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独一无二
一想到要在学校遇到冷文，王月放弃了销假的念头。
她宁愿不上班，不出国，也不愿意见到冷文。
她平时不爱说话，在学校也没有朋友。她的同事应该不知道她离婚的事，否则，小桂不会说冷文的时候依然说是王月的老公。
冷文应该也不会对同事说他离婚的事情。他那么爱面子，一定不会说的。也就是说在众人眼里，王月仍然是冷文的妻子。除非，王月把她和冷文离婚的事情公之于众。
王月离开学校，准备回家。
她刚走出校门，就看见江东站在路边对她招手。
她迟疑不定，不知道要不要过去，干脆假装没看见他，加快脚步，往公交车站台走去。
江东跑到她身边，气喘吁吁地问她:“你这几天怎么没来上班？我打你的电话，一直关机。”
王月说:“我病了，请假了，手机丢了。”
1路公交车来了，停在专用车位上。后车门打开了，乘客陆陆续续上车。王月上了车，投了币，在靠窗子的一个座位坐下。她看向窗外。
阳光有些刺眼，天气很热。大路两边种着香樟树。碧绿的树叶却依然随风摇曳，很悠闲自在的样子。
江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上了车，站在王月身后。王月看窗外风景的时候，他看王月。在他眼里，王月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是他的最爱，就像是有人爱吃山珍海味，他却独爱吃荠菜。
在他的印象里，王月就像是生长在田野里的荠菜，生命力很顽强，风吹不倒，雨打不倒。
可是现在的王月却像是风干的萝卜条，没有水分。
江东以为王月很快能从失败的婚姻里走出来。万万没想到她却和很多女人一样脆弱，甚至比她们更脆弱。
江东这几天没见到王月，总是担心她被人骗走了。女人伤心难过的时候，很脆弱，容易被人乘虚而入。虽然王月跟他说不结婚了，可是他依然担心自己错失良机。
自从上次和王月分别之后，每天上午八点钟、十一点钟、下午五点钟他到青城大学门口等王月出来。王月一连好几天没来上班。江东有些急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担心王月想不开。他在夜里经常做噩梦，总看见王月站在悬崖边，准备往下跳。他想跑到王月身边，阻止她做傻事。可是他使不上劲，四肢无力，无法动弹，也发不出声音。
他总是吓得满头大汗，在挣扎中醒来。
这一次终于等到王月了。他怕和王月再一次失去消息。无论如何他都要跟紧她，不让她走出他的视线。几天没见，这丫头又憔悴了，头发又掉了不少。不用问她，就知道她这几天日子过得很艰难。一个女人在感情上受了伤比伤筋动骨还可怕，如果没有人关心她，很容易郁结成心病，引发各种病痛。这丫头怎么和小时候一样总是受伤？
王月小时侯总是磕磕碰碰，不是走路摔倒了，磕破了膝盖，就是走路撞到大树上，把头撞个大包。她走路总是犯迷糊，不看脚底下的路。不是踩到鸡屎、狗屎，就是踩到牛粪。下雨天的时候，她的鞋子总是踩到水坑里，裤腿摔得都是泥巴。有一次，小小的王月又踩到了鸡屎，气得脱掉鞋子，光着脚，边走边哭，哭得小江东动了恻隐之心。他走到小王月身边，蹲下来说：“别哭了，我背你，以后让我来保护你。”小王月破涕为笑，趴在他的后背上，鼻涕眼泪蹭在了他的后背的衣服上。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想保护这个女孩子，要让她一直开心地笑下去。
那个时候，他七岁，王月五岁。
王月一直看着窗外，看万物生长；看路边的工地上正在盖的几十层大楼，摆着几十个小桌子，小桌子上是堆积如山的一次性纸碗、筷子。人行道上的行人脚步匆匆，像是赶火车一样。
有个骑三轮车的大爷猛然从对面横穿马路。司机立即紧急刹车。
有些站着的乘客没抓住车子上的抓手，站立不稳，差点摔倒。江东也没有抓住抓手，差点摔倒了。他为了保持平衡，抓住座位的靠背。靠背前方坐着王月。他忍不住伸手拍拍王月的肩膀。
王月回头看见他，愣住了。江东竟然追到了公交车上，站在她身后，还拍拍她。这男人一定是闲得无聊。
江东缓解尴尬，说:“好巧啊，我们都坐1路公交车回家。”
王月没有搭理他，继续看窗外的风景。
“黑丫头，你上次从宾馆离开的时候穿的我的衣服，啥时候还啊？”
江东话音刚落，坐在车上的人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王月。
有人窃窃私语:“男的长得好，个子高。女的长个苦瓜脸。这男的脑袋一定进水了，怎么会和这女的在一起？”
江东笑着对说闲话的乘客说:“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情人眼里出西施，你们没听说过吗？”说完，他又用手拍拍王月的肩膀，继续说:“我也觉得我的脑袋进水了，智商为零。我忘了回家的路了，你能带我回家吗？”
有个嘴唇涂得血红的泼辣女人调侃说:“姑娘你要是不稀罕，我带回家，给我看门，还能给我解闷。”
江东对着那女人龇牙，做出要咬她的样子。有很多乘客笑了。
王月瞪了江东一眼，站了起来，对那女人说:“你骂谁呢？你家男人才给人看门、解闷呢！”
那女人张嘴要骂王月，却被江东可怜的小眼神制止了。江东说:“美女别生气，我媳妇不会说话，你骂我。”
王月羞红了脸，说:“她要带你回家，她才是你媳妇。”
乘客们笑得更厉害了。
车子在王家巷站台停了下来，王月下了车。
江东也跟着跑了下来，对着她傻笑。
“你怎么没跟人回家？”王月看见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就生气。
“谁说我没跟人回家？你不是人吗？原来你家在王家巷。”
“我要回家了，你不要再跟着我！”王月下了逐客令。
“你不要自作多情。我有很多年没有见到叔叔阿姨了，大家乡里乡亲的，我去看望叔叔阿姨。你要是不让我跟着你，我就见一个人就问王月家住哪里。如果一直没有人知道，我就一边走一边问。”
“你怎么像个无赖？我不就是穿了你一件衣服吗？你至于为了一件衣服追到我家？你怕我赖账？你在这里等我，我现在回家把衣服拿给你。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你不要再来烦我了！”王月突然觉得江东面目可憎，想尽快逃离他的视线。她快速跑进巷子，一口气跑到家门口，当她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有个人拍她的肩膀，她回头一看，要是跌落在地上。
她宁愿不上班，不出国，也不愿意见到冷文。
她平时不爱说话，在学校也没有朋友。她的同事应该不知道她离婚的事，否则，小桂不会说冷文的时候依然说是王月的老公。
冷文应该也不会对同事说他离婚的事情。他那么爱面子，一定不会说的。也就是说在众人眼里，王月仍然是冷文的妻子。除非，王月把她和冷文离婚的事情公之于众。
王月离开学校，准备回家。
她刚走出校门，就看见江东站在路边对她招手。
她迟疑不定，不知道要不要过去，干脆假装没看见他，加快脚步，往公交车站台走去。
江东跑到她身边，气喘吁吁地问她:“你这几天怎么没来上班？我打你的电话，一直关机。”
王月说:“我病了，请假了，手机丢了。”
1路公交车来了，停在专用车位上。后车门打开了，乘客陆陆续续上车。王月上了车，投了币，在靠窗子的一个座位坐下。她看向窗外。
阳光有些刺眼，天气很热。大路两边种着香樟树。碧绿的树叶却依然随风摇曳，很悠闲自在的样子。
江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上了车，站在王月身后。王月看窗外风景的时候，他看王月。在他眼里，王月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是他的最爱，就像是有人爱吃山珍海味，他却独爱吃荠菜。
在他的印象里，王月就像是生长在田野里的荠菜，生命力很顽强，风吹不倒，雨打不倒。
可是现在的王月却像是风干的萝卜条，没有水分。
江东以为王月很快能从失败的婚姻里走出来。万万没想到她却和很多女人一样脆弱，甚至比她们更脆弱。
江东这几天没见到王月，总是担心她被人骗走了。女人伤心难过的时候，很脆弱，容易被人乘虚而入。虽然王月跟他说不结婚了，可是他依然担心自己错失良机。
自从上次和王月分别之后，每天上午八点钟、十一点钟、下午五点钟他到青城大学门口等王月出来。王月一连好几天没来上班。江东有些急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担心王月想不开。他在夜里经常做噩梦，总看见王月站在悬崖边，准备往下跳。他想跑到王月身边，阻止她做傻事。可是他使不上劲，四肢无力，无法动弹，也发不出声音。
他总是吓得满头大汗，在挣扎中醒来。
这一次终于等到王月了。他怕和王月再一次失去消息。无论如何他都要跟紧她，不让她走出他的视线。几天没见，这丫头又憔悴了，头发又掉了不少。不用问她，就知道她这几天日子过得很艰难。一个女人在感情上受了伤比伤筋动骨还可怕，如果没有人关心她，很容易郁结成心病，引发各种病痛。这丫头怎么和小时候一样总是受伤？
王月小时侯总是磕磕碰碰，不是走路摔倒了，磕破了膝盖，就是走路撞到大树上，把头撞个大包。她走路总是犯迷糊，不看脚底下的路。不是踩到鸡屎、狗屎，就是踩到牛粪。下雨天的时候，她的鞋子总是踩到水坑里，裤腿摔得都是泥巴。有一次，小小的王月又踩到了鸡屎，气得脱掉鞋子，光着脚，边走边哭，哭得小江东动了恻隐之心。他走到小王月身边，蹲下来说：“别哭了，我背你，以后让我来保护你。”小王月破涕为笑，趴在他的后背上，鼻涕眼泪蹭在了他的后背的衣服上。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想保护这个女孩子，要让她一直开心地笑下去。
那个时候，他七岁，王月五岁。
王月一直看着窗外，看万物生长；看路边的工地上正在盖的几十层大楼，摆着几十个小桌子，小桌子上是堆积如山的一次性纸碗、筷子。人行道上的行人脚步匆匆，像是赶火车一样。
有个骑三轮车的大爷猛然从对面横穿马路。司机立即紧急刹车。
有些站着的乘客没抓住车子上的抓手，站立不稳，差点摔倒。江东也没有抓住抓手，差点摔倒了。他为了保持平衡，抓住座位的靠背。靠背前方坐着王月。他忍不住伸手拍拍王月的肩膀。
王月回头看见他，愣住了。江东竟然追到了公交车上，站在她身后，还拍拍她。这男人一定是闲得无聊。
江东缓解尴尬，说:“好巧啊，我们都坐1路公交车回家。”
王月没有搭理他，继续看窗外的风景。
“黑丫头，你上次从宾馆离开的时候穿的我的衣服，啥时候还啊？”
江东话音刚落，坐在车上的人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王月。
有人窃窃私语:“男的长得好，个子高。女的长个苦瓜脸。这男的脑袋一定进水了，怎么会和这女的在一起？”
江东笑着对说闲话的乘客说:“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情人眼里出西施，你们没听说过吗？”说完，他又用手拍拍王月的肩膀，继续说:“我也觉得我的脑袋进水了，智商为零。我忘了回家的路了，你能带我回家吗？”
有个嘴唇涂得血红的泼辣女人调侃说:“姑娘你要是不稀罕，我带回家，给我看门，还能给我解闷。”
江东对着那女人龇牙，做出要咬她的样子。有很多乘客笑了。
王月瞪了江东一眼，站了起来，对那女人说:“你骂谁呢？你家男人才给人看门、解闷呢！”
那女人张嘴要骂王月，却被江东可怜的小眼神制止了。江东说:“美女别生气，我媳妇不会说话，你骂我。”
王月羞红了脸，说:“她要带你回家，她才是你媳妇。”
乘客们笑得更厉害了。
车子在王家巷站台停了下来，王月下了车。
江东也跟着跑了下来，对着她傻笑。
“你怎么没跟人回家？”王月看见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就生气。
“谁说我没跟人回家？你不是人吗？原来你家在王家巷。”
“我要回家了，你不要再跟着我！”王月下了逐客令。
“你不要自作多情。我有很多年没有见到叔叔阿姨了，大家乡里乡亲的，我去看望叔叔阿姨。你要是不让我跟着你，我就见一个人就问王月家住哪里。如果一直没有人知道，我就一边走一边问。”
“你怎么像个无赖？我不就是穿了你一件衣服吗？你至于为了一件衣服追到我家？你怕我赖账？你在这里等我，我现在回家把衣服拿给你。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你不要再来烦我了！”王月突然觉得江东面目可憎，想尽快逃离他的视线。她快速跑进巷子，一口气跑到家门口，当她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有个人拍她的肩膀，她回头一看，要是跌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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