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机少年
刀，一寸一寸脱离鞘壳，雪亮的刀身倒印着沈年冰冷的面具。
对面，狂风大作，一抹虚幻的鞭影起伏不定，正蓄势待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众人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了什么精彩瞬间。
咔哒！
只听一声沉闷的声音，刀尖都不曾显现的猛兽，又蛰伏回幽暗的刀鞘里。
沈年一手握刀，一手抓住肩上睡得正香的“犬颜祸水”的双翅，提到跟前：“看你惹出来的事，剩下的一半丹药归我了。”
“汪。”它心虚地伸了伸前爪，被沈年无情地拍开。
随后，沈年看向对面那个法器展示架，道：“你刚刚说的，可还作数？”
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展开的围观众人，顿时像吃肉吃得太快，被骨头卡住嗓子一样，咽不下，又吐不出，就两个字，难受。
“呵，就这，小娃娃还是回家喝奶吧！斛浮城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四周唏嘘不已，刚才有多看好，现在就有鄙夷。
害怕到连刀都拔不出，他们都替他丢脸。
甚至，有的人越骂越难听，各种乱七八糟的脏话不堪入耳。
突然，一阵风吹过，三道血注喷涌而出，三颗还保留着生前恶意嘲讽的嘴脸的脑袋滚落在地，死不瞑目，正是之前骂得最狠的几人。
一时之间，这条直通向城中心的街道寂静无声。
过了一会儿，才有人悄悄传音：“我的天！一个天启境后期，两个破阵境初期，就一刀，砍瓜似的没了？”
修真界的修炼境界从低到高共有六个，分别对应凝元境，天启境，破阵境，玄冥境，御灵境，飞升境。
每个境界又分为初期，中期，后期三个小境界。
“就算有那把刀的帮助，此子也不简单啊！起码达到了破阵境初期。”
“我看是破阵境后期，不然哪有这么容易。”
“这下对面有的头疼了。”
“可不是。”
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两人的争锋相对都另有所图。
一时间，纵说纷纭。
对此，沈年并不知道。
在月染之森外围，能听到啊素父女的传音，纯粹是溯源镜的功劳，刚好树立修道强者的形象。
可总不能时时开启，一来消耗巨大，一次就十颗紫元晶，剩下的都不够用十次的，二来，城池和荒野不同，若是一不小心听到不该听的，或是被人察觉，就是自寻死路。
当然，就算他知道，也不会放在心中，无论是什么目的，他都要反其道而行之。
一开始的顺从，只是他小小的恶趣味。
当然，趣味归趣味，小命还是要的。
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真的动手，全程都是靠着杀人于无形的玄器隐刃，这才造成众人对他的实力摸不着头脑。
而这正是他想要的。
王巽黑沉着脸，眼底充斥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该死！
王巽可以欺凌霸恶，但东盟的王巽不能有言无信。
说是买狗，那就不可以杀人。
事情不大，关键是见到的人太多，所在的是任何势力都不能伸手的斛浮城。
他现在是彻底下不了台了，要知道东盟的立身之本就是信誉，不然偌大的狩猎者联盟为何东盟独大。
“很好，你很好！”王巽深深地看了一眼沈年，牢牢记住他的气息，才冷笑一声，“刘叔，你不是说圣子召我们一聚吗？”
将损害东盟信誉的名头安插在某人身上，不大不小也是个麻烦，弄不死也恶心死他。
话说，巧合的召集令，巧合的路线，巧合的可以随意杀人的城，巧合地激怒自己！巧合得像是假的。王巽冷静下来，不动声色地握紧拳头。
愁苦着脸的刘叔立刻笑眯了眼，就是仍然保持愁苦的样子，有些怪异。
“是的公子，现在不赶过去，就迟了。”
说罢，等王巽坐好，刘叔的手一扬，两匹皮毛光亮的独角兽就托着金光闪闪的座驾向城外飞去。
一场闹剧无疾而终，围观众人见没有热闹看，也都四处散去了，这座城里每天都有太多的事情发生，沈年两人的争斗充其量不过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没什么新鲜的。
隐藏在人群中的探子也达成了目的，过不了多久，情报就会呈现在他们主子的桌上。
……
东盟，落花宫。
“哦，他是这么说的？”
一枚白玉棋子被几根白皙的手指把玩着，无论是飞出、落下，还是从指尖到掌心，都逃不出他的手。
站在台下的人不经意地抬头就看到这副场景，不由得愣了愣。
“好看吗？”
被棋子抵住下巴的人不自觉地仰起头，如愿地看到一张雌雄莫辨，却又圣洁悲悯似神佛的脸。
此人还来不及多说什么，就陷入黑暗中。
他则把手中的白色粉末擦干净，连带手帕扔到那人的脸上。
殿内的人见怪不怪，手脚利索地将尸体和血迹处理干净。
很快，就有另一个人来接手尸体原本的任务，连身高、脸还有占据了半张脸的胎记都一模一样。
“我那愚蠢的哥哥除了展示一身令人发笑的法器外，竟然开始会用脑子了，十七，去看看是哪位大师如此有本事，请过来也教教我，记住，要有礼貌。”
隐身暗处的十七领命离开。
“圣子，那个少年，要不要……”，接替者朝脖子比了比。
那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少年，先生示敌以弱，后连杀三人是为震慑，东盟重信广而知之，是外人眼中最难攻克的堡垒，却被他看到了弱点。
小小年纪，实力强大，且又如此心机！
“去查查是不是那几个宗派的，如果不是……就当是我这个当弟弟的给哥哥报仇了。”
圣子手中又出现了一枚白玉棋子，背着手，光透过窗照在他脸上，一半圣洁得让人恨不得当场跪地而拜，另一半藏在阴影里，苍老如八旬老人，腥臭腐朽似长着人身的怪物。
……
对两兄弟间的暗潮汹涌毫不知情的沈年，此刻正在暴力镇压企图“萌”混过关的翼犬。
闹剧过后，沈年没有直接就去聚元阁，无他，太过于显眼了。
而是四处逛了逛，顺便尝尝城里特色美食。
就是菜名和样子有些血腥，其他都还好。
天色渐晚，逛了一圈的沈年最终在一座古朴的九层楼阁下驻足。
熠熠发光的“聚元阁”三个大字，正被刻在大门的匾额上，高高悬挂。
看久了，甚至有些刺眼和眩晕，隐约有宏大的道音诉说着成神的奥秘，凌驾于万人之上的通途就在前方。
权势、美人、财富、大道……
只要踏上去，触手可得！
沈年站在无垠的白色空间，眼前的一切换作其他意志不坚、欲望膨胀的人，或许就会被它引诱。
他却连抬脚的想法都没有！
太假，也太空！
幻阵的本质是靠勾起并放大人内心最渴望或是最害怕的东西，对于足以修炼无情道的沈年来说是最无聊不过的阵法。
当年，他不用三天就将狼王手中所有的幻阵学完，并且还自创了几个，差点连狼王都困住了。
只要给他足够多的高等级元晶！
狼王只剩下那么少的紫元晶，都是为了给他练手的。
这也是当初兽王之战时，狼王放心离开的原因之一。
沈年闭上双眼，思绪放空，再睁开时，人就回到了现实世界，周围人潮如织，恍如昨日。
“汪汪。”焦急的飞来飞去的翼犬兽惊喜得扑进他怀里，眼泪汪汪地哭诉。
原来已经十天了吗？
他可以轻易破解幻阵，但受制于没有灵力，阵法越强，就能困他越久。
“闭嘴，三颗兽元丹。”
沈年有些后悔选了这么一个一看威猛无比，实则是个哭包的翼犬，简直丢尽了翼犬兽族的脸。
说不定是吃药吃多了，影响到脑子！
下次回银月之森时，还是去看一下给他开药的大夫吧！
想着，沈年跟随人流，踏入聚元阁的大门。
对面，狂风大作，一抹虚幻的鞭影起伏不定，正蓄势待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众人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了什么精彩瞬间。
咔哒！
只听一声沉闷的声音，刀尖都不曾显现的猛兽，又蛰伏回幽暗的刀鞘里。
沈年一手握刀，一手抓住肩上睡得正香的“犬颜祸水”的双翅，提到跟前：“看你惹出来的事，剩下的一半丹药归我了。”
“汪。”它心虚地伸了伸前爪，被沈年无情地拍开。
随后，沈年看向对面那个法器展示架，道：“你刚刚说的，可还作数？”
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展开的围观众人，顿时像吃肉吃得太快，被骨头卡住嗓子一样，咽不下，又吐不出，就两个字，难受。
“呵，就这，小娃娃还是回家喝奶吧！斛浮城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四周唏嘘不已，刚才有多看好，现在就有鄙夷。
害怕到连刀都拔不出，他们都替他丢脸。
甚至，有的人越骂越难听，各种乱七八糟的脏话不堪入耳。
突然，一阵风吹过，三道血注喷涌而出，三颗还保留着生前恶意嘲讽的嘴脸的脑袋滚落在地，死不瞑目，正是之前骂得最狠的几人。
一时之间，这条直通向城中心的街道寂静无声。
过了一会儿，才有人悄悄传音：“我的天！一个天启境后期，两个破阵境初期，就一刀，砍瓜似的没了？”
修真界的修炼境界从低到高共有六个，分别对应凝元境，天启境，破阵境，玄冥境，御灵境，飞升境。
每个境界又分为初期，中期，后期三个小境界。
“就算有那把刀的帮助，此子也不简单啊！起码达到了破阵境初期。”
“我看是破阵境后期，不然哪有这么容易。”
“这下对面有的头疼了。”
“可不是。”
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两人的争锋相对都另有所图。
一时间，纵说纷纭。
对此，沈年并不知道。
在月染之森外围，能听到啊素父女的传音，纯粹是溯源镜的功劳，刚好树立修道强者的形象。
可总不能时时开启，一来消耗巨大，一次就十颗紫元晶，剩下的都不够用十次的，二来，城池和荒野不同，若是一不小心听到不该听的，或是被人察觉，就是自寻死路。
当然，就算他知道，也不会放在心中，无论是什么目的，他都要反其道而行之。
一开始的顺从，只是他小小的恶趣味。
当然，趣味归趣味，小命还是要的。
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真的动手，全程都是靠着杀人于无形的玄器隐刃，这才造成众人对他的实力摸不着头脑。
而这正是他想要的。
王巽黑沉着脸，眼底充斥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该死！
王巽可以欺凌霸恶，但东盟的王巽不能有言无信。
说是买狗，那就不可以杀人。
事情不大，关键是见到的人太多，所在的是任何势力都不能伸手的斛浮城。
他现在是彻底下不了台了，要知道东盟的立身之本就是信誉，不然偌大的狩猎者联盟为何东盟独大。
“很好，你很好！”王巽深深地看了一眼沈年，牢牢记住他的气息，才冷笑一声，“刘叔，你不是说圣子召我们一聚吗？”
将损害东盟信誉的名头安插在某人身上，不大不小也是个麻烦，弄不死也恶心死他。
话说，巧合的召集令，巧合的路线，巧合的可以随意杀人的城，巧合地激怒自己！巧合得像是假的。王巽冷静下来，不动声色地握紧拳头。
愁苦着脸的刘叔立刻笑眯了眼，就是仍然保持愁苦的样子，有些怪异。
“是的公子，现在不赶过去，就迟了。”
说罢，等王巽坐好，刘叔的手一扬，两匹皮毛光亮的独角兽就托着金光闪闪的座驾向城外飞去。
一场闹剧无疾而终，围观众人见没有热闹看，也都四处散去了，这座城里每天都有太多的事情发生，沈年两人的争斗充其量不过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没什么新鲜的。
隐藏在人群中的探子也达成了目的，过不了多久，情报就会呈现在他们主子的桌上。
……
东盟，落花宫。
“哦，他是这么说的？”
一枚白玉棋子被几根白皙的手指把玩着，无论是飞出、落下，还是从指尖到掌心，都逃不出他的手。
站在台下的人不经意地抬头就看到这副场景，不由得愣了愣。
“好看吗？”
被棋子抵住下巴的人不自觉地仰起头，如愿地看到一张雌雄莫辨，却又圣洁悲悯似神佛的脸。
此人还来不及多说什么，就陷入黑暗中。
他则把手中的白色粉末擦干净，连带手帕扔到那人的脸上。
殿内的人见怪不怪，手脚利索地将尸体和血迹处理干净。
很快，就有另一个人来接手尸体原本的任务，连身高、脸还有占据了半张脸的胎记都一模一样。
“我那愚蠢的哥哥除了展示一身令人发笑的法器外，竟然开始会用脑子了，十七，去看看是哪位大师如此有本事，请过来也教教我，记住，要有礼貌。”
隐身暗处的十七领命离开。
“圣子，那个少年，要不要……”，接替者朝脖子比了比。
那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少年，先生示敌以弱，后连杀三人是为震慑，东盟重信广而知之，是外人眼中最难攻克的堡垒，却被他看到了弱点。
小小年纪，实力强大，且又如此心机！
“去查查是不是那几个宗派的，如果不是……就当是我这个当弟弟的给哥哥报仇了。”
圣子手中又出现了一枚白玉棋子，背着手，光透过窗照在他脸上，一半圣洁得让人恨不得当场跪地而拜，另一半藏在阴影里，苍老如八旬老人，腥臭腐朽似长着人身的怪物。
……
对两兄弟间的暗潮汹涌毫不知情的沈年，此刻正在暴力镇压企图“萌”混过关的翼犬。
闹剧过后，沈年没有直接就去聚元阁，无他，太过于显眼了。
而是四处逛了逛，顺便尝尝城里特色美食。
就是菜名和样子有些血腥，其他都还好。
天色渐晚，逛了一圈的沈年最终在一座古朴的九层楼阁下驻足。
熠熠发光的“聚元阁”三个大字，正被刻在大门的匾额上，高高悬挂。
看久了，甚至有些刺眼和眩晕，隐约有宏大的道音诉说着成神的奥秘，凌驾于万人之上的通途就在前方。
权势、美人、财富、大道……
只要踏上去，触手可得！
沈年站在无垠的白色空间，眼前的一切换作其他意志不坚、欲望膨胀的人，或许就会被它引诱。
他却连抬脚的想法都没有！
太假，也太空！
幻阵的本质是靠勾起并放大人内心最渴望或是最害怕的东西，对于足以修炼无情道的沈年来说是最无聊不过的阵法。
当年，他不用三天就将狼王手中所有的幻阵学完，并且还自创了几个，差点连狼王都困住了。
只要给他足够多的高等级元晶！
狼王只剩下那么少的紫元晶，都是为了给他练手的。
这也是当初兽王之战时，狼王放心离开的原因之一。
沈年闭上双眼，思绪放空，再睁开时，人就回到了现实世界，周围人潮如织，恍如昨日。
“汪汪。”焦急的飞来飞去的翼犬兽惊喜得扑进他怀里，眼泪汪汪地哭诉。
原来已经十天了吗？
他可以轻易破解幻阵，但受制于没有灵力，阵法越强，就能困他越久。
“闭嘴，三颗兽元丹。”
沈年有些后悔选了这么一个一看威猛无比，实则是个哭包的翼犬，简直丢尽了翼犬兽族的脸。
说不定是吃药吃多了，影响到脑子！
下次回银月之森时，还是去看一下给他开药的大夫吧！
想着，沈年跟随人流，踏入聚元阁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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