，指了指跪了一地的锦衣道：“你这一群手下够忠心啊，可惜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吴兄听说过没？”
“都给我滚！”
吴小芸大喝一声，一众手下连滚带爬下了船，想想刚刚上船气势汹汹不可一世的样子，实在让人无语。
“哎，那位兄台别急着走啊，在下已经束手就擒了……”
其中一人跑着跑着又噗通跪下：“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贾环挥挥手叹道：“去吧去吧，跟你闹着玩呢，看把你吓得。”就这一群欺软怕硬的锦衣卫，能干了什么呀？
“环兄弟，这真是一个误会，环兄弟要去哪，在下亲自送行……”
贾环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道：“哪也不去了，在下现在给吴百户拿住了，嫌疑犯呢，哪里敢到处跑？”
吴小芸暗暗骂了一句，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上前低声下气的陪着笑道：“这个，刚刚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都是误会……”
“对呀，都是误会……”
一旁的副手季副百户也上前陪着笑道：“都怪在下鲁莽了，在下青玉楼摆了一桌酒席，一来给环兄弟接风，二来给兄弟赔罪，三来算作不打不相识……”
“哎，算了。”
贾环摆摆手道：“也怪我正好赶上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赶紧的叫人把我的船弄好。”
吴小芸忙不迭的点着头道：“好，这就马上找人弄好，咱们先去青玉楼……”
“那个不去也罢，我的事挺急，耽误不得，在这边已经耽误了一天，回去了不好交代……”
“是是是，公务要紧……”
吴小芸姿态底底的道：“如今咱们的误会也算是解开了，林大人那边还要环兄弟多多美言几句，那个，弹劾，嘿嘿，实不相瞒，在下心里慌得很……”
贾环笑道：“慌什么？吴大人问心无愧，不怕御史弹劾的，即便真有几个御史闻风奏事，弹劾了吴大人，在下相信吴大人也绝对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尽管来查……”
“不不不不，环哥，环爷，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还请手下留情啊……”
贾环笑道：“关我什么事，主要还在吴大人自己身上才是，问心无愧！”
“是是是，环哥说的是……”
一时，贾环的楼船修好，又重新拖进了河道，后面跟着的小船却是被钩子勾破了木板，一时半刻不好修了。
“环哥，你看这实在不好修，要不在下送一条新的楼船，算是赔罪了……”
贾环看着身后的小船很是莫名其妙的看了看身旁华子，华子也不明所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公子……”
船舱里走出一个带发修行的道姑，扶着一个老尼……
贾环看了，道：“上来吧，那破船不要也罢！”
“谢谢……”
……
楼船上。
故人相逢……
“一别经年，姑娘别来无恙否？”
贾环亲自斟了一碗茶递上。
美貌道姑轻轻一笑：“一别经年，怎么也吃起茶来了？”
贾环嘿嘿笑道：“当年太轻浮，现在沉稳下来了，自然改吃茶了，姑娘如何这么一副打扮了？”
美貌道姑笑叹道：“快别姑娘姑娘的叫了，出家之人，法名妙玉是也。”
哦，妙玉呀……
贾环还在奇怪，大观园都建成一年多了，妙玉影子都没见着，究竟为何呢，原来还在这边没来得及进京。
“怎么？”
妙玉见贾环突然呆住了，很是疑惑的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咳咳，没有，姑娘这是要去哪？要不要在下送一程？”
妙玉扶了扶耳畔发髻澹澹道：“不用，出家之人，四海为家……”
贾环笑道：“你别跟我说出家不出家的，要说我还是出家之人呢，在下道号‘小纯阳’，乃是纯阳一派的传人。”
妙玉睁着大眼睛狐疑道：“你？纯阳？”
贾环扇着扇子笑道：“怎么，不行？”
妙玉起身上下细看了看贾环，捂着嘴笑道：“行，很行……”
“玉儿，不可无礼……”
“师傅……”
老尼颤颤巍巍上前，贾环也赶忙起身让座。
“咳咳，小道长不必多礼，我比不得你们，红尘未了，我是真正出家之人，咳咳，一切都看开了，礼数什么的都是空的……”
贾环忙道：“师太心性高洁，我等佩服……”
老尼笑着摇头：“佩服什么，不过是老而不死罢了，如今虽为出家之人，却也有一庄心事未了，卜了几卦亦是模湖不清……”
贾环笑道：“师太多虑了，您都四大皆空了，还有什么看不清的？自然是空的，所以看不清吧？”
老尼叹道：“哪里有什么四大皆空，云空未必空啊！”
“师太，是不是‘云空未必空，欲洁何曾洁？’”
老尼突然眼睛一亮，散发出了光彩：“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贾环，妙玉二人狐疑道：“知道什么？”
老尼抓住贾环双手道：“环道长，你刚刚所言竟跟我昨夜费尽心血，占卜的话语一般无二，可见，你定是玉儿命中的贵人，她自幼多病多灾才不得已遁入空门，实在命中有大劫难，只有有缘之人方可化解，我这些年苦苦为她寻找化解之法，如今临终之前终于找到了……”
“师傅……”
妙玉突然扑进了老尼怀里大哭了起来。
贾环还在一旁不知所措，那老尼不知怎的已经奄奄一息了，轻轻扶着妙玉的面颊：“好孩子，你本不该进入空门，跟着环道长修道吧……”
“师傅，我不要，我不要……”
“好孩子，听话，我命数早已经到了，强撑两年不过是为你找个出路，如今也放心了，我圆寂之后切记不要送我回去，让我尘归尘土归土……”
“师傅……”
“师太？师太？华子，快快停船去找大夫……”
“不用，呜呜，师傅她，她老人家已经圆寂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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