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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 充姣娥美女蟒蛇夺人命 假治水蛰藏营地被尾追

    魔仇大禹欲加害,封爵飞天令纳妖。

    交恶瓜田化美女,丘夫追道现疯骚。

    路村夜宿害人命,工地安居怀鬼招。

    仙圣斗蛇真勇猛,周旋对仗战通宵。

    在丘陵地区的一个山麓下,有个清沏的水塘,每当夏季来临,经常有一位由蛇精变化成的美女,来这个水塘内洗澡,美女被称作娇娥,他还原的毒蛇名叫交恶,头成三角形,全身布满红环和黄色斑点,并有黑纹点缀其间,蛇身粗短,两眼凶狠逼人。

    有一天,蛇精化成美女正在池内洗澡,顺山涧而来的海蝎军师突然从水中冒出来,吓得娇娥赶紧爬上岸,立刻变回了毒蛇交恶的模样,高昂着头,向海蝎喷射出一股毒液来。

    海蝎军师厉声问:“你这蠢货,我又不曾找你麻烦,竟敢朝我喷射毒水!”

    交恶说:“你这个无耻的色鬼,强辩是没有用的,偷看女人洗澡就是色鬼,向你喷射毒液还是轻的,今天我就要吃了你!”

    那蛇精交恶说着就要冲下水塘,海蝎突地腾上天空,蛇精也跟着飞上天,双方在空中盘旋打斗起来。海蝎立刻意识到离开水会暴露目标,慌忙败退,降入水塘中,想结交这条蛇精。

    交恶见海蝎退下水塘,降了下来继续追杀,海蝎挨打没还手,忙善言相劝说:“不斗了,让着你还不行吗,你是修炼成精的,很有本事,我们之间不愿成仇敌,为何不交个朋友哩!”

    交恶听他口气,服软了,反问说:“既然你愿结成相好,那也总该有个条件吧!”

    海蝎军师说:“实话告诉你吧,我是海魔大王派出来的钦差,专门是来寻访世面上有本事的灵物,是为其封爵号的军师,今天就封你个官职,总该可以了吧!”

    交恶一听,喜出望外,惊异地说:“什么,你是军师,还要向我封爵号?”她进而介绍说:“今天你算遇上神圣了,不瞒军师,奴家也是出来游历观光的,在外地还有一伙精灵哩!”

    海蝎军师说:“那太好了,今天本军师就封你个飞天将军吧!”

    交恶一听,兴奋不已,说:”太好了,谢军师授职封号,在下从今往后追随军师,为大王的霸业扑汤蹈火在所不惜,一定不负厚望,干他一场!”

    海蝎军师听了,笑得合不上嘴,高兴地说:“美丽的飞天将军,你的任务就是接近那个领导天下治水的司空大禹,置他于死地,为我魔族报仇!”

    “怎么,你们魔族痛恨治水人?”交恶不解地问。

    海蝎军师说:“已有多年的仇恨了,我们在各地发展的门徒,都被仙人和治水人一个个地杀害了,请飞天将军务必取了大禹的性命啊!”

    交恶说:“请军师放心,在下一定为你们报仇!”

    海蝎军师听了,便告辞交恶蛇精,顺流而下,潜水进入了一条小河。

    蛇精交恶被军师封为飞天将军后,时常在四方游荡,看是否能遇上前来的治水人。

    有一天,交恶来到一个山坡下,发现这里的地头种有一大片香瓜,地边上还搭有一个守瓜人晚间住宿的窝棚。

    原来,当地有个懦夫叫丘五,住宿于这窝棚内守护地头的香瓜。

    交恶想去见一下这位丘五,便来到山坡一侧,他身放白光,变成了一位衣着华丽,容貌俊俏的娇娥,径直来到窝棚跟前。棚内的丘五听见脚步声,出来一看,把他惊呆了,心想:“海呀,我这不是在做梦吧,世上竟有这般美貌的女子,我能亲眼见到她,也是福分啊!”

    娇娥开了笑脸,说:“这位大哥,你的香瓜好哇,瓜苗长势旺盛,还结有不少香甜的瓜哩!”

    丘五兴奋极了,满面通红,忙说:“小娘子想吃瓜么,我丘五摘些送你!”说着,下到地里挑了几个挺好的香瓜,送到那娇娥的手中。

    娇娥接过香瓜,面带微笑说:“这阵子是路过瓜地,等有了闲功夫,再来吃瓜。”

    娇娥说完转身上了田间小路,向前边走去。丘五望着那娇娥的背影,待她消失在远方才又返回窝棚。

    自从见到娇娥以后,丘五一直惦记着她,盼着她早一点来吃香瓜,这天夜里,那娇娥女子终于给盼来了。月光下,旷野一片寂静,娇娥来到了丘五的窝棚前,探头朝棚内望了望,见丘五正在熟睡,便喊:“有人摘瓜了!”

    那丘五被惊醒,坐起身来,见是娇娥来了,慌忙下了铺,陪笑说:“小娘子夜里来吃瓜的吧,我去摘瓜,让你吃个够。”

    那娇娥不答话,望着丘五含情脉脉地笑,丘五顿时魂不守舍,一阵情感冲动后,上前来将娇娥搂在怀中,娇娥顺从地依偎在丘五的胸前,二人倾倒在铺板上......

    天明一觉醒来,那娇娥什么时候离开窝棚,丘五也不可得知。此后几天,丘五忧郁寡言,精神恍惚,成天思念着娇娥,他已无心守护瓜地,整天东奔西跑,四处寻找娇娥。

    过了十来天,丘五已经完全疯癫,他蓬头垢面,衣着褴褛,沿着山间小路跌跌撞撞地奔跑着,还不停地叫喊:“小娘子,你在哪儿?”他已经魂不附体,相思缠身。

    在一座山丘的垭口上,有三个被征募来治水的民夫,背着行李和劳动工具,正在匆匆赶路。蛇精交恶看见后,也想跟随民夫前往治水工地,她立刻身放白光,变成了一位壮年男子,也背有行李与工具,坐在前方的路旁歇息。

    三民夫顺道下坡,交恶变的民夫忙问:“请问三位大哥,你们是去远方治水的吧。我焦二一人独行,跟你们做个伴行么?”

    领头那男人说:“都是治水人,那就一道往前走吧!”

    “好的!”焦二便跟着三位民夫顺路前行。

    有《西江月》词为证,这正是:

    丘五遭蛇缠苦,瓜田偶遇姑娘。相思残害变疯癫,恋色八方奔窜。交恶飞天之将,欲当治水民夫。扮焦二等待前边,同路跟随去远。

    四位治水民夫走了约莫一个时辰,下了山坡,顺着田间小道继续前行,那个疯癫的丘五迎面走来,向走在领头的民夫打听说:“你们看见一位小娘子没有?”

    领头那民夫闪身让开,自语说:“真是神经病,都这分模样了,还想念什么小娘子!”

    有个矮胖民夫说:“也许他被鬼魅缠身,魂遭鬼魅勾走了!”

    丘五听了面带极度惊恐,随即“啊”的一声尖叫,当场昏倒在地,两眼发直,不停地抽搐着。

    民夫们吓得慌忙避开,继续前行,焦二见状,面带奸笑,没有吱声。

    那倒在地上的丘五,又突地站起来,沿着田间小路向前奔跑着,口中不停地呼唤着小娘子。

    距离治水工地,还有一天路程。当晚,四位民夫分散在当地一个部落的村院中寄宿过夜。

    焦二被安排在一个名叫庆生的单身男人家,晚饭过后,庆生与焦二合铺而眠。

    半夜时分,那焦二在被窝里突然身放白光,变成了娇娥姑娘的模样,依偎在庆生的身边。并佯装熟睡。

    庆生从睡梦中惊醒,发现有女人睡在身旁,心情无比激动,情不自禁地靠过来与娇娥亲吻,被这娇娥口中的毒液灌进了喉咙里,庆生当场昏迷,随即断了气。娇娥身放白光,现出交恶毒蛇的原形,咬开死者的皮肤,吸干了他身上的血液。

    约过了半个时辰,交恶身放白光,又重新变回昨日那民夫的模样,随手关上房门,去寻昨日那三位民夫,相约齐后一同离开村院,往治水工地方向赶路。

    在江畔的决堤整治工地上,几百名民夫正在修筑大水冲垮的堤埂。民夫们忙着掘土、运土,正在夯实江畔大堤。

    司空大禹正与姜勇和千夫长童律交谈着。

    童律说:“这平川的江水,时常汹涌浪高,大堤不牢固的地方最容易崩塌决堤。

    大禹说:“江堤出现塌方,抢险救堤必须要快,损失也许会小一些,平时预防更为重要,尽可能在决堤前发现问题,果断处置。”

    姜勇对童律说:“你们要安排民夫,沿江堤巡回检查,及时发现隐患,力争主动。

    正在谈话之间,侍卫急冲来报:“司空大人,又有四位民夫赶来这里,将他们安排在哪里?”

    大禹说:“就交给童律,安排到他下属的分队吧!”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童律说着,跟急冲去了。急冲边走边对童律低声说:“其中有个名叫焦二的民夫,我看他有几分妖气,到底是什么货色,待我认清了再告诉你,千夫长对他要特别注意!”

    童律听了诧异,说:“我们都先别声张,把那焦二放在大奕分队里,责成大奕监视他。”四位新来的民夫将行李放在地上,正观望着这工地的环境,以及民夫们干活的情况。这时,童律走了过来,说:“新来的四位民夫,跟我下分队去吧!”

    四个民夫提了各自的行李和工具,跟着童律走了。四个分队每分队安插一个,最后安排焦二到大奕的分队,童律对大奕说:“大奕百夫长,这个新来的焦二派到你这里,最好安置在你身边,由你亲自照管他!”

    大奕和焦二高兴地笑了,二人一同向住宿地走去。一切安顿就绪后,大奕找到童律问:“千夫长,为何将焦二安排在我身边呢?”

    童律说:“这是侍卫急冲的主意,此人有几分妖气,你要特别警惕他的一举一动,看他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大奕说:“在下明白了,一定密切监视他!”

    当天晚上,吃过晚饭洗过脸和脚后,民夫各自上床睡觉。在大奕住宿的窝棚内,大奕睡在靠外边的一个铺位上,紧靠着的就是焦二,第三个铺位上,由急冲装扮的民夫早已睡下。但他闭目佯装熟睡,神志仍然清醒,并密切注意焦二的一举一动。就这样急冲一直通宵未眠,那焦二一觉熟睡到天明,夜里也没见有任何动静。

    到了第二天夜里,大奕轮换监视焦二的举动,急冲则一早就睡着了。

    约莫到了夜半时分,那焦二翻身起床,大奕过分紧张,也跟着坐起来,问:“焦二,你起床干什么?”

    焦二虽是动作很轻,但还是惊醒了百夫长大奕,怕事情败露,便谎称是梦中惊醒,仍倒下铺睡了,大奕和急冲都无法入眠,通宵监视着焦二的动静。

    到了第三天夜里,是急冲监视焦二,约莫到了半夜时分,焦二不发出任何声响,悄悄溜下铺来,鬼祟地离开了窝棚。

    急冲机警地用手模了模焦二的被盖,发现里面没有人,说:“焦二出去了!”急忙起了床,大奕也跟着爬起来,二人一同向窝棚外走去。他们到了窝棚外,发现焦二正在施展变化之术。

    那焦二在夜幕下,乘着月光正在变化,只见他身放白光,变出了美女娇娥的模样,径直往前边的一间茅屋走去。

    急冲向那女子厉声吼叫说:“站住,那茅屋是大禹和姜勇两位大人的住处,你去干什么?”

    大奕冲上前拦住娇娥怒吼:“你这妖精变得真快哩!”

    娇娥媚声戏语说:“两位大哥,在这美好的月光下,我们何不尽情地欢娱一场哩!”

    急冲说:“大奕百夫长,你先回去,让我仙家来对付她!”急冲斥责娇娥:“妖人,别再花言巧语,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大奕返回窝棚去后,娇娥听后知道事情败露,突然现出蛇的本相,向急冲喷射毒液。

    急冲迅速避让,猛地腾上空中,冲过来要抓蛇颈,毒蛇交恶快速避让。

    交恶向急冲喷射毒液,急冲早有准备,在上空与其周旋,双方斗得十分激烈。那交恶惭渐渐力不从心,一边招架,一边向野外奔逃,急冲在上空奋力追赶,一会儿双方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有《浪淘沙》双调小令词一首为证,这正是:

    交恶换容颜,丘五疯癫。夜毒村汉血吸干。趁早随民夫远走,前往河滩。监视睡旁边,夹在中间。防袭首领保安全。激战后蛇精宵遁,仙客追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