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落日集
落日集，太阳落下的地方。
太阳落下便是夜，而夜则是享受的时刻，所以，落日集能够发展成现在这个规模主要是来自于夜晚的繁华，在这里，你能够享受一切。
所有能够让人享受的地方都很富裕，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的，所以，落日集成了漠北这片土地上数一数二的重镇。
落日集虽然很富裕，却很少有马匪前来骚扰，仿佛附近这十多支匪帮都达成了一个共识，任何人都不能打落日集的主意！不知道这是一种共盟还是一种相互牵制的原因，但不管怎么说，落日集的百姓是很高兴的，至少他们丝毫不用担心被马匪抢了姑娘烧了房这种事情的发生。
但如果你以为落日集很安全，那你就错了。
落日集内藏龙卧虎，容纳百川，自然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有，被通缉的独脚大盗，战场上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逃兵，甚至还有因一时冲动连杀数人的无辜书生，走在街头，你很难知道迎面过来的那个人曾经做过什么，他正准备去做些什么。
当然，落日集毕竟地处漠北，四周被荒漠围绕，能够来到这里的外乡人还是少数，更多的是本地人。
说是本地人，说的却不是当地的土话。
据说，落日集最初也不是由当地人建起的，而是一群来自于中原的流民。
这群中原人为了避灾祸躲战乱便一起向西北而逃，结果经过荒漠时死了不少人，剩下的都是些生命力极为强悍的壮年人，他们在绝望之时走出了荒漠，发现了一个有草有水的地方，荒漠中的绿州，于是他们便住了下来。
在漠北，一个小村落能不能发展成一座城镇最重要的因素是水，落日集恰好处于一个三河交汇之处，数百年来，水源一直丰沛。
经过数代的耕耘，落日集有了现在的规模。
城镇大了，自然有人惦记，关于落日集的归属一直有争议。
中原大国与西北蕃邦之间时有磨擦，而落日集就处于两国交界之地，但令人感到神奇的是，两国经年交战，死伤惨烈，落日集却没有受到任何涂炭，似乎两边的将领在私底下都达成了一个共识，在他们看来，落日集是个天堂，人们可以在这里享受战争之外的一切！
谁又忍心毁了自己的天堂呢？
如此一来，落日集就神奇地按照自己独特的形式发展起来。
这里有官也有族长，官是落日都督，这是中原朝廷特意为落日集所设的一个职位，委派到这里的人基本都是一些犯了错误被流放的文职官员，手底下自然也没有军队，说是都督，根本没有戍边的任务，帐前倒也有些当差的，人数不太多，协助都督负责落日集的日常事务，百姓民生，其实与中原百姓嘴里常提及的县太爷相差不多。
县太爷又被百姓称作父母官，在所管辖的地面上可以说是只手遮天了，权力最大，但落日集的落日都督却不是这样，因为还有鬼市。
鬼市位于落日集的一个角落，以前是当地土族的盘踞地，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这里聚集了更多身份神秘的人，大多是武林中人，这些人抱成团，将鬼市建成了一座城中城，并且推选了自己的头头，自称鬼王，对外则说是落日集土族的族长。
鬼王势力很大，手底下有许多能人异士，所以历任的落日都督都不敢轻易招惹，对鬼市里发生的事情大多采取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都督府位于落日集的北山脚下，不够气派。
朝廷当然不肯拨巨款为一个流放的官员修建豪华的府第，而每一个被流放的官员也没有心情将这个府宅重新翻修，久而久之，都督府更显得破败。
府内后院的书房里坐着两个人，隔着一张桌，桌上是两杯清茶。
左边这个是红脸，右边这个是白脸，左边这个胖，右边这个瘦。
胖的是现任都督史磊，白脸这个则是落日集的首富杨天。
杨天手里端着茶杯，静静地看着史磊，史磊则慢慢地品着茶。
茶是杨天刚送来的西湖龙井，西北人很难喝得着，会品的人更少，史磊是个例外。
史磊曾是名京官，但可惜的是他站错了队，当官的如果站错了队自然要倒霉的，所以他稀里糊涂地便被发配到了这个荒漠中，拖家带口成了流亡的人。在京任职期间，上好的龙井他并没少喝，但来到落日集已有三年了，他还是头一次重新喝到龙井。
一边品着茶，史磊一边心中暗叹，这杨天不亏是落日集的首富，这么好的西湖龙井都能够让他搞到手。
史磊想的是龙井，杨天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终于，史磊将茶杯放在桌上：“杨兄，你也不是不知道，剿匪这件事我说了不算啊，我手头哪里有人啊，这得戍边将军派人，但我想，他也不会管这件事的，这地方你比我熟，难道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吗？”
杨天点头道：“当然，两国虽然没有交兵，但时有磨擦，兵力还要用在这件事上呢？多件事不如少件事，将军肯定不会派兵，更何况说是马匪，其中大部分还不是那些逃兵游勇，他们跟两边的军队都很熟，即便真剿匪了也只不过走个过场而已。”
史磊道：“对啊，杨兄既然比我清楚，今天来又是何意呢？”
杨天道：“一来是告诉您，我的商队遇到了马匪，死了几位伙计，就连威龙镖局的闪电手程刚都丧了命，于情于理，都要跟您说一声，这是程序，你说是不是？”
史磊点头道：“不错不错，这个程序还是要走的，我会写入公文上报的。”
杨天道：“将军那边派不派军队，我也不指望，这件事就过去了，今天来的第二个目的是既然进了新货，给都督大人送点过来，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史磊立即笑道：“杨兄真是太客气了，我来任三年，人生地不熟的，多谢您的照顾，何况收您的东西已经不少了，这些东西吗……”
说着，他看了眼角落里放的数十个礼盒。
杨天忙说道：“都督要是这么说是见外了，既然都在落日集，相互帮衬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史磊点了点头：“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虽然我是一个下放的官，但到底也是落日集的都督，杨兄要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了，不过落日集的首富，恐怕也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得住你的。”
杨天一笑，接着说道：“接下来这件事就有请都督帮忙了。”
杨天在落日集被称作首富绝非戏谑，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钱，也没有人知道他开的商铺有多少间，大家唯一清楚的是，落日集里有近一半的人直接或间接地在为他干活。
据说杨天是中原人，大约二十多岁的时候来到了落日集，手头带着一笔钱，不是很多，他就是利用这笔钱开创了今天这番事业。
能够成为落日集的首富，他不但有着超出常人的头脑，而且黑白两道一定吃得开，天下几乎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情。
听到杨天请自己帮忙，史磊顿时觉得口中的龙井有些苦，他还能有啥做不了的事情要自己帮忙的吗？
史磊忙应声道：“杨兄不要见外，您有什么请直说。”
杨天说道：“我有座香园，不知您是否有印象？”
史磊道：“当然有印象，那是您杨兄的书宅，仿照苏杭的园林，修得山水楼台，种的是百花幽竹，去年小弟曾参加过兄长的游春宴，置身其中，恍若回到江南一般，让小弟真是羡慕不已啊！”
杨天一笑，继续说道：“可惜啊！都督大人，我打算卖掉香园，因为这笔买卖数额巨大，想请都督做个公证人。”
史磊愣了一下：“怎么？那么好的宅子杨兄怎么会想着买掉呢？”
杨天叹了口气，说道：“落日集中再无江南景物的园子了，这么好的地方，我又何尝想卖掉呢？”
“缺钱？”问出这话后史磊想扇自己两记耳光，落日集的首富怎么可能缺钱呢！
杨天摇了摇头，然后低声问道：“不知都督大人最近可听说过什么事情没有？”
史磊怔住了，实在想不起有什么事情与杨天的香宅有关，只好摇头。
杨天叹了口气，说道：“人说荒宅历经百年，会有些污秽的东西存在，闹鬼走狐仙都有可能，哪知道，我这香宅修建起来不过二十年，竟然也闹鬼！”
“香宅闹鬼？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杨天道：“开始我也不信啊，你知道，那里是我的书宅，我并不常住，某个时候身体不好，或想闭门谢客之时才会去住个三两天的，平时是我的老伙计杨忠住在那里，还有几个跟班的，大约三个月前吧，他们说香宅闹鬼，夜里常常听到鬼泣之声，十分恐怕，还总有东西丢了又莫名其妙地出现，总之，说了许多怪事，我当然不信，那几个跟班的也就罢了，杨忠对我最是忠心，他不可能胡说八道，这样不由得我不犯疑，于是便亲自去住，果然，夜有鬼哭，日里人会变得昏沉沉的，我不敢声张，私底下请了几个大仙，闹得更凶了，甚至有一位大仙竟然被吓死了……”
“出人命了？难道你没有报官？”史磊急忙问道。
杨天摇头道：“你知道，我报了官，你肯定会派冷捕头负责这件事，他这个人行事张扬，这事都宣扬出去了，所以我就……”
史磊点头道：“明白明白！后来怎么了？”
杨天道：“后来实在闹得凶，我便把我的人都撤了回来，把香园封了，这园子既然不能住人，不如卖了呢！所以我来请你做个公证人。”
听到这里，史磊笑了笑，端起杯子又开始细细品茶。
杨天一愣，说道：“都督大人，不知这个公证人您能不能赏光啊？”
史磊笑了笑，再次放下茶杯，凑近了杨天：“杨兄，照理说，这个话我不应该说，但事实上，我不说还不行，你卖这个香园，是否告诉买主香园闹鬼的事情啊？”
杨天皱了下眉头：“这个我还没有想好。”
史磊摇头冷笑道：“不是你没想好，你恐怕早就想好了！”
杨天脸色一沉，盯着史磊：“都督什么意思？”
太阳落下便是夜，而夜则是享受的时刻，所以，落日集能够发展成现在这个规模主要是来自于夜晚的繁华，在这里，你能够享受一切。
所有能够让人享受的地方都很富裕，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的，所以，落日集成了漠北这片土地上数一数二的重镇。
落日集虽然很富裕，却很少有马匪前来骚扰，仿佛附近这十多支匪帮都达成了一个共识，任何人都不能打落日集的主意！不知道这是一种共盟还是一种相互牵制的原因，但不管怎么说，落日集的百姓是很高兴的，至少他们丝毫不用担心被马匪抢了姑娘烧了房这种事情的发生。
但如果你以为落日集很安全，那你就错了。
落日集内藏龙卧虎，容纳百川，自然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有，被通缉的独脚大盗，战场上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逃兵，甚至还有因一时冲动连杀数人的无辜书生，走在街头，你很难知道迎面过来的那个人曾经做过什么，他正准备去做些什么。
当然，落日集毕竟地处漠北，四周被荒漠围绕，能够来到这里的外乡人还是少数，更多的是本地人。
说是本地人，说的却不是当地的土话。
据说，落日集最初也不是由当地人建起的，而是一群来自于中原的流民。
这群中原人为了避灾祸躲战乱便一起向西北而逃，结果经过荒漠时死了不少人，剩下的都是些生命力极为强悍的壮年人，他们在绝望之时走出了荒漠，发现了一个有草有水的地方，荒漠中的绿州，于是他们便住了下来。
在漠北，一个小村落能不能发展成一座城镇最重要的因素是水，落日集恰好处于一个三河交汇之处，数百年来，水源一直丰沛。
经过数代的耕耘，落日集有了现在的规模。
城镇大了，自然有人惦记，关于落日集的归属一直有争议。
中原大国与西北蕃邦之间时有磨擦，而落日集就处于两国交界之地，但令人感到神奇的是，两国经年交战，死伤惨烈，落日集却没有受到任何涂炭，似乎两边的将领在私底下都达成了一个共识，在他们看来，落日集是个天堂，人们可以在这里享受战争之外的一切！
谁又忍心毁了自己的天堂呢？
如此一来，落日集就神奇地按照自己独特的形式发展起来。
这里有官也有族长，官是落日都督，这是中原朝廷特意为落日集所设的一个职位，委派到这里的人基本都是一些犯了错误被流放的文职官员，手底下自然也没有军队，说是都督，根本没有戍边的任务，帐前倒也有些当差的，人数不太多，协助都督负责落日集的日常事务，百姓民生，其实与中原百姓嘴里常提及的县太爷相差不多。
县太爷又被百姓称作父母官，在所管辖的地面上可以说是只手遮天了，权力最大，但落日集的落日都督却不是这样，因为还有鬼市。
鬼市位于落日集的一个角落，以前是当地土族的盘踞地，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这里聚集了更多身份神秘的人，大多是武林中人，这些人抱成团，将鬼市建成了一座城中城，并且推选了自己的头头，自称鬼王，对外则说是落日集土族的族长。
鬼王势力很大，手底下有许多能人异士，所以历任的落日都督都不敢轻易招惹，对鬼市里发生的事情大多采取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都督府位于落日集的北山脚下，不够气派。
朝廷当然不肯拨巨款为一个流放的官员修建豪华的府第，而每一个被流放的官员也没有心情将这个府宅重新翻修，久而久之，都督府更显得破败。
府内后院的书房里坐着两个人，隔着一张桌，桌上是两杯清茶。
左边这个是红脸，右边这个是白脸，左边这个胖，右边这个瘦。
胖的是现任都督史磊，白脸这个则是落日集的首富杨天。
杨天手里端着茶杯，静静地看着史磊，史磊则慢慢地品着茶。
茶是杨天刚送来的西湖龙井，西北人很难喝得着，会品的人更少，史磊是个例外。
史磊曾是名京官，但可惜的是他站错了队，当官的如果站错了队自然要倒霉的，所以他稀里糊涂地便被发配到了这个荒漠中，拖家带口成了流亡的人。在京任职期间，上好的龙井他并没少喝，但来到落日集已有三年了，他还是头一次重新喝到龙井。
一边品着茶，史磊一边心中暗叹，这杨天不亏是落日集的首富，这么好的西湖龙井都能够让他搞到手。
史磊想的是龙井，杨天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终于，史磊将茶杯放在桌上：“杨兄，你也不是不知道，剿匪这件事我说了不算啊，我手头哪里有人啊，这得戍边将军派人，但我想，他也不会管这件事的，这地方你比我熟，难道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吗？”
杨天点头道：“当然，两国虽然没有交兵，但时有磨擦，兵力还要用在这件事上呢？多件事不如少件事，将军肯定不会派兵，更何况说是马匪，其中大部分还不是那些逃兵游勇，他们跟两边的军队都很熟，即便真剿匪了也只不过走个过场而已。”
史磊道：“对啊，杨兄既然比我清楚，今天来又是何意呢？”
杨天道：“一来是告诉您，我的商队遇到了马匪，死了几位伙计，就连威龙镖局的闪电手程刚都丧了命，于情于理，都要跟您说一声，这是程序，你说是不是？”
史磊点头道：“不错不错，这个程序还是要走的，我会写入公文上报的。”
杨天道：“将军那边派不派军队，我也不指望，这件事就过去了，今天来的第二个目的是既然进了新货，给都督大人送点过来，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史磊立即笑道：“杨兄真是太客气了，我来任三年，人生地不熟的，多谢您的照顾，何况收您的东西已经不少了，这些东西吗……”
说着，他看了眼角落里放的数十个礼盒。
杨天忙说道：“都督要是这么说是见外了，既然都在落日集，相互帮衬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史磊点了点头：“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虽然我是一个下放的官，但到底也是落日集的都督，杨兄要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了，不过落日集的首富，恐怕也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得住你的。”
杨天一笑，接着说道：“接下来这件事就有请都督帮忙了。”
杨天在落日集被称作首富绝非戏谑，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钱，也没有人知道他开的商铺有多少间，大家唯一清楚的是，落日集里有近一半的人直接或间接地在为他干活。
据说杨天是中原人，大约二十多岁的时候来到了落日集，手头带着一笔钱，不是很多，他就是利用这笔钱开创了今天这番事业。
能够成为落日集的首富，他不但有着超出常人的头脑，而且黑白两道一定吃得开，天下几乎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情。
听到杨天请自己帮忙，史磊顿时觉得口中的龙井有些苦，他还能有啥做不了的事情要自己帮忙的吗？
史磊忙应声道：“杨兄不要见外，您有什么请直说。”
杨天说道：“我有座香园，不知您是否有印象？”
史磊道：“当然有印象，那是您杨兄的书宅，仿照苏杭的园林，修得山水楼台，种的是百花幽竹，去年小弟曾参加过兄长的游春宴，置身其中，恍若回到江南一般，让小弟真是羡慕不已啊！”
杨天一笑，继续说道：“可惜啊！都督大人，我打算卖掉香园，因为这笔买卖数额巨大，想请都督做个公证人。”
史磊愣了一下：“怎么？那么好的宅子杨兄怎么会想着买掉呢？”
杨天叹了口气，说道：“落日集中再无江南景物的园子了，这么好的地方，我又何尝想卖掉呢？”
“缺钱？”问出这话后史磊想扇自己两记耳光，落日集的首富怎么可能缺钱呢！
杨天摇了摇头，然后低声问道：“不知都督大人最近可听说过什么事情没有？”
史磊怔住了，实在想不起有什么事情与杨天的香宅有关，只好摇头。
杨天叹了口气，说道：“人说荒宅历经百年，会有些污秽的东西存在，闹鬼走狐仙都有可能，哪知道，我这香宅修建起来不过二十年，竟然也闹鬼！”
“香宅闹鬼？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杨天道：“开始我也不信啊，你知道，那里是我的书宅，我并不常住，某个时候身体不好，或想闭门谢客之时才会去住个三两天的，平时是我的老伙计杨忠住在那里，还有几个跟班的，大约三个月前吧，他们说香宅闹鬼，夜里常常听到鬼泣之声，十分恐怕，还总有东西丢了又莫名其妙地出现，总之，说了许多怪事，我当然不信，那几个跟班的也就罢了，杨忠对我最是忠心，他不可能胡说八道，这样不由得我不犯疑，于是便亲自去住，果然，夜有鬼哭，日里人会变得昏沉沉的，我不敢声张，私底下请了几个大仙，闹得更凶了，甚至有一位大仙竟然被吓死了……”
“出人命了？难道你没有报官？”史磊急忙问道。
杨天摇头道：“你知道，我报了官，你肯定会派冷捕头负责这件事，他这个人行事张扬，这事都宣扬出去了，所以我就……”
史磊点头道：“明白明白！后来怎么了？”
杨天道：“后来实在闹得凶，我便把我的人都撤了回来，把香园封了，这园子既然不能住人，不如卖了呢！所以我来请你做个公证人。”
听到这里，史磊笑了笑，端起杯子又开始细细品茶。
杨天一愣，说道：“都督大人，不知这个公证人您能不能赏光啊？”
史磊笑了笑，再次放下茶杯，凑近了杨天：“杨兄，照理说，这个话我不应该说，但事实上，我不说还不行，你卖这个香园，是否告诉买主香园闹鬼的事情啊？”
杨天皱了下眉头：“这个我还没有想好。”
史磊摇头冷笑道：“不是你没想好，你恐怕早就想好了！”
杨天脸色一沉，盯着史磊：“都督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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