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黑泥
姜一焕，岁数已经很大了，在落日集从事仵作的工作已经有三十多年了，造就了一双金晴火眼，什么奇奇怪怪的尸体经过他的法眼，再好的伪装都能够被他揭露出来。
他走到了冷无常的身边，叹道：“好快的刀！”
冷无常没有说话，他知道姜一焕会继续解释下去。
姜一焕拽着冷无常凑近一具尸体前，蹲下身子指着脖腔处说道：“冷头儿，你看，皮肉齐整，可以说是一刀削首，现场血迹并不多，只有极快的刀才会有这种效果。”
“是刀快还是刀法快？”
“刀快，刀法更快！”姜一焕说道。
冷无常问道：“姜爷，依你看用得是什么刀？”
姜一焕摇头道：“这个真不敢说，因为死者身体其它部位没有刀伤，脑袋是被人切走了，伤口过于平滑，杀人功夫到家，什么刀都有可能！”
冷无常道：“这么说一定是位武林高手了，不过可惜的是，能够一刀削首的人并不在少数。”
傻柱在一旁说道：“死的是谁不知道，杀人手法除了快也没有特别的地方，这地点又在大街上，冷头，我看你这一次真是遇到棘手的案子了。”
“你是认为没有线索可循？”冷无常笑道。
傻柱道：“这里哪有什么线索，他们衣袋里的东西也没什么特殊之处。”
冷无常一笑，转向姜一焕：“姜爷，我知道你肯定有线索，对不对？”
姜一焕看了冷无常一眼，笑道：“到底是冷头，知道我话没说完呢。”
冷无常立即站起身来，吩咐手下将现场所有百姓驱散，同时将两具尸体搬走。
见现场的人散了，冷无常这才凑近了姜一焕：“姜爷，现在可以说了吗？”
姜一焕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纸包来，在冷无常面前轻轻打开，只见里面是些黑色的泥土。
冷无常问道：“这是什么？”
姜一焕道：“泥土，这是我从尸体脚底下刮下来的。”
冷无常道：“噢，能说明什么？”
姜一焕笑道：“咱们地处漠北，以沙土为主，沙土呈黄色，也没有这么大的粘性，但你看这土，黑色的，粘性又大，你不觉得奇怪吗？”
冷无常想了一下：“我明白了！”
姜一焕说道：“剩下的自然是你的事情了，我可以回去了吗？”
冷无常道：“姜爷难道不想去看看吗？”
姜一焕摇头道：“算了吧，那地方不吉利。”
冷无常笑道：“你一个整天和死人打交道的人也会忌讳这个？”
姜一焕道：“忌讳的不是鬼神，是活人。”
冷无常怔了一下，姜一焕接着说道：“如果人真是从那里跑出来的，恐怕这个案子牵涉的人就不会少，当然也肯定不是善茬。”
冷无常问道：“姜爷可是听说什么了？”
姜一焕道：“闹鬼的事不用说了，你听没听说杨老爷准备卖掉香园？”
冷无常想了一下，说道：“有耳闻，但不知真假。”
姜一焕道：“是真的，据说要请咱家老爷去当公证人，这也罢了，你可知打算买那香园的人是谁吗？”
冷无常摇头。
姜一焕说道：“钱坤！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件事，你觉得是件简单的事吗？”
冷无常恍然大悟，却也只能苦笑。
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中躲着一个破衣褴褛的小乞丐，他瞪着大眼睛看着忙碌着的差役们。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这件事跟你有关吧？”
小乞丐吓了一跳，回头一见，却又笑了：“我可没有杀人。”
“但那两个人是你挑唆的，对吗？”
小乞丐撇了撇嘴：“那又怎样？谁知道那个叫白狼的这么狠！”
身后那人冷笑一声：“你以为是白狼杀的人吗？”
小乞丐惊讶地问：“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这件事错综复杂，你最好还是不要捣乱了，走，跟我回去，否则你父亲又该教训你了！”
小乞丐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不情不愿地看了看冷无常和姜一焕，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跟着身后的人走了。
冷无常送走了姜一焕，带着一群手下直奔香园。
当初修建香园的时候，杨天特意叫人从南方带来了粘性大的泥土，也因为有这样的泥土，香园里才有南方植物生长的可能性。姜一焕从两名死者的鞋底发现了这种泥土，在整个落日集，恐怕只有香园能够找到，所以可以断定，两名死者去过香园。
这是一条线索，冷无常不得不查下去，更何况，案发地点与香园的距离并不远。
根本不用骑马，冷无常便来到了香园的门口，来到门口，他便吃了一惊。
香园的大门打开着，据说自从闹鬼后，这个门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
门前站着一个人。
冷无常自幼在鬼市，见到的神头鬼脸很多了，但头一次见到这么一个奇怪的人。
这是一个年轻人，身材比例都是上乘，一张脸也是英俊中带着潇洒，但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张脸很白，尤其在阳光的照射下，白得瘆人，仿佛透明一般。
一个本应该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年轻人却长着一张惨白色的脸，这不能不让人感到别扭。
冷无常相信，自己将永远忘不了这个人。
这个人站在香园门口的台阶上，怀里抱着刀，一柄倭刀，别人可能不认识，但冷无常认识，不禁又仔细地看了看这个人，生怕漏了点什么。
这个人当然是白狼，他也在打量着冷无常，面无表情。
终于，冷无常先说话了：“你是什么人？”
白狼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冷无常道：“没有看到我们的官服吗？”
白狼冷笑道：“什么人穿上官服都会像模像样的。”
冷无常道：“看样子你是不信？”
白狼点头道：“我信！”
冷无常道：“刚才不信为什么现在又信了？”
白狼道：“因为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我相信里面有许多落日集的老住户。”
老住户当然知道这群官差是不是假扮的了。
冷无常回身看果然准备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站得比较远，三五一群，指指点点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冷无常道：“我是落日集的总捕头，冷无常！”
白狼道：“我叫白狼。”
冷无常道：“真名？”
白狼道：“假名，但你可以叫我白狼。”
冷无常道：“杨老板的人？”
白狼道：“他雇我看这个园子。”
冷无常叫过一名手下，让他速去杨府打听一下白狼的事情。
冷无常接着问道：“知道我们来香园干什么吗？”
白狼点点头：“知道！死了两个人。”
冷无常道：“你不感到奇怪吗？街头发现死了两个人，我们为什么会找到香园来？”
白狼皱了下眉头：“刚才你们在街头发现死了两个人？”
冷无常道：“你不知道吗？”
白狼摇头：“不知道！”
冷无常惊疑地问道：“那你说死了两个人是什么意思？”
白狼道：“昨天夜里，香园里多了两颗人头。”
冷无常急忙问道：“没有身子？”
白狼道：“我没有找到。”
冷无常道：“街头那两具死尸都没有脑袋！”
他走到了冷无常的身边，叹道：“好快的刀！”
冷无常没有说话，他知道姜一焕会继续解释下去。
姜一焕拽着冷无常凑近一具尸体前，蹲下身子指着脖腔处说道：“冷头儿，你看，皮肉齐整，可以说是一刀削首，现场血迹并不多，只有极快的刀才会有这种效果。”
“是刀快还是刀法快？”
“刀快，刀法更快！”姜一焕说道。
冷无常问道：“姜爷，依你看用得是什么刀？”
姜一焕摇头道：“这个真不敢说，因为死者身体其它部位没有刀伤，脑袋是被人切走了，伤口过于平滑，杀人功夫到家，什么刀都有可能！”
冷无常道：“这么说一定是位武林高手了，不过可惜的是，能够一刀削首的人并不在少数。”
傻柱在一旁说道：“死的是谁不知道，杀人手法除了快也没有特别的地方，这地点又在大街上，冷头，我看你这一次真是遇到棘手的案子了。”
“你是认为没有线索可循？”冷无常笑道。
傻柱道：“这里哪有什么线索，他们衣袋里的东西也没什么特殊之处。”
冷无常一笑，转向姜一焕：“姜爷，我知道你肯定有线索，对不对？”
姜一焕看了冷无常一眼，笑道：“到底是冷头，知道我话没说完呢。”
冷无常立即站起身来，吩咐手下将现场所有百姓驱散，同时将两具尸体搬走。
见现场的人散了，冷无常这才凑近了姜一焕：“姜爷，现在可以说了吗？”
姜一焕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纸包来，在冷无常面前轻轻打开，只见里面是些黑色的泥土。
冷无常问道：“这是什么？”
姜一焕道：“泥土，这是我从尸体脚底下刮下来的。”
冷无常道：“噢，能说明什么？”
姜一焕笑道：“咱们地处漠北，以沙土为主，沙土呈黄色，也没有这么大的粘性，但你看这土，黑色的，粘性又大，你不觉得奇怪吗？”
冷无常想了一下：“我明白了！”
姜一焕说道：“剩下的自然是你的事情了，我可以回去了吗？”
冷无常道：“姜爷难道不想去看看吗？”
姜一焕摇头道：“算了吧，那地方不吉利。”
冷无常笑道：“你一个整天和死人打交道的人也会忌讳这个？”
姜一焕道：“忌讳的不是鬼神，是活人。”
冷无常怔了一下，姜一焕接着说道：“如果人真是从那里跑出来的，恐怕这个案子牵涉的人就不会少，当然也肯定不是善茬。”
冷无常问道：“姜爷可是听说什么了？”
姜一焕道：“闹鬼的事不用说了，你听没听说杨老爷准备卖掉香园？”
冷无常想了一下，说道：“有耳闻，但不知真假。”
姜一焕道：“是真的，据说要请咱家老爷去当公证人，这也罢了，你可知打算买那香园的人是谁吗？”
冷无常摇头。
姜一焕说道：“钱坤！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件事，你觉得是件简单的事吗？”
冷无常恍然大悟，却也只能苦笑。
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中躲着一个破衣褴褛的小乞丐，他瞪着大眼睛看着忙碌着的差役们。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这件事跟你有关吧？”
小乞丐吓了一跳，回头一见，却又笑了：“我可没有杀人。”
“但那两个人是你挑唆的，对吗？”
小乞丐撇了撇嘴：“那又怎样？谁知道那个叫白狼的这么狠！”
身后那人冷笑一声：“你以为是白狼杀的人吗？”
小乞丐惊讶地问：“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这件事错综复杂，你最好还是不要捣乱了，走，跟我回去，否则你父亲又该教训你了！”
小乞丐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不情不愿地看了看冷无常和姜一焕，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跟着身后的人走了。
冷无常送走了姜一焕，带着一群手下直奔香园。
当初修建香园的时候，杨天特意叫人从南方带来了粘性大的泥土，也因为有这样的泥土，香园里才有南方植物生长的可能性。姜一焕从两名死者的鞋底发现了这种泥土，在整个落日集，恐怕只有香园能够找到，所以可以断定，两名死者去过香园。
这是一条线索，冷无常不得不查下去，更何况，案发地点与香园的距离并不远。
根本不用骑马，冷无常便来到了香园的门口，来到门口，他便吃了一惊。
香园的大门打开着，据说自从闹鬼后，这个门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
门前站着一个人。
冷无常自幼在鬼市，见到的神头鬼脸很多了，但头一次见到这么一个奇怪的人。
这是一个年轻人，身材比例都是上乘，一张脸也是英俊中带着潇洒，但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张脸很白，尤其在阳光的照射下，白得瘆人，仿佛透明一般。
一个本应该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年轻人却长着一张惨白色的脸，这不能不让人感到别扭。
冷无常相信，自己将永远忘不了这个人。
这个人站在香园门口的台阶上，怀里抱着刀，一柄倭刀，别人可能不认识，但冷无常认识，不禁又仔细地看了看这个人，生怕漏了点什么。
这个人当然是白狼，他也在打量着冷无常，面无表情。
终于，冷无常先说话了：“你是什么人？”
白狼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冷无常道：“没有看到我们的官服吗？”
白狼冷笑道：“什么人穿上官服都会像模像样的。”
冷无常道：“看样子你是不信？”
白狼点头道：“我信！”
冷无常道：“刚才不信为什么现在又信了？”
白狼道：“因为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我相信里面有许多落日集的老住户。”
老住户当然知道这群官差是不是假扮的了。
冷无常回身看果然准备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站得比较远，三五一群，指指点点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冷无常道：“我是落日集的总捕头，冷无常！”
白狼道：“我叫白狼。”
冷无常道：“真名？”
白狼道：“假名，但你可以叫我白狼。”
冷无常道：“杨老板的人？”
白狼道：“他雇我看这个园子。”
冷无常叫过一名手下，让他速去杨府打听一下白狼的事情。
冷无常接着问道：“知道我们来香园干什么吗？”
白狼点点头：“知道！死了两个人。”
冷无常道：“你不感到奇怪吗？街头发现死了两个人，我们为什么会找到香园来？”
白狼皱了下眉头：“刚才你们在街头发现死了两个人？”
冷无常道：“你不知道吗？”
白狼摇头：“不知道！”
冷无常惊疑地问道：“那你说死了两个人是什么意思？”
白狼道：“昨天夜里，香园里多了两颗人头。”
冷无常急忙问道：“没有身子？”
白狼道：“我没有找到。”
冷无常道：“街头那两具死尸都没有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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