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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变了

    卫鑫一直在我床边说着忏悔的话,而我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我闭着眼,很想哭,却始终哭不出来,每每想起他和别的女人抱在一起的画面,胸口就堵得慌,连喘气都可以感觉到来自五脏六腑的疼痛,我将卫鑫赶出了病房,自己躺在床上想了一夜,我不能离婚,如果离婚孩子真的就没有父亲了,如果离婚现在的我根本养不起孩子,租不起房子。

    天亮了,卫鑫蹑手蹑脚的将早餐放在了我床边的桌上,我睁开眼看着他满脸的胡渣,我安慰着自己他是在乎我的,他是爱我的,他是害怕失去我的,否则他不会一遍一遍的哀求我的原谅。

    我坐起身子伸手去拿早餐,卫鑫见我想吃东西了,也明白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原谅,立马抢过早餐坐在我身边,就要喂我,我也不想再赌气了,毕竟路是自己选的,我最终还是要努力走到最后,其实我并没有什么胃口,但是为了给他一个台阶下,我还是勉强吃了下去。

    卫鑫向我发誓他不会再犯错,也不会再背着我出去玩,更不会再和任何女人有联系,当着我的面删除了所有女人的联系方式,只留下了他的母亲和我母亲的,我知道日子要想继续过下去我必须翻篇,我努力的不再去想起这件事,也绝口不再提起这件事。

    林志在我出院后没多久也专门跑到家里和我道过歉,他说那晚之后已经和那个女孩分手了,还让我看开点,说男人只要懂得回家,我就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突然又想起了那女孩说的那句话“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我的姐妹不喜欢卫鑫,明白母亲当初的苦口婆心,可是现在的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假意不舒服下了逐客令。

    八个月的时候孕吐逐渐消失了,胃口好起来一天可以吃个七八顿,就是肚子太大晚上总是睡不好,有时候会被压得喘不过气,半夜抽筋也常有的事,所以晚上基本离不开人,一抽筋就痛得我动弹不得,卫鑫每晚都要醒来好几次给我做按摩。

    有一天睡到半夜,又一次抽筋,我一直喊着卫鑫,可是始终得不到回应,我强忍着疼痛爬了起来,发现身边除了凌乱的被子却不见半个人影,我弓起身子,发现肚子大得我已经摸不到自己的脚,我大声喊着卫鑫的名字,保姆听到声音紧张的跑了进来,给我按了好久,终于缓过了劲。

    保姆说卫鑫半夜有急事跑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还交代了保姆要注意半夜来看看我,所以保姆一夜没敢睡得太死,听到我的叫喊声立马就跑了过来。

    我给卫鑫打去电话,从电话里我听到了吵闹的声音,我大概猜到他去了酒吧,电话里他已经喝得有点迷糊,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接到我电话后他也很快赶回了家,带着满身酒气坐在床边摇摇欲坠的样子让我恨不得把他赶出去,他努力的撑起身子保持着尚存的一点理智和我解释着。

    “琳琳,林志半夜给我打电话说给我介绍个大老板谈笔生意,所以我才出去的,看你睡得熟没敢吵醒你。”说完卫鑫便一头倒在了床上。

    对于卫鑫的解释我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躺在床上听着他的呼噜声,我忍不住从他口袋里掏出了他的手机,因为和卫鑫在一起那么久我从来没有查过他的手机,所以他为了方便他也从来不设密码,我打开他的手机,一条信息突然弹了过来,我直接点开发现是一个没有备注名字的号码。

    “卫鑫我知道你家在哪里?如果你再不接我电话我就直接去你家找你老婆,告诉她那晚我们是怎么在你家房间翻云覆雨的。”

    看到信息那一刻我大概猜到是林志那个女朋友的小姐妹,脑子嗡嗡作响,看着房间的一切突然天旋地转了起来,加上满屋子的酒气,我感觉就像喝了一箱红酒一样晕得我很想吐,我强忍着不适扶着墙一步步走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一遍遍看着手中的那条信息,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刺痛着我的心,心痛实在厉害没办法点起了桌上的烟猛抽了几口,为了孩子我努力克制着自己戒烟戒酒了八个月,现在感觉一切都不重要了,只想发泄着心中的苦闷。

    天亮了,我也一夜没睡,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保姆醒来看到我抽着烟也是急得赶紧把卫鑫叫了起来,卫鑫跌跌撞撞走到我身边一把夺过了我手中的烟,我看着他将手机砸到他身上,他捡起手机,看到了那条信息,蹲在了我面前。

    “琳琳,我们搬家好不好?你不要再伤害自己行不行?”

    “你既然可以把那个女孩带到家里来,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你乘着我去我妈那里到底还做了多少肮脏事?”我边用力的捶打着他的肩膀边哭喊着。

    我原本以为一切都可以随着时间淡忘,原来只是被我自己封尘在心里的一个不愿开启的盒子里,它一直都在,当盒子一旦被开启后,所有不堪的画面再次呈现,总是恶心得让你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抽筋剥皮。

    “琳琳相信我,真的只有那一次,我真的没有再做对不起你的事。”

    看着卫鑫我就会想起那些画面,心里真的好痛好痛,痛得我喘不过气,我一把推开了卫鑫,跑到阳台上,看着楼下熙熙攘攘赶着上班的人群,我站到了阳台的凳子上。

    “卫鑫我恨你,我要你后悔一辈子。”说完我努力的向栏杆的另一侧爬了过去,卫鑫和保姆边喊着我的名字边向我冲了过来,一把将我拽了下来,我重重的摔在了卫鑫的身上,挣扎着还要爬向栏杆。

    “陈琳你这样做最伤心的只会是你母亲。”保姆紧紧的抱着我的手臂,冲我低吼到。

    听了保姆的话,我跌坐在地上大声的哭了起来,卫鑫紧紧的抱着我,在我耳边一遍遍的道着歉,卫鑫看我哭累了虚脱的瘫软在他身上,赶紧吩咐保姆去给我做饭,然后抱起我往房间走去,我抵着房门不愿意再进这个房间,卫鑫也明白我的意思,把我抱到了客房,我死死拽着他的衣角不想他离开我的视线,虽然我恨他,但是我还是很怕他离开,感觉只要他一离开我身边就会到别的女人那里。

    为了让我能够释怀,卫鑫带我搬了家,搬到他父母家的小区里,保姆不想跟着我们走也离开了,卫鑫把母亲接了过来和我们一起住,至从母亲来了后,卫鑫像是放下了重担一样,经常半夜乘着我睡着就跑出去喝酒,刚开始我还会和他争吵,后面也慢慢学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母亲看在眼里总是表现得很心疼,看着母亲心疼我的样子,反而让我觉得更对不起母亲,当初我没有听母亲的劝告,一意孤行嫁给了卫鑫,到最后却要让母亲和我一起承受着一切。

    我以为我的忍让会换来卫鑫的改变,可是卫鑫却变得得寸进尺,开始整夜整夜的不回家,打电话也直接给我挂了,后来我实在受不了每晚等到天亮的煎熬,一个人顶着大肚子半夜跑了出去,我跑遍了卫鑫经常去的每个酒吧找他,最后在一个最小的酒吧里找到了他,他和一群朋友还有几个我没见过女孩喝着酒,林志是第一个看到我的,连忙拉起卫鑫向我的方向走了过来,卫鑫看到我脸上表现得很不悦:“你怎么跑到这里来?”

    我看了一眼几个女孩,故意朝她们露出不屑表情,拉着卫鑫走到了酒吧外面。

    “你跟不跟我回家?”我努力的压制着心中的怒火,看着卫鑫,等着他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可是卫鑫却甩开了我的手,扭过头直径往酒吧里走去。

    我着急的跟了上去,林志也上来劝卫鑫让他跟我回家,可是卫鑫就像吃了迷药一样,不顾任何人的阻拦硬是往酒吧里走,卫鑫坐在了几个女孩中间,端起杯子:“来我们继续喝。”

    女孩们也不敢说话都面面相觑的一下识相的离开了,我一把抢过卫鑫手中的酒杯,狠狠地砸向了桌面,玻璃碎渣将手割得血肉模糊,林志急忙拿来纸巾捂着我的伤口,血已经浸湿了好几片纸巾都止不住,当卫鑫看着占满鲜血的纸巾被一片片丢在桌上的时候也开始紧张了起来,丢下林志拉着我跑出了酒吧,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就往医院去。

    在车上他用力的为我堵住伤口,可是血依然趟得衣服裤子上都面目全非,我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对我来说只要卫鑫肯跟我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肉都快掉下来了,你是不是傻啊!”卫鑫看着伤口,虽然满嘴的责备,但是我知道他还是心疼我的。

    到了医院医生先给我做了伤口的清洗,因为怀孕的原因医生不敢给打麻醉,就这样我忍着疼痛做了伤口缝合,卫鑫看着我痛得憋红的脸,紧紧抱着我,让我想哭就哭出来,我这才发现原来我已经坚强到不会再为这点疼痛而哭鼻子,只有心里的伤才是真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