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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回 隐形怪挑唆怂恿夺三命 巫祝师觅捕展转灭悍魔

    荒原二命遭残害,外郡凶杀奇案传。

    何觅浪游怂恿客,刑管难审嗓哑男。

    终惩支立锄殃孽,睿圣言明成笑谈。

    大禹统辖的治水大军,开凿济水的新河道,正顺利地向东延伸,已到达西双河附近,距离大海仅有数十里远。随着各地治水工程相继竣工,越来越多的工程大队,纷纷汇集于济水沿岸,民夫数量超过万人。

    由于夏秋河水暴涨,济水向南的旧河道,仍经常发生洪水泛滥。大禹调来伍祥下属的千余民夫,在旧河道口的夹河滩、东坝头及王庄一带施工。用石头堵塞向南流的旧河入水口,修筑坚实的拦水大堤,以便彻底堵住济水南流。

    在东坝头的民夫中,百夫长牛位由于与当地部落发生纠纷,牛位被村民们活活打死。牛位身材高大,体格健壮,是治水的一把好手,在民夫中威望高。纠纷的起因,是当地子泉部落一位姑娘死后,有位名叫支立的浪人,跑来报告子泉部落,说是亲眼看见这个牛位,在野外残害并杀死了这位姑娘。部落的十余个壮汉,各持械杖在原野上围捕,抓住了牛位,根本不听牛位的分辨,将其活活打死。

    泰龙圣杰通观天下,发现这起治水民夫同当地部族的纠纷,已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泰龙立即通知赡天师刚标,要求他一定要查清事实真象,平息双方的这场纠纷。刚标仙人奉令前往济水的东坝头,调查纠纷案的来龙去脉。

    刚标装扮成统管几个部落的大巫师,到子泉部落询问死者二姑娘的情况。族人都说事发前,有位路过的浪人名叫支立,在村外亲眼看见这个牛位对妇女行奸,又杀人灭口。族里派人去看时,见本部落的二姑娘已经惨死在地头的壕沟内。子泉部落的人气愤已极,十多名壮年汉子在原野上四处追寻凶手,挡住了路过此地的民工百夫长牛位,认定他就是强奸杀人的元凶,气愤已极的壮汉们棍棒交加,将牛位活活打死在荒野上。

    刚标要找浪人支立询问时,已经无人知晓那浪人的行踪了。由于民夫与部落双方都死了人,事件的前因后果都不明不白,双方的仇怨一直未消除。

    在百里外的玄明郡城内,也发生了一件与支立浪人有关联的事情。刚标仙人得知后,迅速赶往郡城,寻找浪人支立。可是,刚标四处打听,仍不见支立的影子,只是问明了事件的原由。

    原来,郡城有一个不会讲话的哑人,姓朱外号人称朱哑巴。此人年龄二十余岁,头脑简单,性格倔犟,争强好胜,胸前总爱吊着一块小狗玉石坠子。朱哑巴成天无事,东游西逛四处玩耍。有一天,他同几个同龄娃一块游逛后,发现身前的小狗玉坠不见了。朱哑巴立即在先前去过的地方寻找。

    那个名叫支立的浪人见了哑巴,一边比划手势,一边问:“朱娃,你是在找玉石小狗坠吗?”

    朱哑巴一听心想,这人怎么知道我在找玉石坠,急忙用手比划,问对方看见没有。

    支立浪人问:“你认识姓宋的矮娃吧,我见那宋矮娃割断坠绳,偷走了那小狗坠子。”

    朱哑巴点头表示自己认识那宋矮娃,朱哑吧向支立浪人磕头行礼后,转身去寻找先前一同玩耍的宋矮娃。从下午找到黄昏,朱哑巴终于在一个街口见到了宋矮娃。朱哑巴冲上前抓住宋矮娃,不由分说就打了矮娃两个耳光。矮娃挨打后冒三丈,用头撞过来,将朱哑巴掀翻在地,朝他狠狠地踢了几脚,吼叫说:“不识好歹的哑娃,你那玉石坠掉在路上,我拾到坠子找你几次,想把坠子还你,都找不到人,你这傢伙反而走上来就打耳光,是何道理?!”

    那哑巴没听明白宋矮娃说的话,翻身起来将矮娃打翻在地上,从口袋里搜出了那个宝贵的玉石狗坠子,还发现矮娃身上有一把尖刀,矮娃拼命扭住哑巴夺刀,双方打成一团。争强好胜的哑巴怒不可遏,举刀对矮娃身上猛刺十余刀,矮娃遭刺后血流如注,一会儿便咽了气。

    朱哑巴见宋矮娃死了,感到大事不妙,见四下无人,丢下尖刀拿着自己的玉坠逃走了。

    郡衙得知街头发生了杀人案,派差役带上协治神兽赶到死者处,询问围观的民众,但已无人知晓与案件有关联的任何精况,只好放出协治神兽,让其在城内追捕杀人的凶手。

    第二天,协治神兽终于找到了朱哑巴的家,将杀害宋矮娃的凶手朱哑巴顶翻在地上。尾随协治的衙门差役,由此认定朱哑巴是杀人凶手,在其家中还搜出了朱哑巴杀人时身穿的那件带有血迹的衣服,将朱哑巴和血衣一同带回衙门内。因讯问犯人时,哑巴听不明白差役说的什么,而哑巴比划的手势差役又看不懂,审问难予进行下去,只好将朱哑巴押入大牢,今后再设法讯问。

    刚标装扮的大巫师,在郡衙里没有弄清案件的真相,他要寻找的支立浪人,仍不知现在何处,只得求泰龙圣杰指点迷津。刚标对空喊话说:“神州使者前辈,徒儿刚标赶到玄明郡城,仍不知那支立浪人身居何处,请前辈指点!”

    泰龙圣杰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刚标赡天师,老龙的确知道那支立浪人的行踪,不能告诉你!”

    刚标仙人听了有些失望,忙问:“使者通晓凡间万事,既然知道那厮的踪影,就应该助徒儿一臂之力啊!”

    泰龙圣杰说:“刚标,你现下已是仙界里赫赫有名的赡天师,这点小事难道还难得了你么?只要费心搜寻,一定能找到那支立浪人的,若稍遇麻烦就不去求索,能增长见识么?你应该自己去寻找,加强锻炼提高本领啊!”

    刚标听了,感到羞愧,说:“前辈,徒儿知错了,那在下就用心寻找吧,若实在无法找到,还得再请教使者前辈!”

    有《太常引》词为证,这正是:

    民夫堵断旧河滩,筑埂用石填。群体互相残,两人死、寻仇妒嫌。玄明案露,玉石坠掉,拾者想归还。竟误死真冤,用神兽将凶顶翻。

    刚标仙人善于分析势头与趋向,只能预见未来,但对于凡间发生了什么事件,并无掌控的神通,他无法知晓支立浪人行踪,而感到十分为难。在未找到线索之前,刚标只好装扮成大巫师,赶到千夫长伍祥的民夫大队,想深入了解死者牛位的情况。得知牛位前几天曾对好几个民夫说过,怀有歹毒心肠的人,眼下仍然想谋害司空大禹,还说过那人经常在治水沿线徘徊。

    刚标认为事关重大,难道真有歹徒要暗杀司空大禹么?眼下几起悬案都与这个名叫支立的浪人有关,那么装扮浪人的支立会是妖人吗?想到这里,刚标仙人立刻向急冲侍卫喊话:“急冲贤弟,请你务必小心,一定要保护好司空大人的安全!”

    空中传来急冲的答话:“赡天师,请放心好了,师弟跟随司空大人形影不离,绝对不会有事的!”

    刚标说:“那就好,眼下妖蜮猖獗,你可不能麻痹大意,误了大事啊!”

    玄明郡衙内,由李宾推事负责查办宋矮娃被朱哑巴杀死一案。刚标装扮的大巫师,特地拜见了李推事,请求他在审讯犯人时,了解一下那个支立浪人的有关情况。

    没过几天,李推事传唤了哑巴的母亲王氏到庭,因王氏懂得哑巴儿子用手势比划的哑语。李推事要王氏告诉哑巴,让他交待那天杀死宋矮娃的全过程。王氏与哑巴儿子用手势做哑语,互问互答,最后由王氏向李推事翻译了儿子用手势哑语交待的情况。

    那天哑巴正在路上寻找玉石狗坠子,碰见了跟哑巴相好的浪人支立,那支立说,是朱矮娃用刀割断了玉坠绳,盗走了玉坠狗。哑巴见到矮娃时,他用头撞哑巴,倒地后又用脚踢,还掏出刀来拼命,被哑巴夺过尖刀把矮娃刺死了。

    李推事要王氏问哑巴,对支立浪人知道些什么情况。经王氏与儿子用哑语交流后,王氏翻译说:“死了那朱矮娃对哑巴说过,这个支立浪人父亲是魔头名叫支其,被神仙剿杀后,独自逃来玄明城,在柳巷他外爷家那座废弃多年的破屋里落脚。”

    刚标大巫师从李推事处了解到情况后,立即到柳巷找到了浪人的落脚处,一连守候了好几天,都不见浪人的影子。

    再说,济水新开的河道大堤上,司空大禹在急冲侍卫的伴随下,正与伯益臣和姜勇辅佐大人,一同检查治河工程,他们一边走一边交谈着。

    大禹说:“伯益臣官,经过十余载奔波治水,现已疏通天下九河,就这段新开凿的济水,眼下已接近海岸,各地的其他民夫也都早已进入工程的收尾阶段。”

    伯益臣说:“是啊,我们的治水大业眼看就要胜利竣工了!”

    大禹说:“手上的工程应做好收尾,有始有终不留后患。有些地方已经全部完工的,可以适当放一些民夫返乡。”

    姜勇说:“民夫不可全散了,头领们都必须留下,下一步还有庆功典礼盛会要开啊!”伯益臣说:“朝廷打算挑选一批精明强干的头领,入朝供事哩!”

    三位大人谈话时,恪尽职守的急冲仙人,不停地转头环顾,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这时,在他们前方,出现了一个举止放荡的浪人,引起了急冲侍卫的注意,他上前对姜勇辅佐大人低声说:“有可疑妖人,请你照顾好两位大人!”

    急冲说完,匆忙向远方那浪人奔去。快到跟前,急冲怒吼:“胆大的支立妖人,本仙是前来捉拿你的!”支立浪人听了一怔,慌忙转身逃跑,急冲腾空而起,截住支立的去路。

    只见那浪人,突然身放白光,现出了妖魔的原形来。那支立头面皮肤青蓝色,尖腮鼠眼,外形象一只马熊。

    急冲一看,叽笑说:“哟,丑八怪,你跟先河谷那支其魔头的模样,长得好象啊!”

    支立妖吼叫说:“亏你认得出,先河谷那磐耸小王是我父亲,你们仙家把他杀了,本支立逃出来,今天要报杀父之仇!”

    支立妖怪说着,伸手接得一杆长矛握在手中,向急冲仙人猛刺过来。急冲仙人忙伸手一招,一杆画戟握在手中,双方在荒野上激烈地打斗起来。打了十余回合,那支立妖向上空腾起,想居高临下猛袭急冲,愤怒的急冲仙人突地翀上天空勇猛还击。双方你来我往,进避盘旋打了数回合,那支立妖力不从心,忽然化着一阵清风,向远方奔逃。

    正在这时,刚标仙人在前方现身,他迎着烈罡般的妖风,劈头一掌打得支立怪现出了原形。急冲仙人赶上来,用手中的画戟戳穿了支立的躯干,妖怪当场毙命,两位仙人见灭了支立,共叙寒暄,高兴地笑了。

    泰龙圣杰这时向刚标喊话:“赡天师,你二位降服了妖怪,可喜可贺,现在是否弄清了三起杀人案的真象了么?”

    刚标仙人回答:“使者前辈,徒儿刚标向你汇报案情吧!不久前,霹雳仙人和杜塔仙人、祟旦道士一同剿灭了磐耸小王一伙魔怪。那魔头支其的儿子支立,冲出魔窟后,逃到了百里外的玄明郡,隐藏在外婆家那座被废弃的宅院中。支立妖怪为了报杀父之仇,妄图残害司空大禹及众要员,对尚有觉察的百夫长牛位下毒手。他杀死了当地部落外出拾柴禾的二姑娘,伪造强奸案现场,嫁祸于牛位百夫长。子泉部落那些情感激愤,愚昧鲁莽的村夫,听信支立浪人的诬陷谗言,将牛位打死,制造了村民与治水民夫之间的仇恨。”

    刚标接着说:“由于查缉元凶,使支立怪感到末日来临,他制造了玉石狗坠子盗窃案,捏造事突,怂恿朱哑巴杀死了知道自己身世的宋矮娃。使者前辈,在下的陈述对吗?”

    泰龙圣杰回答说:“案情正是这样的,要说明两点。这个兴风作浪的支立妖怪,借刀杀人,自称是目击者假冒证人,怂恿村民杀死牛位,又怂恿朱哑巴杀死宋矮娃。其次,要说明一点,支立的母亲贺嫄,原是玄明城有名的美女,被支其魔头劫持为妻,生下支立,贺嫄后来被魔头践害至死。”

    刚标仙人听了,说:“感谢使者前辈的指点和教诲!

    “赡天师,你进步快啊,今后还要多多历练自己的神通!”泰龙圣杰最后勉励他说。

    有《人月圆》词为证,这正是:

    大巫师四方侦探,忧怨案难清。寻凶协治,擂翻哑汉仍不分明。恶妖胁禹,二仙合力,围剿严惩。了结悬案,经由圣者,披露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