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拜师
“回去吧，阿林，今天辛苦你们父子俩了，明天早上记得来我家啊！”牛老头对牛林父子道。
牛林自然知道老头是什么心思，因此刚要开口拒绝，却被一旁的儿子抢先说道：“放心吧，成伯。明天一早我和我爹就过去！”
而牛林听到儿子说的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事情已经如此，他也不能当众不给儿子面子，因此只能对牛老头说道：“行，明天一大早我就过去！”只是他心中却是坚决，明日就算过去了，也不能要牛老头的钱财！只是，世事是这么简单吗？
牛老头点点头，看了牛林儿子一眼，也没有什么不适，随后对着牛林说：“好，那今天早点休息，明天早点到！”说完，也不再停留，和几人告别后率先转身带着江寒回家！
身后，牛林的儿子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被牛林用眼神制止。他觉得非常丢人！几十年老兄弟了，这次帮了一个小忙自己儿子就要人家的钱财？这让人家怎么看自己？
牛林愤怒的眼神也是吓住了他儿子，只见他脸上带着不甘之色，但还是乖乖低下头，跟在牛林身后。
～～～～～
到家之后，江寒看着前方牛老头，头发花白微驼的背影，一时间眼眶发酸，心中越发的愧疚，哽咽的说道：“爷爷…我错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听话…”
而牛老头听到江寒的话，也是身躯一顿，但还是佝偻着身躯，走到桌前坐下，拍了拍身边的凳子，看看身后几步远的江寒说道：“来呀，小寒…坐爷爷身边来！”
江寒乖巧的踱步，走向爷爷身边坐下，牛老头摸着江寒的头，才继续说道：“小寒，爷爷不怪你！小寒长大了，也可以学武了…不过你要记住！以后自身没有倚仗的时候，一定不要随随便便让自己身出险地…”
说完，他盯着江寒刹那，继续开口道：“这一次你们也是运气好，碰上了雷先生，但是你们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会像雷先生一样心地善良，不愿伤害弱小，武者中也有视弱小者为蝼蚁的存在！…你须知，人心险恶…”
牛老头语重心长的说道，而且每句话，都是以他的人生经验总结出来的！
好在，江寒也把他的话放在了心中，只见他坚定的点了点头，应声说道：“我知道了，爷爷。我以后一定会小心的！”
牛老头看见江寒郑重的点头，一脸欣慰的说道：“你自小就是一个聪明的孩子，等以后，你练武有成的话，一定不会甘愿在这个边远的小镇呆着…”
“爷爷，我不会的，我一定会留下来陪你的…”江寒急切的对牛老头保证道。
“傻孩子！武者只有见识更广阔的天地，才会达到更高的境界，永远困在一隅之地，不会在武道路途上走远的，爷爷愿意支持你，希望你能在武道上取得很大的成就…就算是替爷爷满足一个愿望…”
说完，他慈祥的看着江寒，武者哪有一直待在一个地方的?见识不到世界的广阔，就算是再强大的天赋，也只能蹉跎度过！
他虽然想要江寒一直陪在他身边，但他又不是一个自私之人，哪里会舍得耽搁这么一个灵动的孩子？
江寒终究只是一个小孩子！即使比一般的孩子聪明，但终究脱不去小孩子的天性，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就充满信心的对牛老头说道：“一定会的，爷爷，我一定会在武道上取得成就的！”
“呵呵，好孩子，爷爷相信你！好了回去睡吧，明天一早落沙武馆的人就要来了！”牛老头开心的笑着说道，但是心中却依旧会有一丝的不舒服，毕竟自己养大的孩子，感情自然是非常深厚的！
江寒得到爷爷的肯定，当即兴奋异常，‘嗯’了一声，兴便奋的蹦蹦跳跳地向自己的房间跑去。
看着逐渐漆黑的四周，牛老头抽出腰间的残刀，放在桌上，起身回屋取出了一块棉布，回到桌旁，用棉布仔细的擦拭着每一寸刀身，神情专注且认真。
半晌，反复擦拭了几遍刀身的牛老头放下棉布，拿起黑色残刀，缓缓的把它贴在自己的脸上，轻声呢喃道：“老伙计…你终究还是回到了我的身边…”
夜深，寂静无声，时间缓缓过去…
清晨，院子是静谧的。当数缕晨光射穿薄雾，伴随着一声鸡鸣，牛老头应时醒来，多年来在战场养成的习惯使然，外界的一丝风吹草动都会惊醒他。
此刻，他手中还握着自己的刀，起身坐起，抹了抹自己露湿的头发，脸上露出苦笑，擦拭下刀身上的露水，起身回屋。
盏茶之后，牛老头换身衣服，把刀收到房间，起身来到院中，抄起扫把，把小院仔细的打扫一遍，好迎接落沙武馆众人和几家人的到来。
半个时辰后，“砰砰砰”声音传来，打破了小院的沉寂，牛老头闻声答道：“来了…”
说着起身，向小院门口走去。
‘哗啦～’
当他打开院门，看到小院门口站着的小达、大毛两家人，小达的父亲见到牛老头开门，当即面带谦逊的叫道：“成伯！叨扰了！”
“无妨！快进来，估计落沙武馆的人也快到了！”牛老头迎道，顺便拉开了另一扇门。
等迎进来两家人之后，看向小达和大毛：“小达、大毛，你们两个进房去吧，把小寒喊起来，以后练武了可不能这样懒散！去吧！”
也许是今日的日子原因，当牛老头说完，两家人齐齐称是。
而小达和大毛听见牛老头的话，也赶忙点头，往江寒屋里走去。
“哐当～”
一声巨响把江寒惊醒，他睡眼惺忪的看向门口。
“小寒，快起来了！马上落沙武馆的人就要到了，快起床了！”伴随着一道充满匪气的声音传来，江寒看到小达大大咧咧的出现在门口。
“小达、大毛，落沙武馆的人都到了?”
这时候，江寒却是来不及计较这些，反而招呼了两人一声，迅速翻身下床，穿着衣服问道。
“还没有，不过你要快点了，估计马上就要到了！”说完，他满脸激动的看向正在穿外套边往屋外走的江寒。
“小寒，咱们马上就要练武了！你说练武难吗?”
这时候，小达反而有些忐忑，毕竟对于这即将到来的改变，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小达，你已经问好几遍了，我也不知道啊…”江寒满脸无奈的回道。
这时候，正在院子里和人谈话的牛老头看到屋门口江寒的身影叫道：“小寒，去，把你林爷爷喊来，让小达把他二叔三叔喊来！”
“好的爷爷，我们这就去！”说完，就拉着大毛，推搡着小达，三人出门去。
等到江寒三人分别叫来了三家人，小院里再度热闹起来。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半个时辰，有人焦急，有人平淡，终究还是迎来了落沙武馆众人到来。
当先打头的依旧是武师牛凌峰。
只见牛凌峰率先进门，身后跟着抬着大小箱子的武馆众人，他越过眼神炙热的小达，和大毛的父母，向牛成问候：“老爷子，牛某如约送开了银两，并同意收三位小公子进入本武馆，进入本武馆就享受内馆弟子的待遇，除了一些特殊秘籍，其他都可以翻阅，并无需缴纳一分一毫！”说完面色平淡的看向牛老头。
而牛老头却只是点点头，接着说道：“这是极好的！...不过老头子倒是想要叨扰牛武师一二，请牛武师进屋详谈！”说完看向牛凌峰，接着转身向屋内走去。
而牛凌峰一脸错愕，扫视了一下一脸犹豫的小达父母，和一脸了然的大毛父母，口中轻笑，看来这个老爷子还有其他的什么想法？不过，他却是愿闻其详，别的不说，单说这位可是在鱼妖口中逃生，他便觉得对方是一个值得他敬佩之人！
毕竟，现在鱼妖在他手上，他可是知道鱼妖究竟是受到了什么伤害，有多难对付！
因此，他越发好奇起，这个神秘老头即将与他说的话的内容。
屋内，坐在凳子上的牛老头看到进屋里来的牛凌峰，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凳子，却是没有说话。而牛凌峰看到牛老头的动作也不疑问，也不觉得自己受到侮辱，反而顺着牛老头指的方向走去。
坐定，饶有兴趣的盯着牛老头。只听牛老头轻咳一声，看向牛凌峰说道：“牛武师，老头子有个提议！”
“我孙儿想要学武，原本我一个糟老头子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但却碰上了雷先生，愿意给我孙儿这样的机会，我这做爷爷的，一定不会再因为我的原因去耽误我孙儿！所以，牛武师你说的给我们几家万两银子，我们三家也商量过了。除了酬谢昨日帮忙的亲邻，我们各家分得三千一百两，我愿拿出三千两！”
牛老头话落，牛凌峰越发惊讶，一个独臂老头子一共得到三千多两银子，竟然为了让孙子学武，有魄力直接拿出三千两？还是给自己，这个跟他昨天才见过第一面都不算认识的人?
牛凌峰顿时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不过他清楚牛老头一定还会有要求，而且应该也不容易实现，所以他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
果然，只听牛老头开口说道：“不过我也有要求！”
牛凌峰听着牛老头的话，露出了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牛老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还是要麻烦牛武师，为我孙儿提供所需药材。如果，我孙儿天资愚钝，你只需要提供到他淬皮的药材，如果他天资尚可就需要提供到锻骨的药材，如果天资卓越就要提供他到练筋的药材！”
“这…”
牛凌峰非常诧异，牛老头难道疯了不成？他可知道他到底提出了什么要求？要知道，能称为武者的阶段，正是淬皮！而锻骨和练筋更是比淬皮更强的境界！而练筋之上，便是筋骨合一境！
达到筋骨合一境多难？反正牛凌峰自己在心底算了一下，他自己达到筋骨合一境，也废了数万两白银！
要知道，在小镇上白银的购买力又是如何？更何况，他的天资尚可，而江寒呢？谁也不知道！
因此，当即，他便想要开口拒绝！
不过，牛凌峰刚想开口，牛老头继续说道：“大家都是习武之人，自然清楚药材的价格，我大略算了一下我以上说的要求无论是哪一个，三千两银子都不足以完成！”说完定定的看向牛凌峰。
而牛凌峰听他说完，也是觉得有些怪异，因为这一刻，他不知为何，竟然荒诞的有些认同牛老头的想法？他是疯了吗？
等了许久，才开口说道：“牛老爷子说的不假！但可否解牛某的一个疑问?”
“请讲！”
牛老头看着牛凌峰脸上不似作假的疑问之色，爽快说道。
“既然，牛老爷子也是习武之人，同时也这么清楚药材的价格，为何笃定牛某会答应?”
而牛老头听完牛凌峰的话，顿时了然。
但是他却不打算正面回答牛凌峰的问题，只是定定的看了他一阵，眼神中充斥着强大的自信，甚至这些自信也感染了牛凌峰。
良久，牛老头转头看向屋门回忆了下过去，缓缓开口道：“…老头子年轻时候，因缘际会拜了个师父，可是因为一些变故，后来入了军中学到的法门大多比较阴狠，刻意的追求杀戮了些，我的法门不太适合我孙儿，所以老头子只有厚颜求到牛武师身上了！”
说完，古井无波的脸上带着一丝期盼看向牛凌峰。
而牛凌峰，自然也知道牛老头的意思，这样的回答，也算是解了他心中的疑惑，对牛老头也多了一些敬佩，立刻爽快的朗声答道：“原来如此，牛前辈对待的孙儿舐犊之情确实令人钦佩，如果牛某不答应，倒显得牛某有些不近人情了，这样，牛某就应下了！”说完看向牛老头。
“不仅如此，牛某倒想得寸进尺一些，直接收江寒为徒，并且分文不取，若是以后江寒天赋卓越，在他筋骨合一境之前，我会倾尽全力去培养他！”说完含笑，看向逐渐震惊的牛老头。
若是常人在这里，恐怕会以为牛凌峰疯了，但是牛凌峰也有自己的考量。先不说到达筋骨合一境话费巨大，只说这花费的时间，便是一个寻常人不能想象的地步！
起码，二十年！
而二十年时间，他早就能够看透江寒的天赋到底如何。若是江寒天赋不佳，他还会培养江寒吗？
而这段时间，他也算是多了牛老头这个帮手，到时候他找牛老头帮忙，牛老头会不答应?
所以，基于此，他才会答应下来。
良久牛老头反应过来，收起了脸上的惊骇，向牛凌峰道：“若是如此再好不过，只是银两的事不好再让牛武师过多破费…”
却见牛凌峰大手一挥：“前辈不必多说，我意已决，就这样说定了！”
说完，起身向院中走去。
院中，见到牛凌峰打开房门，众人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牛凌峰见状一笑道：“各位，牛某要宣布一件事情！”
众人连忙看向牛凌峰，神情专注，牛凌峰继续说道：“今日牛某来此，是因为牛老爷子他们几家卖给我落沙武馆一头‘妖’的尸体，牛某也承诺付给几家一万两银子！”说完指向牛家小院里来看热闹的众人身后。
众人一片沸腾，他们身后就是万两白银呐！什么时候他们距离这样的巨款，这样近过？
牛凌峰双手虚按，众人连忙停止，继续听他说道：“除了一万两银子，牛某还承诺要收三个孩子进入武馆。”说着抬臂指向江寒、小达、大毛三人。
而众人也随着牛凌峰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件事情，他们也都知道。毕竟整个镇上，都已经传遍。但是，对于三个孩子他们却是有些好奇。只见一脸坦然的江寒、兴奋的小达、因害怕而低下头的大毛，神情不一。
“今日，在诸位的见证下，牛某将要收江寒为弟子！”
听见牛凌峰的话，江寒一脸呆滞。仿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而一旁的小达，也是满脸怀疑，疑惑为什么不是自己被他收为弟子?
正是这一刻，牛老头赶忙在屋里说到：“江寒，还不快拜见你师父！”
而江寒听见牛老头的喝声，也是旋即醒悟过来，满脸喜色的看向牛凌峰，跪下说道：“徒儿江寒，拜见师傅！”边说边磕了三个响头。
而牛凌峰看见江寒发红的额头，心中也是高兴，毕竟这么实诚的孩子，谁会不喜欢？因此笑眯眯的说道：“起来吧，乖徒儿！”
等江寒站起身，他扫视四方：“各位想必也很奇怪，我为何会在三人中，独独收江寒为徒吧?牛老爷子三家卖给我落沙武馆一头妖的尸体，牛老爷子分得三千余两，只是他拜托我教导江寒，给我了三千两，才有了我同意收江寒为徒的事情。”
而听他说完，众人也是了解了其中的玄机，都是一脸钦佩的看着牛老头，都在惊讶于他的大魄力。
而小达和大毛，都是一脸羡慕的看着江寒。羡慕他能够拜牛凌峰为师。
“银子既然送来了，就先放在这吧，明天我亲自来取。…明天日出，你们三个必须赶到武馆！”说完带着武馆众弟子朝门外走去。
这时身后才传来江寒三人的回答：“是师父（馆主）”
待得牛凌峰离去，众人才轰然出声，表达出对小达大毛父母的羡慕，和好一阵恭喜。
临近午时，牛老头等三家人安排众人到镇上的‘千月楼’赴宴，小院才算是重新安静了下来。
“小寒，既然决定了要学武，可一定要好好学啊！这个机会来之不易，你一定要珍惜！”牛老头看向江寒郑重的说道。
而江寒也满脸信心的回答：“我一定会的，爷爷！”
牛林自然知道老头是什么心思，因此刚要开口拒绝，却被一旁的儿子抢先说道：“放心吧，成伯。明天一早我和我爹就过去！”
而牛林听到儿子说的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事情已经如此，他也不能当众不给儿子面子，因此只能对牛老头说道：“行，明天一大早我就过去！”只是他心中却是坚决，明日就算过去了，也不能要牛老头的钱财！只是，世事是这么简单吗？
牛老头点点头，看了牛林儿子一眼，也没有什么不适，随后对着牛林说：“好，那今天早点休息，明天早点到！”说完，也不再停留，和几人告别后率先转身带着江寒回家！
身后，牛林的儿子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被牛林用眼神制止。他觉得非常丢人！几十年老兄弟了，这次帮了一个小忙自己儿子就要人家的钱财？这让人家怎么看自己？
牛林愤怒的眼神也是吓住了他儿子，只见他脸上带着不甘之色，但还是乖乖低下头，跟在牛林身后。
～～～～～
到家之后，江寒看着前方牛老头，头发花白微驼的背影，一时间眼眶发酸，心中越发的愧疚，哽咽的说道：“爷爷…我错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听话…”
而牛老头听到江寒的话，也是身躯一顿，但还是佝偻着身躯，走到桌前坐下，拍了拍身边的凳子，看看身后几步远的江寒说道：“来呀，小寒…坐爷爷身边来！”
江寒乖巧的踱步，走向爷爷身边坐下，牛老头摸着江寒的头，才继续说道：“小寒，爷爷不怪你！小寒长大了，也可以学武了…不过你要记住！以后自身没有倚仗的时候，一定不要随随便便让自己身出险地…”
说完，他盯着江寒刹那，继续开口道：“这一次你们也是运气好，碰上了雷先生，但是你们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会像雷先生一样心地善良，不愿伤害弱小，武者中也有视弱小者为蝼蚁的存在！…你须知，人心险恶…”
牛老头语重心长的说道，而且每句话，都是以他的人生经验总结出来的！
好在，江寒也把他的话放在了心中，只见他坚定的点了点头，应声说道：“我知道了，爷爷。我以后一定会小心的！”
牛老头看见江寒郑重的点头，一脸欣慰的说道：“你自小就是一个聪明的孩子，等以后，你练武有成的话，一定不会甘愿在这个边远的小镇呆着…”
“爷爷，我不会的，我一定会留下来陪你的…”江寒急切的对牛老头保证道。
“傻孩子！武者只有见识更广阔的天地，才会达到更高的境界，永远困在一隅之地，不会在武道路途上走远的，爷爷愿意支持你，希望你能在武道上取得很大的成就…就算是替爷爷满足一个愿望…”
说完，他慈祥的看着江寒，武者哪有一直待在一个地方的?见识不到世界的广阔，就算是再强大的天赋，也只能蹉跎度过！
他虽然想要江寒一直陪在他身边，但他又不是一个自私之人，哪里会舍得耽搁这么一个灵动的孩子？
江寒终究只是一个小孩子！即使比一般的孩子聪明，但终究脱不去小孩子的天性，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就充满信心的对牛老头说道：“一定会的，爷爷，我一定会在武道上取得成就的！”
“呵呵，好孩子，爷爷相信你！好了回去睡吧，明天一早落沙武馆的人就要来了！”牛老头开心的笑着说道，但是心中却依旧会有一丝的不舒服，毕竟自己养大的孩子，感情自然是非常深厚的！
江寒得到爷爷的肯定，当即兴奋异常，‘嗯’了一声，兴便奋的蹦蹦跳跳地向自己的房间跑去。
看着逐渐漆黑的四周，牛老头抽出腰间的残刀，放在桌上，起身回屋取出了一块棉布，回到桌旁，用棉布仔细的擦拭着每一寸刀身，神情专注且认真。
半晌，反复擦拭了几遍刀身的牛老头放下棉布，拿起黑色残刀，缓缓的把它贴在自己的脸上，轻声呢喃道：“老伙计…你终究还是回到了我的身边…”
夜深，寂静无声，时间缓缓过去…
清晨，院子是静谧的。当数缕晨光射穿薄雾，伴随着一声鸡鸣，牛老头应时醒来，多年来在战场养成的习惯使然，外界的一丝风吹草动都会惊醒他。
此刻，他手中还握着自己的刀，起身坐起，抹了抹自己露湿的头发，脸上露出苦笑，擦拭下刀身上的露水，起身回屋。
盏茶之后，牛老头换身衣服，把刀收到房间，起身来到院中，抄起扫把，把小院仔细的打扫一遍，好迎接落沙武馆众人和几家人的到来。
半个时辰后，“砰砰砰”声音传来，打破了小院的沉寂，牛老头闻声答道：“来了…”
说着起身，向小院门口走去。
‘哗啦～’
当他打开院门，看到小院门口站着的小达、大毛两家人，小达的父亲见到牛老头开门，当即面带谦逊的叫道：“成伯！叨扰了！”
“无妨！快进来，估计落沙武馆的人也快到了！”牛老头迎道，顺便拉开了另一扇门。
等迎进来两家人之后，看向小达和大毛：“小达、大毛，你们两个进房去吧，把小寒喊起来，以后练武了可不能这样懒散！去吧！”
也许是今日的日子原因，当牛老头说完，两家人齐齐称是。
而小达和大毛听见牛老头的话，也赶忙点头，往江寒屋里走去。
“哐当～”
一声巨响把江寒惊醒，他睡眼惺忪的看向门口。
“小寒，快起来了！马上落沙武馆的人就要到了，快起床了！”伴随着一道充满匪气的声音传来，江寒看到小达大大咧咧的出现在门口。
“小达、大毛，落沙武馆的人都到了?”
这时候，江寒却是来不及计较这些，反而招呼了两人一声，迅速翻身下床，穿着衣服问道。
“还没有，不过你要快点了，估计马上就要到了！”说完，他满脸激动的看向正在穿外套边往屋外走的江寒。
“小寒，咱们马上就要练武了！你说练武难吗?”
这时候，小达反而有些忐忑，毕竟对于这即将到来的改变，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小达，你已经问好几遍了，我也不知道啊…”江寒满脸无奈的回道。
这时候，正在院子里和人谈话的牛老头看到屋门口江寒的身影叫道：“小寒，去，把你林爷爷喊来，让小达把他二叔三叔喊来！”
“好的爷爷，我们这就去！”说完，就拉着大毛，推搡着小达，三人出门去。
等到江寒三人分别叫来了三家人，小院里再度热闹起来。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半个时辰，有人焦急，有人平淡，终究还是迎来了落沙武馆众人到来。
当先打头的依旧是武师牛凌峰。
只见牛凌峰率先进门，身后跟着抬着大小箱子的武馆众人，他越过眼神炙热的小达，和大毛的父母，向牛成问候：“老爷子，牛某如约送开了银两，并同意收三位小公子进入本武馆，进入本武馆就享受内馆弟子的待遇，除了一些特殊秘籍，其他都可以翻阅，并无需缴纳一分一毫！”说完面色平淡的看向牛老头。
而牛老头却只是点点头，接着说道：“这是极好的！...不过老头子倒是想要叨扰牛武师一二，请牛武师进屋详谈！”说完看向牛凌峰，接着转身向屋内走去。
而牛凌峰一脸错愕，扫视了一下一脸犹豫的小达父母，和一脸了然的大毛父母，口中轻笑，看来这个老爷子还有其他的什么想法？不过，他却是愿闻其详，别的不说，单说这位可是在鱼妖口中逃生，他便觉得对方是一个值得他敬佩之人！
毕竟，现在鱼妖在他手上，他可是知道鱼妖究竟是受到了什么伤害，有多难对付！
因此，他越发好奇起，这个神秘老头即将与他说的话的内容。
屋内，坐在凳子上的牛老头看到进屋里来的牛凌峰，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凳子，却是没有说话。而牛凌峰看到牛老头的动作也不疑问，也不觉得自己受到侮辱，反而顺着牛老头指的方向走去。
坐定，饶有兴趣的盯着牛老头。只听牛老头轻咳一声，看向牛凌峰说道：“牛武师，老头子有个提议！”
“我孙儿想要学武，原本我一个糟老头子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但却碰上了雷先生，愿意给我孙儿这样的机会，我这做爷爷的，一定不会再因为我的原因去耽误我孙儿！所以，牛武师你说的给我们几家万两银子，我们三家也商量过了。除了酬谢昨日帮忙的亲邻，我们各家分得三千一百两，我愿拿出三千两！”
牛老头话落，牛凌峰越发惊讶，一个独臂老头子一共得到三千多两银子，竟然为了让孙子学武，有魄力直接拿出三千两？还是给自己，这个跟他昨天才见过第一面都不算认识的人?
牛凌峰顿时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不过他清楚牛老头一定还会有要求，而且应该也不容易实现，所以他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
果然，只听牛老头开口说道：“不过我也有要求！”
牛凌峰听着牛老头的话，露出了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牛老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还是要麻烦牛武师，为我孙儿提供所需药材。如果，我孙儿天资愚钝，你只需要提供到他淬皮的药材，如果他天资尚可就需要提供到锻骨的药材，如果天资卓越就要提供他到练筋的药材！”
“这…”
牛凌峰非常诧异，牛老头难道疯了不成？他可知道他到底提出了什么要求？要知道，能称为武者的阶段，正是淬皮！而锻骨和练筋更是比淬皮更强的境界！而练筋之上，便是筋骨合一境！
达到筋骨合一境多难？反正牛凌峰自己在心底算了一下，他自己达到筋骨合一境，也废了数万两白银！
要知道，在小镇上白银的购买力又是如何？更何况，他的天资尚可，而江寒呢？谁也不知道！
因此，当即，他便想要开口拒绝！
不过，牛凌峰刚想开口，牛老头继续说道：“大家都是习武之人，自然清楚药材的价格，我大略算了一下我以上说的要求无论是哪一个，三千两银子都不足以完成！”说完定定的看向牛凌峰。
而牛凌峰听他说完，也是觉得有些怪异，因为这一刻，他不知为何，竟然荒诞的有些认同牛老头的想法？他是疯了吗？
等了许久，才开口说道：“牛老爷子说的不假！但可否解牛某的一个疑问?”
“请讲！”
牛老头看着牛凌峰脸上不似作假的疑问之色，爽快说道。
“既然，牛老爷子也是习武之人，同时也这么清楚药材的价格，为何笃定牛某会答应?”
而牛老头听完牛凌峰的话，顿时了然。
但是他却不打算正面回答牛凌峰的问题，只是定定的看了他一阵，眼神中充斥着强大的自信，甚至这些自信也感染了牛凌峰。
良久，牛老头转头看向屋门回忆了下过去，缓缓开口道：“…老头子年轻时候，因缘际会拜了个师父，可是因为一些变故，后来入了军中学到的法门大多比较阴狠，刻意的追求杀戮了些，我的法门不太适合我孙儿，所以老头子只有厚颜求到牛武师身上了！”
说完，古井无波的脸上带着一丝期盼看向牛凌峰。
而牛凌峰，自然也知道牛老头的意思，这样的回答，也算是解了他心中的疑惑，对牛老头也多了一些敬佩，立刻爽快的朗声答道：“原来如此，牛前辈对待的孙儿舐犊之情确实令人钦佩，如果牛某不答应，倒显得牛某有些不近人情了，这样，牛某就应下了！”说完看向牛老头。
“不仅如此，牛某倒想得寸进尺一些，直接收江寒为徒，并且分文不取，若是以后江寒天赋卓越，在他筋骨合一境之前，我会倾尽全力去培养他！”说完含笑，看向逐渐震惊的牛老头。
若是常人在这里，恐怕会以为牛凌峰疯了，但是牛凌峰也有自己的考量。先不说到达筋骨合一境话费巨大，只说这花费的时间，便是一个寻常人不能想象的地步！
起码，二十年！
而二十年时间，他早就能够看透江寒的天赋到底如何。若是江寒天赋不佳，他还会培养江寒吗？
而这段时间，他也算是多了牛老头这个帮手，到时候他找牛老头帮忙，牛老头会不答应?
所以，基于此，他才会答应下来。
良久牛老头反应过来，收起了脸上的惊骇，向牛凌峰道：“若是如此再好不过，只是银两的事不好再让牛武师过多破费…”
却见牛凌峰大手一挥：“前辈不必多说，我意已决，就这样说定了！”
说完，起身向院中走去。
院中，见到牛凌峰打开房门，众人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牛凌峰见状一笑道：“各位，牛某要宣布一件事情！”
众人连忙看向牛凌峰，神情专注，牛凌峰继续说道：“今日牛某来此，是因为牛老爷子他们几家卖给我落沙武馆一头‘妖’的尸体，牛某也承诺付给几家一万两银子！”说完指向牛家小院里来看热闹的众人身后。
众人一片沸腾，他们身后就是万两白银呐！什么时候他们距离这样的巨款，这样近过？
牛凌峰双手虚按，众人连忙停止，继续听他说道：“除了一万两银子，牛某还承诺要收三个孩子进入武馆。”说着抬臂指向江寒、小达、大毛三人。
而众人也随着牛凌峰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件事情，他们也都知道。毕竟整个镇上，都已经传遍。但是，对于三个孩子他们却是有些好奇。只见一脸坦然的江寒、兴奋的小达、因害怕而低下头的大毛，神情不一。
“今日，在诸位的见证下，牛某将要收江寒为弟子！”
听见牛凌峰的话，江寒一脸呆滞。仿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而一旁的小达，也是满脸怀疑，疑惑为什么不是自己被他收为弟子?
正是这一刻，牛老头赶忙在屋里说到：“江寒，还不快拜见你师父！”
而江寒听见牛老头的喝声，也是旋即醒悟过来，满脸喜色的看向牛凌峰，跪下说道：“徒儿江寒，拜见师傅！”边说边磕了三个响头。
而牛凌峰看见江寒发红的额头，心中也是高兴，毕竟这么实诚的孩子，谁会不喜欢？因此笑眯眯的说道：“起来吧，乖徒儿！”
等江寒站起身，他扫视四方：“各位想必也很奇怪，我为何会在三人中，独独收江寒为徒吧?牛老爷子三家卖给我落沙武馆一头妖的尸体，牛老爷子分得三千余两，只是他拜托我教导江寒，给我了三千两，才有了我同意收江寒为徒的事情。”
而听他说完，众人也是了解了其中的玄机，都是一脸钦佩的看着牛老头，都在惊讶于他的大魄力。
而小达和大毛，都是一脸羡慕的看着江寒。羡慕他能够拜牛凌峰为师。
“银子既然送来了，就先放在这吧，明天我亲自来取。…明天日出，你们三个必须赶到武馆！”说完带着武馆众弟子朝门外走去。
这时身后才传来江寒三人的回答：“是师父（馆主）”
待得牛凌峰离去，众人才轰然出声，表达出对小达大毛父母的羡慕，和好一阵恭喜。
临近午时，牛老头等三家人安排众人到镇上的‘千月楼’赴宴，小院才算是重新安静了下来。
“小寒，既然决定了要学武，可一定要好好学啊！这个机会来之不易，你一定要珍惜！”牛老头看向江寒郑重的说道。
而江寒也满脸信心的回答：“我一定会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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