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尴尬处境
落座已有十分钟，沈念生用眼神示意陈律师将他跟步木的身份做一个简单的介绍。
陈律却一直在跟另外一边的人说话，避开了目光的交汇。
北方的方言对于沈念生在理解上有一点难度，只好尝试着跟周围的人点头微笑以博取些许存在感。
步木察觉到了他们尴尬的处境，认识这么久，这是第一次感受到沈念生的无力。可是那几人的结界感太强，如果他们贸然接话，反而会更加尴尬。
菜齐酒齐，主位的年轻人终于看到了两个陌生的脸庞，抬起手问道：“哎？这两位是谁带来的？介绍一下啊。”
陈律赶忙起身，微微向前弯腰，一脸谄媚：“这两位是从沪东来的律师，之前跟您提过的，做批量案件的，这次过来就是商量合作的。”
沈念生走到主位旁边，递出了名片与烟，然后再依次递给他人，步木只是微微起身简单打下招呼，等到沈念生回来，俩人一起坐下。
烟雾四起，主位眯着眼，扫了下桌上落着烟灰的名片：“从沪东过来可不近呢。”
“正好附近也有我们的案子在做，就顺道过来跟各位法官聚聚，看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昂...”懒散的声线毫不避讳的展现出没有兴趣的态度。
旁边年长的法官开了口：“具体是什么案件呢？”
“金融类的案件。”陈律抢先回答，“我跟沈总之前合作过一批，还是挺靠谱的。”
案件类型一出，法官们的神经似乎都被绷紧了一下，目前的政策状况下，想动这块蛋糕的，都值得认识认识，但不能急。
“现在这一块儿，可不好做啊。”主位的眼光流转，这才认真的观察起两人的相貌仪态，刚才只是简单打招呼的那位女生，似乎才是决定的关键。
“这才是需要我们的地方嘛，这类型客户的案件储蓄量都是很大的，而我们能在全国范围内为他们进行处理，才好跟各位合作。”沈念生终于等到了说这些话的契机，“目前的大环境确实不好，但总归是要动动心思将这些案件消化掉，这是一大批企业的刚需呀。”
“这确实。”法官们纷纷露出了笑容，点头赞同，毕竟这个高度的提升让每个人的心里都好接受。
陈律把酒打开，按照座位依次倒好，最后剩下的直接交给了沈念生。
一轮轮的敬酒由此开始。
游走在每个人的旁边，一杯杯的白酒没有空隙的咽下，步木看着沈念生边笑边聊的神情，却感觉到了颇多的无奈。
回想起两人第一次喝酒，当时微醺的沈念生十分自豪的谈论着自己以往工作时的辉煌战绩，没有逃掉的客户，没有白喝的酒，也没有不带利益的饭局。从一个初入职场的小白到带领团队杀出血路的管理层，这其中的种种事迹确实值得一番夸耀。
步木配合着进行面部表情的变化，在一大段故事完结后，轻声说道：“很辛苦吧？”这不是疑问句，是关切入心的感同身受。
举到嘴边的酒杯顿了顿，沈念生小嘬了一口，低下头，声音变柔：“还好吧。”
步木一直觉得沈念生是无所不能的男人，面对任何事情他都可以扛得住并且想得到解决办法，时刻保持着沉着冷静，不受情绪困扰，不关他人如何。
但是...
抽离回忆，开启酒瓶的声音响起，这是第四瓶了吧。
步木望向正在被称赞“能喝”的有些微晃的男人，今天似乎见到了年轻时的他，易被忽视，只能通过酒来引起注意的他。
“美女，我们也喝一个呗。”主位的法官不知何时走到了身边，左手自然的放在了步木的肩上，右手端着一小壶白酒。
赶忙拿起自己的酒杯，微微低肩避开手掌，侧身站起，步木微笑道：“葛法官，幸会，应该由我来敬您的。”
“那倒无所谓，主要是得喝得尽兴，我看别人跟你喝了好几杯，脸不红心不跳的，美女酒量无限啊。”说完，哈哈的笑起来，手依旧向着肩膀摇去。
“哎呦，我可喝不了酒，所以没好意思敬各位。”步木一边推辞一边伸脚踹了下椅子。
“吱嘎。”椅子腿发出了摩擦声。
步木顺势低身去扶椅背上的包，脱离那位的怀抱范围：“不好意思，都已经站不稳了。”
席间的目光都看了过来，沈念生刚才满心跟一位年长法官打好关系，这才注意到步木那边的状况。
葛法官扯扯嘴角，开始打量步木白皙的皮肤与身材，手里的那一小壶白酒，必须让她喝下去。
“葛法官，你那是第几轮的酒呀？”沈念生慢慢走了过来，用打趣的语气笑着说。
“就刚才的啊。”
“不可能，”沈念生插到步木身前，“又开了一瓶，你就跑到这儿来了，想躲酒是不是？”晃悠的一把揽住葛法官，往里面的座位推过去，微微侧头冲步木眨了下眼。
步木在内心松了口气，放下酒杯，转身出门下楼。
“你好，我买一下楼上聚义厅雅间的单。刷卡，能开发票吧？对公的。”
掏出沈念生在酒店时给她保管的银行卡，输入密码，拿好发票。
推门而入的瞬间，看到沈念生已经坐回了座位，扭头看她，眼神有些迷茫。
“美女，你们的面来了，快一起吃点。”年长的法官招呼道。
步木急忙坐回椅子，拿起筷子拌着面，而沈念生一动没动。
“这个面只给你们点了，吃了以后长长久久。”陈律在一旁起哄。
听到此话，步木有些懵，沈念生缓缓拿起筷子，直接吃面。
再聊了一段时间后，已是快要晚上十点。
大家纷纷起身准备离席，沈念生在前面陪法官们下楼，步木则等着陈律最后收拾完东西一起走。
拐弯下楼时，步木却看到沈念生站在楼梯口向上望着，一脸疑惑的看向她。
“我在等陈律。”用手指着雅间的方向，步木用嘴型表示。
“不用等他，你下来吧。”沈念生毫无顾忌的用手招呼着。
走出饭馆，微风吹来，依旧透着点凉意。
沈念生跟法官们拉手道别，嘴里都是兄弟称呼，还约着过两天再来喝一顿。
七倒八歪的送走他们后，沈念生转身拽住陈律：“走啊，陈律，再找个地方喝一点呀。”
“得了吧，你今天喝了不少了，改天吧。”
“哎？我可没喝多，是你不敢喝了吧？今天说是介绍法官做案子，你这，介绍了个什么？”
听到这样的话，步木倒吸口气，皱起眉：完了，他上头了。
陈律却一直在跟另外一边的人说话，避开了目光的交汇。
北方的方言对于沈念生在理解上有一点难度，只好尝试着跟周围的人点头微笑以博取些许存在感。
步木察觉到了他们尴尬的处境，认识这么久，这是第一次感受到沈念生的无力。可是那几人的结界感太强，如果他们贸然接话，反而会更加尴尬。
菜齐酒齐，主位的年轻人终于看到了两个陌生的脸庞，抬起手问道：“哎？这两位是谁带来的？介绍一下啊。”
陈律赶忙起身，微微向前弯腰，一脸谄媚：“这两位是从沪东来的律师，之前跟您提过的，做批量案件的，这次过来就是商量合作的。”
沈念生走到主位旁边，递出了名片与烟，然后再依次递给他人，步木只是微微起身简单打下招呼，等到沈念生回来，俩人一起坐下。
烟雾四起，主位眯着眼，扫了下桌上落着烟灰的名片：“从沪东过来可不近呢。”
“正好附近也有我们的案子在做，就顺道过来跟各位法官聚聚，看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昂...”懒散的声线毫不避讳的展现出没有兴趣的态度。
旁边年长的法官开了口：“具体是什么案件呢？”
“金融类的案件。”陈律抢先回答，“我跟沈总之前合作过一批，还是挺靠谱的。”
案件类型一出，法官们的神经似乎都被绷紧了一下，目前的政策状况下，想动这块蛋糕的，都值得认识认识，但不能急。
“现在这一块儿，可不好做啊。”主位的眼光流转，这才认真的观察起两人的相貌仪态，刚才只是简单打招呼的那位女生，似乎才是决定的关键。
“这才是需要我们的地方嘛，这类型客户的案件储蓄量都是很大的，而我们能在全国范围内为他们进行处理，才好跟各位合作。”沈念生终于等到了说这些话的契机，“目前的大环境确实不好，但总归是要动动心思将这些案件消化掉，这是一大批企业的刚需呀。”
“这确实。”法官们纷纷露出了笑容，点头赞同，毕竟这个高度的提升让每个人的心里都好接受。
陈律把酒打开，按照座位依次倒好，最后剩下的直接交给了沈念生。
一轮轮的敬酒由此开始。
游走在每个人的旁边，一杯杯的白酒没有空隙的咽下，步木看着沈念生边笑边聊的神情，却感觉到了颇多的无奈。
回想起两人第一次喝酒，当时微醺的沈念生十分自豪的谈论着自己以往工作时的辉煌战绩，没有逃掉的客户，没有白喝的酒，也没有不带利益的饭局。从一个初入职场的小白到带领团队杀出血路的管理层，这其中的种种事迹确实值得一番夸耀。
步木配合着进行面部表情的变化，在一大段故事完结后，轻声说道：“很辛苦吧？”这不是疑问句，是关切入心的感同身受。
举到嘴边的酒杯顿了顿，沈念生小嘬了一口，低下头，声音变柔：“还好吧。”
步木一直觉得沈念生是无所不能的男人，面对任何事情他都可以扛得住并且想得到解决办法，时刻保持着沉着冷静，不受情绪困扰，不关他人如何。
但是...
抽离回忆，开启酒瓶的声音响起，这是第四瓶了吧。
步木望向正在被称赞“能喝”的有些微晃的男人，今天似乎见到了年轻时的他，易被忽视，只能通过酒来引起注意的他。
“美女，我们也喝一个呗。”主位的法官不知何时走到了身边，左手自然的放在了步木的肩上，右手端着一小壶白酒。
赶忙拿起自己的酒杯，微微低肩避开手掌，侧身站起，步木微笑道：“葛法官，幸会，应该由我来敬您的。”
“那倒无所谓，主要是得喝得尽兴，我看别人跟你喝了好几杯，脸不红心不跳的，美女酒量无限啊。”说完，哈哈的笑起来，手依旧向着肩膀摇去。
“哎呦，我可喝不了酒，所以没好意思敬各位。”步木一边推辞一边伸脚踹了下椅子。
“吱嘎。”椅子腿发出了摩擦声。
步木顺势低身去扶椅背上的包，脱离那位的怀抱范围：“不好意思，都已经站不稳了。”
席间的目光都看了过来，沈念生刚才满心跟一位年长法官打好关系，这才注意到步木那边的状况。
葛法官扯扯嘴角，开始打量步木白皙的皮肤与身材，手里的那一小壶白酒，必须让她喝下去。
“葛法官，你那是第几轮的酒呀？”沈念生慢慢走了过来，用打趣的语气笑着说。
“就刚才的啊。”
“不可能，”沈念生插到步木身前，“又开了一瓶，你就跑到这儿来了，想躲酒是不是？”晃悠的一把揽住葛法官，往里面的座位推过去，微微侧头冲步木眨了下眼。
步木在内心松了口气，放下酒杯，转身出门下楼。
“你好，我买一下楼上聚义厅雅间的单。刷卡，能开发票吧？对公的。”
掏出沈念生在酒店时给她保管的银行卡，输入密码，拿好发票。
推门而入的瞬间，看到沈念生已经坐回了座位，扭头看她，眼神有些迷茫。
“美女，你们的面来了，快一起吃点。”年长的法官招呼道。
步木急忙坐回椅子，拿起筷子拌着面，而沈念生一动没动。
“这个面只给你们点了，吃了以后长长久久。”陈律在一旁起哄。
听到此话，步木有些懵，沈念生缓缓拿起筷子，直接吃面。
再聊了一段时间后，已是快要晚上十点。
大家纷纷起身准备离席，沈念生在前面陪法官们下楼，步木则等着陈律最后收拾完东西一起走。
拐弯下楼时，步木却看到沈念生站在楼梯口向上望着，一脸疑惑的看向她。
“我在等陈律。”用手指着雅间的方向，步木用嘴型表示。
“不用等他，你下来吧。”沈念生毫无顾忌的用手招呼着。
走出饭馆，微风吹来，依旧透着点凉意。
沈念生跟法官们拉手道别，嘴里都是兄弟称呼，还约着过两天再来喝一顿。
七倒八歪的送走他们后，沈念生转身拽住陈律：“走啊，陈律，再找个地方喝一点呀。”
“得了吧，你今天喝了不少了，改天吧。”
“哎？我可没喝多，是你不敢喝了吧？今天说是介绍法官做案子，你这，介绍了个什么？”
听到这样的话，步木倒吸口气，皱起眉：完了，他上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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