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偷参
离众人更远，我小声责怪刘老：“干啥？”
“禁声。”刘老反过来命令我，“我在帮你。”
有这好事？我的心突突突地跳起来，脸上却保持木然，迈步按刘老要求走去。
往东一百步，差不多是放风的最远距离。再往外，是粗大铁链，将监牢与外界分开。铁链上刻着图纹与地上图纹隐隐相合，散发道道电光。
铁链外边，是一片药圃，里面长着些我不认识的药材。尽管隔着二三十步，但那浓郁药香已扑入鼻中。
恍惚间，我觉得药圃里枝叶晃动，可细瞅下去，却又什么也没看到，只是感觉药草稀疏了不少。
“南，六十步。”刘老的声波，让腰带微微震动。
南面，是一片半人高灌木丛。灌木丛那边，传来咯咯的叫声。
难道是鸡？修仙世界的鸡，也是咯咯的叫吧？
我恨不得冲过边界，到那边看个究竟。竖着耳朵，我听了再听，却再没听到那勾人的鸡叫。
“好了。”刘老说完再无动静。
我的心此时巨痒，想知道他到底成功没有，拿到多少吃的。
建宗节，真是一个好日子！
两个时辰，变得那么漫长。百丈范围，变得那么宽广。
“最后一刻钟。”苍老的声音在监牢上空响起，嫌犯们开始回洞。
“砰。”牢门刚刚关上，我急忙低声喊道“刘老刘老快出来！”
刘伯阳一出现，我看向他手里，却是空空如也。
我咽下一口口水，催促道：“快拿出来。”
刘老手指挥动，一根手臂粗细的白色块状植物出现在他手里。
“大萝卜？”我乐呵呵问。刘老这悄无声息，空中取物的本事让我彻底服人。
刘老吹了吹胡须，“三百年的灵参。”
“管他几百年，给我啃了。”
“你要全啃了，就爆体而亡，完蛋了，你上吸金一级，把这些须子吃了就够。”
“骗人。”我不信这须子能比鸡腿管用。
不过，灵参在刘老手里，得听他的。我接过一根长长的参须，咬了一口。那参须脆生甜腻，入口即化，随后变成一股宏大的暖流，注入腹部丹田所在。
落入丹田后，丹田之中仿佛升起一团气，直扑周身灵脉。
我顿时感觉进入一个火炉，全身暖洋洋，像躲到五彩祥云里，偷喝了一壶仙酒，舒爽到眩晕。
“还不抓紧修炼？”
老刘头真讨厌，尽管他说的很对，可让我好好神仙般摆烂一会儿，不行吗？
“嗯——”我故意发出懒猪样的哼哼，装做醉酒的样子，又在地上滚了两滚，才慢悠悠摆出金光凝钱术第一层的姿势，呼吸中，引导灵气沿图上线路游走。
这次灵气所到之处，与以前完全不同。如果说过去是蚂蚁，那现在就是长蛇，而且是不断长大的巨蛇，以铁头为钻，沿着灵脉，快速冲过一个个的穴位，将其打通。
“啊……”又惊又喜之中，我没出息地呻吟起来。最后几个一直没通的穴位，温凉的灵气同样没有丝毫减速。
轰！
灵气冲破最后一道屏障，再次回到丹田，我浑身一震，觉得踩着祥云飘了起来，身体是那样轻，感觉是那样灵。
按照帛书上讲，这是金光凝钱术到达第一层的反应，也说明我已经是吸金一级的修为了。
蓦地，这第一口自丹田而生，又回归丹田的灵气，冲出既有的线路，奔肚脐上面而来。
灵气失控了？我的腹部，如同有人拿尖刀划过，巨痛而炙热。
“啊……”这回是我痛的叫声。
刘老同样察觉不对，手指刚要挥动，失控的灵气已冲进金蟾，疼痛随之停止。
我的腹中，灵参源源不断地催生灵气，再次形成一个完整的环形。
“刚才是怎么回事？”我擦去头上的汗。
“初灵之气——”刘老思考着说，“修士踏上修仙之路，修炼出现的第一口灵气，是初灵之气。金蟾为什么突然吞食你的初灵之气？你看看有什么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现在就是灵气还在增加，气流越来越粗。”我突然觉得看到一片新的区域。那区域就在腰间，这是好像金蟾的内部。
我定睛细看——真是金蟾里面，一个十丈平方的空间内，金不换这个小神童正一动不动躺在角落。周围还有一堆新鲜的药材、一只死去的灵鸡、九根灵鸡腿，以及一团我换下的破衣衫。
这一神奇发现，让我急声喊道：“刘老，刘老，你回金蟾看看。”我内心也在怀疑，这不会是一种幻觉吧？
眨眼间，刘老出现空间之内。
“我看到你了，刘老……”我睁大眼睛，这才发现这根本不是眼珠看到，而眉毛之间内视到的。
刘老抬起左脚，“能看到我？我举的是左手，还是右手？”
“你提的是左蹄。”
刘老在空中倒立，又问我：“我在干什么？”
“你最好把自己栽到土里。”我笑着说道。
刘老左手拿起灵参，右手拿起灵鸡，“你想吃左手的，还是想吃右手的？”
“当然是右手的，能不能让我一次吃两个鸡腿？”我盯着刘老的右手。灵鸡的个头比村里的大不少，难怪鸡腿能那么粗。那鸡爪和鸡嘴居然闪着金光，像磨尖的刺剑一样。
刘老出现在我面前，像我看灵鸡那样看我，惊讶中带着欣赏，欣赏里含着期望。
我是想吃灵鸡，他想干什么？
“你不是小神童，你是一个小怪物。”刘老这么说我。
我怪吗？我哪里怪了？他才是一个老怪物，一个以魂体存在的老怪物。
虽然这样想，我却没说出来。身体里的灵气，还和春天的潮水一样，汇聚成一条奔腾的小河，一波又一波冲刷着灵脉。
肚子是不饿了，但眼睛还是馋。
“什么时候吃鸡呢？”我眨巴眨巴眼睛，问刘老。
我红润的脸，冒着热气的头发，让刘老不敢相信我还饿：“现在？”
我硬着头皮确定，“嗯。”
刘老没有废话。回金蟾，他手指挥动，灵鸡去毛开膛，斩头去爪。刘老手掌一摊，上面出现一团火焰，灵鸡架在上面，烤了起来。
这刘老的劲儿，和地主老才有得一拼。这样大的灵鸡，居然整个烤，太土豪，太奢侈！
不过，我真的很喜欢！
鸡皮慢慢变成金黄，一层鸡油烤了出来。尽管是在金蟾里面，我的鼻间也似乎闻到香味，比那单个的鸡腿浓郁十倍，浓郁百倍。
建宗节，真是一个吉祥的日子！
我有点喜欢这个什么灵钱宗了。
“好了。”刘老带着比我想象更香的烤灵鸡出来，递给我。
捧着烤灵鸡，我的手竟然有点抖，不敢相信这种幸福能降临我的头上。
“吃！”张大嘴，我一口啃在鸡腿上，咬下一大口肉。
可是，我悲哀地发现，这口香喷喷的鸡肉，我竟然吞不下去。
“禁声。”刘老反过来命令我，“我在帮你。”
有这好事？我的心突突突地跳起来，脸上却保持木然，迈步按刘老要求走去。
往东一百步，差不多是放风的最远距离。再往外，是粗大铁链，将监牢与外界分开。铁链上刻着图纹与地上图纹隐隐相合，散发道道电光。
铁链外边，是一片药圃，里面长着些我不认识的药材。尽管隔着二三十步，但那浓郁药香已扑入鼻中。
恍惚间，我觉得药圃里枝叶晃动，可细瞅下去，却又什么也没看到，只是感觉药草稀疏了不少。
“南，六十步。”刘老的声波，让腰带微微震动。
南面，是一片半人高灌木丛。灌木丛那边，传来咯咯的叫声。
难道是鸡？修仙世界的鸡，也是咯咯的叫吧？
我恨不得冲过边界，到那边看个究竟。竖着耳朵，我听了再听，却再没听到那勾人的鸡叫。
“好了。”刘老说完再无动静。
我的心此时巨痒，想知道他到底成功没有，拿到多少吃的。
建宗节，真是一个好日子！
两个时辰，变得那么漫长。百丈范围，变得那么宽广。
“最后一刻钟。”苍老的声音在监牢上空响起，嫌犯们开始回洞。
“砰。”牢门刚刚关上，我急忙低声喊道“刘老刘老快出来！”
刘伯阳一出现，我看向他手里，却是空空如也。
我咽下一口口水，催促道：“快拿出来。”
刘老手指挥动，一根手臂粗细的白色块状植物出现在他手里。
“大萝卜？”我乐呵呵问。刘老这悄无声息，空中取物的本事让我彻底服人。
刘老吹了吹胡须，“三百年的灵参。”
“管他几百年，给我啃了。”
“你要全啃了，就爆体而亡，完蛋了，你上吸金一级，把这些须子吃了就够。”
“骗人。”我不信这须子能比鸡腿管用。
不过，灵参在刘老手里，得听他的。我接过一根长长的参须，咬了一口。那参须脆生甜腻，入口即化，随后变成一股宏大的暖流，注入腹部丹田所在。
落入丹田后，丹田之中仿佛升起一团气，直扑周身灵脉。
我顿时感觉进入一个火炉，全身暖洋洋，像躲到五彩祥云里，偷喝了一壶仙酒，舒爽到眩晕。
“还不抓紧修炼？”
老刘头真讨厌，尽管他说的很对，可让我好好神仙般摆烂一会儿，不行吗？
“嗯——”我故意发出懒猪样的哼哼，装做醉酒的样子，又在地上滚了两滚，才慢悠悠摆出金光凝钱术第一层的姿势，呼吸中，引导灵气沿图上线路游走。
这次灵气所到之处，与以前完全不同。如果说过去是蚂蚁，那现在就是长蛇，而且是不断长大的巨蛇，以铁头为钻，沿着灵脉，快速冲过一个个的穴位，将其打通。
“啊……”又惊又喜之中，我没出息地呻吟起来。最后几个一直没通的穴位，温凉的灵气同样没有丝毫减速。
轰！
灵气冲破最后一道屏障，再次回到丹田，我浑身一震，觉得踩着祥云飘了起来，身体是那样轻，感觉是那样灵。
按照帛书上讲，这是金光凝钱术到达第一层的反应，也说明我已经是吸金一级的修为了。
蓦地，这第一口自丹田而生，又回归丹田的灵气，冲出既有的线路，奔肚脐上面而来。
灵气失控了？我的腹部，如同有人拿尖刀划过，巨痛而炙热。
“啊……”这回是我痛的叫声。
刘老同样察觉不对，手指刚要挥动，失控的灵气已冲进金蟾，疼痛随之停止。
我的腹中，灵参源源不断地催生灵气，再次形成一个完整的环形。
“刚才是怎么回事？”我擦去头上的汗。
“初灵之气——”刘老思考着说，“修士踏上修仙之路，修炼出现的第一口灵气，是初灵之气。金蟾为什么突然吞食你的初灵之气？你看看有什么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现在就是灵气还在增加，气流越来越粗。”我突然觉得看到一片新的区域。那区域就在腰间，这是好像金蟾的内部。
我定睛细看——真是金蟾里面，一个十丈平方的空间内，金不换这个小神童正一动不动躺在角落。周围还有一堆新鲜的药材、一只死去的灵鸡、九根灵鸡腿，以及一团我换下的破衣衫。
这一神奇发现，让我急声喊道：“刘老，刘老，你回金蟾看看。”我内心也在怀疑，这不会是一种幻觉吧？
眨眼间，刘老出现空间之内。
“我看到你了，刘老……”我睁大眼睛，这才发现这根本不是眼珠看到，而眉毛之间内视到的。
刘老抬起左脚，“能看到我？我举的是左手，还是右手？”
“你提的是左蹄。”
刘老在空中倒立，又问我：“我在干什么？”
“你最好把自己栽到土里。”我笑着说道。
刘老左手拿起灵参，右手拿起灵鸡，“你想吃左手的，还是想吃右手的？”
“当然是右手的，能不能让我一次吃两个鸡腿？”我盯着刘老的右手。灵鸡的个头比村里的大不少，难怪鸡腿能那么粗。那鸡爪和鸡嘴居然闪着金光，像磨尖的刺剑一样。
刘老出现在我面前，像我看灵鸡那样看我，惊讶中带着欣赏，欣赏里含着期望。
我是想吃灵鸡，他想干什么？
“你不是小神童，你是一个小怪物。”刘老这么说我。
我怪吗？我哪里怪了？他才是一个老怪物，一个以魂体存在的老怪物。
虽然这样想，我却没说出来。身体里的灵气，还和春天的潮水一样，汇聚成一条奔腾的小河，一波又一波冲刷着灵脉。
肚子是不饿了，但眼睛还是馋。
“什么时候吃鸡呢？”我眨巴眨巴眼睛，问刘老。
我红润的脸，冒着热气的头发，让刘老不敢相信我还饿：“现在？”
我硬着头皮确定，“嗯。”
刘老没有废话。回金蟾，他手指挥动，灵鸡去毛开膛，斩头去爪。刘老手掌一摊，上面出现一团火焰，灵鸡架在上面，烤了起来。
这刘老的劲儿，和地主老才有得一拼。这样大的灵鸡，居然整个烤，太土豪，太奢侈！
不过，我真的很喜欢！
鸡皮慢慢变成金黄，一层鸡油烤了出来。尽管是在金蟾里面，我的鼻间也似乎闻到香味，比那单个的鸡腿浓郁十倍，浓郁百倍。
建宗节，真是一个吉祥的日子！
我有点喜欢这个什么灵钱宗了。
“好了。”刘老带着比我想象更香的烤灵鸡出来，递给我。
捧着烤灵鸡，我的手竟然有点抖，不敢相信这种幸福能降临我的头上。
“吃！”张大嘴，我一口啃在鸡腿上，咬下一大口肉。
可是，我悲哀地发现，这口香喷喷的鸡肉，我竟然吞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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